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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下一个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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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标枪荡在云层之上，告诉世人们：魔鬼来了。
谢棠骑在马上，街道空旷空无一人。
神傲立在云端，标枪划破云层，却没有划破神的血肉，被驻留在空中。
这是神力。
无数人见到这一幕，不由惊悚尖叫。是谁这么大胆，对神这么挑衅。
他们在担心神会迁怒。
谢棠看到无数跪伏的人，心中不由溢出了怒火。这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产生的。
有人劝她：“快住手吧，对方是神邸？”
“神邸怎么了？”
“你在冒犯他，快跪下来，向我一样，虔诚赔罪！”
被盔甲覆盖的谢棠看不清表情，下一秒，她的□□多了一匹神骏。
“我也是神邸，你是不是也要向我赔罪？”
那人呐呐说不上话来。
谢棠蔑视一眼，然后看向云端之上所谓的神。
藏在人群中的顾安叹一口气：“还是太冲动了啊。”
脑海中的亚伯拉罕冷嘲热讽：“对神出手，这就是你想要合作的魔鬼？”
“冲动，暴躁，还没有脑子。”
显然，亚伯拉罕并不看好谢棠。
顾安摇了摇头：“不，你不懂这一片土地。”
远东这一片土地，从来没有尊重过神邸。反而，在每个神话故事中，人总要违背神的意志。
对顾安而言，相比于神，他更认可这个国度。
让国家所有人都承认神，屈从于神的旨意，这才是这个国家的悲哀。
只要有人反抗神，打破神的权威，不论胜负，对国家来说都是好的。
云端上的神邸似乎察觉到这一点，他运用神力，想要用雷霆之势夺去谢棠的性命。
“亵渎神者，死后定不入天堂。”
“谁死还不一定呢。”
谢棠的左手伸出，在空中的标枪重新入手中。一股无形的力量朝她压迫而来，而她用标枪迎击。
众人惊骇的看到，在谢棠不远处的高楼轰然倒塌。
“啊——”
“大家快去教堂，教堂有圣光保护。”
“快疏散群众。”
迟到的警察们连忙组织群众离开，而一些不死心的人在教堂口看着足以记载历史的一幕——神临。
高高在上的神终于从云端走下，他的脚下是喜鹊组成的阶梯，也不知道魔都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喜鹊。
“这便是神吗？”
原先躲进大教堂的两个黑人，其中一个喃喃自语，说：“其实我更爱向神挑战的魔鬼。”
“其实我也是，但是我们不能这么说，这里是教堂。”另一个伙伴提醒他，随即又幸灾乐祸：“这个国家有大麻烦了，相信我，美国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那个人难过：“这是一个美好的国度。”
“真不幸。”
——
不幸的事实还在发生：谢棠不是神的对手。
这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神之所以是神，那是因为他们掌握着世界运转的规律。日升月落，万物生长，都在神创造的规则下进行。
他们创造自以为肮脏的世界，却在肮脏的世界上洋洋得意。
谢棠再一次从马上跌落。
这是她第三次没有控制马匹——并不是骑术不行，而是神篡改了骑马的规则，她已经不能驭马。
不仅如此，她还被剥夺的御枪的规则。
没有人能够在神制定的规则之下打败神，即便有魔鬼相助也是如此。
她爬起来，看着眼前离着只有三步之远的神。
“我说，下跪是一种礼仪。你无礼。”
一股蓬勃的力量针对她，意图压迫她跪下，践踏尊严，屈从神意。
她咬着牙，感觉每一寸骨骼都要裂开了。
“无礼的人，应该要受到这个社会的惩罚。”
神的话语淡漠，再一次宣判了她的死刑。
“安德烈，你不是在战场上无敌的吗？”
谢棠的牙龈已经出了血丝，她甚至说出一句话，就没有任何力气了。
安德烈说：“可这不是战场，而是领域。”
在神的领域中打败神，安德烈还没有这种本事。
“那我是要死了么？”
“概率很大。”
“好吧，那也算是一种解脱。”
