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稿》霁逍

14、持续失控中

　　对于“意识管理者”这个词，作者很陌生，很多事情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比如这个并不是她的私人领地，比如这个墨……
　　作者良久地看着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墨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既没有打算靠近也没有打算离去。
　　“我那个男朋友是你吗？”作者沉默了许久才问。
　　墨说：“是，我假扮着你身边的所有人。”
　　作者说：“连那个楼上扰民的大妈也是你？”
　　墨歪头想了一下，说：“楼上大妈？我不记得我假扮过这样的人。”
　　作者说：“那是怎么回事，我上次可是去找她了？”
　　墨摇头。
　　拖延得够久了吧，骆止应该跑出去很远了。
　　与此同时，霍骆止在一路狂奔着，她回头看了看，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呼吸着。
　　要不要回去救救舒和？
　　霍骆止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一下子被人拉住了。
　　她转头，震惊地看着来人，道：“秦寰？”
　　秦寰看了看周围，颇为警惕，他小声说：“你不是说你在国外么？”
　　霍骆止说：“情况紧急，我只能撒谎了。”
　　秦寰拉着霍骆止，没有放手的打算，他问：“这是哪里？”
　　“好像是作者的虚拟空间。”霍骆止说，“我刚刚见到作者了，你快跟我来帮帮她！”
　　秦寰被霍骆止拉着往前跑着，跑了很久，霍骆止看见了作者立刻快步跑过去。
　　秦寰见状，却立刻把霍骆止拉回来。
　　“秦寰？”作者说，“你怎么也来了？”
　　“你创造的人会一个接着一个来这里的。”墨开口说。
　　“什么意思？”作者觉得不太妙。
　　墨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光他们，就连许盛德，霍骆止的母亲，还有其他的，只要是你写过的人物全部都会出现。”
　　“你是谁？”秦寰拦在了霍骆止的前面问墨。
　　墨说：“不要对我有这么大敌意，你们于我而言只是一串意识而已。”
　　作者问：“你应该知道他们怎么出去的办法吧？”
　　墨边耸肩边摇摇头道：“不知道，因为他们是你创造的，你应该知道的。”
　　秦寰拉着霍骆止转向作者，问：“你就是作者？请把我们送出去。”
　　作者看了看秦寰，又看了看霍骆止说：“秦寰，要是知道方法，骆止能还在这里吗？”
　　“你不是能写吗？把我们写出去啊！”秦寰吼道。
　　霍骆止顺了顺秦寰的后背。
　　作者坚定地说：“的确，只要有电脑我就能把你们写出去。”
　　秦寰说：“找电脑是吧，我去，你们留在这里。”
　　“我……”霍骆止追上去。
　　秦寰说：“我去找就行了，你呆在这里。”
　　霍骆止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秦寰，却还是听他的话留在原地。
　　作者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他没别的意思，他是怕我跑了。”
　　墨还是那个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作者说：“你坐过来看着我就行了，我说墨，你说真的他们一个一个都会来这里？”
　　墨说：“我去见过成端了。”
　　作者厌恶地看着墨说：“听你这意思是能去到他们的世界喽。”
　　墨说：“我去也只是一串意识而已，就像你说的只要找到电脑，你也可以。”
　　作者说：“关键是现在没电脑，什么也没有。”
　　“有。”墨小声说，“被我藏起来了。”
　　“你说什么？”作者侧过身问。

