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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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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年过去了，蒹芽还是初见时那副模样，来去自如，性情潇洒。
她来的时间不确定，许是他的生辰，许是他某一日下值，又许是他喝醉后，又许是他挨罚之后。
她常常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着父帝坏话。她说父帝是个没用的人，自己凭不了真本事成为天帝，靠着女人一步一步上位。
她说母神是个蠢的，花神梓芬是个不用脑子的，水神是懦夫，活该终失所爱，风神眼中无小爱，所以不在意水神爱谁。
他知道蒹芽不是普通的小仙，否则不会对那些过往了如指掌，也不会提起那些旧人旧事时满是鄙夷的态度。
“姑姑，你是不会老吗？”
“当然不是，人总是会老的。不过我不是人就是了。”
“姑姑！”
“好了，勿耍小孩子脾气。今日带你去花界耍耍。”
“姑姑，花界好玩吗？”
“不好玩。花界的二十四芳主甚是无趣，跟她们聊天，我怕我脑子给她们聊坏掉。”
“姑姑，不可太刻薄。”
“我实话实说而已。都说人心是偏着长的，我看那二十四芳主的心压根就是长歪了。哦，对了，你叔父也是如此。”
“姑姑。”
“好了，小鱼不要难过。对付这些人，不要理他们就好，由得他们去蹦跶。等哪天，踩着你底线了，一起裹巴裹巴扔出去。”
“嗯。”
“当然了，你要是菜！鸡，刚才那句话当我没说。”
“姑姑！”
“啧，恼羞成怒了？这么不禁逗的？”
“姑姑。”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修行还是要放在心上的，知道吗？”
“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不给姑姑丢人。”
“这还差不多。”
生辰
“姑姑，今日是我生辰。”小润玉跑向蒹芽。
“怎么，想要礼物？”
“不是，就想问问，今日姑姑陪不陪我。”
“我还以为你更喜欢跟旭凤一起玩呢。”
“我更喜欢姑姑。有姑姑在，我才不喜欢旭凤。他不是把我当兄长的。”
“你原来知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蒹芽震惊。
“姑姑，我又不傻。有珍珠之后，怎么又会把鱼目当珍珠？”
“是是，小鱼最聪明了。”
“姑姑为何总是唤我小鱼？”
“因为那日我捡着你的时候，某个小笨蛋以为自己是一条鱼啊。”
“往事休要再提。”
“小鱼这是恼羞成怒了？”
“对了，姑姑，后来母神给我的浮梦丹你是怎么？”本来服下浮梦丹以后会忘记掉以前的事，可是他吃了却什么事都没有。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浮梦丹可是我炼的，天后想要用它，只能自己亲自下界，去往黑市购买。我卖出的浮梦丹都是被我动过手脚的，我想让它有用，它就有用，想让它无用就无用。”
“这么厉害？”
“这当然假的啊。我怎么可能有那本事。我就是手快了一点，在你入口之前掉包了而已。”
“姑姑，我真是……”润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怎么一副这种表情？”蒹芽挑眉。
“没什么，就是有些无力而已。”
润玉下值带着魇兽回璇玑宫，刚脱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却发现床上已经有一个人了。
一看，是姑姑。
也不知道姑姑是不是太放心他了，就这么大大咧咧在他床上睡着了。虽然他从小是姑姑看着长大的，但他好歹是个男子，还有婚约在身。
虽然当时他提起婚约的时候，姑姑一脸意味深长地说：“婚约是有，只是跟谁就难说了。”
也不忍心叫醒姑姑，再说了，姑姑就算醒了，也是姑姑睡床，他睡地板。
给自己铺好地铺，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姑姑。
想起以前自己和姑姑理论到底是谁睡床的时候。
“姑姑，为何是我睡地板你睡床？”
“你叫我什么？”
“姑姑呀。”
“你既然知道我是姑姑，怎么姑姑不能睡床？”
“可是姑姑比我大呀。他们都说要尊老爱幼。我是幼嘛。”
“小鱼是幼，姑姑就不是老了？”
“姑姑瞧着不老。”我是真的小。
“奉承我也没用，我是不会把床让给你的。”
“姑姑，这里是璇玑宫。”璇玑宫是我的，床也是我的。
“可是我是小鱼的姑姑呀。”
“好吧，那姑姑睡床。”
“乖啦。喏，给你，这是我给你做的铺盖，给你打地铺用的。”
“谢谢姑姑。”
那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姑姑竟然亲手做了铺盖，就欢天喜地收下了。如今想来总有点啼笑皆非。还是太年轻，玩不过姑姑。
姑姑，早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