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写之羡归云深》咪叽酱

41、第 41 章

　　魏无羡在普陀镇杀赤炎鸟，最后之际滚下石阶，待蓝忘机和蓝氏众门生闪身而至之时，那人已经躺倒在地不省人事，头部还磕到了石阶，顺着额角留下了鲜血。蓝忘机虽心痛不已但也无暇多想，火速御剑带魏无羡回县丞府邸，包扎疗伤。

　　在普陀县休息了两日，魏无羡依旧不醒，只得由马车将他带回了云深不知处。

　　一个月了，他一直昏睡，这期间，蓝忘机焦灼难耐，蓝珩和颜萧诊脉也查探不出异常。头上磕伤虽见血，但并不严重，也并非导致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脉象明明无异样，脏腑也状况良好，可如今为何……

　　凝望着榻上的魏无羡，眉宇舒展，面目平和，呼吸平稳，明明看起来只是睡着了……可是，为何你还不醒，魏婴，你到底怎么了……蓝忘机情不自禁的吻了吻他那温热的唇。

　　昏迷了一月后才终于醒来。醒来后倒也恢复较快，养了几日便又恢复的和往常别无二致，只是相较之前更加贪睡了。

　　但众人还来不及从对魏无羡昏迷的担忧，转为苏醒恢复的喜悦，这人便又再次出了状况。

　　一日，魏无羡在静室书案看话本子，蓝忘机去取午膳，魏无羡突感一阵困倦袭来，他头一沉，不轻不重的磕在了书案上。这一磕虽然把自己惊醒了，可突觉鼻间一痒，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在鼻下一抹，伸手一看，竟然发现是血，顿时心脏咯噔了一下。慌乱之中又用手去擦，擦了好几下，却发现越擦越多……

　　盯着自己那沾了鲜血的双手，他瞪大了双眼，目露惊骇之色，不安之感如排山倒海之势涌上心头。他心道：怎么回事？就这么轻轻磕了一下，我就流鼻血了，这次还这么多……近日明明吃的很清淡啊，糟了糟了，绝对不能让蓝湛看到，否则他一定要担心死了！

　　魏无羡慌乱之中跌跌撞撞的跑到后院去冲洗，可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那血不受控制，一滴接着一滴的往外流。魏无羡此时已经双手颤抖，他不是怕自己有事，而是怕蓝忘机伤心。

　　这帝王太岁得之不易。又花了蓝湛这么多银子，给了我们那么大的希望，前些日子昏睡了一个月已经很不妙了，为何现在又……难道我的身体又出问题了吗？蓝湛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不行，不能让蓝湛发现……

　　蓝忘机提着午膳的食盒回到静室，发现无人，便习惯性地唤了一声“魏婴？”又听见后院有水声，便寻着声音来到了后院。

　　魏无羡听到蓝忘机唤他，心下一惊，方寸大乱，立即回身背对着蓝忘机，慌乱之中连忙用手捂住口鼻，欲掩饰那流出的鲜血。

　　“魏婴，你在干什么？”蓝忘机绕到魏无羡身前，见那人满目惊慌，便试图拉下他那紧紧掩住口鼻的手。可是魏无羡却死死捂住。两人对峙片刻，就见那鲜血从捂住口鼻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魏婴！！！”

　　蓝忘机不留余地的用力，一把拽下了魏无羡的手，登时被眼前血光之色惊得瞳孔骤然放大，犹如苍雷贯体。

　　魏无羡此时一直眼睫低垂，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蓝忘机，他惊慌失措，他懊恼自己身子不争气，更是觉得愧对蓝忘机。

　　怕蓝忘机担忧伤心，魏无羡本想装作无甚要紧，一笑置之，像以前一样调笑几句安慰那人，这事估计也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可当抬起眼眸，一见了这世上，他唯一可以全身心依赖的自家道侣，这无措与惊慌皆找到了出口，再也绷不住了……

　　两人目光相接之际，魏无羡的泪水霎时盈满了眼眶，如泉涌般夺眶而出，他哽咽地道：“蓝湛……对不起……怎么办，我怎么办……”

　　蓝忘机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只觉头皮发麻大脑空白，也是不知所措，他深深吸了口气，仅用了一瞬便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一把抄起魏无羡的膝弯抱到了榻上，在身后垫了靠枕让他依靠着，道：“魏婴……我去叫蓝珩和颜萧，你坐好！别动……！”便不顾蓝氏家规的飞速冲出了静室。

