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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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的建筑里布满尘埃，砖瓦和杂草，不少画满涂鸦的墙被腐蚀，轻轻一碰就能带下一片五颜六色的墙皮，脚步声也因为空旷而回荡在耳边。
库洛姆.髑髅用三叉戟推开一扇教室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陌生的建筑里，但也维持了一惯的谨慎，缓慢地开始探索起这栋建筑。
它太老了。
老到人们在其中的痕迹早就消退，零散的课桌上覆盖可以写字的厚灰。它就像是被时代抛弃，或者与时代一起逝去了一样，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库洛姆.髑髅勉强能分辨出这是所学校，理论上的五分钟早就过去，她一无所获，且仍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花了一天把几层楼都探索数遍，才听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声响。
“你可真难找，还好赶上了试吃会的末尾——库洛姆.髑髅，难道你就不能乖乖待在门口，等我来品尝吗？”
男人向着她所在的位置前进，因为过长时间的寻找而紧皱眉头，手掌一直拂着衣角，显然对周围的陈旧环境极不满意。他眯起眼睛，以苛责的神色投去视线：“……哦？是十年后的库洛姆啊。”
“你认识我吗？”
“哈哈、当然了！像你这样值得摧毁的上等品，即使倒退了十年也让我迫不及待地从战场赶来，”他走上前，“即使有点失望现在你的脆弱，但折磨弱者也是乐趣。”
在被陌生人触摸到的前一秒，库洛姆.髑髅下意识用幻术制造出三叉戟向其挥动，化出大片藤蔓紧束住对方。
古洛.齐西尼亚挑眉：“你在这个时间点就有这样的力量了吗，但很可惜，这没有用。”
他确实被击退了一步，可随着沾着蓝色火焰的鞭身一甩，藤蔓便没了力道一样软化，被他轻易分割，从中走出。
“我有没有说过，即使在这十年后，你与六道骸都仍是我的手下败将？”
“……骸大人？”
“听听你这声音，少女库洛姆啊，”古洛.齐西尼亚露出一个令人不快的笑容，“如此依赖，你是依靠着他活下来的吧，可惜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也是即将死在我手下的作品。”
“不可能。骸大人是不会输的。”
“怎么不可能？让我叫你看看这十年后的魔法吧，比起你们软弱的幻术，它可更加完美。”
少女皱眉，在对方做出动作之前便一扣三叉戟，在视野范围内制造出大片火柱，古洛.齐西尼亚嗤笑，毫发无伤从火柱中离开前却背后一寒，他猛得回头，接住了以幻术遮掩身躯，跃到他身后来袭的武器。
库洛姆.髑髅借着武器相击的力道向后跳，她躲回制造的火柱间，动作轻巧，几乎要让人怀疑她是否也是幻术的一部分才会如此灵活。
“……雕虫小技！”古洛.齐西尼亚凭借危机本能向着右侧挥击短鞭，他的面部抽动着，视线观察着周围，但鞭子挥空，少女从他身前的火柱浮现，范围极大的武器向前横扫，把他肩膀的布料划破，这才被他脱离攻击。
男人捂住肩膀，脸色漆黑：“你惹怒我了，”
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戒指上熊熊燃起，几乎没有介绍的时间，他向着不被火光笼罩的空地冲去，手中直接将自己的雨属性匣子开匣，在雨枭钻出的同时，在火柱间忽然传来了细微的爆炸声。
古洛.齐西尼亚听到了这道声音，他原本停下的步伐再度往外移开一步：“难道消息有误，真的只是暂时的交换？”
雨枭同样展着翅膀，看向火柱中间。
“所以说，六道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啦，”沢田纲吉很无奈，“要是按照草壁学长你说的那样，在监狱里的他能作为我们的战力吗？”
草壁哲失虽然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世界中的差异，但也还是面色纠结：“呃、怎么说呢。”
他抓了抓头发：“骸是个很强大的术士，不，说很强大也不直观，用世界第一比较合适，”他为了云雀恭弥也调查了不少关于六道骸的事，“虽然身在复仇者监狱的水牢中，但即使单靠附身，他就足以击溃绝大多数的战士。”
指向拿出的照片，草壁哲失再度重复之前所说的：“我们能确认的除了他没有死之外，也就只有他可以附身于匣兵器上。就我所知，虽然他能使用的力量有限，但眼下也只有他能限制远在密鲁菲奥雷的白兰.杰索了。”
