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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走马上任 ...

  •   什么叫富丽堂皇,她今天是真见识到了!啧啧啧,不愧是搞房地产的,瞧着一家人住的地儿,够盖所小学校了,她这个心里啊,那个酸呐!
      从到了尹家的地盘儿,程泽彤已经第N次感叹——人跟人,果然不能比!
      一进大门,还没待她从晃眼的金碧辉煌中缓过神来,已经被一迎面飞奔过来的老太太抱了个满怀,紧接着就被对方用口水和(注意!这里读huò,谢谢。不是她要吹毛求疵,而是真的有够恶——)口红涂了一遍脸。
      “我的宝贝啊,我的乖,可想死我了!”
      老太太左亲右抱,上拍下摸,程泽彤一脸茫然,回过头皱着眉指着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人,问尹兆居,“这欧巴桑谁啊?”
      下一秒钟,她看见帅哥“暴发户”立马黑了一张脸。
      哦呦,干吗呀这是,这么凶!
      再转回头,小老太太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她,涂得艳红的嘴唇向下弯成拱形,万般委屈地,“小没良心的,这出去才几天,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将这围着大围裙的老太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脑袋里思索着尹兆居提供的家庭成员,却没有一个人符合眼前所见到的这位的特征,难不成是新请来的女佣?现在一般地方请人要求都高,个子高,学历高,水平高,可从没听说过哪里请人还要求年事高的。有钱人的癖好就是与众不同啊!
      她更加莫名地,“阿姨,我应该认识你吗?”
      “砰!”
      身后陡然的一声巨响,程泽彤吓得一个激灵,愤愤地转身要骂人,却见尹兆居的脸已经黑到了底线,行李箱甩手仍在一边,咬牙切齿地一副要杀人的凶相。再看看站在他身后的安丞远,那家伙龇牙咧嘴地直对她打口形,偏头看了两秒钟……
      啊——“妈呀——”她唉叫一声。因为安丞远的口形是——她、是、你、妈!
      她噌地转回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欧巴桑打扮的小老太太。
      这这这个人竟然是……竟然是……天哪,才进门就要穿帮?!不是吧?这就演砸了,那岂不是要被身后那个黑面神生吞活剥了?
      她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却一个声音也没发出来,下一秒眼睛一翻,躺倒在地。
      “啊——庭庭——”只听见尹老夫人一声尖叫。
      顿时,尹家的大门口一片混乱……

      郁闷,真郁闷!
      躺在床上,程泽彤瞪着天花板,猛翻白眼。
      贵妇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努力搜集拼合脑袋里面仅有的几幅影视画面……
      夕阳下,身体孱弱皮肤却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穿着手工考究的旗袍,纤细的臂膀裹在毛披肩下,她面容安详慈蔼,静静地靠在藤编的摇椅上,名贵的长毛波斯猫慵懒地栖在她膝头熟睡,她面前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灿烂辉煌的夕阳……
      这才叫Perfect,才叫唯美,才叫正常嘛!
      但是——
      那个奔跑的速度快如兔子,抱人的劲道好比考拉抱树,趿着布鞋套着围裙的欧巴桑居然就是尹家女主人,尹东集团总裁的发妻,尹二少爷口中身体孱弱的妈?!唬弄傻子啊?
      然而事实上,她确实不是被唬弄的傻子,现实就那么不正常!
      ……
      “妈,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不是有意的,真的……”趴在尹老妇人怀里,她泪水涟涟,哭得好不可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车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忘了那么多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拍抚着怀中的宝贝“女儿”,老太太也心疼得跟着直掉眼泪。
      “多亏了二哥……”借空儿斜了眼一脸鄙视的尹二少爷(在她看是鄙视的表情没错),撇撇嘴,“……的助理安大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叫尹兆庭……呜……不然我还以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呜……”
      “我可怜的女儿啊……”
      “我的心肝宝贝儿……”
      “呜哇哇……”
      爱女如命的尹老夫人,一听到女儿晕倒的“噩耗”马上赶回家里的尹老先生,再加上冒牌的尹家大小姐,仨人头抱头顿时哭作一团。
      这场感天动地的亲情肥皂剧直持续到程泽彤几乎快要挤干身体里最后一滴水分,连带着冲尹兆居偷挤眼睛挤到眼皮发酸才算落幕。
      末了三少爷兆堂还丢给她那么一个眼神……什么眼神?这可就不好说了,轻蔑,嘲讽,讥哂……总之就两个字——复杂,而且还很负面。看得她心里打鼓,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吧?
      应该不会啊,她自认为演得很是声情并茂啊!
      难道是演得太过火了?!
      可是她也不想这么戏剧啊,实在是那老太太忒出人意表了嘛!尹兆居之前又没说清楚他老母是这么的呃……性格,否则她也不会狗急跳墙地想出装失忆这么没逻辑,没道理,没根据,没技术含量的下下策。
      唉,郁闷啊,真郁闷!