谢棠叹一口气，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不用继续玩这种反人类的游戏了。
“等一下。”
顾安缓缓开口：“这位大人，在人间杀戮是不对的。”
他说：“人间有人间的秩序，就算是神也不应该将其打破。”
神说：“我并没有想打破秩序，你看到了，是魔鬼先动手的。”
“可你的降临，就已经在干扰秩序。”
顾安深呼吸一口气，他不可能让眼前这位神为所欲为。
不然这样的话，他做人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不可否认，人是顺从的生物，为了生存，仅仅只是失去尊严也不算什么。但是这并不代表顾安能接受。
顾安在赌。
神不能随便降临人间，除了亚伯拉罕说的所谓化粪池之外，应该还有更深的规则在约束着他们。不然的话，整个人间都乱套了。
他猜测这一次神的降临，与神的陨落有关。
或许是一次对撒旦的示威和挑衅。神想要做的事只是亲自下场，占领这片土地，和魔鬼有关，与人无关。
神看了顾安一眼。
“你的身上有圣光。”
“曾经幸运，得到了主的馈赠。”
顾安的神色谦卑，说：“还请神告知于我，是为什么而来？”
神没有理会谢棠，转而看向他：“你只是一个稍微幸运的人类，倒也不用太过于好奇。”
“这件事关乎信仰，不是么？”
顾安的话让眼前的神眉头不由一皱。
他淡淡开口：“信仰？”
“我没有看到你对主的虔诚。”
尽管顾安的身上有浓郁的圣光，但是他眉宇之间对神的姿态，却犹如对一个平凡人。
“我的信仰是这个国家。”顾安说：“正如牧师虔诚祷告希望与主沟通，我也希望这个国家越来越好。或许人类建立的国度在神眼中是渺小的，但这是文明的结晶，不希望被毁坏。”
他说：“你的存在，已经让结晶有了裂痕。”
“难道你不希望神降临，会创造更好的国度么？”
“从来就没有更好的国度。”
——
神的降临，正如顾安所猜想的那样，与神的陨落有关。
那个不知名的倒霉神，让人间真切认识到原来神与魔鬼和他们并存。
顾安最大的收获，就是将谢棠从神手中救出来。
神说：“你对我很有启发，我不该干涉人间的一切，这很没有必要。魔鬼是厌恶的，但也就只能在人间中摆摆威风，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纵然憎恶魔鬼，但也不会放在心上。
臭虫是杀不完的，只要有欲望的地方，魔鬼不可能灭绝。反正神明高高在上，这些臭虫就在污浊的人间繁衍也没关系。
他相信，自己这一次出场之后，又能在人间收拢诸多信仰。
他的对手是撒旦，亦或者路西法。前者是一切憎恶的源头，后者是神明的叛徒。至于所谓的魔鬼，又何必值得怄气呢。
神明离开了。
谢棠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谢谢你。”
她说：“这个世界还真是荒唐，想说脏话了。”
顾安同样面露颓然。
他知道，自己之前和谢棠谈好的合作，已经没有合作基础了。
神明掌握的力量太强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没有撼动神的能力。
就算是把神子拖下水又怎么样呢？只要神没有放弃对人间的觊觎，那所有的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
除非，他们自己有战胜神的能力。
——
在大西洋某个岛屿上，正有人窥视这里。
【神明的样本采集成功，数据分析完成。】
“很好，比我预想中要快许多。”
他咕哝一句：“本以为需要释放所有魔鬼，但现在不用了。”
“结束这个游戏吧。”
【系统正在执行命令……】
【游戏结束成功。】
魔都中，谢棠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疼痛，似乎身体上有一部分东西正在剥离自己而去。
埃德蒙和安德烈从卡牌中出现。
“幸运的契约者，你是唯一一个从契约中成功解除的人，到此为止了。”
埃德蒙说。
魔鬼已经离开，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采取了神的样本，该设计下一个游戏了。”他说：“让我随即选取一个幸运儿，将会是谁呢？”
“下一个游戏，就叫做《死亡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