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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   秦棋没给喻舒举办丧礼,而是简单的下了葬。下葬那日,慕容兄妹也来了。

      叶阳回叶氏镖局了,罗皓也带着祁容回无情宫了,凌婉无处可去,便在天都住下了,顺便陪着整日沉默的秦棋。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三个月便过去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三个月前葬喻舒的那块地,突然有了些动静,半夜路过的路人惊得手脚并爬,哭着喊着离开了这里。

      一只手突然从地里钻了出来,有些艰难的扒着旁边的地,另一只手也相继钻出,两手并用,一只沾满泥土的头也钻了出来。没过一会,一个人便从地里完全钻了出来,拍了拍衣服,离开了此处。

      接到消息的秦棋和凌婉赶到这墓地,发现已不见喻舒踪影。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回到了家中,发现院子的躺椅上压着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是喻舒的。

      无情宫。

      祁容回了无情宫,凭着狠戾毒辣手段压住了许多想反叛的人。但最近他经脉堵塞的消息不胫而走,想潜入无情殿刺杀祁容的很多,但都被罗皓挡住了。但没有不透风的墙,罗皓这一次便被人来了个声东击西,引走了。

      “宫主,听说你经脉堵塞了,无情宫不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主,我劝宫主你还是实相点,交出无情佩。”一个长相刻薄的男子说道。

      “是啊,宫主就别挣扎了,赶快交出无情佩,我们还会饶你一跳性命。”另一人附和道。

      祁容冷哼一声,“休想!”

      “祁容,给你面子都不要,既然如此,便受死吧!”那刻薄男子说完,其他人便一起举着剑往祁容杀去。

      然,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白光突然出现,那些乌合之众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地身亡了。

      旁边显出喻舒的身影,他转身朝祁容露出大白牙,眼底充满了温柔,他温和地笑了笑,“你好呀,小容儿。”

      祁容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蜡烛微弱的火光映在喻舒的脸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压住眼底汹涌的情绪,往前走了一步,缓缓抬手,抓住了喻舒温热的手臂。这一刻,他才相信,喻舒真的没死。

      喻舒也有些恍惚,祁容脸上没有之前看他的恨意,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但他本就是来请罪的,不管祁容怎么对他,他也便受着了。

      但是看着祁容这番模样,喻舒沉静了几百年的心,突然有些跳动了起来。他连忙压下情绪,反抓住祁容的手,将他往床边拉去,“天虽然暖和起来了,但你还是别光着脚踩在地上。”

      祁容像是回神了,一把甩开了喻舒,狠声道,“你怎么没死?”

      喻舒顿了顿,道,“可能是觉得你不够发泄恨意,我便活了下来继续让你发泄。”

      “是不够!”祁容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插进喻舒的心口处。

      喻舒身体一僵,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擦了擦鲜血,闷声道,“小容儿你也太急了,我还有事没做好...”说完,他拔出心口处的匕首丢在一旁,另一只手一伸,一颗黑色的珠子就出现在手中,“这是冥府的幽冥珠,对你之前吸别人法力的后遗症很有帮助,你就带在身上,还能保护你。”

      祁容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嘲讽道,“谁知道你给的东西是对我好还是害我,你觉得我会收吗?”

      “我以前给你的东西有害过你吗?”喻舒大喘了一口气,缓缓道。见祁容沉默了下来,他又将珠子往他手里塞了过去,“拿好,身体重要。”说着又拿出一个玉瓶,“你每月痛苦时,吃一粒这个药。”

      喻舒动了动身体,心口处的伤口痛得他“嘶”叫了一声,他看向祁容,有些难过道,“小容儿,真的很痛…”说完,他便无力支撑,倒在床边了。

      被声东击西引走的罗皓一进门便看到一排尸体倒在地上,祁容浑身散发着悲伤坐在床上看着床边倒地不起的喻舒,而喻舒旁边有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罗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能肯定的是,喻舒救了祁容,但是喻舒不是死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罗皓,让礼凡过来,给喻舒上药包扎。”祁容轻声道。

      罗皓有些犹豫,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喻舒已经没有生命气息了,上药包扎了有什么用。

      “你还愣着干嘛?”祁容抬头,沉声道。

      “宫主,他死了。”罗皓道。

      “他没死!之前他中了这么多剑,还不是活过来了!他一定还会醒来的!你快去让礼凡过来!”祁容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厉声道。

      罗皓也觉得喻舒能醒过来很不可思议,便出去安排了一下暗卫保护好无情殿,然后去找礼凡了。

      祁容下床,将喻舒抱了起来,走了一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套上鞋子才往隔间走去,然后又将喻舒轻柔地放到床上,拿出一块手帕擦着他脸上溅到的鲜血。

      罗皓很快就把礼凡提了过来,此时他一脸哀怨,他美好的梦境啊。但是到了无情殿,发现气氛不对劲后,深深压住了自己哀怨的情绪,跟着罗皓来到了隔间。

      礼凡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又见宫主没事,便知道罗皓让他过来救的是床上那人,便走上前,喊了句“宫主”。祁容便让开一个位置,让礼凡去给喻舒上药。

      作为一个大夫,把脉就是随手的事,所以礼凡也随手摸了一下喻舒的脉,却发现这脉搏一点跳动都没啊。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祁容,又摸了摸喻舒的脉,最终没看到罗皓的疯狂眼神暗示,如实道,“宫主,这...没脉啊,这位公子死了,上什么药啊?”