      “不是说车祸落下了头晕的毛病,需要休息吗,怎么还不闭上眼睛快睡,在这翻白眼?”
      不客气地又丢出一个大大的白眼,语调懒懒地对来人道:“你进女士的房间从来不敲门的吗?”
      尹兆居挑挑眉,随意捏了捏一边毛绒玩具的耳朵,小兔子开始放声高唱“Only you”,歌声中,只听见他同样用懒洋洋的声音道:“主人不在,没有敲门的必要。”
      “谁说主人不……也对,你妹妹才这房间的主人。”不爽,好歹往后的一个多月里她也要顶着尹兆庭这个名字过日子,算不得半个,难道连十分之一的主人资格也没有?瞄了眼尹兆居硬邦邦的脸部线条,吞吞口水,抱怨的话还是没胆说出口。
      尹兆居侧过头斜睨着她提醒,“现在你就是我妹妹。”
      “你……”手指头直指着他,颤抖,颤抖,“你究竟要怎样?”
      脱下西装外套,尹兆居枕着双手在床的另一侧仰躺下来,合上双眼,根本理都懒得理她。
      “哎,”程泽彤火大地推他,“你睡错地方啦!”
      “我记得没有法律规定哥哥不可以睡妹妹的床。”眼皮掀也没掀以下,犹自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背对着她侧躺过去。
      “现在是我的床!”程泽彤尖叫,一脚踹在他后腰上。
      寂静……
      大约五秒钟后,“伤者”慢慢扭过头,挑着一条眉毛瞅着她,顿时冷飕飕一阵风在她背后吹过,心中立时大叫:“后悔药啊,哪里买?”
      这一边她正捉摸着踢老板的后腰会不会被炒鱿鱼的问题,那一边老板大人已经转回头去,并且面朝下缓缓趴了下去……趴?这是干吗?
      “力道还可以。”他打着呵欠,操着浓浓鼻音说。
      程泽彤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手指头指着那面宽厚的脊背,再颤,再颤,“你……你……按摩给不给小费啊?”
      尹兆居怔了怔,侧过头,正迎上一张刚刚凑过来,放大了数倍,闪着“金”灿灿光芒的笑脸。这一回,终于轮到他翻白眼。
      后背被她当成跳舞毯又跳又踩,那家伙竟然还能一觉“呼呼”到尹老妇人敲锣打鼓喊人吃晚饭才醒。究竟是他非人类还是自己果真“轻如鸿毛”?
      还有,他干啥非跑到自己妹妹房间里头睡觉不可?程泽彤纳闷了。

      走马上任一星期,程泽彤感想如下:
      一、关于老头老太太:二老都是简单容易满足的老好人(就是不知道怎么养出那么个恶霸的儿子!),比较好哄,对她千依百顺,不疑有他。就一件事比较头痛,老太太似乎特别喜欢逛街,每每都非拉着她不可,就连逛个花鸟鱼市场也不放过她,逛得她脚疼。就不知道尹兆庭本人是不是也这么听话,老太太说上哪,就溜溜地跟去哪。不管了,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她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二、关于三少爷:因为听说三少爷尹兆庭的孪生哥哥,所以她老是担心俩人会不会有什么心电感应之类,于是对尹兆堂,她是能躲则避,避不开也坚决不与他主动说一句话,就怕让他怀疑俩人咋突然感应不上了?!后来才听安丞远说,尹兆庭与三少爷打小就不对盘,倒还真是让她歪打正着了。
      三、关于小少爷:尹仁宙,嗯,屁大点儿的小孩脾气倒是不小,见了她总是假装没看见,她若主动唤他通常只会换到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杀过来,倒是很有他二叔的风范,看样子似乎是尹大小姐在这个家里的另一位“仇家”(唉,这尹兆庭果非“善类”,就连在家里都四处树敌,更何况在外头?)。
      说到小少爷,就不得不提到小少爷的娘亲。江净云,人如其名清丽婉约的美人,娴雅得让人看不出竟是商场上不让须眉的巾帼一名,果然人不可貌相,只可惜年纪轻轻作了寡妇。另外,关于二叔与嫂子是否有“奸情”一事……嗯哼,鉴于某人仅是临时工一名,不方便作深入调查。
      归结以上三点,程泽彤拟订工作计划如下:
      一、针对老头老太太:本着决不耽误本职工作的原则,极尽所能地讨二老欢心,目标——多赚外快!
      二、针对三少爷:仍是担心双胞胎的感应问题,幸好尹兆堂心血来潮后天出国旅行,所以暂时不在计划内。
      三:针对小少爷:小帅哥可爱倒是可爱,可是帅不能当饭吃,倒不如巴结巴结他老娘来得实惠。说不定这分工结束的时候暑假还没过完,到时候还指望着她能念在同为女同胞在社会上混不容易,在给她找份短期工做做。
      四、针对老板:呃……那个怕怕,还是少惹为妙!

