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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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临到傍晚才送舒芙回家。奶奶本来要留他们吃晚饭，可是田野说他们还有事情，奶奶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特别痛快地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路上舒芙接了个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那边没说几句话就匆匆忙忙挂了。田野在旁边安静地等她打完，没有多说什么，但舒芙接起电话那一刻眼里的期待和惊喜被他清晰地看在眼里。
终究是自己的父母，不管发生过什么，不管有多少年的感情基础，血缘关系放在那里，血浓于水的亲情有时并不受我们单方面控制。
舒芙挂了电话，语气并没什么不同，可眼里亮晶晶的。“我妈说她订了蛋糕，一会儿送到家里。”
田野点点头，替她紧了紧衣领，“那我们回去等蛋糕。”他又笑了笑，“正好不用我给你买了，省钱。”
舒芙见他逗她，顺着他的意思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怎么？给女朋友买个蛋糕你都舍不得？”
“傻子，说什么信什么。”
田野把她的手放进她自己的外套，天太冷了，真的冻手。刚放开手就发现袖口掉了几片细碎的小冰晶，舒芙也注意到了，“下雪了？”
她抬头，漆黑的夜幕下一片片雪花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在圣诞节的夜里，在她十八岁的第一天如约而至。
因为是圣诞节的缘故，街上的人还是很多，大家在圣诞节的气氛中欢欣雀跃，现在又因为这一场期待了好久的雪更加欣喜。好几对情侣从他们两个人身边路过，有的手里拿了几串糖葫芦，还有的戴着圣诞老人同款的帽子。
舒芙颇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田野，我们玩个游戏。”
田野的头发上掉了几片雪花，肩膀上也有，舒芙觉得自己小时候看的那些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田野一比，也不过如此。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耐心地询问，“嗯？什么？”
舒芙指了指面前这条街道，“我们两个各自走各自的，去给对方买圣诞节的礼物，然后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汇合，交换礼物，好不好？”
田野思考了几秒，“十五分钟吧，你在外面跑半个小时会冷。”
舒芙早就想好了买什么，觉得十五分钟也就足够了。她点点头，迅速转身，往前面的小店走。田野还站在原地，望着小姑娘轻快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安稳。等舒芙进了店之后，他才收回视线，往相反的方向走。
舒芙进了一家针织店，她在里面绕了很久，才选定了自己满意的礼物。付了钱还不忘顺手买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装起来。平日里的舒芙不太在意这些事情，这是和田野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给他买礼物，她觉得一定要有仪式感。对待最重要的人，就要用最认真的态度。
舒芙出了店门没看到田野，雪越下越大了，她就没出去，在店门口挑了个地方暂时避一避，还记得往旁边退几步，怕打扰人家做生意。
她东张西望地找田野的背影，接到了他的电话，“你在哪？”
田野看着对面缩在店门口的小姑娘，没想到她真的就只逛了这一家店。舒芙选择分开走，就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去了哪里。他选择保护她的仪式感。田野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听她报了店名，然后适时开口，“在那等着，我到了叫你。”
挂断电话之后，他又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手顺势伸到兜里摸烟盒，想到一会儿见面会被她闻到烟味，干脆放弃了。黑暗中他扯起一个认栽的笑，安安静静看着对面的舒芙。大概过了五分钟，走出黑暗。
舒芙一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田野，抱紧了手里的袋子跑过去。到了田野身边才发现他手里也有东西。一个盒子，一个袋子。和她这个花里胡哨的比起来要低调一些。
田野想把她手里的袋子拿过来，怕她冻手，谁知道舒芙非要自己拿着，说什么怕他偷看。田野让她拎着袋子，然后把手缩进羽绒服里。雪越下越大了，要早点到家。
舒芙想牵他的手，见他老想着怕她冻手，就没有说话。
过马路的时候，田野突然就停了下来，舒芙不解地看着他。他把手里的东西挪到另一侧，然后把邻近舒芙那侧的手伸过来，“牵你过马路。”
虽然怕你冻手，但过马路还是要牵着我的宝贝的手。
舒芙刚才那一点点小情绪都被抚平，乖乖地把手给他牵。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身上落了一层雪，已经湿了。在门口碰巧遇到来送蛋糕的外卖员，签了外卖两个人才进屋。
