《都一样gl》昂火火

14、第14章

　　顾晓一下班就开着车往郝记去，本来李姐想陪她一起去的，被她拒绝了，她让李姐早点儿回家给孩子做饭，这事儿交给她一个人就行了。李姐看她很坚决，也就没怎么坚持。今天一早上班的时候，李姐就把顾晓手里一些不重要的工作安排下去了，让她难得的清闲。她想不到，帮郝可然这个忙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快到的时候接到郝可然的电话，她告知对方自己快到了，便挂断了电话。电话里郝可然听到了顾晓语气中明显的冷淡。挂掉电话后，她还是泡了茶，然后到楼下大堂里去等待。
　　顾晓到的时候，郝可然就站在门口冲她微笑。“饿不饿？”郝可然很自然的问顾晓，“不饿的，先去你会计那里吧。”顾晓摇摇头，郝可然发现她今天没有穿制服，反而套了件简单的素色衬衫。郝可然点点头，“那你和我来。”领着她穿过大堂，大堂里现在已经有些客人了。从大堂的一个后门走了出去，来到郝记的后院，后院旁边有栋小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边是我们办公的地方，员工宿舍也在这边。”郝可然向顾晓介绍着情况，顾晓点点头。进了小楼，通道旁挂着的白板上写着今日值班人员和光荣榜。踩着大理石面儿的楼梯上楼，墙上挂着企业宣传照和宣传标语。上了二楼，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有些黑，两边是办公室，每个部门都贴了门牌，门都关着。
　　“财务在里面，楼上是员工宿舍。”郝可然耐心的为顾晓介绍，两个人前后脚往走廊里走。感应灯突然灭了，顾晓陷入一瞬间的茫然，下一秒她手上就传来了郝可然的温度，她握住了她的手。郝可然的掌心干燥、炙热，起码顾晓这么觉得，因为她觉得自己仿佛被烫到一般，整个人定在原地。大脑空白了几秒钟，下意识想要甩开的时候，郝可然放开了她，与此同时，走廊的感应灯也亮了。
　　“不好意思，这个灯有些不太好使，今天已经告诉工程部来修了。刚刚怕你吓到，抓了你一下，冒犯了，抱歉。”郝可然真诚向顾晓道歉，刚刚的触感还十分清晰，顾晓机械的回了句“没关系”。然后快步向前走，边走还边看旁边门上的牌子，终于在倒数第二个门上看到了“财务部”的字样，门开着一条缝，里面应该有人。
　　郝可然紧跟在她身后走到财务部门口，轻轻敲了下，里面的人说了声“进来”。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声，郝可然推开门，先让顾晓进去。
　　办公室里面是个非常年轻的小姑娘，鼻梁上架着镜片很厚的眼镜。看到顾晓和郝可然一起进来，她从成摞的凭证中间穿过来，“小老板，你们来了。”
　　“小杨，这是顾晓。”向年轻的姑娘介绍顾晓，“这是我们店的会计，小杨。”又向顾晓介绍小杨。
　　小杨听到顾晓的名字后瞪大了眼睛，然后凑到她的身边，“你好，你好，你就是小老板的对象啊。总听前面的人说起你，说小老板的对象长得非常漂亮，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小杨兴奋的围着顾晓转，扶着眼镜凑到顾晓脸边仔细的瞧她，嘴里念叨：“嗯，真是好看，真是好看。”
　　“……”被误会是郝可然的对象这件事本身就挺尴尬了，还被盯着看，顾晓更尴尬了，对她夸赞自己的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接。
　　郝可然这时候伸了只手，把小杨挡开了，对小杨说：“去帮我从隔壁搬个椅子过来，给顾晓坐。”
　　“哦哦哦哦哦，对对对对，我这一下午收拾凭证都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这就去。”小杨拍着脑门儿出了门。郝可然凑到顾晓耳边，压低了声音冲顾晓赔礼道：“对不起，造成了误会，改天我会向大家澄清的。小杨年纪比较小，说话直来直去的，你别介意，这事儿主要责任在我。”
　　顾晓摆摆手，然后最快的速度假装去看地上的凭证，“这么多凭证都是她一个人弄的啊，真的是辛苦了。”她借此来拉开与郝可然的距离，掩盖她一下凑过来的不适感，郝可然看着她发红的耳尖，笑了下，“嗯，平时店里财务的事儿都交给小杨一个人，她挺辛苦的。小杨做事儿挺靠谱的，你俩应该能合拍。”然后郝可然弯腰挪了挪凭证，尽量给桌子前留出个空，放椅子。
　　小杨从隔壁搬椅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老板的对象红着耳朵站在角落，小老板在收拾桌边的凭证。“来啦，来啦，椅子来啦。”把椅子放到桌子旁，“小老板娘，我特意给你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小杨掐着腰，为自己的行为得意的不行！
　　顾晓和郝可然：“……”

