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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绪阳公主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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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云姗一脚踢开了门,大门撞在门口挂着的尸体上,又合了起来,云姗只好重新打开了门,大步迈了进去。
众人先是一阵惊诧,随即反应过来,跪地行礼。
察七看了一眼绪阳,见她脸上依旧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便扔了佩剑,跪在了地上。
绪阳惊讶过后,便是惊喜,冲上来抱住了云姗的腰,扬起头道:“皇姐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虽然她脸上满是欣喜之色,那张此时是孩童模样的脸又显得天真无比,跟刚才扬言要杀人的变态截然不同,但云姗就是觉得十分膈应,十分反感与她的肢体接触。
她扒着绪阳的手,把她推到了一边,冷着脸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原本云姗抓着机会,在她让人杀人的这节骨眼上冲了出来,就是要当场抓凶,好让绪阳无法抵赖,谁知人家压根没想抵赖,直接就交代了罪行。
“他们两个狗男女在府内勾搭偷晴,我是在整顿府内风气,把那男人的东西割下来了,看他还怎么勾引人!”
云姗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由得略微一怔,究竟是什么样的扭曲人格,会把这样的结果归咎于一对相爱的男女,而不是她这变态的行径。
“他们两情相悦,你何必非要如此侮辱?”
绪阳吼道:“不,才不是,那男的就是故意的,他是有目的的皇姐,不信你问他,问他是不是花言巧语把人骗到床上去,然后再把人给抛弃了的!”
云姗死死盯着绪阳,她大致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对男人有这么大的恶意。
当下也不好问,只能找个机会私下里问问萧忆之,她看着地上发抖的两人,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云姗睁开眼,道:“把他们俩待下去,好生伺候着。”
绪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暴躁地跳了出去,一脸愤怒地看着云姗:“皇姐,以前这些事你从来不管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想象力惊人,很快她就想象出了云姗看上刘二,要把他纳入后宫的狗血剧情,露出彻悟的表情道:“男的留下,女的杀了。”
云姗刚走几步,就听见绪阳帮人决定了命运的命令,她猛地转身,一巴掌扇在绪阳脸上。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捂着嘴不敢喘气,但惊恐的眼神直盯着云姗,似乎不信她会动手打人。
“你打我?”绪阳捂着发麻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打我?!”
云姗重重地呼了口气,抬手要去安慰,却被绪阳一巴掌拍开了,这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这狭窄的后院里,显得异常诡异。
绪阳红着眼,头也没回地出了院子。
“你们几个跟上去。”云姗朝那几个侍卫点了下头,人走后,院子里便只剩下被拉来围观的下人,一个个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把他们俩带下去,找个大夫来看看。”
几个丫鬟闻言,一脸感激,不知何时早准备好了一个毯子,匆忙盖在了红莲身上,将她抬了下去。
至于刘二,一脸的眼泪,颤抖着手抓着红莲,被一妇人几巴掌打掉了:“你还不长记性,若不是你今儿个拉了她的手,能有今晚这一幕吗?”
云姗抬手拦住了要走的这个妇人,轻声道:“跟我来,有事问你。”
妇人不似其他人那么惧怕云姗,倒是一脸的慈祥模样,悄声跟着云姗身后,来到了一处池塘边。
“你在府上,当的什么差事?”
妇人忙回:“老奴是公主殿下的贴身奴婢,已经服侍了十年了。”
云姗略微一算,那就是从小就跟着绪阳,贴身伺候的,应该是什么事都晓得了。
云姗背对着她,面向池塘,月光打在水面上,倒映着天上升起的云彩。
“今天这样的事,以前有过几次?”
老妇仔细想了想,颓然地摇了摇头:“已经记不清了。”
云姗倒吸了口气,那就是说明,绪阳用这样的方法,不知残害了多少人,说不准今天运出去的那些尸体,大概都是她用这种办法杀死的罢。
“都是同样的理由?”云姗问,“因为他们相互爱慕,所以就要杀了他们?”
老奴不敢说是,但也不敢否认,支支吾吾地不知要怎么说。
“今天晚上,府上运出去了几具尸体,人都是怎么死的?”
老妇早已后背冒汗,说她不知,刚刚又承认自己是绪阳的贴身侍女,不可能不知道,但要说她知晓,万一云姗找到绪阳那去,她这差事非但不保,人头恐怕也该落地了。
云姗偏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被汗浸湿了的头发,宽慰道:“只是好奇,你仔细想想,以前这些事,本尊不都没有管过吗?”