田野把东西都放在客厅，叫舒芙先去洗澡。舒芙想着他也很冷，让田野在客厅旁边的洗手间洗，自己去了卧室里的浴室。
田野没有换洗的衣物，还好湿的只是外套，里面的衣服没有湿。
舒芙出来的时候，田野已经坐在客厅了，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看起来性感得要命。田野正在看球赛，听到舒芙的脚步声直接按了静音。
家里很暖，舒芙只穿了睡衣。头发已经吹干，披散在身后。
她跑过来，直接钻进田野怀里，然后拿起桌上的袋子，“我们交换礼物吧。”
田野靠着沙发，一只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嗯，你先来。”
舒芙有些迫不及待，拆开了外面的包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两双红黑色交织的袜子，只不过一双红色占大部分，一双黑色占大部分。一大一小，是情侣款。
“圣诞节准备一双新袜子，圣诞老人会来送礼物的。你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说不定圣诞老人就替你实现了。”
你说出来，圣诞老人不帮你的话，我帮你实现。
田野手指绕着她的发梢，眼神暗了暗，又转瞬即逝，“我的愿望就是把你困在我怀里一辈子，圣诞老人也能实现？”
舒芙眨眨眼，笑得愉快，“圣诞老人不可以，但我可以啊。”她环住他的脖子，慢慢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与他对视，“田野，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直白通俗的表达，火热赤诚的心。
田野的视线没挪开，可以清晰地在她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喉结上下滚动，缓慢地开口，“我信你。”
“那我该拆你的礼物了。”
田野把礼物递给她，让她自己拆。那个盒子里装的是十只冰糖葫芦，分两层，上下各五只。袋子里装的是两个圣诞老人同款的小红帽。
那几对情侣经过的时候，舒芙盯着人家手里的东西看了好久，这些都被田野记在心里。所以舒芙提出要互相买礼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去买这些。
看舒芙开心地吃着手里的糖葫芦，他移不开视线，“舒舒。”他叫她。
舒芙嘴里还含着山楂，含糊地“嗯”一声。
田野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她手心。
一张银行卡。
舒芙有点懵了，“给我卡干什么……”
田野帮她握紧手里的卡，“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我知道你不缺钱，但那都是你爸妈的。这个给你，你手里有它，这样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有逃开所有让你不开心的事情然后一个人离开的资本。不用再害怕，不用走投无路，拿上它就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虽然钱不多，起码是个保障。”
舒芙鼻子发酸，“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田野又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帮修车厂老板谈事情拿的分成。”
舒芙想起了前段时间他忙得甚至没时间给她打电话，还有他喝醉的那天晚上，被那个女人搀回家。
“所以……你之前都是在忙这个？”喝得不省人事，好几天都来不及回家吃顿饭……
没等田野回答，她又接着开口，“田野，我好喜欢你这份礼物。可是，我不会离开的，我就一直在你身边，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它没有用的。你拿着它，可以交学费，可以给奶奶花，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她知道田野的意思，可一想到他已经替她做好了将来离开的打算，心里就没来由地发慌。
田野做好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他耐心地和她商量，“我还有存款，够我和奶奶花。这些分成是额外的收入，你就当是我的老婆本，给你帮我存着。”
舒芙被他逗笑，反驳，“老婆本你应该让奶奶帮你存……”
他扯起一个痞里痞气的笑，“早晚都要给老婆的，早给晚给都一回事。”
舒芙知道他不会把卡收回去，再和他纠缠下去也没有用。那她就收起来，和她的存款放一起，等他真的有需要那天再拿出来。
十八岁的生日收到了玫瑰花，吃了长寿面，看到了期待已久的鹅毛大雪，还收到了圣诞节的礼物和生日礼物，就差吹蜡烛许愿。
舒芙看着妈妈订的蛋糕，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果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也算圆满了。
舒芙的十八岁生日愿望：和田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不敢太贪心，今年就只许了这一个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