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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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个正事，”系统决定赶紧切入正题，“在食堂的时候，我不是说我有个不好的预感吗？”
“昂，怎么了？”
“钟泽锦晕倒这个事儿不在原书剧情发展线里，这一点你肯定注意到了吧。”
“是的——但是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只是因为宋一慈没在现场，因此这件事并没有对他们的感情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所以没有出现在书上。其实吧——我越来越感觉现在这个世界真实的有些不对劲儿，就好像腾利一中，钟泽锦，宋一慈，这些人、事、物，并不是基于《择一而终》这本书而存在的，相反，《择一而终》里的内容反而是由原世界的节选事件组成的。”庄槐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心底的担忧，“我才来了半天，就已经开始感觉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的世界了。”
“唔——这点我倒是没想到。”系统迟疑了一下，再次感觉到后台出现短暂的异常，不过转瞬即逝，另它无法探查，于是接着说道：“你先听听我的想法。原书里赵世轩是先因为宋一慈而认识了钟泽锦，又因为钟泽锦才认识的小白莲——你懂我想表达的意思吗？如果不考虑你刚刚提出来的这一点，那么剧情其实已经开始被篡改了。我虽然没有关于赵世轩初转学来这一天的详细信息，但是从‘钟泽锦晕倒’这一结局来反推原因的话，原书中的小白莲应该是没有和李诗蕊上楼找过赵世轩的，这样赵世轩也不会这么早注意到有庄槐这么一号人。并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和小白莲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法相差甚远，她无论何时何地见到赵世轩，都不可能出言讽刺他‘油腻’的，这样的话小白莲自然无法通过别的途径引起赵世轩的注意，而赵世轩今天也不会为了打听你而攒一个球局，钟泽锦也不会因为不吃饭而低血糖晕倒。”系统一口气说完，歇了歇，发现庄槐没什么动静，便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话，突然自觉表达方式有些欠妥，便紧接着补充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说钟泽锦晕倒是由你造成的，他低血糖肯定是因为他自己不好好吃饭，而且肯定不止一顿，这次不吃晚饭去打球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其实能让他意识到健康饮食的重要性的话也未必是件坏事。我只是有点担心……”
“系统君，你三观真正！”庄槐要被系统这一番话弄得感激涕零了，她刚刚差点就要以为系统在责怪她太随心所欲、行事不计后果。她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造成这起“事故”的原因，可是她更明白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总是有一个人“被需要”推出来怪罪，若是刚刚系统真的来责备她不该不遵守原书庄槐人设行事，她也无话可说。“谢谢你。”庄槐又补了一句。
“行了行了。”系统被庄槐突如其来的煽情搞得有些不自在，只好转移话题，“你本身也不是自愿穿越到这里来的，自然没道理让你背锅。不过如果剧情真的这么容易被影响的话，那未来的不确定性就大大增加了，而你又是一个bug一样的存在，将来日子肯定是不会太好过了。”
庄槐沉吟了一会，回道：“是的，而且让我装作是小白莲也是完全不现实的，先不说我做不做的到，就说我要让钟泽锦喜欢上我这一点，如果我还保持小白莲的人设，那最后定居国外孤苦到老的人肯定还是我。所以我就打算先按我自己的行事方法来——可这样的话，那未来的剧情是铁定要被改变的。”
“唉，真是愁人。”系统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又出声道：“也怪我好久没有开机重新运转，程序也出了点问题，现在估计主机已经放弃我了，我完全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我们连钟泽锦的情感是不是影响你回家的因素都不能确定，对现在的形势完全是一筹莫展。”
“等会，你说什么主机？”庄槐听出一丝不对劲。
“啊？主机？我现在留有的关于主机的程序信息不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残缺的，信号也不强，所以也说不了很清楚，但是简单来说，主机就是控制我们这些分系统的总系统，一般是在重大问题中起决策作用的。”
听到系统这么说，庄槐突然打了个冷颤。
主机……分系统……过于真实的书中世界……莫名其妙穿来的自己……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难道她以前都是生活在类似《黑客帝国》里的母体中？而自己的这个“穿书系统”则是被母体放弃后，偶然人性化觉醒的个例？还是说，自己现在处于《楚门的世界》里那样的大型真人秀中？不不不，太离谱了，庄槐强迫自己赶快打消在这样的念头。
