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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买菜 ...

  •   “你来这干啥?”

      我带着点敌意地看了眼肖恩身后的亚当。

      “干嘛,我给我外甥带点水果,不行啊?” 亚当说着把手中的果篮放在客厅的桌上。

      “……”

      朋友,你听说过哪个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小孩能吃水果的?

      “行了,走吧。” 肖恩抱着艾力从卧室走出来。

      去医院的路上,亚当坐在马车里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你还真就答应了那个小矮子还他两年?两年啊,两年后你都快27了。你跟了他4年,还带着个孩子,你以后怎么办?”

      “带着孩子怎么了,艾力这么可爱。”

      “艾力?这名字你取的?” 肖恩皱起了眉,眼神里都是鄙视地看着我。

      “……他取的。”

      肖恩还没来得及评论,马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下了车,还没进门,就看到马车后面跟了两个平时站在我家门口看门的宪兵。

      亚当立刻略带敌意地挡在我和肖恩面前,我连忙拉住他,“别别,没事的,他们就是每天跟着我而已,我都习惯了。”

      “不是,你到底在过什么日子?” 把艾力交给贾森后,我们三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检查结果,亚当口气十分不满,“他把你当犯人看吗?”

      “没那么夸张。”

      “可你……”

      “行了行了。”肖恩拉了拉他的衣袖,“认识莉莉这么久了你还不清楚她吗?她心甘情愿的很,也不知道那个利威尔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说正事儿。” 肖恩终于正眼看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

      我就知道这对夫夫一起来找我准没好事儿。

      “我?我能帮上你们什么事儿。”

      “亚当的父亲被宪兵团抓了。你看看能不能跟你的前夫求个情,早点把人放出来。”说完肖恩难得地叹了口气,“不过看你现在的情况,估计可行性也不高。”

      “怀特家的家主被抓了?什么原因?”

      “还不是那个老顽固不肯放权。” 亚当靠在椅背上,难得从他那张总是放荡不羁的脸上看出点疲惫,“军统上台,贵族从此不得干政。我爸他在王政掌权了一辈子,现在哪肯说放就放。于是召集了一群被贬谪的落魄贵族去王政办公楼外边游行,结果一起被抓了。”

      亚当是怀特家的私生子,一直不被重视,自从在调查兵团立了功后才被怀特家认祖归宗,“其实我倒觉得贵族倒台是件好事,我终于不用再跟那几个王八蛋哥哥勾心斗角了。”说着他挑了挑肖恩的下巴,“反正我老婆有钱,以后就得靠你养我了。”

      “拉倒,钱是没有的,不过三餐管饱没问题。”

      “那就行。”亚当将脸凑到肖恩跟前,故意在他唇上舔了一口,然后又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像是回味,“如果是你,我每天还能再少吃一点,好养活。”

      我:“……”

      靠,谁知道来趟医院还得吃狗粮。

      “你要是昨天来找我就好了,估计成功率还高一点。” 今天早上看利威尔走时的样子,估计气得不轻,最近估计都不会回家了,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都不一定。

      “你们……吵架了?”

      “……也不算吧。”想到这些心里就乱的要命,“行吧,我试试吧,利威尔大概率不会听我的。不过,要是真放出来了,你得保证你父亲不会再做什么出轨的事情。我不想给利威尔添麻烦。”

      “啧啧啧,真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肖恩轻挑了下他那双桃花眼,“他都不怎么把你当回事儿,你还知道护着他。”

      贾森在这个时候从检查室里走出来,把艾力交到我怀里,“没什么大事。以后你记得定时喂奶,不要等他哭了才给他吃,要是奶水不足我给你开点配方奶粉,你混合着喂。”

      我连连点头,把他说的话都记下。

      “最近哺乳的时候胸还疼吗?”

      大庭广众的,身边还站着三个大男人,虽然两个是弯的不能算,还有一个眼睛里只有医学标本,我还是有些脸红,“还是……有点疼,不舒服。”

      “不是跟你说了多揉揉。不揉你的乳腺怎么通?你要是不行我替你来?”

      “……你最近是不是皮痒?”