　　竹雅一大早到学校和学生们晨跑，晨跑的时候适合思考。一思考，就思考到徐晚老师身上了。
　　昨天她领着徐晚去吃麻辣烫。她是真没想到徐晚那么能吃，可能是化悲愤为食量吧。徐晚恨不得把每种菜品都夹上一夹子，最后店员给徐晚端出一个瓷盆，里面满满的麻辣烫。徐晚拿起筷子，只吃了两筷子，真的只有两筷子，就不吃了。然后就坐在竹雅对面默默流泪。竹雅一边心疼自己的钱就这样浪费了，一边想着怎么哄她。
　　“徐老师，你别哭了。”竹雅在心里思考了下应不应该当着竹雅的面儿说副校长的坏话。毕竟竹雅对同事关系都是冷处理，从不深交，开了这个先例，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就在竹雅犹豫的时候，徐晚哭的更厉害了。
　　竹雅心软了，“徐老师，你别哭了，你瞅瞅你自个儿这哭的，妆都花了。你说，你这下午怎么上课？”徐晚瞅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继续哭。
　　竹雅看徐晚这红肿的大眼睛，真的是没法见学生了，这可能一会儿连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没法见了。竹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法询问，也不是多要好的关系，就算是很要好的关系，竹雅也总是给自己留着个距离。这是她对自己的保护，她必须承认她的自私，尤其是在看到徐晚的泪水的时候，这种自私的感觉被放大了。
　　看到她犹豫思考的样子，徐晚不哭了，定定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浓重的鼻音，哭的嗓子都哑了。
　　“我……”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又变了个说法：“我觉得这事儿如果你愿意说，我肯定帮你想办法。但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强迫你。”
　　徐晚听完她这话就笑了，眼里还噙着泪，更显得楚楚动人了。“竹雅你没有心！”六个字打在竹雅心上，竹雅承认，自己真的没有心，也真的对徐晚感到非常抱歉。

　　晨跑结束到食堂买了两个包子，两份儿粥，回到办公室时放到了徐晚老师的桌子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位备课。
　　学校的菜包子好吃，个头还大，恢复健康的竹雅感觉力量又回来了，调整调整又能出去浪了。想到这儿，拿出了手机瞅瞅周五晚上能不能约哪个漂亮妹妹去喝酒。上次那个漂亮妹妹一直没有联系她。算了，那么多漂亮的妹妹，何必要栽在这一个上，她点开另一个漂亮妹妹的微信，然后打招呼。等待回复的过程中，又咬了一口包子。徐晚老师进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她这副有些得意的样子。
　　路过她的时候，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她刚刚好关掉聊天对话框，在刷着朋友圈动态。坐在自己工位时看到桌子上的包子和粥，瞅瞅办公室角落里那个看着手机窃笑的人，果断掏出手机发个消息给那人。
　　“竹老师，周五晚上有事吗？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还想一起看个电影。”看到屏幕上的消息，竹雅满脑子问号。
　　“？”竹雅回复过去。
　　“不是你昨晚说，要和我做朋友的吗？难道竹老师这么快就忘记了？不是你昨晚说，要和我做比同事关系好一些的朋友的吗？”看到徐晚的质问，竹雅才想起昨晚后来在车里，她很羞耻的对徐晚说：“我没有同情你，我是心疼你。我也知道你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但我这个人很迟钝，不知道怎样和人交朋友，也不会和别人交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你。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我当朋友，可以把你心里难过的事情讲给我听，可能我给你出不了什么好主意，起码能做一个倾听者。我愿意做你的朋友，比同事更好一些的朋友。你看行吗？”
　　在车里，竹雅笨拙的讲着真心的话，她放低了自己的底线，让徐晚老师能更轻易的进入到她的安全范围内。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这点不一样，她真的不愿意和任何同事有除了在学校是同事之外更进一步的关系，不愿意向同事开放她的私人世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为徐晚破例，她不知道是因为徐晚的眼泪，洒在了她的心上。

