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磕了德云社的cp》公子瑜七

3、这一生关于你的风景（龙龄，伪现实向）上

　　这一生关于你的风景
　　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场，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
　　1.
　　这城市越大越让人心慌，多向往，多漫长。

　　我第一次见到九龄师叔是在五队的后台，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资格上台演出，还是一个相声界的小学生，我的师父曹鹤阳把我领到幕布后面，在台侧看着九龄师叔跟九龙师叔默契的配合，熟练的翻出一个又一个精彩的包袱。
　　我暗自鼓掌，抬头却看见了师父红红的眼圈，师父说:“筱楠啊，你好好看看你九龄师叔，你别看他年轻，他底子好着呢，从今儿个起呢你就跟着他学逗哏，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学什么你就学什么，听他话，你还是师父的徒弟，只是师父找了个更好的师父，更快的可以让你站到台上。”
　　很久之后，我上了台，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在师父手下学了那么久的捧哏，他却突然把我给了九龄师叔去学逗哏，也是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师父说更快的让我站到台上的时候他会带着哭腔。
　　因为，
　　我站的位置，
　　原本是九龄师叔的。

　　“筱楠啊，你本名叫什么啊？”
　　“九龄师叔，我本名叫张向楠，拜了师入了科才给赐了字，艺名张筱楠。”
　　这是我跟九龄师叔的第一次对话，他拍了拍我的头发，又帮我整了整蓝色的学员大褂，我想我俩还真是有缘，不仅身高相近，连肤色都像。
　　“师哥，这孩子跟我真有缘，谢谢，我就把他要下了，还是拜在你门下，就当我给他谋个出路，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的教他...”
　　师叔跟师父在前面走着，跟在后面的我听着九龄师叔跟师父承诺着，我没有说什么，但是打心里觉得那个提着大褂一侧不急不慢的踱着步子，缓缓放出自己身上那种老艺术家气质的九龄师叔像极了师爷给我的感觉。
　　一踱一迈，不急不缓。
　　如果我没有看到那张病例单，我会觉得上天对九龄师叔是偏爱的，给了他幼龄的长相，给了他努力的本质，给了他机会，给了他九龙师叔。

　　2.
　　这一路经历太多伤，把最初笑容都淡忘。

　　我刚进德云社的时候就对我们社里每对搭档的关系都充满了好奇。
　　超话里说龄龙师叔对彼此的感情是“若不是你我怎么走过籍籍无名。”
　　说师父跟云峰师叔的感情是“信你是我的职责。”
　　说岳越师叔的感情是“一捧一逗，跟你我认。”
　　说九辫师叔的感情是“认哏。”
　　说祥林师叔的感情是“你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叫的达令。”
　　说高栾师叔的感情是“我只做你一个的听众。”
　　说堂良师叔的感情是“我从了良我奔你而去了”
　　说南甜师叔的感情是“幸好我跟你分到了一起。”
　　这些也许是德云女孩的幻想，也许她们说的也对，德云社每对对外宣称的都是搭档，对内，不知道！
　　直到我被九龄师叔一个电话叫到九龙师叔的家，顺道还买了早餐的时候，我知道，至少龄龙师叔对内宣称的不仅仅是搭档。