      时间越是久,对于扮演尹兆庭她越是得心应手,心得体会颇丰,捉摸着往后是不是有多了一项赚钱的技能——专门假扮孝女。除了偶尔私下里被老板大人暴吼一通,大小姐的生活舒坦得让她浑身骨头酥软,只觉日子过得飞快,几乎要乐不思蜀,好在还没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转眼已是八月末,眼看学校报到的时间将至,尹兆居竟然丝毫没有给钱放人的打算,并且以加班为由,“躲”在公司给她闹失踪一个礼拜之久。
      老板无故拖延工期,员工要抗议,要罢工!
      气势汹汹地杀到尹东集团总公司,细高跟儿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当当”响,也不看前台小姐一眼,昂首挺胸地直奔着刚巧打开门的电梯过去。
      “哎,尹小姐。”前台小姐比她还狠,同样是小细跟儿,她穿着牛仔裤大步流星,而人家却是裹着西装窄裙跑步前进,而且还克服起跑落后的劣势,直超一个身位拦在她前面。强,真强!
      没时间佩服,清了清嗓子,板起脸来,摆出尹家大小姐的架势刚要出声发作,可肚子里叨念了无数遍的“反了你了,竟然敢拦我的道,知道我谁吗?”还没待脱口而出,就听对方恭敬礼貌又有点儿献媚地道:“尹小姐高层专用电梯已经修理好了。”说着,手一指,相对于员工电梯的门庭若市,不远处确实有一部颇寂寞冷清的电梯门孤零零立在那儿。
      张开的嘴巴僵硬地合上,有点尴尬地道了声,“谢谢……”突又想起来道谢似乎与尹大小姐的风格不符,于是又抬起下巴,很不可一世的样子,“知道了。”说完,扭头朝专用电梯走去。
      多了“专用”两个字确实不一样,就好像当初她在批发行打工的时候一样,电梯直开到目的地地,没有人中途叫停。只不过那个时候电梯是通向地下室的仓库,而现在是通向二十八楼,高层主管办公室。
      不过似乎尹二少爷将自己的特权用得还不够彻底,所以还没像某些电视小说一样把电梯直接开进自己办公室里。而用这部电梯的人也并不只有他自己,和尹家的人而已。这不,二十八层刚到,迎面遇见正看着显示器上跳动的数字出神的安特助。
      看见电梯送上来的是人是程泽彤,安丞远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我看二十八楼的人都在,当是哪个大客户来了楼下忘了通报呢!原来是你啊!”
      程泽彤懒得跟他客套,开口就问:“尹兆居在哪?”
      “喏,最里面,最大间的那个就是。”安丞远侧身指给她,却在她抬脚往里走的同时又拦住路,“你得先跟我保证,你不是来闹事的。”
      “怕我闹事?”程泽彤挑眉,“你算算这些天我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如果你早事情解决,今天轮得找我来闹吗?”
      安丞远摸了摸鼻子,很为难,“不是我不解决,问题是我也是给人打工的,有些时候我实在力不能及。大小姐,我谢谢您,可怜可怜小的的饭碗,容我今儿好好劝劝他,让他今晚回家,回去你再谈,OK?我拜拜您了,可别在公司惹乱子,到时候遭殃的肯定是我。”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他怎么感觉好像真正的尹大小姐又回来了一样?