　　工作开展起来还是比较顺利的，小杨看着年轻，实际业务很熟练，向顾晓介绍起来也非常有条理。郝可然站在她俩身边，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上她俩工作起来还是挺合拍的，应该是没有受到之前小杨心直口快的影响。
　　活动活动脖子，顾晓抬头看到小杨紧皱着眉头，还在电脑前非常认真的核账。郝可然进来叫顾晓去吃饭，顾晓看看小杨，叫了她一声，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顾晓想再叫她一声时候被郝可然拉住了，“小杨工作起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的，饭菜我给她留好了，你先去吃。”

　　顾晓一小口一小口的扒拉米饭，郝可然用公筷往她一次性餐碟里布菜，荤素搭配的很好，一小口菜，一小块儿肉。郝可然看看顾晓，顾晓非常安静的吃饭，没有想要和她开口聊聊的意思，甚至从进来就没有看过她。
　　“我没有要结婚。”顾晓听到郝可然突然开口才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郝可然，郝可然带着一次性手套，在专注的为她剥虾，仿佛刚刚开口的不是自己一般。
　　“我的前任女朋友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就在一起了。”郝可然剥好了虾肉就放在顾晓的餐碟里，再拿起下一个剥，“出柜的过程比较顺利，因为我们两方父母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所以就没有太大的阻力。本来说好了，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结果她突然想要去国外发展。那时候年轻，我很……执拗吧，我不明白说好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卦，所以赌气不跟她一起去。结果，她就真的一个人去了。”郝可然剥完最后一只虾，摘掉手套，“后来等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为此我痛苦好长时间，我一直在自责和责怪她中间徘徊和犹豫。整天整天的不睡觉，只想弄明白到底是我俩谁做错了。我不得不中断掉工作，在家休息调整自己。再后来有一天，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子过下去了，我想做点儿什么，然后就来了店里帮忙。”郝可然为顾晓添了些热茶，“然后我就是你今天看到的我。”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非常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从咱俩第一面的时候，我和你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的。下次，有关于我的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只要你问，我一定如实告诉你。”郝可紧紧的盯着顾晓，眼里充斥着确定的情绪，顾晓能看懂那种情绪，却又想装作看不懂，她的眼神有些躲闪。看到顾晓这个样子，郝可然没有再继续逼她，挪开了目光，又开始安静的为她布菜。
　　顾晓之前给杨老师发了消息，让她问问那个介绍人王阿姨，郝可然是不是要结婚了，结果结婚对象抛弃她出国了，她为情所困，才改变了自己的性取向。杨老师一直也没给她回复，顾晓也没再问，这两天忙，就把这茬忘了。顾晓抿着唇，被看穿的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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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噢耶~
今天事儿有点儿多，才发现已经到这个点儿了，抱歉。
今日进度：顾晓X郝可然：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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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雅：徐晚我觉得你是个花洒，咋那么能哭呢？！
徐晚：我不哭能钓到你吗？！
竹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