　　3.
　　时光让我们变得脆弱且坚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台下九龄师叔的样子，简单的T恤，舒服的居家裤，如果肩膀没有被一米九三的九龙师叔压的一高一低就更好了。
　　吃过饭，难得的休假他们开始了漫长的对活儿环节。我看着九龙师叔拿出提前备好的泡面盒，扣在头上学着孔秀的样子，是不久之后北京专场要使的新活儿，《穿越》，九龄师叔挥着玩具刀，示意九龙师叔他被砍到了，九龙师叔拽着他的手突然摇晃起来，“不成不成，我怎么老死了啊，我死了你不就守寡的嘛。”然后俏笑的钻进九龄师叔怀里，九龄师叔嘴上说着“净这个，净这个！”但是手上还是温温柔柔的对待九龙师叔的头发。
　　我在一旁跟着笑出声，眼见着九龄师叔耳朵红了，笑骂了几声，把我领进了书房，他交给我一本他亲手写的笔记和一批看着有些老旧的U盘，让我把编号前三的里面的内容仔仔细细看一遍。
　　U盘里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有他跟九龙师叔刚搭档的时候的视频资料。但是笔记就比较新了，也就是近一段时间写的，开篇第一句就是“仔细弄清我现挂的方式和我翻包袱的方法。”往后的话更不用看了，几乎都是九龄师叔嘱咐我学习他的方式方法。
　　且不说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表演风格，就单单拿我来说我不希望成为谁的复制品。
　　我有些不知所措，打开电脑，看着早些年两个圆圆的师叔在舞台上高举着不打不龄龙的旗帜，录像里的两人高喊着“我滴朋友！”然后他把他亲的面红耳赤，他把他略显粗暴摁在地上，但每每亲下去的时候又是极尽温柔。我看的有些入神，连九龄师叔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诶，筱楠，你怎么过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你这干嘛呢？”
　　“不是师叔你让我看你们早期的相声视频，然后学你现挂和抖包袱的方式吗？”
　　我看着他笑容逐渐消失，露出的神情有些无助，他快速的跑了出去又抱了个很厚的本子回来，摊在桌子上快速翻找着什么。
　　“筱楠，没事儿，师叔一下子忘了，你别害怕。”
　　他没有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我没有多想什么，但是“你别害怕”四个字一出来我心底的疑问就像翻江倒海一样全部倾泻出来。
　　“师叔，您怎么了？”
　　“师叔没事儿，师叔就是这俩天没睡好，有点累。”
　　他翻找的动作没停，也没有抬头看我，我看着他泛白的嘴唇和眼眶下的乌青信了他的话。

　　4.
　　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场，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

　　二零一九年三月九号，顺着北京干冷的小风悄悄的来到，师叔们熬了一夜又一夜的排练，终于等到了龄龙北京专场。
　　我看着偌大的北京国家图书馆剧场一点点的坐满了人，这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的样子，我回头看了看早已换好大褂闭目养神的九龄师叔，心里轻叹着这几天目睹的他的刻苦，底妆也遮不住的乌青映着感冒发烧而泛白的嘴唇，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睁开双眼，冲我盈盈一笑。
　　正式上场前九龄师叔塞了张票给我，让我不要换大褂，穿着私服坐到观众席里，并嘱咐我一定仔细想想他跟九龙师叔配合的方法，好好体会他入活的方式云云，是场馆右侧的一个座位，视角很好，刚好能完整的看到九龄师叔的表现和九龙师叔的后脑勺。
　　一开始的《夸住宅》暖足了场子。
　　刚开始的时候九龄师叔被刨了几个活儿，眼见着节奏被打乱，包袱被搅和的稀碎，但最后都被他巧妙的化解，轻轻一带瞬间入了活儿，我想当时的我一定跟九龙师叔的表情一样，赞许又钦佩。
　　《夸住宅》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快结尾的时候，逗哏演员需要不停顿的说大片大片的台词，我看着九龄师叔强忍着的咳嗽，念着一段又一段的台词，耳朵被憋得通红，九龙师叔看准时机，一把拽过他，远离了话筒，小声了问了句:“还好吗”，那种关心的神情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他皱着眉头担心却又骄傲的看着他师哥。
　　视线不移，目光温柔。
　　我看着他们慢慢的踱着步子，灯光暗下去的时候，九龙师叔搭上了九龄师叔的背，一个咳得严重，一个心如针扎。
　　后面的《论捧逗》因为前面师叔的时间没有演足时间，换上九龄师叔他们的时候需要抻时间，九龄师叔开始频繁的咳嗽，而在绕场一周的时候，我又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疑惑。
　　这种神情好像是我认识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这里的困惑，已经第二次了，那种完全不是装出来的神情围绕在我的脑海，我有些耐不住心中隔靴搔痒的那只爪子，有些迫切的想撕开一切蒙在眼前的纱，去触碰到真像。
　　末了的新活儿在阵阵掌声中结了尾，我却收到了九龄师叔的微信，猛的抬头望向舞台，看着他刚合上带上去的手机。
　　原来真的是他发的。
　　“筱楠，联系你师父，就说是我让联系的就行。”
　　简短的一句，弄得我有点懵，截了图，发给师父师父也是简短的“知道了”，让我更加的云里雾里。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

