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幸运质数》閑閒

21、21 差距

　　虽然听说过桐皇与诚凛是截然不同的队伍，但是，当若竹祐亲眼看到桐皇的比赛时，他才真的体会到，所谓各自为政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诚凛是团体至上主义队伍，那么，桐皇就是个人至上主义队伍。
　　诚凛坚信只有团体合作才能达至胜利，而桐皇崇尚个人实力，不在乎过程，只在意结果，能够赢，就足够了。
　　若竹祐和黄濑凉太在看台最上方的走廊往前走着。
　　本来，他们打算跟学长们一起来，但因为有点事情，他们两个来晚了。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诚凛和桐皇的比赛开始至少一分半钟了。
　　往场上看去，诚凛派出的阵容显然是他们最强的，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当然在列，但，桐皇的阵容并没有青峰大辉。
　　「欸～看来小青峰又迟到了啊。」
　　听着黄濑凉太略为感慨的发言，若竹祐并没有答话。
　　派出最强阵容的诚凛并没有处于领先的状态，而是落后于不完整的桐皇。
　　倏地，黄濑凉太停下来，而跟在他后面的若竹祐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
　　正想问发生什么事，若竹祐便听见黄濑凉太开口：「小绿间。」
　　「黄濑？！」绿间真太郎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认出，显得有点慌张，而他也看见从后走前的若竹祐，「还有，海常13号。」
　　「你好，绿间，还有，我有名字的，我叫若竹祐。」尽管没想到绿间真太郎会认识自己，若竹祐还是镇定地打了声招呼。
　　「哼，我知道。所以，你为什么发现了？」
　　闻言，黄濑凉太更加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起比较好。
　　是该吐槽绿间真太郎居然在室内戴太阳眼镜，还是吐槽对方手上拿着的奇怪盒子，抑或吐槽对方居然只身一人来到这里。
　　他可不相信秀德会不来看这场大战。
　　想了想，黄濑凉太决定，好像全都吐槽会比较好，「不，我说，小绿间，你在室内戴太阳眼镜本身就有够引人注目的，好吗？还不脱下来，太奇怪了。」
　　「什么？！」绿间真太郎显得有点吃惊。
　　这刷新了若竹祐对绿间真太郎的认知。
　　——原来绿间是这样的人！
　　他原以为绿间真太郎平日的为人应如同他的三分球一样，是沉稳、认真、有压逼感的，却没想到对方也有如此粗线条的时候。
　　「再说，你手上的到底是什么啊？小绿间。」
　　其实，黄濑凉太也猜到是什么，能够被绿间真太郎如此珍而重之并拿于手上的，除了幸运物，还能是什么。
　　如同黄濑凉太所想，绿间真太郎托了托眼镜，眼神仿佛在说黄濑凉太是笨蛋似的，「当然是本日的幸运物。」
　　说起来，若竹祐曾经从黄濑凉太口中听过，「奇迹的世代」其实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而当中，绿间真太郎看似最正常，但其实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他对三分球的执着是五人之最，而他坚信的信条如同他本人的性格。
　　尽人事，听天命。
　　认真到有点刻板的地步。
　　每日都会精心打理投篮的手指，甚至会用绷带仔细地缠着，据说连剪指甲都是有一定的长度要求。
　　同样，每日都会听早晨占卜，并认真地找到今日的幸运物。
　　而看见绿间真太郎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手上还拿着奇怪的幸运物，若竹祐一时之间觉得，或许这就是绿间真太郎能够一直百发百中的原因。
　　听到绿间真太郎的回答与预想无异，黄濑凉太叹气，一脸无奈，还摆手耸肩走近绿间真太郎，「我说，你不会是嘴上说着不来，但结果自己一个人来了吧？」
　　诚凛是打败秀德的队伍，秀德不可能不来看诚凛对战桐皇的结果。
　　然而，绿间真太郎不单止是自己一个人站在走廊，还戴着奇奇怪怪的太阳眼镜，意图让他人认不出自己。
　　这怎么想，也是他偷偷来看啊。