      “瞧你这思想,迂腐。” 贾森冲我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行了,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等等,还有个事儿问你。” 我看了看旁边腻歪的两人,走到贾森跟前降低了音量,“我大概还要过多久……才能做那个事儿?”

      “哪个事?”

      “……就是男女之间在床上互动的事。”

      “哟,没想到你现在生活还挺丰富啊。”

      “……你闭嘴。”

      “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大概再过个几天就差不多了,但别太激烈。你身体自从受了伤一直没起色,生孩子对你来说负担太大了。”

      “行吧,你个逆臣跪安吧。”

      亚当接过贾森手上的检查报告和奶粉,我们便和他告辞了。

      送我和艾力到楼下,肖恩夫夫也冲我挥了挥手,临走前亚当挑衅地看了旁边一路紧跟的宪兵,故意大声地冲我说了一句,“祝你早日脱离苦海,嫁一个像我这么爱你哥一样爱你的男人。”

      ……

      我再也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了,吃狗粮不消化。

      不过还是打心底里为肖恩高兴,那么别扭毒舌的一个人,竟然真的找到了满眼只能看到他一个的男人。

      回到家里,伺候好小小利,我打开冰箱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实在没有做饭的天赋,冰箱里有我买的速冻食品。下个水饺什么的还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锅里放满了水烧开,我刚想把水饺下锅,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利威尔,没想到他今天会回来。

      沸腾的水还在扑腾扑腾地冒泡泡,利威尔的脸色和早上走时一样不好看。他走到我旁边看了看,又回头撇了我一眼,“你每天就吃这个?”

      “啊……” 我看了看手边还没来得及下锅的水饺,“是啊,我又不会做饭……”

      “吃不腻?”

      “也还好,我买了虾仁味的,三鲜味的,猪肉味的……每天换着吃。”我有些紧张,偷瞄了他一眼,“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利威尔没理我,伸手把煤气的火关了,打开冰箱似乎想找什么,又一脸黑线地关上了冰箱门。

      “跟我出门。”

      “干,干嘛?”

      “买菜。”

      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外走,我连忙拦了他一下,“不不行啊,不能把小艾力一个人放在家里……”

      “嘁,” 他眉头又皱了一下,看了一眼卧室里艾力的方向,指了指门口的宪兵,“我会让人在在家看着的,很快就回来。”

      我这才安下心。

      菜场离家很近,人也很多。我看着各个摊位上长相都差不多的食材,头都大了。

      利威尔倒是很熟练地在一个老婆婆的摊位前挑拣,他穿着一身军装,在人群里格格不入,手上拎着个菜篮子,看起来竟然也不突兀,像一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你买这么多鸡蛋干什么?一顿哪里吃得完?”

      利威尔再次没搭理我,我在旁边兜兜看看有些无聊,心里还在担心小艾力在家里怎么样了会不会哭,“你还差哪些没买呀?要不我去帮你买。”

      “……葱和姜。”

      “没问题!”

      我从他身边走开,顺着人潮一路看着有没有摊位有卖长得像葱和姜的东西。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大叔面前好像有,我立马停下来,学着刚才利威尔的样子拿起一把绿油油的东西,翻来翻去的看也没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老板,便宜点呗,你看这个姜,他都发芽了。”

      “……”

      买好“葱”和“姜”,我起身刚想去找利威尔,结果一转身才发现,身后全是人,哪里还有利威尔的身影。

      他那个身高在人群里找他……真让人头大。

      我按着记忆走回老奶奶的摊位,没找到利威尔,又沿路返回,可我走回大叔的摊位还是看到他人。

      这可怎么办……我用拿着葱的手挠了挠头发。

      他是不是没找到我已经回家了?要不我先回家看看?

      可要是他不在家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还是再找找看吧。

      刚准备再沿着菜场的摊位找找,右手突然被人拽住,来人力气好大,顺力拉着我让我转了个身。

      利威尔拽着我不肯松手,他的脸色好差,不知道怎么了,眉宇间全是戾气,眼神里的凶狠吓了我一跳。

      天色有些暗了,身边还是人来人往,菜场里的空气中有股说不出的酸味,利威尔手上还拿着菜篮,另一只手拽着我拿着葱的手硬是不松手。

      场景颇为古怪。

      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我说话,利威尔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也带着恶狠狠的味道,

      “你又想跑去哪里?”