　　待蓝忘机带着蓝珩和颜萧再次回到静室之时，鲜血已经滑落到了魏无羡的脖颈。两位医师忙活了好半天，又是冰敷，又是止血药，又是在头部施针，终于止了血。魏无羡也缓缓的昏睡了过去。几人皆满目忧色，蓝忘机更是眉目紧蹙，坐在榻旁紧紧握住魏无羡的手。

　　蓝忘机极力隐忍着，颤声道：“蓝珩，颜萧，魏婴他……”

　　蓝珩道：“含光君，如今魏公子脉象确实查不出任何问题，脏腑衰弱之势已得到控制，可这嗜睡，昏迷，鼻衄之症，倒像是头部出了问题……”

　　蓝忘机面露担忧之色，疑惑道：“头部？可是那帝王太岁所致？”

　　颜萧道：“非也，含光君，帝王太岁可修复脏腑，但是虞氏手册上并无记载有修复脑部疾病的效用，且人体构造最为复杂的就是头部，至今为止的研究也不甚清明……”

　　蓝珩道：“含光君，这也只是我和颜萧的推测，日后还需继续观察。”

　　蓝忘机道：“那可否医治，无论什么方法，无论何种药材……”

　　颜萧长叹一口气道：“我们会试着替魏公子施针，但要注意需好生休养，不可磕碰到头部。”

　　待蓝珩颜萧二人退出后，魏无羡也于榻上昏睡着，静室里静默的可怕。蓝忘机取了干净的帕子，替魏无羡拭了拭他鼻下唇周，蔓延至脖颈的血迹，又帮他换了干净的衣衫。后只是怔怔的守在榻前握着他的手。

　　这不久前还满心欢喜的说要同他游历大江南北的魏无羡，如今竟又是这样面色苍白的躺在了榻上，指尖冰凉，一言不发，双目紧闭……

　　蓝忘机那短暂燃起的希望，好像又再次被浇灭了。一度被激起涟漪的心，如今又如一潭死水。他坐在榻边，俯身吻了吻魏无羡的额头，隐忍至极地低声道：“魏婴，你不是说要同我一起去琼玉岛，蒙疆，辽金，新竺吗……你不是说要与我一起归隐吗……等你好了，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幸而，仅昏迷五日后魏无羡便醒来了，醒来后又是与往常无异。魏无羡刚刚喝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见蓝忘机满面忧色，眼下发青。想着定是自己这次又让蓝湛担心了，且自己当时那副无措的样子，更是吓到蓝湛了。

　　魏无羡安慰道：“蓝湛……我，我没事。我那日就是不小心撞到了头才流鼻血的，我以后一定小心的！”

　　蓝忘机默默地向魏无羡嘴里送了一颗蜜饯，只沉声道：“嗯。”

　　这次事件之后，魏无羡处处小心，也没再出什么大事故。但除了越发嗜睡，几次小规模的流鼻血，近来他又开始觉得身子逐渐沉重笨拙，他并不敢告诉蓝忘机……但蓝忘机又怎会看不出，只是不去拆穿他罢了……

　　两人虽各怀心事，却也是甜甜蜜蜜的。只是魏无羡不会在提起对未来的规划，不会在和蓝忘机说他痊愈后想去何处游历，不会在满怀期待的与蓝忘机一同畅想他们未来归隐的生活……

　　蓝忘机自从魏无羡杀赤炎鸟晕倒后，几乎日日在夜间，魏无羡睡下之后，一人到藏书阁，钻研前些日子在古室发现的术法手稿。

　　魏无羡近来偷偷问门生讨了个细小的刻刀，翻出了去眉山途中，路过榭水镇之时买的那尊小白玉鼎，一有时间便在那小鼎的内部和底部细细雕刻着些什么。

　　这尊小白玉鼎，魏无羡当初在榭水镇时，是看中他的素净和未经任何篆刻，想买回来刻上符纹，做成聚魂鼎。如此一来，他身死之后便可以住在聚魂鼎里，摆在静室，可以时时刻刻看着他的蓝湛，陪着他的蓝湛。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的灵识可以一直守在静室，这也是对蓝湛莫大的安慰和念想吧……

　　前阵子服用帝王太岁身体大好，他本以为用不到了，可如今……

　　魏无羡只能在自己醒着的时候，蓝忘机不在静室的时候，偷偷拿出来刻上一番。足足刻了两个月才完工。

　　蓝忘机钻研古室发现的术法手稿，施术方法和凝练灵源珠的方法都已大致明了，可凝练这灵源珠需收集灵气百年以上，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