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何必那夜情话

4、反X妓院

　　晚上八点左右，我从住处走了出来，搭车来到泪江边上。泪江宽三百米左右，江边有堤，堤上有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路灯一个接着一个，依稀点亮堤面，延伸到远方。堤上有不少情侣，还有几个路人。
　　我在一号码头便下车了，沿着江边往前走去。江中水太黑，映不出我倒影，只能反射几道灯光，波光粼粼的。夜晚有风，风吹浪，浪拍沙，不时传来客轮的低鸣声。岸边上有家妓院，我进去了，为什么进去，因为那家妓院的招牌很有趣：“反X”
　　“反X”，从后面插进去？或是别的插法？我不知道，不知道，就进去看看呗。我才走到门口，门前就有一个保安把我拦住了，那个保安德行跟猛男兄有得一拼，一脸萎缩，一下就把我拦住了：“这个地方，一般人是不准进去的。”
　　“我不是一般人。”
　　“是吗，不是一般人？那你喜欢男人吗，我喜欢男人，陪我好么。”
　　“我不喜欢男人，你应该去泰国的。”
　　“泰国，好远。”
　　“是远点，但是有你喜欢的人，不是么。”
　　“哦，我喜欢的人，那你进去吧。”那个保安放我进去了。
　　才走了几步，又碰到一道门，一个三十四五的老妓女坐在一个椅子上，把我叫住了：“能从第一道门进来的人不多，这是第二道门，你过得了，也就能进去了。很简单，你得把衣服脱得精光进去。不过这事也好办，你是过来嫖妓的，脱掉衣服进去也无所谓，是不是？”
　　听了她的话之后，我把衣服全脱了下来，看着她诱人的样子，我对她一笑：“其实我不想脱的，但是还是脱了。也许，你也应该把衣服脱了。”她看了我下面一眼，也笑了一声：“嗯，你脱了。怎么样，凉快么。”
　　我笑了一下，随手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又穿了还原。那个老妓女见了，说：“不脱衣服，是不能进去的，里面的男人都脱得精光。怎么，你不想进去里面看看？”
　　我走到她身边，把她的脸摸了一下，对她一笑：“你不就是想看我敢不敢脱衣服么，我敢脱，也敢穿。不是我不想光着身子进去，而是我喜欢用一些东西伪装自己。这样，才能给人神秘感，不是吗。”那个妓女把我的手轻轻拿开，对我说：“好了，你可以进去了。对了，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叫什么名字，我叫李风骚，这家妓院是我开的，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陪你。”
　　我对她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大家都叫我五恋，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对了，你的名字挺符合你的，我喜欢风骚的人。但是今天晚上我要陪另一个妓女。”说完我便往外走去。
　　“你会回来的。”那个老妓女看见我外面走，在后面说了一句。
　　“嗯，我会回来的。还有，今夜风景不错。”我留下一句话就走了。走出妓院，再把那个招牌看了一眼，“反X”。
　　出了“反X”妓院，我就来到三号码头，为什么叫它三号码头，因为它在一号二号码头之后，所以称它三号码头。我坐在码头边上，看着无情的江水击打岸边，溅起一层层水花。江边的夜晚，注定是浪流的夜，浪流，流浪。
　　彼岸有灯火，路灯，车灯。我在岸边坐了一会，背后就有传来她熟悉的语调：“泪江的夜景很美，是吗。”我回头一看，夜朦胧中依稀传来她身上的香水味。她穿着一件透明的连衣裙，江风一吹，衣裙随风飘，她的头发也随风飘。借着灯光，我能看见她白皙的皮肤，还是那么漂亮。
　　“恩，今夜很美，你也很美。”我对她一笑。她也对我笑了一下，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从她的侧面，我能看见她细长的睫毛，清澈的眼神痴痴的望着泪江，泪江水。
　　她发现我注视着她，转过头对我一笑：“你不是说你是无情人吗，那你看着我干什么。”我把头转了过去，看着江水，随后一笑：“没呀，谁说我是绝情人。”她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把江水一指，对她说：“看见浪花了么？有些事情，就只能这样。你以为我想绝情吗，所有的女人都以为我是个绝情人，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一个绝情的人。”
　　她看了浪花一眼，轻轻的说：“那我也是那种女人么。”我回头一看，她一脸痴态，遥望远方，夜风吹过，吹得她长发飘飘。于是我对她一笑：“你不是那种人。记得我第一次上你的时候，你叫过床的，虽然你不想在一个学生面前□□。”
　　她楞了一下，紧接着说：“胡说，那天我没叫过床，你才叫过。”
　　看她有些窘迫，我笑了一下：“呵呵，算是吧，我叫过床，你没叫过。”随后看着满江无情的水，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望着黑夜，缓缓的说：“你知道吗，我时常想，那个女人，是不是只出现在梦境里。有些女人，我看得出来，她等我上她，其实她只要对我说一句话：‘我想和你上床，今晚我等你。’我就会把她上了，不在乎给别人戴绿帽子，不在乎她会不会恨我。因为，事完后，我就穿裤子走人了，不是吗。”
　　她笑了一下，说：“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个无情的人，也像个疯子。”
　　我摇头一叹，无奈的苦笑一下，随后对她说：“你为什么还记得我，我们好像只见过三次面呀，还是十年前的事了。”
　　她反问了我一句：“我为什么不能记得你，你就这么想让人忘记吗？”说完后一脸冷清，望着远方。
　　泪江水，泪江水。我对她一笑，伤感的笑：“你该结婚了，三十出头了，再不结婚，就嫁不出去了。”
　　她还是望着远方，声音有些恨意：“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也不结婚。”
　　“没有女人会嫁给一个嫖过妓的男人。”我笑了一下。
　　“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娶一个妓女。你会娶我吗？”她注视着我。
　　我躲开她的眼光，无奈的走到江边，看着江水流逝，流逝。回头一看，她还是坐在那儿，眼神还盯在我身上。我又走回她身边，把她的手握住，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对她说：“我要走了，吻你一下好吗？”
　　她手明显一颤，痴痴的望着我，我顺着她的眼神，吻了下去。吻完后，我转身离去了，走了不远，就听到她的声音：“你流泪了。”
　　我回头一望，面前是泪江，她坐在泪江边上，衣裙随风飘，灯火。于是远远对她一笑：“呵呵，我很少在女人面前流泪了。”她也远远的对我笑了一下：“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也许吧，会的。"
　　“对了，那天那只公鸡是怎么回事？”
　　"很有趣的一件事。”
　　走了不远之后，就走了。依然是泪江边上，无情浪花无情浪，无情人生无情人。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给君品道打了一个电话：“昨天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妓院，你要不要去看看？”电话那头传来君品道的声音：“什么妓院，你可不要骗老子，老子好久没上过你了。”
　　“没骗你，你去了就知道了。泪江边，三号码头附近。还有，昨天我碰到我的初夜了。”
　　“你还有初夜？不就是那个妓女么。三围太小。”
　　“她提到那只公鸡了。”
　　“别跟我提那只破鸡，老子总有天会把它红烧的。”君品道一阵咆哮。
　　“好吧，我挂了。”
　　“好的，晚上妓院见。”
　　随后我挂断了电话。不由想起那只公鸡起来，本来我不想提及它的，不过那只公鸡确实有些破，而且是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