　　出现在我梦里

　　返场时候的《小宇》是九龄师叔新准备的歌，默契的跟九龙师叔扶完话筒，这场唱给对方的《小宇》让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心动。

　　总有些话是不能提

　　怕你会掉入选择题

　　如果真的有一天需要九龄师叔在其他选项和九龙师叔之间选择一个，我想他选的一定会是现在刚拽完他袖子的那个他。

　　我不管未来会怎么样
　　至少我们现在很开心
　　我不管结局 会怎么样
　　至少想念的人是你

　　如果你还是没法相信
　　真的没关系
　　我会安静的离去

　　闭着眼睛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的九龄师叔，让我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他真的会悄然离去的感觉，我顺着人群散场，寥寥几人的时候我接到了九龙师叔的电话。
　　“筱楠！你见到你九龄师叔了吗？！”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返场时他有些力竭的几个踱步和缓缓从衣服下面解下的板带。

　　5.
　　在每个寂静的夜里我会想那些关于你的爱恨情长。

　　“师父！师叔他...”
　　手术室急诊的红灯突然暗掉，使我禁了声，跟着师父围了上去。
　　几个小时前还在舞台上说着相声的九龄师叔，此时躺在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床上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白色枕头衬着他此时蜡黄的肤色，倒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病态。
　　“师父...”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跟着九龄也有段日子了，我知道他在让你学什么，但是筱楠，我还是那句话，他让你学什么你就学什么，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剩下的，不久后，时间会告诉你的。”
　　时间会告诉我的。
　　的确，在九龄师叔转到普通病房之后他跟我说了些过往琐事。
　　几个月前，他突然头痛严重，好多天都没有好转之后，他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不甚乐观，他大脑神经出了些问题，头痛只是最直观的反应，而更深层次的病理反应当时还不从得知，再后来，他开始健忘，间接性的忘记几天前的事情，忘记表演中刚刚翻出的包袱，忘记场上在说的活，忘记今天见到的人，忘记九龙师叔的脸。
　　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病重的就是他有次在台上突然看着搭档的脸但想不起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台上下句该说的词，迷茫的看着九龙师叔的他，被九龙师叔理解成卖萌回了句“你不要卖萌，十分恶心。”而他的大脑就像短暂断开的线路又重新连接上一样，嘴里的词就顺着说了出来。
　　“后来我经常在睡不着的时候想，如果有一天，我忘了这个世界，忘了每一个人，忘了我热爱的相声事业，忘了我这么多年来刻在骨血里的相声基础，最后再忘了我最爱的人，忘了王九龙我该怎么办，如果张仲元不记得也不认识王昊楠了，王昊楠该怎么办。我内心抗拒这件事，神经紧张，连着熬夜练活儿，准备专场，我又一次病倒了，那一次就被你师父发现了。他劝我积极治疗，可那次又被查出来我的脊椎神经也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说不远的将来我可能连站起来的资格也要失去，如果真的到了这样一天，我离开了相声舞台，那九龙怎么办，四处换搭档还是同我一起退出，筱楠，我怎么忍心，他十七岁就跟了我，赔上了一整个青春，我能给他什么，我只能竭尽所能给他一个几近相似于我的搭档，让他尽可能走得更远。”
　　所以，他找到了我。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师叔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他，面色苍白，嘴唇泛白，病态的模样心里想的还是别人的未来。
　　“那您呢？师叔？您以后怎么办...”
　　我没有忍住，疑问的话脱口而出，抬眼突然与他的视线相撞，我突然发觉话说错了，慌忙的低下了头，肿痛带着一股气哽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最终只得化成腥味蔓延在口腔里。
　　“摒弃了家人不说，我们之间只剩下彼此了，如果我还要拉他一起落入深渊，那不是爱，而是自私。我们搭了六年，爱了五年，走过了无人问津，走过了籍籍无名，走过了人生低谷，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有了点成绩，我不希望他就此结束，他还有光明的未来，即使陪他走到最后接受辉煌的不是我，我也乐得心甘。”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似鼓励又好似肯定。
　　没有再接到九龙师叔的电话，我知道是师父出了面。
　　在等待九龄师叔出院的日子里，我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记记活儿，帮他记录专场新活儿的包袱，听着他指点我学习他的说相声方法。
　　如果说之前对他的做法心有埋怨，那么现在我对他只剩下了心甘情愿，九龄师叔说相声的方式，我希望有更多人看到，所以我心甘情愿的模仿着他。
　　出院的那天，他望着医院门外的阳光，回头对我笑的灿烂。
　　“筱楠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让你九龙师叔也觉得像那就成了。”