      祁容冰冷的眼神就直接看向礼凡,礼凡打了个哆嗦,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宫主,只好硬着头皮给这个公子上药包扎。他觉得今晚一定是个惊悚的夜晚,他居然在给尸体上药!

      当一切忙完,那一排尸体处理完,夜已经很深了。祁容躺在自己床上,手里握着幽冥珠,满脑子都是喻舒。他记得,喻舒很怕疼,上次那么多剑,一定疼死他了吧,这次又被刺入心口,一定超级疼吧…

      回想一下千年前,喻舒好像从来都没强迫过他,对他从来都是很包容体贴模样,反观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激他生气,一直做着对他伤害的事情...

      突然想起上次他说的话,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他有去找冥府帮忙,还找了司命改命。他也是在拼命弥补吧…但是他后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认识冥府的人,为什么会认识司命,为什么他法力不会恢复,还有...为什么他能死而复生...

      很显然,这些问题是没人能替他解答的。他甩了甩头,有些烦躁的转了个身,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去了。

      第二日,祁容起床后便去了隔间查看喻舒,他依旧是毫无生息,面色苍白如纸。他心里头有着淡淡的失望,然后便出了无情殿,去处理昨日夜袭的事。处理完事情回来后,又去了隔间看看喻舒。

      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喻舒依旧没有要活过来的征兆,伤口依旧裂着,但尸体却也没腐烂,这又无形中给了祁容一个底。

      日子过得很快,祁容带着幽冥珠也有好些日子了,这个月的发作,他明显感觉到了比起以前缓和了许多,吃了喻舒留下的药,也很快就没了那钻心的痛。但这又提醒了祁容,喻舒做的都是为了他,而他却杀了喻舒。

      他每日都会去隔间坐坐,每日看着苍白的喻舒,心中的恨意也在每日中减少。刚开始是罗皓为喻舒擦身,变成了现在的他亲自为喻舒擦身。每每看到心口处愈合不起来的伤口,他心也狠狠揪了一下。

      就这么过了快两个月,祁容再去隔间时,却不像往常般,此时那张床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了喻舒的踪影。

      他心下一阵慌,连忙唤来了罗皓,但罗皓回答没看到有人出入,心中却好奇喻舒真的死而复生了?

      祁容让人找遍无情宫上下,却无功而返。晚上躺在床上,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开始慌了,如何躺都睡不着,最后才在天微亮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睡的不是很深,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喊他“小容儿”,他猛地睁开眼睛,见到了那张看了快两个月的脸。此时那人眼带笑意看着他,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束花,都是芍药,有红的粉的紫的黄的,还有那稀少的蓝色。

      祁容一阵愣神,他还记得自己喜欢芍药...

      “你...死而复生了?”祁容问道,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什么叫死而复生,我又没死。”喻舒道。

      祁容皱眉,“可是你...”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太关心他了,便问其他问题道,“你昨日去哪了?”

      喻舒摸了摸鼻子,“我这还不够明显吗?”说完,晃了晃手中的芍药。

      祁容看着面前的芍药,原来他是去给自己找芍药去了…

      喻舒又道,“这些芍药我都施了法,不会枯萎的。”

      祁容拍开喻舒的手,芍药顿时掉落一地,“都千年过去了,你觉得我还会喜欢这些东西吗?”

      喻舒眼里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他扯了扯嘴角,让着自己笑了笑,“不喜欢便罢。”

      “你不要用这种神态对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祁容满脸嫌恶道。

      喻舒捡花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不自觉收紧,一株芍药便惨遭毒手,折了两半。他马上松开那株芍药,也不去捡它了,伤人最深的便是语言了,他没怪祁容,只怪当初的自己,恨当初的自己掳了祁容进府囚禁...

      他很快便敛了情绪,抬头道,“小容儿,我有办法修复你内丹,修复你气海了。”

      祁容蹙眉,“你又要耍什么花样,你就算这样,我也...”

      喻舒挥手捏了个法诀,让祁容睡过去了,他不想听到喻舒嘴里说的那些刺人的话,反正早睡也是睡,晚睡也是睡。

      他也爬上床,与祁容面对面盘坐着,然后便运起上次在阴槐那里要来的法力,先在自己仙体里转一遍,再对着祁容丹田位置,输送过去。

      其实要修复气海是件很容易的事,任天上一个神仙都能做到,但是他们都成神仙了,谁会去管一个还没飞升的修仙之人。就算会管,但谁又愿意献出自己多年的法力。

      而喻舒他由于体质问题,体内法力是暂时的,倒也不怕失去多少年法力这样的说法,被他钻了个空子。只要他多做些好事,好好积存法力,便可以一次一次地输法力给祁容,修复他的气海。

      给自己留了点法力,将祁容扶着躺好,盖上被子,便离去了。先前有人祈愿,要成为春风楼的头牌,他得去帮助她实现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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