      程泽彤看了他半晌,口气软化,改为恳求道:“我是真的很急,马上学校就要报道,我今天必须走。不准时到校的话按旷课处理,明年就拿不着奖学金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你放心,我也没傻到会跟钱过不去。”
      “其实你根本就没必要着急了。”安丞远咕哝了一句。
      程泽彤莫名,“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丞远挠了挠耳后,支吾道:“没,也没什么……唉,算了,你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进门,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尤其是占了几乎一面墙的落地窗让本就不小的空间显得好像没有边界。办公桌,文件柜,全部是冰冷的色调而且棱角分明,多余的摆设一样没有。
      哦,那边还有一组沙发跟配套的茶几,长沙发上正躺着她要找的人。
      慢慢走近,蹲下身看他。
      他睡得很熟,否则她进门那么大的响动他不可能听不见。突然想到其实他睡觉总是很沉的,她明白前些日子他是怕她半夜睡迷糊忘了自己的职责而出岔子,所以一连一个礼拜都在她房里过的夜,当然,并非同床。那一个星期,他每次进她房里都是一副骨头快散的样子,责令她按摩一番以后就像这样侧身窝在半长的沙发上,然后第二天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离开。
      她不禁怀疑,大公司的老总有那么累吗?不是都说坐得越高,活得越轻松?然而此时此刻他眉宇间的疲惫却那样的明显,明显得竟然叫她忘了先前的十万火急,只坐在旁边静静地等他自然醒来。
      她一直以为男生睡熟了都会打鼾,就连她父亲那副单薄瘦削的身躯都可以发出雷鸣一样的鼾声,她理所应当认为块头越大的男人呼噜声就越响。但是他不同,尽管他平日里吼人的声音好比轰炸机,可睡着的时候却出奇的安静,神情也颇安详,不似以往的横眉竖目,不苟言笑。只是眉头总深皱着,似乎从没见舒展过。
      他好像,真的很累。
      一绺头发划过额头掉下来,发梢落在眼角,有些痒,他伸手去拨,吓了她一跳。以为他醒了,急急忙忙退后一步,在一旁的沙发上规矩坐好。
      静——
      他没醒,动了动脖子继续作梦。
      那绺头发似乎很不受摆弄,在额角消停了两分钟,又掉下来,他抬手再拨,然后它再掉。他不胜其烦,索性不再管它,也或者又进入深眠状态。
      她重又俯下身,看他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嘴角有些孩子气的撇着,很不耐烦又可爱的样子。鬼使神差地,纤修的手指伸向扰他清梦的发丝。
      突然,他翻了个身,大手拢过额头,那绺不听话的头发也在她碰触之前乖顺地被拢起。
      下一秒钟,他缓缓张开了眼睛。而她,则仍愣愣地看着他,手指停在半空。
      尹兆居侧过头,皱眉看着尴尬不知所措的她,“你在这干吗?”声音干哑,遂站起身走去倒水喝。
      看着他自顾自“咕咚咕咚”灌着矿泉水,程泽彤哼了哼。
      尹兆居斜了她一眼,“渴就自己拿,又不是没长手长脚。”转身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坐下,自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你早上吃撑了,跑到这来消化闲食?”
      很好,他恶劣的态度终于让她记起了此行的目的。
      “我来跟你结帐的。”她说。
      “结帐?”隔着薄薄的烟幕,他略诧异地看向她。“结什么帐?”
      “一个月两万,这是你当初承诺过的,我没诳你吧!”
      尹兆居做恍然大悟状,点头,“对,没错。”
      程泽彤伸出手,“那拿来吧!”拿了钱她好走人。
      “好好好。”尹兆居应着,低头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头取出本支票簿,却似乎并没有打算签下数字,甚至连翻都没翻,随手丢在桌上。他十指插握,调了个较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买好车票了吧?”
      程泽彤耸肩,在他对面坐下。
      “不交待一句,就打算走了吗?”
      “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凡事有始有终也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所以请老板大人放心,我已经交待令尊令堂,说是打算出去旅游一阵子。至于你能否在这‘一阵子’的时间之内找到真正的尹兆庭,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摊摊手,表示她已仁至义尽。
      尹兆居居然非常、十分、特别难得地笑着摇头,“这就是你所谓的职业道德?未免不负责任,你当我爸妈是三岁的娃娃来哄吗?”
      “嘁,那不也让我哄了一个多月嘛?”程泽彤小声咕哝。
      不对,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挺起脊背坐直身子,警觉道:“尹先生今天似乎很有耐性聊天。”她敢笃定,尹二少爷能与人心平气和说话三句半就已经是极限,有哪一次交谈不是以他的狂狮暴吼结束她脑袋可以供出来拍卖。而今天恰恰反常,他脾气好到让她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尹兆居挑眉,“脑筋还挺快。”
      “你、你究竟要干吗?”下意识双手抱胸,身子向后靠了靠。总觉得这位二少是个危险分子,她今天可没带“防狼必备”,当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别是羊入了狼口吧!
      “就你,”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上上下下将对面足以构成“骨瘦如柴”的女人打量个遍,“还指望我能干吗?”
      赶在程泽彤拍案而起的前一秒,尹兆居迅速抄起桌上的钢笔,在支票上刷刷几笔,而后撕下来递到她面前。
      程泽彤愤然而起的屁屁才刚离开椅子,腰都还没挺直,就叫眼前薄薄的纸片吸去了注意力。定住两秒,抬眼顺着夹着支票的手指头,手背,手臂,视线一路挪到尹兆居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有种被蔑视的感觉。
      大方赏了他一颗无比凶狠的电杀眼,她缓缓直起身子,装模作样整整T恤下摆,一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样子,只是抽走支票的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哦呵呵~~这辈子头一回一下子赚这么多money,爽啊!被鄙视一下也无所谓啦!O~~HOHOHO~~两万,两万,两……愣住,大大咧开的笑容僵在嘴角。她不敢致信地瞠大了眼睛,张口结舌。手腕如中风偏瘫一般瑟瑟地抖着,掐在支票上的指头却紧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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