　　6.
　　我也想能够把你照亮，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阳光。

　　出院后没多久，九龄师叔又扎进了台子，我知道上次的手术只是简单的治疗了他脊椎神经的问题，而更大的问题因为他的不配合，而始终没有办法继续治疗。
　　我与师父心照不宣的替他瞒着一切，继续看着九龄师叔在台上被九龙师叔来回折腾。
　　“但是呢，我想来想去我感觉这个老天爷尤其是祖师爷一人一碗饭，他让你说找一好搭档在台上观众能接受他凭什么让你唱上在那么优秀啊！”
　　“喔～”
　　我在观众的“喔”声中抬起头，看着九龙师叔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捂着有些泛红的脸，肆意大笑。
　　这大概就是，生命中诸多无奈和遗憾因为你而不再那么耿耿于怀吧
　　真好，如果时间就这么停下来就更好了。
　　“来，筱楠，你看这儿，我这个地方说的时候会...”
　　“歇会儿吧，都盯了一上午了。”
　　难得的歇假，我又跑到了九龙师叔他们的住处，一上午的时光，我们做着最基础最简单的分析，他真的是个跟沉稳的人，这么多年说相声的经历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有岁月的痕迹和艺术的沉淀，像缓缓点起的檀木香味，萦绕在心头，飘散至全身。
　　“我这不是喜欢筱楠，多教他些嘛。”
　　“那我呢，老大，你不喜欢我了嘛(╥﹏╥)”
　　我看着一大只的九龙师叔像个小孩一样钻进九龄师叔怀里各种晃，九龄师叔也不恼，揉着他炸毛的头发，笑得甜蜜。
　　“好了好了，最喜欢你了”
　　“张筱楠，闭眼！”
　　好好好，我闭眼。
　　我听着响亮的几声“吧啾”，笑着睁开眼，大白萨摩把小黑泰迪圈在怀里，一脸满足。
　　“你怎么只教筱楠怎么学你啊？”
　　“我就只会我自己这种，别的我也教不好啊，正好你来了，跟他搭段同仁堂。”
　　“老大，我不，打板儿累。”
　　“乖乖乖！么么么！快去！”
　　圈着九龄师叔死劲撒泼耍赖的九龙师叔，用全身抗拒着打板儿，我知道，他不是犯懒不想打，而是他抗拒跟除了九龄师叔以外的人合板儿。
　　我默默的翻包掏出自己的快板儿，却看到九龄师叔递到我面前的另一副板儿。
　　“今天用我的。”
　　我莞尔一笑，好！
　　手里的板儿，看起来打了多年的模样，边角圆润，两板相触的地方有了浅浅的凹陷，连血色穗子的末端都褪了色。
　　“祝大家身体健康福寿双全！”
　　“祝大家身体健康福寿双全！”
　　最后一个落板儿的声音响起，我伸手摘掉了蒙在眼前的黑缎带，打板儿之前，九龄师叔突然让我把眼蒙上，只靠听去贴合九龙师叔的板儿。
　　“后面背贯口的时候打的还行，前面开场板儿还差点儿，不过第一次合板儿，你做的很不错了。”
　　聊起专业的事儿，九龙师叔就不再是那个窝在师兄怀里撒娇的小师弟了，说出的话也带着师叔该有的威严，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师叔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你老实会儿，我跟筱楠说话呢！”
　　挂在九龄师叔身上撒着娇的九龙师叔引得我轻笑出声。
　　“老不羞的，让小辈看见笑话。”
　　“我老不老，师哥你不是最清楚嘛！”
　　我识趣的带上门，替他们关住了一室旖旎。
　　次日的相声按着早早定好的节目单往下进行着，我照旧抱着个小本子，坐在台侧，等着一会儿记录九龄师叔的整场表现。
　　“他也该上台了，这个星期带带他怎么了。”