庄槐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胸无大志的普通人，在穿越过来之前，她对未来的追求也不过是“老公孩子热炕头”这样平淡的生活；大学在哲学课上写关于自我认知的论文时，她坚守的论点也永远都是“做一个快乐但无知的普通人，不做痛苦但有无限智慧的造物神，”她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她就被牵扯到这样一个复杂的疑团中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太过于仓促，无数新信息让她一下子应接不暇，分不出神来思考自己的处境，而现在晚自习时周围一片静谧，在和系统进行的一番对话后，庄槐慕地陷入一阵恐慌。
“咳咳！”系统察觉到庄槐心里的焦虑，忍不住打断她越开越大的脑洞，“你先不用想这么多了，我觉得在你该如何生活的这一问题上，你可以参考你刚刚提出来的‘实基书虚’理论。”
“食什么鸡理论？”庄槐思路被打断，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就是你刚刚说的现在的世界才是实的，书中的世界是基于现实世界的虚的那个理论，我起名叫‘实基书虚’理论。”系统解答到。
“啊——那你还真是个起名废。”庄槐打击系统道，“不过，我也确实不能一直自怨自艾老是一心想着原来的世界。你说得对，既来之，先既安之，什么时候能得到可靠一些的消息后，我再考虑这些虚无缥缈的猜测吧。我就先正常生活着，反正现在这些人物的性格基本都能摸清楚了，剧情改变就让它变去吧，大不了就权当是意外得来的几年青春岁月，白来体验生活了。”庄槐这样想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给系统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奥里给！庄槐加油！庄槐必胜！庄槐冲鸭冲鸭冲鸭冲鸭！”系统呐喊到。
庄槐黑线：“你是真的好久没有开机运转了吗？我怎么不太信呢？”
“嘿嘿，毕竟也算互联网行业的，咱也不能太落伍是不是。”系统回道。
庄槐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桌洞里翻出物理练习册《一遍过》，准备写今天的作业——先尽量适应吧，倒霉的穿越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往后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
与此同时，未知处。
“滴！信号弱！目标疑似为38765，38706或38922号分系——”
“滴！目前目标认知状态稳——”
“滴！信号弱！入侵目标不可探——”
“滴！目前疑似入侵目标状态稳定。”
四声电子提示音连响以后，巨幕显示屏上的指标锁定了三块大区域，不断放大后，静止了片刻，又恢复了原缩进的视图样貌。
*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十点钟了，李诗蕊和林颖慧都住校，庄槐便自己抱着钟泽锦的书包往家走去。
也不知道会不会碰见小白莲的父母，庄槐心里有些紧张。
“安啦，你再怎么性转，对庄槐爸妈来说都是亲生女儿，肯定都会接纳你的啦。”系统安慰道。
“唉，我家里的爸妈肯定想死我了，我倒好，跑到不知道几次元的世界来给别人当女儿了。”庄槐抬头望望月亮，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惆怅。
快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庄槐见一辆黑色路虎在路边停稳，一位高个儿身材丰盈的中年女性一边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一边有些大声地埋怨道：“不是跟你说了你不愿意吃食堂就点外卖嘛！你这样的话，我以后叫你班主任盯着你每天中午吃食堂了！妈妈这几天确实是忙没顾得上你，你看你就把自己的身体作践成什么样了！”
“你的‘这几天’还真是长啊。”一个瘦削的身形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声音冷冷地说道，加重了“这几天”的语气——是钟泽锦和他妈刘英女士。
“你！”刘英气结，“你怎么跟妈妈说说话的！”她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但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忍了忍又软下了语气，“妈妈这是担心你，你喜欢打球，妈妈又不是不让你打，但是饭总是要按时吃的呀，要不然身体吃不消可怎么办。今天老师给我打电话，我都要吓死了！”
钟泽锦心中有些不耐烦，刚想回嘴，抬头望见刘英一脸忧心不假，便撇开脸，没再出声。
刘英见儿子不说话，又有些急了，“你那些朋友也真是的，自己不注意身体，还要拉上别人一起——”
“有完没完了，你说我就说我，提他们干什么，又不是我朋友的错。”钟泽锦听到妈妈又开始牵连无辜，心中烦闷更甚，便出言打断了刘英女士的絮絮。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妈妈的错了是不是？泽锦你是不是怪妈妈？妈妈最近确实是很忙，你爸又不在家，你爷爷奶奶身体又不好……”刘英一脸受伤的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的错好了吧。”钟泽锦最看不得妈妈摆出这样一副委屈的表情，便闷闷地应付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