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书店》译九

74、第七十四章

　　上一次‘鬼母’的诞生真要追溯起来那时间长了去了，那可是让他们那个世界的人吃尽了苦头甚至差点翻车才将‘鬼母’成功给收拾了，要不然他们那的人也不会对‘鬼母’的事情都尽量避之不谈，也不会在那次之后将一切能搜寻到的有关记载‘鬼母’的事的东西无论是不是教如何培养的方法他们都全部在第一时间给销毁了，因为他们不想再在这一块儿栽跟头。
　　这次若是让这个半成品的‘鬼母’成功在他们眼前逃脱，并且还因为他们的缘故加速了融合那他们三个人可是完全说不过去的。何奈倒是还好，即便在那个世界也没有几个人敢过问他，更不用说找他问责了，可双生子就不一样了，能找他们问责的人多了去而且还会把何奈身上的那份也算到他们的头上，到时候即便这两人再不想回去重新学习到时候也得听话的回去深造面对那个让他们俩无比头疼的人。
　　这种结果只要稍微想一想黑邪白邪就都头疼万分，太有画面感了，为了不会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这两个人是现在拼出了所有的力，都开始超常发挥了，好在场面还真被控制了下来。
　　一直没起到什么作用的‘招魂铃’终于是发挥了原本该发挥的作用，‘鬼母’身上肉眼可见的戾气以及暴虐之气都在一点一点的被压了下去，何奈示意白邪放下手中的‘招魂铃’让‘招魂铃’自行演奏安魂曲，准备好断魂刀，重头戏随时就要开始了。
　　等到何奈认为自己将‘鬼母’控制的差不多时，他一声令下白邪就立马举起断魂刀向‘鬼母’身上砍去，而他原本所在的护阵位置被一个人形黑影所替代，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出自何奈之手。
　　易然差点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得叫出声，他同时不忘一把抱过身边的李晓寒将李晓寒的眼睛用手给捂上，在他的预期中画面会过于凶残。
　　可是后面的发展和易然所想像的是完全不一样，他原本以为白邪那谁看都是奋勇一击，这一刀下去‘鬼母’身体的原本主人周伽一定会皮开肉绽，可是并没有。白邪掌控着的断魂刀从周伽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直达内里，想象中该有的伤口和鲜血全都没有出现，白邪在周伽的身体里一通好找终于是找准了方向立马毫不手软的动手，以外人的目光看上去就像是白邪在周伽的身体里用刀割着某样东西而且还不容易似乎很费力，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而白邪在用断魂刀割东西的时候黑邪也没闲着，黑邪的手紧抓着‘鬼母’身上的锁魂链的另一端随时等候着，看来就等着白邪将某样东西完全割下后他就会把锁魂链抽回来再去锁拷被白邪割下的东西。
　　白邪每割一下‘鬼母’都会发出非常惨痛的叫声，那声音是真的撕心裂肺，连在一旁听的人都为之感觉到疼。伍依娜和李晓寒都已经听不下去的用双手将自己的耳朵堵上，易然也很想堵住自己的耳朵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手，他的双手还放在李晓寒的眼睛上，易然有一瞬间觉得古人的凌迟处死的痛可能是也不过如此了。
　　虽然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可易然依然很害怕接下来会不会出现不该让李晓寒看到的画面，别他这边将手放下那边就杀他个措手不及，那他可没有那么自信能迅速反应过来，何奈三人此时又那么忙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专门来提醒他们，他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刺耳就刺耳吧，折磨就折磨吧，反正他的耳边时刻都有一个烦人的噪声在吵他，而且这个‘鬼母’的叫声也已经激发了那个长久待在易然耳边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噪声，那个噪声此时发出的声音也快不逊色于‘鬼母’的叫声了，而且易然感觉这个噪声相比于‘鬼母’叫声的痛苦它更倾向于是在兴奋，好像是它在因为‘鬼母’的叫声而兴奋。反正易然已经被吵得头脑昏昏胀胀的了，即便是捂耳朵阻止了‘鬼母’的尖叫声传到耳朵里他也阻止不了他耳朵边的那个声音，索性就让这两个声音互相比着叫吧，就是太过折磨他的耳朵和大脑了，希望等下他的耳朵不会因此被吵到聋。
