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稿》霁逍

13、神秘的男人

　　作者茫然地看着空旷的黑色空间，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把霍骆止送回去。
　　“唉。”作者蹲下哀叹道。
　　长时间的行走让她有些疲累。
　　霍骆止弯下腰说：“怎么了，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说罢，她坐在了作者的旁边。
　　作者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她说：“说实话，我挺迷茫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你送回去。”
　　霍骆止说：“没关系，现在我也不着急回去。”
　　作者抬头看向霍骆止问：“画展那天为什么要和秦寰说那句话？”
　　霍骆止笑着说：“那天我紧张坏了，就是给自己壮胆才说了这句话，我知道秦寰他不会趁人之危的。”
　　作者说：“如果是我写，恐怕你们现在就在一起了。”

　　柴薪盈坐在吧台前相继接到了扶桑、叶亿和秦寰发来的消息，霍骆止以前常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
　　“完蛋，这下真的不知道她能去哪里了。”柴薪盈刷着信息说。
　　成端一边擦盘子一边说：“问问作者呢？”
　　柴薪盈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神经病，她说：“你给我问问试试。我们在这，作者呢，在那！”说罢，柴薪盈指了指天上。
　　成端说：“那天，我打烊的时候来了一个男人，挺高挺壮的，长得浓眉大眼的，他让我给他做碗面，他说他饿坏了。”
　　“然后呢，跟作者有什么关系？”柴薪盈疑惑地问。
　　“然后啊……”成端回忆着。
　　那天已经十点了，成端整理好了餐吧里的一切，准备落下拉门的时候，这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人靠近他，说：“能做一碗面吗，我可以付钱的。”
　　成端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说：“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打烊了。”
　　男人走上前，小声道：“你是成端吧，你应该知道你父母快要离婚了吧。”
　　成端后退几步，说：“我父母现在感情很好。”
　　“作为被作者创造出来的人物，你是否想见见给你这种设定的人？”男人问道。
　　“不想，没兴趣。”成端锁好拉门离开。
　　白色运动服的男人很快跟上来。
　　成端瞥了他一眼，心里骂这个男人不识趣。
　　“五天后，霍骆止会消失，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相信我，而你们必须去找作者以作了结。”男人忽然停下脚步，笑着看着成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就是这样。”成端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柴薪盈说：“所以你就怀疑作者。”
　　“这个世界是由她掌握的，除了我们六个不受她控制，上次碰掉霍骆止包的男人和老师全部都是作者控制的，我估计就连到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也是，但是他又预测了霍骆止的消失……”成端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柴薪盈说：“那我们把秦寰他们叫回来吧。”
　　成端点点头。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成端挂了“打烊”的牌子，五个人坐在最宽敞的长桌前，听着成端复述着之前的怪事以及自己的看法。
　　“作者也不是傻子，这男人只出现过一次吗？”路扶桑问。
　　成端说：“没错，的确只出现过一次。”
　　“会不会是他把骆姐带走的？”叶亿问。
　　“有这个可能。”柴薪盈说。
　　秦寰默默地在一旁听着，不断用手机重复播着霍骆止的号码。
　　“秦寰？”霍骆止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声音传来。
　　秦寰一惊赶忙接起来，说：“骆止，你在哪里？”
　　霍骆止看了看作者，说：“我在国外，那个……走的太急忘了告诉你们了。”
　　“哦。”秦寰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是……的，秦寰，保重好身体！”霍骆止快速地挂上了电话。
　　“我去派出所一趟，告诉人找到了。”秦寰起身说。
　　路扶桑看着秦寰走出去，然后说：“骆姐的声音提起来不对。”
　　柴薪盈说：“哪不对了？”
　　“你不觉得很紧张么，呼吸很急促，而且电流很严重，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怎么可能有‘滋滋啦啦’的声音？”路扶桑说。
　　叶亿起身说：“我把寰哥叫回来吧。”
　　路扶桑阻止他，说：“或许骆姐的失踪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失踪。”

　　空旷的黑色空间里泛着幽静的蓝光。
　　霍骆止站在作者身边，作者伸出一只手臂挡着霍骆止，两个人直直地看着前方不断地向后缓慢的退着。
　　她们前面二十步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们。
　　“我说‘三二一’，你就往前跑。”作者轻声对霍骆止说道，“三……二……一……”
　　霍骆止没有动。
　　“跑！”作者推了一把霍骆止。
　　霍骆止看了一眼作者，拔腿向反方向跑。
　　作者停下后退的脚步，站定。
　　白色运动服男人也停下脚步，双手放在裤兜里笑着看着作者，说：“我没想到，作为作者你还挺有人情味。”
　　“我也没想到，我创造出来的男朋友居然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作者说。
　　“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事……”男人开口。
　　【你好，你好，我是意识！】
　　作者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她说：“你是意识？”
　　男人笑着说：“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墨。”
　　“你要做什么？”作者说，“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墨点点头，说：“的确是你的地盘，可是你意识不全没有我的帮助，你放跑的角色可是回不到她该回的地方哦。”
　　作者说：“照常规套路，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啊！”
　　墨笑着说：“聪明，我要你自我销毁。”
　　作者一惊，后退了几步，她问：“为什么，我凭什么自我销毁？”
　　墨说：“你还不明白么，你的意识BUG已经影响到整个空间的正常运转了，你应该看不到其他意识的存在吧。”
　　作者看了看周围，她很清楚此时此刻只有她自己和对面那个男人。
　　“这就是你BUG了，现在你的周围有三两个意识，你却没有发觉。”墨说。
　　“从始至终不都是只有我自己一个吗？”作者问。
　　墨说：“不，这里存在十几亿条意识，你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你，你的存在却影响着整个空间，而你无法修复也无法销毁，所以我只能出来让你自己销毁了。”
　　作者看着墨很直接地说：“我不会销毁我自己的。”
　　墨笑着说：“真的够自私的。”
　　作者说：“不，这只是一种活着的本能而已。”
　　“呵，算了吧，不会有那条意识能真的牺牲自己拯救全局的。”墨说，“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改变你这种本能的。”
　　作者上下打量着墨，说：“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到底是谁？”
　　墨想了一下说：“姑且称我为‘意识管理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