　　夕阳的余晖已经穿过街道逐渐消失。
　　四个人坐在成端的店里等待着秦寰的归来。
　　“不行，电话没人接。”叶亿说着放下手机。
　　四个人已经轮流打了几十个电话了，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会不会是和骆姐一样？”扶桑看着其他三个人说。
　　“那霍骆止就不是在国外了。”成端说，“加之你说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失踪。”
　　“会不会和那个男人有关？”柴薪盈立刻说。
　　“一定有关联。”叶亿肯定道。
　　“那咋办呀？”柴薪盈看向大家问。
　　“都在就好！”穿着白色运动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成端和叶亿立刻起身，做了一下眼神交流，走向男人。
　　墨举手做出投降状道：“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
　　“你是来说什么的？”扶桑问道，准备上前一步的时候，被叶亿拉回他的身边。
　　墨惊喜地看着扶桑说：“扶桑，作者给你的设定还真不错。”
　　叶亿下意识地把扶桑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
　　扶桑说：“有话请直说。”
　　墨说：“你们的两个朋友很安全，他们在一个意识空间里面，准确地说连这里都是意识空间。”
　　四个人听后，面面相觑。
　　“意识空间？大哥你说话负点责。”柴薪盈不相信地反驳道。
　　“不然你怎么解释你们知道自己是小说中的人物？”墨一个一个地看着他们问。
　　“是啊。”柴薪盈说，此刻，她表现得特别的憨。
　　成端立刻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
　　“什么叫意识空间？”成端问。
　　墨想了一下，说：“所谓的意识空间，是由意识形成的私人空间，你们这里是作者的意识空间，而作者自己的意识也有意识空间，这就导致了空间割裂，成了两个，但是两个又是互通的。”
　　“所以寰哥和骆姐都在这里？”路扶桑似乎接受得挺快的。
　　墨摇头说：“不是这里，是在作者的主意识空间里，而你们这里是因为空间割裂而导致的次意识空间。”
　　“这个是怎么形成的？”扶桑问。
　　墨说：“原因我正在调查中，我是唯一能在主次空间自由移动的人，而且为了拖延时间，我在作者她那里撒谎了。”
　　扶桑看了墨半天，问：“你说吧，有什么我们需要帮助的？”
　　墨说：“你要找一栋楼，在五楼的一个房间里面找一台写满文稿的电脑，将文稿全部删除。”
　　扶桑听后一惊，立刻问：“你是要删除我们的这个故事吗？”
　　墨说：“没办法，我要救她！”
　　“你要救作者就要牺牲我们吗？”成端问。
　　墨说：“我要你们删除的是初稿，并非是这个第二稿。”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扶桑说。
　　墨说：“尽快，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问问你们，到时候我会准备好线索。”
　　四个人又坐回到位置上。
　　“喂，这个男人有问题。”叶亿说。
　　扶桑说：“如果他说的是假话的话，寰哥和骆姐的事情怎么解释，那么大一个活人不能说没就没吧。”
　　成端说：“我记得秦寰拨通了霍骆止的电话，我们也试试！”
　　说着，所有人都拿起自己的手机，得到的却只有“无人接听”。

　　秦寰正在空旷的地方寻找着电脑，口袋突然一阵振动，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来：“喂，成端，什么事？”
　　“你在哪？”成端那边松了一口气。
　　秦寰说：“不知道，听骆止说是作者的虚拟空间里。”
　　“霍骆止跟你在一起？”成端问。
　　秦寰说：“之前在一起，我现在出来找电脑了。”
　　“你也在找电脑？”成端说。
　　“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秦寰问。
　　成端说：“你是怎么去到那个地方的？”
　　秦寰说：“我就是开了一下你们餐吧的门，一眨眼就来这里了……”

　　“喂……喂……秦寰！”成端看着手机摇摇头。
　　“你们家店门是入口吗？”叶亿走过去推门而出又推门而入，“没有啊。”
　　路扶桑说：“如果端哥店门是入口，我们在一开始就全都进入了。”
　　“扶桑，骆止和秦寰都在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柴薪盈说。
　　“秦寰说他也在找电脑，不如我们就应下来那个男人如何？”成端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路扶桑说。

　　作者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看着一动不动的墨，说：“是不是我牺牲我自己就行了？”
　　墨半天没有回答。
　　霍骆止立刻站起来，说：“舒和，你要干嘛？”
　　作者用轻松地说：“送你们回去啊，他说我的存在紊乱了秩序，只要自我销毁就行了，这样你们也能回去了。喂，什么办法能自我销毁啊？”
　　墨还是没有回答。
　　作者走过去碰了墨一下。
　　墨就消散了。
　　作者疑惑地看着霍骆止问：“什么情况？”
　　霍骆止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作者叉着腰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后，立刻气愤地拉着霍骆止朝着秦寰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