　　这个刺耳的声音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何奈就一直盯着阵法和‘鬼母’的状态口中的咒语就没有停过片刻。而随着‘鬼母‘的尖叫声越大贴在‘鬼母’身上的‘鬼不沾’所散发出的黑色光芒也越黑,直到在易然的角度都已经看不清被黑光所裹挟的‘鬼不沾’长什么样了，白邪手上的动作也是越来越艰难。
　　直到最后一声尖叫发出，那声音凄惨的连易然这个门外汉都能听出这是垂死前最后的哀鸣。果然在这一声尖叫后黑邪就抽回了锁魂链紧接着毫不犹豫的将锁魂链扔向了白邪的断魂刀上所沾着的那个物体，那个以易然的视角看过去人不人鬼不鬼可是一直在蠕动的东西。
　　很神奇的是，在锁魂链锁拷住那坨东西后那坨东西就变回了人形，易然依然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他还是能分辨出来这是一个女亡魂，同样他也明白这是白邪成功的从周伽的身体里将那个已经与她半融合的亡魂给割了下来，而此时的周伽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易然认为周伽应该是还活着的，毕竟何奈跟易然说过他有分寸。
　　而在那个亡魂脱离周伽的身体后，原本贴在周伽身上的‘鬼不沾’也从周伽身上脱离自动转钉到了亡魂的身体里，钉进去的时候亡魂还闷哼出声了。
　　黑邪紧拽着锁魂链的一头牵着亡魂，何奈和黑邪白邪可总算能长出一口气了。在易然放下蒙着李晓寒的双手后，李晓寒望着那个被牵着的亡魂突然有出口呼喊了一声‘妈妈’，这下大家就都全看向了她。
　　李晓寒在呼喊完那一声‘妈妈’后就要飞扑向被黑邪牵着的亡魂但好在被易然及时给拦下了，易然没有忘记在上次处理一二三时何奈有说过，黑化过的亡魂生人和亡魂都最好不要与其有亲密接触，易然始终谨记着所以才能反应迅速的将李晓寒拦下。
　　不过被拦下的李晓寒还是想挣脱开易然的束缚去奔向那个亡魂，由于挣脱不开李晓寒只能在易然的怀里一个劲的盯着亡魂所在的方向喊妈妈。而那个垂着头的亡魂好像也对这一声声的妈妈有反应，头有微抬的趋向却最后也没有抬起来，何奈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黑邪白邪也好像想到了什么，黑邪不知道又从哪翻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开始在那翻阅找寻着什么。
　　终于是让黑邪在本子中找到了什么，白邪也凑过来看，两人没看多久就发出了‘原来如此’的感叹，黑邪白邪的反应好像是证实了何奈的想法他没有一丝疑问也并不准备询问这两人看到了什么。
　　可易然不同啊，他还一头雾水的拦着还在不断挣扎着的李晓寒，他倒是希望有个人能够解释一下或者帮他安抚住李晓寒也可以，这一直挣扎着他也有会把不住的时候。
　　黑邪白邪仿佛听到了易然的心声，把视线从命簿里抬起望向李晓寒后就开口说话了。
　　“小姑娘，先别急着挣扎了，你现在可不能接触她。”
　　“好心提醒，这是为你好，即便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黑邪白邪的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在了易然的耳朵旁，易然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的响，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方向居然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而李晓寒在黑邪白邪说出那话后也真停止了挣扎，她未必是听懂了黑邪白邪话中的意思但她一定是被黑邪白邪给吓住了，即便黑邪白邪的口气已经尽量放温柔了可绕是易然听到也觉得这之中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什么意思？”还是易然问出了口。
　　“就是终于解开了为什么‘鬼母’会选定这个家。”
　　“我记得我们之前就有给你说过‘鬼母’一般大都是拿自己的亲生孩子炼就成‘鬼童子’，但保不齐也出现过例外，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肯定的说附身在周伽身上的亡魂就是李晓寒的亲生母亲。我们那时也不知道李晓寒的母亲已经离世，所以还以为是其他不甘心的亡魂附身上的，可现在已经证明了正是李晓寒的亲生母亲饶颖。”
