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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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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里,苏凌夕大咧咧的盘腿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她满眼无奈的看着白小染抹眼泪:“可以了吧,你都哭了半天了,有那么感人吗?”
“你懂什么,我就是羡慕这种爱情!”
“可我觉得他很胆小,喜欢就直接追嘛。”
白小染马上瞪了她一眼:“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苏凌夕讪讪的闭了嘴,尴尬的把头摆向了另一边。
“还说她呢,好像你谈过恋爱一样。”肖遥轻蔑的语气把白小染噎得够呛,场面一时间冷静了下来。
“要不,还是劝劝惜惜吧。”陆小染摆了摆头,环视屋内一圈。
“谁去啊,自从知道相铎住进来之后,她是谁谁都不理,我都不敢进门了。”苏凌夕语气夸张,说的却是实打实的真话。
“那,让老板去?”陆小染试探性地问。
白小染摆摆手:“她就是个甩手掌柜,每天什么事都不管,别指望她了。”
苏凌夕张牙舞爪的在桌子上伸展发泄,本来就经历磨难的木桌吱呀吱呀的叫唤着,白小染赶紧阻止她:“你放过桌子吧,睡觉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苏凌夕猛的站起来,神情严肃:“不行,我不回去了,在房梁上将就一天算了。”
“啊?”即将独自面对莫惜惜的陆小染不免有些惊慌。可是她到屋子里的时候,没有看见莫惜惜的身影。
月明星稀,清冷的月斜挂在积雪的枝头上。廊檐下,一只归鸟叽叽喳喳的向窝里缩。莫惜惜捧着头看着远处的乌云发愣。
“看什么呢?”苏凌夕跃上屋顶,脚步轻轻的踩着瓦片,手里还挂着一件外袍。
莫惜惜看她走来,想笑又碍于自己正在生气,所以不轻不淡的“哼”了一声,结果了外袍,这外袍光滑如雪缎,边角刺绣精细。月光照下,好似隐隐发光一般。
“这大晚上的,你不怕冻着啊。”
“冻死得了,省的整体都能看见你这个缺心眼儿的。”
“你是不是在看着离国的方向,思念情郎啊。”苏凌夕见她心情好一点了,就忍不住跟她开玩笑。
“情情情,我打死你得了。”莫惜惜明知道是开玩笑,就是忍不住去打苏凌夕,这丫头熟了之后真是无法无天的。
苏凌夕陪她玩闹了一会儿,身体也暖了不少。她在莫惜惜身边坐下,正色道:“你真不打算去见见他?”
“当然不了。”
“他说的可感人了,他认识你,他喜欢你,那语言表达能力可好了,你没听见?”
莫惜惜无奈的看向她:“我怎么可能听得见呢,我在二楼。”
苏凌夕惊讶的看着她:“你不会偷听吗,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我......”
莫惜惜:怎么会有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听我给你讲啊,我都记下来了。”苏凌夕肢体语言极其丰富,在屋檐上面手脚并用,莫惜惜很是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我不听。”莫惜惜转头就背对着她,苏凌夕马上就不依不饶的缠上去:“你听一听呀,可好玩了。”
莫惜惜就这样被强迫的听了个大概,之后还被问观后感。她翻了个白眼:“没什么感想,跟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苏凌夕表情转为严肃:“你确定你没有记忆吗?你真的没有见过他?”
莫惜惜怎么想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有跟没有一样。她摇了摇头,拽着不死心的楚凌夕就回去睡觉了。
折腾了一夜,两个人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莫惜惜被楼底下一阵惊呼吵醒后,转眼就看见陆小染在她床头开心的叫:“快起床,有好吃的吃了!”
走到楼梯处,莫惜惜都不用看,她明明确确的闻到了烤鸭的香气,迫不及待的赶到桌子旁边,本来跟她一同起床的苏凌夕直接从二楼跳下来抢鸭腿。
莫惜惜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没看见那个男人。白小染看了她一眼:“别找了,人家知道你不想看见他,买了这一桌子菜就上楼了。”
苏凌夕狼吞虎咽,又想跟控诉莫惜惜:“你康康人对里多好!”剩下的字句没有一句是莫惜惜能听的清的。
她看着这丰盛的菜式,一边吃,一边想。松子鱼,厥根菜。都是她喜欢的菜,捡了一口尝尝,竟然和以前她吃的口味一模一样。
再联想到苏凌夕昨天说的话,难道......
