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爱］归去来》归池

1、（一）

　　一年后，金斯利交易公司的生意已经越做越大。
　　在中国，某个远近闻名的茶庄，Alice遇到了一个在外人看来有些神神叨叨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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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又分得清幻想和现实呢？”少女坐在窗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我有一个朋友，他也这么说过。”Alice一怔，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一位故人。

　　“he？”少女突然兴致勃勃。起来，“a boy？”
　　Alice耳根红了红，答道，“事实上，他是一个帽匠。”
　　少女很明显愣了一下，“Hatter？做帽子的？是工匠？”
　　“或许在你们中国，你没太听说过这个职业。”Alice眼睛里泛起了温柔的笑意，“但是他真的是一位非常、非常棒的帽匠。”

　　少女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听她讲帽客的事。

　　“他的名字是，Tarrant Hightopp.” Alice知道，地底王国的故事对于普通人很可能是匪夷所思的，于是她只挑挑拣拣地讲了疯帽子的家学渊源——他高超的制帽和裁缝技术、在某一场至关重要的决斗中表现出的不凡剑术、奇怪又颇有趣味的“福特沃肯舞”……以及他的善良、正直、热情和温柔。

　　“当时他憔悴地躺在病床上，大家都以为他快不行了。”Alice有些自责，但是眼睛却熠熠闪着光，直视着少女，“我简直难以相信，我的信任竟然对他有着这么大的魔力，中国有个词叫‘一夜白头’对吗？这个应该怎么说呢？‘一夜红头’吗？”
　　少女忍不住微笑起来，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略一思索，给出了一个更精准的词，“亲爱的，这应该叫‘重焕青春’。”
　　Alice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会继续努力学中文的。”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他老是喜欢说这个谜语，可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谜底是什么。”
　　Alice抿了一口茶，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带着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温柔和愉悦。

　　少女笑吟吟地看着她，突然问道：“Alice，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眼熟你了。”言罢稍微探了探身子，凑近Alice的耳边，悄悄说道，“我一定是梦中见过你，听过你的故事。”
　　Alice侧头看她，不待Alice反应过来，少女又笑吟吟问道，“那么，亲爱的，你现在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了吗？”
　　“我不知道。”Alice为难地笑了笑。

　　“我知道。不过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少女从容从桌前起身，神秘地冲Alice眨了眨眼睛，“谜底就是——” 她提着裙摆行了个礼，“It\'s like love for no reason.” 而后施施然离开了。
　　Alice坐在原地，兀自呆住了。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就像我喜欢你，没有理由。

　　“Alice，你一定要见见我们一家人。”兴奋又难以自持地语气。
　　“是我的爱丽丝回来了吗？”惊喜又迫不及待的拥抱。
　　“为何你不是太小，就是太高。”带着些许遗憾和温柔的眼睛。
　　“要是不能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懊悔不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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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前美妙日前一天的夜晚，自己喃喃自语的一句“真希望我能醒来”，他似哭似笑的表情。
　　无数好像已经被遗忘许久的细节在脑海走马灯似的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年前的分别：
　　“Googbye, Hatter.”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脸望着自己，轻轻托着自己的手，嘴角提了提，扯出一个笑脸。
　　直到自己退回镜中，收回手时，才感受到了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的挽留力度。
　　“Goodbye, Alice.”
　　模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快消散在光怪陆离的镜中世界，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约情愫也一同被遗忘在过去。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就像我喜欢你，没有理由。

　　是……喜欢吗？
　　那我呢？我又……喜欢他吗？

　　碎银般的月光在窗前，Alice穿着睡衣站在窗前，手指紧紧扣住窗框，木质的窗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耳朵钻进心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把小石子。带着茶香的夜风吹来，静谧的夜里，她抬头茫然地看着月亮，期望着一个自己也不敢细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