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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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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那事儿在县里发酵了几天后便渐渐淡下去了,取而代之的还是众人对新县令的身家背景的猜测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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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程府的李大管家送来了一个请帖。”
明媚的午后,单汀难得休息一下,正在院子里给那株前日从渔米村带回来的夹竹桃浇水,艳丽的阳光照射在夹竹桃和人的身上,莫名的温馨,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元春进院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帖上说了什么?”
单汀缓缓的将手中的水瓢放低平,在离根部三一尺远处停下,清澈的水流缓缓的流下,慢慢浸氵显了那处的土壤,浅红的花朵在阳光底下更显红艳好看。
“说是请大人明日晚上去沅春楼赴接风宴。大人,咱们要去吗?”
元春看完那红色请帖后,看着单汀道。
“去,自然是要去的,你下去和陈捕头说一声,晚膳过后,咱们去逛逛夜市。”
见水浇的差不多了,单汀收了水瓢,小心翼翼的扶了扶那有些微微弯曲的夹竹桃,蓦然望向元春,严肃道:“元春,你觉得它能活吗?”
“……”
元春看了看这烈日骄阳,又看了看那弯着身仿佛快要熟透的夹竹桃,良久肯定的回答:“自然可以!”
单汀闻言,笑了起来,自从来到沂水县后,元春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笑的这么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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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好!”
“嗯,离叔这又是打哪儿回来啊?”
青藤蔓蔓的凉廊里,程无独百无聊赖的斜靠着廊柱,长腿交叠的翘在廊栏上,手里捏着一节儿紫藤。
廊道中摆放着两台冰鉴,里面装着各色各样时下的新鲜瓜果,一旁还有一个暖炉用来烹制烤肉,一看便知是这位少爷的手笔了。
“哦,出去办了个小事儿,今儿天热得很,少爷就别出去了吧,以免中了暑气,老爷又要心疼了。”
李离停下脚步,看一眼那冰鉴暖炉,和声道。
程无独闻言,睁开眼,那双冷静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突然眼角一弯,那眸子里的锐利逼人通通消散,仿佛从不存在一般,只有那沿着青藤叶缝隙折射的光影闪烁,灿若星辰。
“好的,离叔。”
李离闻言,笑着弯了弯腰,“那我就下去了,少爷您继续休息。”
说完,便继续踏步朝着前方走去了,等李离走过身旁后,那原本笑眯眯的眼眸微凝,抬脚便把那沉重的冰鉴踢了一脚去,里面的瓜果晃荡了出来,滚洒在洁白的廊道里。
“爷,肉来了,肉来了!”
百宝端着几个碟盘跑来,却发现原本在那廊台出躺着的人不见了!
“爷!爷!您又去哪儿了?”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只好把端着的碟盘放下来,低身去拾捡那地上滚落的果子,“唉,你们也别怪爷,起码啊你们不高兴还能滚一下,爷他不高兴,滚的余地儿都没有。”
……
单汀觉得自己肯定是这几日忙昏了头了,不然大中午了,她怎么可能会在睡醒后看到一个妖孽!
“啊呀呀,大人睡着的样子好可爱哦!”
“……”
“你怎么进来的?”
单汀看着那坐在窗户上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手移到腰间。
“房间装饰不错哦,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夏天有蚊虫哦,大人您瞧瞧,人家给你扇蚊子手都扇疼了。”
那人说着说着,还顺势将那皓白却透露着男子特有的劲瘦手腕往前送了送。
“……”
“我再问一遍,你怎么进来的?”
单汀的眼神已经快要杀人了,若不是残存的理智依旧提醒着自己,此时的程无独估计已经去阎王爷那儿胡扯了。
听了这话,被威胁的人丝毫没有影响,反而笑的一脸得意,“当然是……”
程无独说着故意停了一下,才继续慢悠悠的接着说道:“感受到大人的思念,从天而降的!”