莫惜惜这顿饭吃的心里凌乱,纠结的七上八下的。她借口出去遛弯,其实就是想躲避见到那人的机会。
镇里的积雪被行人扫到了道路两边,莫惜惜背着手,漫不经心的踢着石头。不知不觉自己也走到了客栈门口。
门外,旁边的住户大娘亲切的握着陆小染的小手,送给她一袋什么东西,笑呵呵的说:“这孩子长得真是招人喜欢。”
陆小染也笑的甜甜的回应:“谢谢大娘。”这两人之间有种其乐融融的氛围,莫惜惜欣慰一笑,抬眼就看见了立在一边的相铎。
那人站在阳光下,见到莫惜惜望了过来眼神有些慌乱,但扬起了嘴角。笑容温暖而又和煦,莫惜惜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了某些片段。
她叫住了不知如何反应,想要继续回避她视线的相铎:“哎,你.......”
相铎缓缓的回头,他的眼神里有期待,也有紧张。
莫惜惜踏着小步子,走到他身边。在相铎的眼里,她的每一步都让他的心脏不由自己的狂跳,他握紧了手。
“是你把我救出来的对吧。”莫惜惜在他身前站定,她的声音温柔,像以前的她对王爷说话的声音一样。
相铎晃了晃神,他轻轻的点头。之后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莫惜惜眼看着那人藏在帽兜下露出一小截的耳朵红了个彻底,她有些想笑。
莫惜惜缓了口气,她笑意盈盈的对着相铎说:“你以前的头发不是黑的吗,怎么白了?”
相铎从来没有与莫惜惜离的如此近过,他觉得应该回应她,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再不说话会不会她觉得自己不理他,这样一来,相铎磕磕绊绊的回答彻底逗笑了莫惜惜:“我...这...不是......我可以想办法弄回原来的颜色!”
剩下的几人在客栈里看着两个人青涩的互动,都不由得露出了一脸姨母笑。白小染甚至还想要尖叫出声,好在苏凌夕反应快,及时捂住了她的嘴,才没有破坏这美好的场面。
陆小染捧着木匣子,拨弄着刚种下的种子。她阻拦着那几个人毫不避讳的偷窥行为:“好啦,别看了,人家尴尬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发现了?”
肖遥收敛了刚才的笑容,干咳了一声:“莫惜惜那个笨蛋不一定,但相铎肯定是发现了。耳朵都红了。”
苏凌夕眯了眯眼睛,细细的看了看:“真的哎。”
“什么呀,人家是害羞,是因为莫惜惜,你们有没有情商啊!”白小染嫌弃的反驳她们。
“这屋子真的暖和了,连花都可以种了。”楚戚音看着陆小染摆弄着匣子感叹道。
“嗯,大娘说这是麒麟花。是这城里独一无二的花,种出来可好看了。”看着陆小染颇有兴致的介绍,楚戚音只淡淡的笑了笑。
小镇里的积雪随着日子的流逝而融化,土壤中的种子也开始发芽了。苏凌夕拿手戳着嫩芽,正祸害着这个小生命,旁边一只手猛的过来拍了一下她的爪子。
“你悠着点,手不知轻重的。”白小染收了手,继续摆筷子。苏凌夕望着一桌子的白米饭发愣:“怎么回事,又回到解放前了?”
白小染没好气的瞥向她:“问莫惜惜去啊,人家出门约会把相铎银子全花完了,接着吃米饭吧。”
“这才几天啊?他们俩都干嘛了?”苏凌夕这几天也没有注意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所以现在也是十分好奇。
“算了算了,咱们白吃白喝人家好几天了,我知足了。”陆小染出来打圆场。
当苏凌夕终于找到机会问莫惜惜的时候,她一脸诡异的满足感:“这几天出去的时候,看见什么东西就好像想起了以前,多看一眼就被买下来了,我也没办法。”
苏凌夕满脸问号:她是不是在秀我?
依稀之间,苏凌夕好像还听见隔壁家的狗汪汪的叫了好几声。
“那你想起什么来了?”
莫惜惜好像没看见苏凌夕想一刀砍过去的表情:“想起来了啊,我见过他,有次去庙会,他还救了我呢。”
“这你都没认出来?”
“他易容了嘛,人家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人家?你东北腔呢?!”
莫惜惜无视了她破坏气氛的话,接着回忆以前两个相处不多的时光。苏凌夕见她一脸恋爱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放弃了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走之前还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从厨房顺来的黄瓜。
“哎,你就走了啊,不再听听了?”
苏凌夕:突然好后悔那天在屋顶非要告诉她那些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