　　「胡说什么，我只是碰巧经过而已。」
　　「你家不是完全是相反方向吗？！」
　　听到黄濑凉太的吐槽，若竹祐微微瞪大眼睛，如果不是黄濑凉太揭穿绿间真太郎根本不顺路的事实的话，他真的会相信对方是碰巧经过的。
　　——明明绿间一脸认真的模样。
　　黄濑凉太站在绿间真太郎的身边，若竹祐则来到黄濑凉太的旁边。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走廊，望向下面的赛场情况。
　　「那么，情况怎样了？」
　　在黄濑凉太和若竹祐的注视下，绿间真太郎旁若无人地脱下那副奇怪的太阳眼镜，再从口袋里拿出他平常戴着的眼镜。
　　然后，他回应黄濑凉太的问题，「没什么特别的，完全不像话。就算青峰不在，诚凛还是很难追上分数。」
　　「嘛，你看，小黑子和小火神不是才合作得分嘛，诚凛只是刚刚开始吧。」
　　「你忘了吗？桐皇可是有桃井，以前，她不是用数据救过我们好几次？」
　　——如此说来……
　　若竹祐努力回想，当初照荣与帝光打比赛时，帝光一方的替补席的确坐着一个粉发妹子来着。
　　要说他为何会记得的话，因为队友曾感叹帝光经纪人不单可爱，身材还好得过份。
　　「不过，小桃不是喜欢小黑子吗？她未必会认真吧。」
　　「有这样的事？！」
　　黄濑凉太无奈地摆手，「我说，小绿间，你是猴子吗？小桃可是表现得很明显啰，她不是每日都黏着小黑子吗？」
　　显然地，黄濑凉太有点记仇，他可是一直记着绿间真太郎当初来看诚凛和海常的训练赛时，说灌篮是连猴子都会做到的事情。
　　而黄濑凉太一找到机会，便要损回去。
　　「猴子？！你！」绿间真太郎欲言又止，最后决定揭过这页，「桃井并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她对待篮球的态度，也是认真的。」
　　若竹祐只得听着，完全插不上话，因为，他并没有这些共同回忆。
　　他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桃井五月是特别的经纪人，她能够从众多数据，包括习惯、兴趣、身体质素等等，分析出每一个球员的才能，以及，将来发展路向。
　　也就是说，她不单止能够知晓队员的现在，还能预测该人的未来。
　　这是若竹祐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能够将数据分析至此。
　　看着坐在替补席的桃井五月，若竹祐不禁思考，到底自己有没有被这个人看穿。
　　不过，这倒也能够解释，为何诚凛会被压制至此。
　　人是会成长的，而现在的诚凛，相比起之前，也有展现不同的技术和配合。
　　然而，桐皇的人像是早已知道似的，能够看穿诚凛的进攻模式。
　　这一定都是诚凛的所作所为都符合桃井五月的预测的缘故。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生。
　　若竹祐不由得给出这样的评价。
　　而在第二节刚开始没多久，诚凛便换下火神大我。
　　「小祐。」
　　知道黄濑凉太是想问自己有没有发现什么，若竹祐无奈地回应，「我不可能听到那么远的声音啦，不过看样子，是脚伤吧。诚凛对上秀德那战，他不是弄伤脚了？」
　　「听？」一瞬间，绿间真太郎直勾勾地看着若竹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才能。」
　　黄濑凉太仿佛以为绿间真太郎在赞赏若竹祐，笑逐颜开，「对吧对吧，小祐的才能真的很神奇哦！」
　　「闭嘴。」绿间真太郎瞟了黄濑凉太一眼，又再次盯回若竹祐，「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够看穿黑子的诱导术。」
　　「有机会的话，要打一场吗？」若竹祐并没有怯场，而是温和地笑了笑。
　　秀德因为在东京都预选赛输给诚凛，并不能参加I． H全国大赛，也就是说，属于海常可以约训练赛的高校范围。
　　「不管怎样，我会赢的。」
　　闻言，黄濑凉太挑眉，「哦？会赢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而诚凛再一次换人的广播响起时，将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至赛场上。
　　原来时间已然接近至第二节的尾声，而相田丽子似乎为火神大我做好应急措施，让火神大我再一次踏上赛场。