　　“而且周伽也不是一点察觉也没有，她自己也是主动提供了可乘之机给了饶颖。”
　　黑邪白邪左一句右一句易然倒也听明白了他俩的意思，可是问题也来了，这最后一句‘周伽也主动提供了可乘之机。’易然可弄不明白。
　　“周伽给了饶颖机会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这样做？这很明显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啊。”
　　“因为她在躲避啊，她在逃避着某件事。”已经知道事情大概的前因后果的黑邪白邪当然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逃避着什么事？”易然紧追不舍的追问。
　　“那你问她咯。”黑邪白邪同时看向了易然怀中的李晓寒，易然也低下头看向自己怀中的李晓寒。
　　李晓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了一句。“因为爸爸。”
　　这个因为爸爸让易然短暂的懵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他看向李晓寒的手臂撸起李晓寒的袖子看着那一个个很明显的被打留下的痕迹，他又指挥伍依娜去躺在地上的周伽身边看一看周伽的身上有没有同样的伤痕。
　　伍依娜依言去查看周伽的身上，果然周伽的身上也有同样的伤痕，而且比李晓寒身上的伤痕更多伤情更严重。她对着易然点了点头，可是根本不用伍依娜专门再点头，易然离得虽不近却也看到了周伽胳膊上的伤。
　　“家庭暴力。”易然很心痛的吐出了这四个字，莫名其妙的酗酒是有原因的，李晓寒的闭口不谈是有原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都是有迹可循。
　　在易然说出家庭暴力后那个被黑邪牵着的亡魂饶颖竟然发出了啜泣声，易然明白了，李晓寒的父亲是个惯犯，饶颖活着的时候也遭受到了家庭暴力。而周伽一直想逃避的也是自己要死要活选择的丈夫竟然在婚后对她家庭暴力，她的隐忍没有感化一点李晓寒父亲的心。
　　李晓寒也低下了头更加的沉默，一时间在场的没一个说话。在这沉默的气氛中，倒是在低着头呜呜啜泣的亡魂饶颖终于是抬起了头，她的视线是在看向李晓寒，易然从她的那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孩子的爱，饶颖还是存在一点思想的，她的思想没有全部被侵蚀掉。
　　果然饶颖望着李晓寒一会儿后口中开始念叨起李晓寒的小名。
　　“寒寒，寒寒，寒寒…”那一声声‘寒寒’不绝于耳，每一声都能听出饶颖对李晓寒的想念和爱。
　　李晓寒也被饶颖唤的眼里蓄满了泪，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她的母亲在唤她。
　　“放开她吧，可以走近但不要接触。”最后还是何奈发话，易然才松开手不再拦着李晓寒，李晓寒刚一自由立马跑到了饶颖的身边，尽管她很想抱抱自己的母亲可是她还是听了何奈的忠告，没有伸出手。
　　而饶颖已经是泪流满面，尽管已经恢复成了人样但饶颖现在的样子还是一股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味道，易然很费解，虽然李晓寒一点都不害怕这样形象的饶颖但她居然能认出来这样形象的饶颖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易然更是费解。
　　如果后一个可以解释为爱，解释为母女连心，那前一个该如何解释，易然想不通。
　　“何奈，为什么饶颖呈现出的是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形态，她带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这还是我第一在亡魂身上有这种感受。”既然想不通易然当然很习惯性的就去询问何奈，不过他心里明白这个问题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询问，他是靠近何奈后小声的询问。
　　“你的感觉没有错，她现在就是人不人鬼不鬼，准确来说她都已经不能算是个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