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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篡位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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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姗所料，刘蓬远一听刘钦被施以重刑，只剩半条命时，刘蓬远就坐不住了。
他跑到太后那去，不出所料地被拒了。
太后这一次是表了态，她说不再理朝政，只想好好安度晚年。
刘蓬远冷哼一声道：“太后是铁了心要护着自己的长女？”
闻言，老太后抬眸对上了他那双审视的眼睛，笑道：“不护着她，难道护着你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钦儿不是太后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吗？”
太后脸色一凝，尽管洪启对此事早已知情，但他当着洪启的面把话挑明了说，还是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那只能怪他没本事，哀家生出来的孩子，没一个像他那么懦弱无能，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当了皇帝能做什么？”太后冷冷道，一字一句扎进刘蓬远心里。
“太后此话，是断定钦儿当不了皇帝，对吗？”
太后转过头去不看他，道：“哀家已经这个年纪了，不敢再冒险，你要是失败了，照云姗的脾气，哀家也得跟着死。”
“那我要是成功了呢？”刘蓬远问。
太后一顿，道：“你觉得你还有几成的胜算？兵符已经被拿走，你调不动兵，怎么跟她抗衡？”
刘蓬远冷冷道：“原来太后是看我大势已去，所以才这么快就转向陛下那边，那陛下呢？太后如此多变，陛下会相信太后在这次事件中，什么都没做吗？”
太后一拍桌案，狠狠道：“刘相！你别太咄咄逼人了！”
刘蓬远哼道：“臣说的是事实，太后过去几年待她如何，太后本人比谁都清楚，陛下难不成会不计前嫌，让太后安居此位，一生逍遥吗？”
太后说不出话，刘蓬远说的是事实，她之前一直想让于青王接手，但现在于青王一死，她再没有依靠，只能盼着云姗继续在那个位子上坐着，保留着她太后的位置，否则换了谁来当皇帝，都不会让她这个外人继续当太后。
刘蓬远看她有些动摇，道：“太后，钦儿也是太后骨肉，若是钦儿当了皇帝，太后一位，必定不会换人。”
一直站在旁边不言语的洪启此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微微扭头去看太后，见她显然在犹豫。
“况且，太后可别忘了，陛下那边还有个绪阳公主，因为堕胎一事，绪阳公主对太后，可远远都不如钦儿对太后好，当初陛下不也是为了绪阳公主，才夺了位的么？”
刘蓬远死死盯着太后，见她有所松动，继续道：“她们姐妹情深，难说陛下会按照绪阳公主的意思来办事，到时，太后觉得，陛下会顾及一个不怎么看得起她的年老母亲，还是会照顾她从小就宠爱的胞妹呢？”
此话戳中了太后近日来最忧心的部分，她何尝不知，说不定绪阳在云姗旁边说上几句，就能把之前的往事重提，搬到台面上来。
“哀家现在已经没了兵符，你还需要哀家做什么？”
太后丧了气，她现在只有点忠心的小军队，和朝中几个关系亲近的大臣，大多是先皇在世时留下来的老臣，皇帝易主，他们早已不堪其扰，对朝中政事，也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不会冒着风险来加入这谋朝篡位的事情中来。
刘蓬远松了口气道：“事成之后，需要太后懿旨，免去钦儿的罪名，太后只要站在臣这边，朝中官员，自会拥护。”
太后叹了口气，扬了扬手，道：“知道了，到时候哀家自会看着办，利弊权衡，哀家会帮你。”
刘蓬远深鞠一躬，退了出去。
太后的话虽然放在那里，但他不敢信，匆匆出了宫，召集兵马，守在了皇宫外。
……
云姗睡了一觉，天色微暗，她睁开眼，一旁早已不见萧忆之的身影，叫来宫女一问，才知道他出宫回府了。
云姗心道，明明说要留在宫里保证她的安全，却不说一声就回去了。
她吃了晚饭，宫女说要给她沐浴，她拒绝了。
说不定刘蓬远马上就杀进来了，要是洗澡洗到一半就身首异处，简直是奇耻大辱，明天说书的就能把这故事编的天花乱坠。
今天吃了太多东西，此时宫人们正要把膳食拿上来，被云姗抬手制止了：“不吃了，去沏壶茶来。”
宫中眼线众多，万一人一到御膳房，就被刘蓬远的人瞧见，那她这一出自导自演被行刺的戏码，就全毁了。
燕林正站在屋外，眼睛如同猎鹰一般，四处观察着，突然背后的窗子响了两下，他一转头，就见云姗从窗户缝里露出一半脸来：“燕林，进来！”
燕林四下看了一眼，一推门走了进去。
云姗把一块小手帕包着的东西递到他面前，燕林抬手就接住了，隔着手帕都能摸到里面湿滑软糯糯的东西。
“送你的。”云姗嘿嘿一笑，这笑却让燕林心里发麻。
“这，这是什么？”燕林双手捧着，不敢动弹，那滑的不行的感觉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实在是被眼前这人整怕了，以前什么蜈蚣蝎子都被她拿来玩，燕林一看到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心里就直发怵。
云姗凑近几步，贴着他的耳朵道：“我自己做的润滑剂。”
燕林疑惑：“什么是，润滑……剂？”
云姗一拍他的肩，奸笑道：“刚进去时不是有些疼吗？你拿这个往那上面一抹，你也舒服，于安也不至于那么难进去！”
语毕，燕林脸红得滴血，忙把那东西还给云姗：“臣，臣要这东西作甚？不要，不要。”
云姗皱起眉毛，“你怎的这么不开窍，我这是为你好，不信你今晚回去找于安试试，保证比前几次要……”
燕林扭头就走，云姗一脚拦在他面前，“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
燕林垂着头，不敢看云姗的眼睛。
“燕林，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万一刘蓬远冲进来第一个就杀了我，那我以后可就都见不到你了。”云姗把他往后推了一步，以免门口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不会的陛下，臣一定会保护好陛下。”
云姗宽慰笑道：“我知道，但你要是能活着，也不必为了我拼命。你看，你跟了我这么久，遇到的好事没有，坏事一抓一大把，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金银珠宝我猜你也不要，所以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收着就是，你就是不要，留着当个念想也好。”
燕林直视她的目光，以往他从不敢正眼看云姗，一是顾及到君臣身份，二是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你看她一眼，说不定她看你一个不顺眼，就把你全家给杀了。