“近水救不了远火吗……”里包恩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术士最强的点就在于他们会出现的时机和位置，看来六道骸确实有值得全意大利警惕的能力。”
他有点恨铁不成钢，旋身踹了沢田纲吉一脚：“你给我看看，这里的沢田纲吉都能把六道骸收入黑手党，你却只值得人家警戒一下，送个弟子给彭格列做警告，你怎么那么没用。”
“……他不来并盛我有什么办法啊！”前几天被科普了六道骸成为雾守原因的沢田纲吉哀嚎，“更何况，比起定时火乍弓单，还是库洛姆更好吧，按照里包恩你说的，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败他啊！”
“万一，”他低垂视线，语气一下子艰涩起来，原本被激起来的神采再度淡去，手指相互缠绕，不安地握在一起，“万一我真的死……”
“好了。”
里包恩打断他。他知道弟子还在为十年后诸多死讯而不安。即使清楚这并非自己世界的未来，沢田纲吉也懂得依靠这里类推自己的世界，保护的欲望过于浓烈，以至于在知晓那么多人死亡后，他就被愧疚压垮。
这种情感是错误的，但也是难以被人击溃的。里包恩理解人心，在沢田纲吉出现畏惧这种情感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这只能由沢田纲吉自己打破。
他固然可以训斥对方，把人引出牛角尖，可如果不是沢田纲吉自愿走出，这一切只会再次重演。到那个时候，就无人知道究竟会怎样了。
……不管怎么说，这场十年后的战役成分都太过复杂了。
把关于平行宇宙的书籍合上，里包恩不在这上面浪费更多时间：“总之情况已经明确了，黑曜中学就是这个世界六道骸选择的，想必他们一行人在那里汇聚了很多回忆，因此十年后的库洛姆才会在那里。”
强尼二投影出电脑上的显示图：“我们融合了另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可以确认彭格列，或者说所有7的发信地。黑曜的波动正在扩大，或许是已经开始战斗了。”
“那库洛姆不会出事吧，”沢田纲吉有点焦虑，“她虽然……但……”
“对上十年后的匣兵器可能会很吃紧，”狱寺隼人做了个中肯的评价，他在计算这方面很强，“如果遇上对幻术毫无抵抗的可能可以逃出来，但如果这种检测器到处都在的话，可能她会对上持久战。那种身体质量，必须要派出支援。”
“不可能。”
不知道何时接通的通话中爆出一声反驳，强尼二擦擦汗，示意是自己刚刚发现属于彭格列信号接通的。斯贝尔比.斯夸罗的面庞很快出现在屏幕上，他那边也是画面还没出来就先收到语音，听清了那句派出支援，眼下满脸警告。
“你们战斗力如何我暂且不表，但戴着彭格列戒指四处乱跑这种念头就都给我收起来！”
“强尼二，声音。”
“已经调到最低了，拉尔小姐……”
斯贝尔比.斯夸罗挑眉，忍住了：“给我等着指示就行，不管哪里有什么波动，你们这群年轻的小鬼还是别想着自己能干嘛干嘛为好，听懂了吗！”
“强尼二，关掉。”
“啊？里包恩先生，但……这个……”
“喂！听我的话啊！”
里包恩耸肩：“既然十年后的彭格列十代目都已经做了计划，那么他的守护者多半都有听到风声，就算没有听到，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库洛姆.髑髅既然出现在黑曜，那么他们肯定有后手。”
他把斯贝尔比.斯夸罗没说出来的话说全了：“彭格列不会允许再丢失作为7的戒指。库洛姆.髑髅那边不需要支援，你们只需要加速锻炼自己的能力就可以了。”
“当然，”早就因为一团乱的世界积攒不少怒气的第一杀手指了指屏幕，自己切断电源键，把憋屈给了别人，“要清除掉噪音。”
沢田纲吉移开放在屏幕上的视线：“瓦里安会炸吧？”
“嗯！”山本武回答得很轻快，“会被斯夸罗炸掉呢。”
“说不定还是Xanxus炸得多？”
“有这个空闲还不如继续去地下训练室，快去，一群蠢货。”
“……啊！”
少女轻叫了一声，她的嗓音没有改变，依旧清脆又稚嫩，明显是属于十年前的库洛姆.髑髅。古洛.齐西尼亚重新露出笑容，但还没等他确信那道声响只是别的武器发出，库洛姆.髑髅的声音便带着一点颤抖呼唤：“骸大人！”
“六道骸？怎么可能，他就算还没死也不可能在这里，”男人嗤笑，“是因为持续太久的幻觉而自己也被大脑骗……”
三叉戟底部敲击地面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声仿佛格外明显，回荡在黑曜中学空荡的长廊内，几乎晃得人头晕目眩，音波一圈圈扩散，把周围的火柱击溃，成了细碎的火光。
在光点中心，六道骸站在库洛姆.髑髅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