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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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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九月是结束,也是开始,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这个九月初识,然后带着彼此的信仰去追寻一个故事。
为这,他们愿意放弃一切,只为一场不经意的相遇,因为上天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出路,以及最终的结局。
所以在这个九月,长风踏遍了万里秋黄,带着秋意悄悄来临。
它踮起脚尖掠过树梢,染黄了南山的矢车菊,然后乘着轻风掠过山谷。
飞向彼时他们的十六岁。
“今日的日头看来不小”她心里想着,嘴里又催促着自家司机快一点,可最后到了学校还是没来得及,光荣迟到,不辱使命。
这一天还没开始呢,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宁朝觉得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今儿个可是她高中生涯的第一天。
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五分,正常是应该坐在教室里,上第一节课,听着新的班主任自我介绍,然后再同你讲讲在他这儿的规矩,如果听的不耐烦了,还可以打打瞌睡,何乐而不为呢?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在这干站着,看着半秃主任在这里一个一个的训话,洪亮的大嗓门简直是要把人的耳膜穿透,宁朝无可奈何的挖了挖耳朵,继续听训。
半秃主任:“你说说你们几个,啊!这刚开学第一天,就给我迟到,眼里还有没有点规矩”满是横肉的脸上硬是摆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人看了止不住的想笑。
带着点山东口音,背着手,来回的踱步,最后停在了宁朝面前,抬起他高贵而富有肉感的手,指了指宁朝:“你瞧瞧这几个,都是半大个小伙子了,就你一个妮儿,好意思?”宁朝忍着笑意,大大的摇摇头,不敢让主任看见她这样,不然又该没完没了了。
半秃主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小本本,开始记人名班级,要扣纪律分,从头开始一个个的来,宁朝正好是最后一个。
半秃主任指着第一个路人甲男生:“你!几年几班什么名?”
路人甲:“高三四班,甲甲”
路人乙:“高二六班,乙乙”
最后轮到了宁朝,宁朝想这开学头一天,可不能摸了班级的面子啊!于是乎她就“高一十二班,尼采”
半秃主任:“你这小妮子的名字起的很是奇…哎!”这话还没说完宁朝就溜进了校园里,跑的那叫一个快呀!就剩主任一个人还在那深信不疑呢!
跑到这儿已经没有人了,宁朝慢下脚步不再奔跑。
其实宁朝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那今天她为什么迟到呢!缘由是因为她那发小程橙织,偏要拉着她去喝酒唱歌,说什么…那个,结束了初中生涯,从此踏入高中社会,不再年轻。
屁!宁朝想,不就是想出去聚聚吗?就他妈俩人,搁那作天作地的,结果今天还真踏马的迟到了。
宁朝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学校废楼那!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的缘故,让宁朝觉得周围阴森森的,说不上害怕,但是风吹在身上,还是会让人感到丝丝的冷意。
宁朝后退几步,确保自己能够看到这栋楼的全貌,和其他的楼对比,显得格格不入,它破败,残旧,每一处都透漏这腐败。
她忽然想起来以前这里的鬼传说,和那些鬼故事比起来,千篇一律罢了,她有些想笑,勾了勾唇角,以此来表示自己对这儿的不屑!
没错,她真的很不屑,不屑于去相信狗屁鬼神传说,不屑于去在看它一眼,以至于她这么想着,就立马想转身离开,可太阳似乎很不凑巧,它突然冲破云层,普照大地的每一寸,不留余地并且毫无保留的。
在那一刻,宁朝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在树下抽烟的男孩,他也正在凝视着她,他们彼此对视着,互相打量着。
少年逆着光,站在树下,阳光打在他的背后,给他镀上了一层光圈,光晕散落的地方,好像是丢失已久的尘世盛宴,突然展现在人世间。
十六岁的少年就是少年,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单单的站在那里,这世间万物的繁华荣辱都是背景,只衬他一人,独揽芳华…
她想,这就是少年人应该有的样子,逆光而立,傲世而居!也是独属于他们的十六岁。
宁朝感觉这一刻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夸张一点,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蠢蠢欲动,不可抑制的跳动着。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她觉得最好的词语就是重生。
人生,会在当你遇到某个人时,而重新运作,打乱你原本的计划,让你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宁朝回过神来,慌乱的避开视线,一秒钟,她在给自己一秒钟恢复常态,然后又像从来没看见他一样,自然的后退一步,转身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但是她听见了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响起的脚步声,完完全全的和她重合着,抬起,落步,抬起,落步,以此循环…
某一刻,宁朝突然停下了脚步,毫无征兆的回头看向他,寸头使他看上去更加的桀骜不驯。
这时,宁朝问他:“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在很认真的询问他,很显然,他也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他说。
“盛暮”
也许是在变声期的缘故,盛暮的声音有些嘶哑,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年纪,不过说实话,他的整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更类似于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久的大哥。
她又问:“是哪个暮?”
盛暮回答说:“日暮的暮”
宁朝笑了,那个笑很温和,也很纯粹,不掺杂任何东西,单单的只是一个微笑,却莫名的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宁朝说:“你好,我叫宁朝,朝阳的朝。”
盛暮点点头,没再说话,宁朝似乎也没有打算开口,相对无言的时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宁朝忽然记起来,竟然会过去这么久了,原来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
宁朝这时也已经不急了,反正第一节课都已经下课了,也不差这十分钟,宁朝想着,又抬起头去看盛暮,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没了踪影,她猜应该是刚一下课,人来人往的原因吧!
高一六班。
宁朝背着双肩包,里面只有几本画册和几只笔而已,轻飘飘的挂在身上,她从后门走进班级,用眼睛巡视一圈,发现几乎没有空余的座位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三两个还没有人。
宁朝正在思考坐在哪里会舒服些,却突然感觉肩上一重,她顺着回头发现是盛暮。
他在拍她的肩膀,后又指指教室最角落的座位。
盛暮说:“宁朝,坐那里”
宁朝有些错愣,那一刻她好像听到了一句情话,很容易就让人心动,像初春的烈阳,在天边乍现尖芒,光而不耀,却足以使冰冻的江河重新流淌汇入大海。
一个上午似乎过的格外快,从班主任到学生的自我介绍,再到剩下的上午的三节课,一切都像流沙,悄然而逝。
中午下课,宁朝发小程橙织来找她去吃饭,出了校门,向对面看去,宁朝才发现原来如此。
学校对街几乎都是小吃店,其中夹杂着一些书店或是便利店,人来人往的,学生或其他社会人士各色各样的,她这才发现学校选在这里修建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