他舒了口气，接过了云姗的手帕，盯着看了半晌，道：“所有人都觉得臣与于安是怪物，能避则避，只有陛下不嫌弃，反而还替我们想了这么多。”他深深鞠躬道：“多谢陛下。”
云姗笑笑，重重地拍拍他的肩，“到时候看情况行事，要是最后我活着，你出事了，那我……”
燕林打断道：“保护陛下是臣的职责，在进宫时，臣就说过，臣的命是陛下的，如果真的出什么意外，陛下不必自责。”
她知道多说无益，云姗点点头，打开门让燕林出去了。
刚要合上门时，云姗感觉到一股压力，门从外面被推开，萧忆之一脚迈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
萧忆之一脸纳闷道：“我不是说了今晚要在这过夜吗？”
云姗没理他，转身走了进去，萧忆之在后面追问：“陛下给了燕林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脸红的不行。”
云姗身子一僵，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闻言，萧忆之转身拉门，跟燕林说了几句什么，一脸凝肃地走了进来。
“燕林说，这是个人私密用的。”
云姗背着他翻了个白眼，“你别管，跟你没什么关系。”
萧忆之先是一愣，随后了然，道：“是给于安用的？”
云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不答，喝了一口桌上的凉水。
“那么好的东西，陛下怎么不自己留着，我也需要。”
“你又不喜欢男的，要那个干什么？”
萧忆之不说话，视线却从云姗脸上移到了腰间。
“你能别一天就想着那些事吗？”云姗瞪了他一眼，“你从宫外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萧忆之随即正色道：“我派去皇城外探查的人说，刘蓬远的军队已经守在那里，叶倾带着玄铁营的人正在围堵。”
语毕，门外传来两声怒喝，接着是兵戎相见的声音。
燕林靠着门道：“陛下，刘钦跑了。”
萧忆之率先一步打开门，让燕林进来：“怎么回事？”
燕林道：“应该是听到什么风声，借着守卫们换班的时机，说是要出恭，几个侍卫都没看住，想来是有人暗中协助。”
“暗中协助？”云姗挑眉，“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没看住，那协助他的人，得是什么厉害人物？”
萧忆之道：“宫中有点能力的都被派遣到陛下这来，想不到还有谁？”
燕林眼睛在他俩面前转了转，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到谁了？”云姗问。
燕林顿了顿，道：“能在宫墙上飞檐走壁又不被人发现的，应该只有太后身边的那位了。”
“洪启？”
燕林道：“不错，洪公公一直隐身于太后身后，鲜少见他出手，但几年前，臣有幸见过洪公公与刺客交手的场面，身形矫健，连一些江湖剑士未必都能达到那个境界。”
萧忆之摸着下巴：“这么说，太后被刘蓬远说服了？”
云姗脸色微凝，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她始终认为，太后不会再冒险去帮刘蓬远谋反，毕竟她那个年纪，好好当太后，不必去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堵在没有多大胜算的事上。
“我原本以为，太后之前向我示好，是已经表明了态度，没想到这关键时刻，她还是站在自己老相好那边去了。”
萧忆之没绷住笑了起来：“也不算是相好，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
云姗猛拍了下手：“现在咱们没了人质，刘蓬远要杀进来，就只能硬拼了。”
燕林握了握剑柄，道：“陛下留在这里，臣去外面看着。”
他一走，萧忆之就打横抱起云姗，扔到了床上。
“我已经睡的够多了，现在不想睡了！”
萧忆之欺身过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呀陛下，万一出事我死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虽然他面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一副什么都不顾的样子，但直觉告诉她，他心里有什么事。
萧忆之一怔，垂头看着云姗的眼睛，一股伤感油然而生，差点就把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陛下好不容易接纳我，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不然陛下反悔怎么办？”
云姗耳朵一红，“不行不行，还没成亲，这样算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萧忆之身子软了下去，心脏如同被棉花砸中一般，他俯身贴在云姗耳边，道：“这次事情过去，如果陛下还喜欢我的话，必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陛下可愿意？”
云姗身子微颤，捧着萧忆之的脸浅啄了一口：“为什么这次事情过去我就会不喜欢你？”
萧忆之微怔，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眼前这人精得不行，一句话里就能解读出他隐瞒的情绪。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万一事情变故大，要是谁出了什么意外……”
云姗伸出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呸！不准说这种话，虽然我感觉你有事瞒着我，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但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你就咒自己，太不应该了。”
仿佛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萧忆之在云姗柔软的唇瓣接触到他的瞬间，心里就已经下了决定，他把身下的人搂得越发紧了：“好，等这次事情过去，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云姗“嗯”了一声，问：“那刘钦怎么办？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他在不在太后那里，但是让谁去能不被洪启发现，你有谁推荐？”
萧忆之道：“书堂。”
云姗惊道：“书堂？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家伙？”
萧忆之忍不住笑道：“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他不是一天嚷嚷着要给陛下侍寝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