　　此时，迟来的青峰大辉终于到达赛场。
　　在青峰大辉未上场前，诚凛已落后桐皇，一旦青峰大辉上场，分差只会被拉得愈来愈开。
　　诚然，诚凛仍处于成长的阶段，可是，若竹祐并不觉得诚凛会赢。
　　故勿论火神大我受伤，即使是没受伤的火神大我，也不一定能够与黑子哲也一起带领诚凛赢过桐皇。
　　从第三节的开始，赛场几乎由青峰大辉主宰。
　　看着青峰大辉轻易突破火神大我投篮得分，就算被火神大我追上，也能够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急停跳投。
　　这足以显示，青峰大辉的速度在黄濑凉太与若竹祐之上。
　　「无进之时」本来就是听力与速度缺一不可，靠着听力收集有用的资讯，可是，最终还是要依靠速度来配合。
　　因此，若竹祐和黄濑凉太的速度相约。
　　速度不仅仅是指跑步能够达到的最高速度，还是指一瞬间由零达至顶峰的加速力，以及刹那由顶峰降回至零的减速力。
　　青峰大辉的速度只会在黄濑凉太和若竹祐之上。
　　更可况，青峰大辉最可怕的才能，是不规则投篮。
　　从绿间真太郎和黄濑凉太之间的闲聊，若竹祐得知一个事实，那就是青峰大辉自小便打街头篮球。
　　而街头篮球正正就是自由的代表。
　　没有太多的规则、没有太多的姿势，那是强者独尊的世界。
　　绿间真太郎提及到青峰大辉是不可防守的，而黄濑凉太一脸凝重的表情也是直接证实这一点。
　　篮球作为一项历史已久的运动，当中传承下来的动作，都是最直接的，全都是为了更准确、更快地得分和防守。
　　然而，这也意味着动作可以被预测。
　　战术也是因此而生。
　　而青峰大辉，他在接受正规篮球训练之前，街头篮球的那一套感觉已经深深刻在他的灵魂里，因此，他的动作不受常规所限。
　　他与绿间真太郎在百发百中的程度是一样的。
　　只是，他比绿间真太郎的投篮更可怕，虽然不是三分球，但是他不论由任何姿态起手，都能够将球投中。
　　那么，若竹祐完全能够理解，为何青峰大辉才是「奇迹的世代」当之无愧的王牌得分手。
　　不过，青峰大辉并不是真的不能被防守。
　　至少，若竹祐肯定自己进入「无进之时」的状态的话，能够防三十秒左右。
　　而这三十秒，运用得当的话，说不定能帮助黄濑凉太赢过青峰大辉。
　　此时，若竹祐想起那天加训时，他和黄濑凉太谈起憧憬对象的事情。
　　当时，黄濑凉太说要斩断对憧憬对象的憧憬，才能够赢过对方。
　　他微微侧过脸，看着旁边的黄濑凉太，他不知道，黄濑凉太到底有怎样的打算。
　　他只知道，现在的黄濑凉太肯定全副心神都在青峰大辉身上。
　　第三节仿佛整节都是青峰大辉的表演时间，黑子哲也并没有上场，而火神大我的个人实力还及不上青峰大辉。
　　尽然每一次青峰大辉投篮时，火神大我都会跳上更高的高度，意图盖掉青峰大辉的投篮。
　　然而，光是跳跃得高是不够的。
　　青峰大辉没有那么简单就被防住。
　　而黑子哲也上场后，诚凛落后的情并都没有被改变。
　　若竹祐还记得，当初前往诚凛时，黄濑凉太说过，火神大我作为黑子哲也新选的「光」，光芒太弱了。
　　后来，若竹祐曾问及此事，黄濑凉太便言青峰大辉是黑子哲也的前任「光」，并说出那套影子理论。
　　黑子哲也是只会传球的幻之第六人，也就是所谓的影子，而「光」愈强，黑子哲也的能力便会愈强。
　　也就是说，曾经与黑子哲也合作无间的青峰大辉，肯定十分熟悉黑子哲也的才能。
　　结果，作为诚凛核心的黑子哲也被青峰大辉压制。
　　诚凛最终还是落败。
　　而若竹祐亲眼地看着，团体至上主义是如何输给个人至上主义的。
　　仅仅是青峰大辉太强而已。
　　而这个桐皇5号，是黄濑凉太的憧憬对象，也是若竹祐想要打倒的人物。
　　然而，他也清楚意识到，自己与青峰大辉之间的差距。
　　正如意识到自己和绿间真太郎的差距一样。
　　——这就是「奇迹的世代」。
　　而诚凛似乎失去所有士气，加上火神大我受伤，接连输掉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最终无缘I． H全国大赛。
　　然而，海常的旅程还在继续。
　　在I． H全国大赛来临前一个星期，绿间真太郎履行了他的承诺，海常将在秀德的场地，与秀德来一场训练赛。
　　而那些点评员知道后，也十分激动。
　　这不单止是「奇迹的世代」之间的对决，也是他们所认为的得分后卫第一与第二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