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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烁在陵园没待多久，出来时门口卖花老伯的摊位上还摆着一堆白菊，没卖出几多。
不是清明，来扫墓祭拜的人不多。
白元烁在摊位对面马路边打车，马路不宽，白元烁等车空隙时不时往老伯的花摊上看，正巧看到一男人走到摊子前，大手一挥要了一大束白菊，数量整整比白元烁刚才的两朵多上几倍。
白元烁唇角轻扬，心道是谁这么幸运有位出手大方的挂念自己的人，相比较起来，白元烁给亲弟的两朵花显得简陋。
白元烁隔岸相看，那男人小心翼翼捧着包好的白菊，付了钱，侧身进陵园时，白元烁微扬的唇角一顿。
对方似乎察觉到白元烁紧锁的目光，猛回头。
两个男人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四目相对。
白元烁皱起来，拉下脸。
单辰远也皱起眉，脸上是遮不住的惊讶。
单辰远动了动嘴角，似乎想开口说话。
白元烁喉结上下滚了一圈，垂身侧的两手下意识握成拳头。
单辰远预想往白元烁那边走过去。
白元烁原地站立，对视几秒后，冷着脸把视线移开，侧开脸，往自己打车的方向看路。
没有咒骂单辰远的意思。
也没有想要和解打招呼的意思。
单辰远迈出去的那只脚收回。
站好。
而后抱着白菊护，远远对白元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不管白元烁有没有看到。
白元烁叫的车到了，停在白元烁跟前，挡在白元烁和单辰远之间。
白元烁开门上车。
车子在单辰远的注视下绝尘而去。
单辰远像被钉子钉在原地，久久不能移动。
——
司机把车开上高架桥，按着白元烁填写的目的地出发。
白元烁沉着张脸坐在后排座。
白元烁没去打人。
没必要。
刚和白元灱介绍完未来嫂子，让弟弟知道自己要娶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离过婚的女子，将心比心，喜欢上的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白元烁才没失手去打白元灱喜欢的男人。
窗外行道树加速往后退。
白元烁知道单辰远这个和亲弟谈恋爱的男人。
但没接触过，仅仅只认得长相，叫什么都不知道。
白元灱也是狠心，家里人不同意他们的恋情，白元灱死前求着父母把自己屋里所有关于那男人的东西全烧了，烧给他，不留一点下来隔阂父母兄长。
白父白母应了白元灱的要求。
全烧了。
一点不剩。
白元烁甚至来不得找到那男人的联系方式、姓甚名谁，只在脑海里留下那副看着就会到处骗人的相貌模样。
白元烁清楚记得两年前白元灱那混小子找自己出柜的画面。
当年白元灱决心同父母出柜前，先找过白元烁。
白元灱拿着单辰远的照片，约白元烁在酒吧见面，点了两瓶酒，然后正儿八经把自己喜欢男人的性.取向同白元烁说。
白元烁最初是惊愕、甚至愤怒，但很快白元烁就自我消化了这股复杂情绪。
白元烁是精神科医生，是主修过心理、精神障碍学的研究生。
白元烁很快就接受了亲弟同性恋的事实。
白元烁大学时读过威廉姆斯的一本书，书上说年轻一代越来越多地开始放松界限，采访的40位男性坚称自己是直的，保持着异性恋关系，但是他们也会浅尝与其他男性保持暧昧关系。（备注①）
白元烁记得小时候白元灱是喜欢女生的，暗恋过初中班花，掀过女孩子的小裙子还被叫家长教育。
怎么也没想白元灱会是同.性恋。
白元烁盯着白元灱递到眼下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西装短发，人模人样。
白元烁对照片看了近一分钟，然后抬头，问白元灱：“他人没来？”
白元灱稍侧开身，说：“……来了。”
白元烁顺着白元灱侧身的位置望去，照片里人模人样的男人就坐在酒吧角落，背对他们，低头摆弄手机。
白元烁啧声：“不肯过来见我啊？”
白元灱把照片收好，急着解释：“是不敢。”
白元烁冷笑：“我又不吃人。”
白元灱愁着张脸。
白元烁站起来，扬起下巴：“要我亲自过去吗？”
白元灱拽住亲哥的衣角：“哥。”
虽是亲兄弟，但身高上白元灱比白元烁矮了一个头。
白元烁居高临下，看着在感情上似乎充满傻气的亲弟弟：“这就护上了？”
白元灱估计只有在读书上才算高智商，人情世故上，傻白甜。
白元灱挡在白元烁跟前，可怜巴巴求着先别过去，怕对方没心理准备。
白元烁无奈，气又如何，男孩子大了胳膊肘就往外了。
白元烁坐回位上，板着脸教育白元灱：“反正我不是你爸妈，你的事我管不了，你们那圈子乱，你自己悠着点，把眼睛给我擦亮来。”
“你是我哥。”白元灱赶紧跟着坐下，对亲哥一个劲傻笑：“我知道你虽然经常欺负我，但你永远是站我这边的。”
白元烁哼笑，道白元灱是个二百五傻子。
——
那日酒吧闹哄哄的气氛白元烁过了这么久还能记得。
闹哄哄、乱糟糟。
一切事情从那天开始，就不可逆的往最坏的地方发展。
白元烁对单辰远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是个没种的家伙。
连出柜都不敢和男朋友一起站出来。
白元烁后来直感慨自己想得没错。
那男人果真没种、懦夫、人渣。
不但是个双.性.恋，还婚内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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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灱出事前，白元烁正好和几个朋友在外旅行，路过祈愿树，同行朋友的愿望都是家人健康平安。
独独白元烁的愿望极端尖锐：
骗感情又骗婚的同性恋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4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