“噌”的一声,是刀剑划破空气钉于木柱上的声音。
看着那笔直的插于距离自己不过五步之遥处闪烁着冷光的软剑,程无独优雅的将手放在雕刻着梨花的窗柩上,笑道:“大人既然醒了,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明日再见!”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在他下去的那一刻,床上的单汀轻吐一口气,接着微微皱眉,看来,得养两只狗了!
……
沂水县虽然不大,比不得临安那处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但是因着从前是贸易中心的原因,这里的夜市依旧热闹非凡,再加上程家和邻县几个地方豪绅的原因,这里也从不缺少什么,甚至有的东西,连京都也不见得有,但是同样的,贫富差距悬殊也是少见的。
“大人,咱们要买什么?”
看着集市上的各色小摊,元春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自从来了这里,每日都跟着自家小姐西奔东跑的,也没有那个工夫逛街游玩。
“礼物!”
“礼物?”
元春好奇的问道,接着便悄摸摸的走近单汀身边,“大人,咱们带的积蓄虽说不少,但是不用这么破费的,元春也不缺什么的,咱们还是应把钱用于刀刃上!”
单汀听完,赞同的点点头,“嗯。”说着,便径直朝着一家明坊走了去。
“嗳,客官要买些什么东西?咱们这小店里,文房四宝,松宣洛纸,姚歙端泥,领冠压襟吊佩通通都有,不知道这位相公喜爱哪种呢?”
他们二人刚进去,那伙计小二便走了过来,热情说道。
虽说单汀前段日子确实为许多百姓的谈论对象,但是真正见过她的人也不多,更何况她平日里素来喜男子衣着打扮,沂水县的百姓们大多都只知晓新县令是个女子,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嗳,你个伙计,怎知我家公子是个相公的?”
元春听了小二的话,来了兴致的问着。
“嗐,小的呀,这南来北往的人看的多了,就学会了些许看人的皮毛,这位公子衣着高雅,又气质逼人,想必非富即贵,且举止大方得体,一看便是身怀笔墨的相公。”
那小二笑呵呵的说着,然后一边引领着他们四处看。
“小店虽然门面不大,但是这些东西可是实打实的好。”
单汀点点头,对着小二道,“可有上好的血琼玉吊,不用太大,两指宽即可。”
那小二一听,为难的思索了一下,这血琼也是血玉,血玉虽罕见,却也比不过黄玉髓,但是血玉脆弱,所以制作不易,一块好的血琼也算难得。
“没有吗?”
单汀看着小二为难的表情问道。
“实话不瞒相公,小店血琼不多,但是两指宽的血琼小店确实有一枚,只不过被小店用来做了玉牌。您要看看吗?”
小二摸了摸脑袋,道。
“嗯。”
单汀点头,那小二便去拿了,元春见小二走了,便凑上前来,问道:“大人,你喜欢血琼吗?”
单汀看着那木架上的青瓷瓶,道:“嗯。”
最后那枚血琼还是被单汀买了下来,小小方方的雪玉中渗透着红艳似血的玉丝,艳丽而迷人,一眼便让人喜欢。
买了血琼,又东走西走的买了好些东西,两人这才打道回府期间,元春主动请缨的将所有东西提在了自己手里。
回到县衙,单汀便对元春说:“把它们拿下去,装好,明日带着去赴宴。”
“赴宴?”元春有些疑惑。
“嗯,这是给程有名准备的礼物,小心些放置,我们可没有钱再买一次了。”
单汀点点头,接着便走进了房间,余下元春站在门外,感受着夜晚的微风吹凉了心底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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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
明晃晃的烛光照亮了房间,红色的暖帐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轻吟,感受着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在身体上游离挑拨,男人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阴沉。
“是啊,听说是程老爷子自己放的话呢,估计明日,整个县的人都得知道了,到时候所有人估计能把沅春楼给围满了。”
女子有意无意的用那轻薄的樱唇划过那泛着薄汗的胸膛,“怎么你也想去看看?”
“嗤!这种人,怎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