老妇抬头匆匆一瞥,思忖片刻,垂头道:“有两对男女在府内苟合,被公主发现,便乱棍打死了,其他的五人,没服侍好殿下,也被处了刑。”
“什么刑罚?”
“府上有各种刑具,具体是怎么行刑的,老奴便不知了。”
云姗眯起眼睛,背着手走在前头,冷冷问:“那孩子呢?不是还死了个五六岁的孩童吗?”
老妇想了想,道:“那孩子去偷了泔水桶里的一个破馒头,被公主撞见了,谁知那孩子也是命不好,就那么随手一推,就撞了脑袋,登时血流不止,没多久就断了气。”
云姗想起那孩子还没僵硬的尸体,心脏颤了颤,一脚踢在路边的石子上,踹飞了一颗大石头,也把她的脚震得生疼。
“仅仅一天,府上就死了那么多人,往日也是这样?”
老妇道:“倒也不是,公主心情好的时候,对下人特别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往后院送,但公主要心情不好,便会杀人。”
说罢,老妇担忧地看了一眼云姗,又懊恼把话都说了出来,顿时想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云姗自然是瞥到了她担忧的神色,长舒了口气道:“她要是心情不好,杀个人玩玩倒是也无所谓。”
老妇点头称是,不敢看云姗,她跟了绪阳十多年,绪阳这种暴戾残忍的性格是跟谁学的,不言而喻。
“府上所有的下人,都住在后院?”
“是,丫鬟们住右边的院子,其他的住左边的。”
云姗指着不远处的楼阁,问:“这么大的地方,就绪阳一人住?”
老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处是公主留客用的,公主住对面。”
云姗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在这老妇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也没怎么生疑,只当是她记性不好,记错了,否则原主经常到这来,怎么会不知道绪阳住哪里。
她继续打探问:“除了下人们,府上可还有其他的人?”
老妇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却又半晌不听她说出一个字。
“怎么了?”云姗站住脚步转身看她,带着一番审视的表情,“不能说?”
老妇头都要埋到胸口去,摇头道:“没有,府上除了公主,都下人,这几天都没有客来。”
云姗却不信,记住了那栋楼,直直地朝正厅去。
还差着几步,就听到前方传来了阵阵噼噼啪啪的声音,绪阳抄起桌子上放着的那个陶瓷花瓶,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青花瓷碎了一地,碎片滚到萧忆之脚边,他却避也没避,背着手看着绪阳,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怜悯。
云姗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绪阳,反而双眼不受控制地去看萧忆之,所以他这一微妙的眼神变化,被她尽收眼底。
“殿下,不必恼怒,是陛下吩咐让他们守在此处不必禀报的,陛下原本是想给殿下个惊喜,所以才隐匿了行踪。”
绪阳瞪着猩红的双目,伸出食指指向萧忆之:“都是他们,他们要是好好守着门,皇姐能跑到后院去,能知道我在看戏,能打我吗?”
萧忆之略微一愣,“陛下,怎么会打殿下呢?”
但很快,他就想到,此陛下非彼陛下,绪阳做的事,换谁都能生出些不满来,更何况是那位彻底转了性的陛下。
“但她就是打了!”绪阳一把夺过察七的剑,举起来对着萧忆之,“你给我滚开!”
萧忆之一个侧身避开了绪阳的攻击,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绪阳顿时收不回手,气得她直跺脚。
“放肆,你就仗着皇姐喜欢你,连我都敢拦,要不是怕你死了皇姐会伤心,不然我早把你剁成泥了!”
云姗眉角一抽,扶了扶额,大步走了过去。
“殿下,您再这样,陛下会不高兴的。”
绪阳顿住了要往前扑的身子,皱着眉看萧忆之。
萧忆之看她冷静下来,松开了手,却不曾想被她钻了空子,绪阳弯着腰避开了萧忆之的手,握着剑直直地朝地上跪着的侍卫砍去。
“绪阳!”云姗大声喝止,“你又在胡闹什么!”
绪阳闻声,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看那把剑就要刺进侍卫的胸膛,萧忆之一个转身,握住绪阳的手一转,将她的手反钳在了身后。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放开我!”
云姗走过去拍了拍萧忆之了手臂,萧忆之会意,放开了手。
绪阳得了空,揉着发痛的肩膀,满眼的愤恨。
“他们只是按我的吩咐做事,你要怪就怪我,别迁怒他们。”云姗叹了口气,“跟我进来。”
绪阳一脸不服地盯着云姗,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再不进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闻言,绪阳身子动了动,终于还是迈开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