　　“老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什么资历？！需要你我还有哥几个儿轮换着给他捧哏？！”
　　“四哥把他给我的时候人家已经有上台的资格了，带带人家小一辈的人怎么了。还有你昨天打板儿也是，人家就一小孩，你刁难人家干嘛，幼不幼稚！”
　　“我就是不想跟其他人合板儿，学的再像也不是你，也不会懂我们俩节奏里藏的东西。”
　　“净这个！净这个！”
　　不大不小的争论声传进我的耳朵里，看来家九龄师叔已经开始让我跟九龙师叔合活儿了。
　　“臭小子！走！今儿晚你跟我搭！赶紧过来对对词儿！”
　　嘶！九龙师叔的手劲不愧是五队都害怕的，这一巴掌糊在后脑勺上，直接把我打的一懵。
　　款步扶着腰走过来的九龄师叔嘴唇微肿，水光的泛着红，刚刚又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师叔...”
　　“快去吧，好好想想我教你的，想想我说过的话。”
　　理论学的再好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站到台子上却又是一番景象。
　　长枪短炮，人头涌动。
　　一双双眼睛连着相机对焦时闪烁的红点映入眼帘，映着身后的大红的幕布，映的我有些胆怯。
　　“怎么回事？怎么不是九龄...”
　　“今天不是大楠跟九龄搭吗？”
　　“这谁啊？不过长得跟九龄怪像的。”
　　“我们是来看龄龙的，这个人是谁。”
　　台下小姑娘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看着已经弯腰收了很久礼物的九龙师叔，他自顾不暇，漫长的上货让站在台上的我更加的煎熬。
　　“九龄！九龄！我就说九龄会来吧！”
　　我小跑到台侧，扶着九龄师叔走上了台，他示意我没事，按下了我的手。
　　“给各位说个抱歉先，我今儿个身体不适可能站不了那么久，这是我师哥曹鹤阳，曹老师的徒弟，筱字科的，张筱楠，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带着，孩子不错，第一次上台，您多包含，今儿个儿让他跟九龙跟您说上一场，您看看行吗，行就留下继续跟我，不行回后台就给打死（笑）”
　　师叔俏皮的话逗笑了观众也逗笑了我，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词，我开了口。
　　“相声大会啊，节目一场接着一场。”
　　“哎。”
　　“好节目呢，精彩不断。”
　　“是。”
　　我按着九龄师叔教了多遍的开场白，开了场，学员蓝的大褂，除了给了我面对舞台的生疏，也给了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
　　“我可去你的吧！”
　　鞠躬，转身，下台。
　　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才得空擦了擦额间的汗。
　　“小子，底子不错啊，别说，学九龄学得还挺像的。”
　　九龙师叔的话音未落，我被九龄师叔抱进了怀里。我举着手，惊讶的看着他脑后翘起的短发。
　　“恭喜，你被他认可了。”
　　耳边响起他温柔又带着释然的话，可我的心却不能像他的心一样放回胸腔里。
　　我被认可了，你呢？
　　你打算怎么办呢？
　　你答应我乖乖接受治疗，然后向九龙师叔坦白的话还算数吗？
　　疑问满眼，他却对我摇了摇头，止住了我即将问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