      “我?买,买菜啊。”他拽着我的手腕力气好大,我只能小幅度地晃了晃手中的“葱”和“姜”,“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去买葱和姜吗?”

      利威尔这才注意到我手上拿着的东西,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又突然皱起了眉,“……这就是你买的?”

      “对啊。”

      他面无表情地撇了我一眼,接过我手上的东西转头看向摊位的大叔,“老板,不要韭菜和土豆,麻烦换成葱和姜。”

      “……”

      这可真是糗大了。

      回家的路上,他还是一直拽着我的手腕,和平时一样的面无表情。

      想到刚才他的异样,有什么东西爬过我的脑海,像是摸不到够不着的线索,我转头问他,“你刚才,以为我去哪了?”

      他和以往一样,还是不搭理我,但这次我没放过他。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我跑掉?”

      “嘁,废话真多。”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我依然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你很害怕我跑掉吗?”

      利威尔终于看了我一眼,语气还是冰冷冷的,“你跑了,谁给我儿子喂奶。”

      “……”

      也是。

      回到家,利威尔立刻进厨房忙活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利威尔做饭的样子,穿着围裙,手上熟练地拿着锅铲。我原本是想帮忙的,可几次递给利威尔的东西都不对后,终于被他忍无可忍地赶出了厨房。

      没办法,我只能坐在餐桌前摆弄碗筷,等着美食上桌。

      等利威尔端着菜走出来时,我已经饿得瘫在桌子上,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我看着他嘟了嘟嘴,“兵长,好饿……”

      “兵长可不饿。”

      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上的了战场下的了厨房。利威尔是万能的。

      “我之前就一直想吃你做的饭了,果然很棒啊。” 我舀了勺汤,味道鲜美的我眯起了眼睛。

      “你见过?”

      “对啊,就在兵团里,你宿舍,你给……”话说到一半有些突兀地停了下来,我有些懊恼自己说话前为什么总是不过脑子,我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地把话说完,“你给阿怜做的。”

      果然利威尔也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她的胃很不好,在地下街的时候总是饿一顿饱一顿的。她吃不了兵团食堂的饭菜。”

      这话听的我心里止不住地泛酸。我真像个恶毒的女配,硬是拆散了男女主角。

      不想再谈这个女人的话题,我低头认真吃饭。

      “阿怜和阿悯的母亲在地下街的时候对我和我母亲有恩,所以我……”

      “嗝。”

      我打了个嗝,然后带着点歉意地冲利威尔吐了吐舌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吃的好饱,谢谢兵长。”

      被打断的利威尔没有在开口,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要不,我来洗碗吧。”

      “坐着。”

      他口气坚决,我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开始洗碗。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站在水池边的背影,这让我有种错觉,就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过着恩恩爱爱的小日子。

      犹豫了很久,最终理智还是败给了感性,我走到利威尔身后,从他背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利威尔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身体也僵硬得像块钢板。

      他似乎总是不习惯我的触碰,也可能是不喜欢。

      “有事?”

      确实有事,亚当的事我还没跟他说,但我不想打破现在仅有的一点温馨。

      没听到我的回答,利威尔继续硬邦邦地说,“以后早晚饭我会回来吃,早上走之前我会把吃的做好放冰箱,你拿出来热一下就行了。以后不许再吃速冻食品了。”

      这次换我愣住了。

      拒绝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利威尔不明白,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

      两年到期了之后,我还得花很长一段时间去戒掉这种习惯。

      克制住不靠近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可现在拒绝,他一定会很生气。亚当的事还没说,现在惹他生气,他要是又不回家,那我跟肖恩可没法交代了。

      我点了点头,又想起他看不到,连忙说了声“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还是两个人分别睡在床的两边,我刚准备闭上眼,利威尔意外地掰过我的肩头,他一脸嫌麻烦的表情,却温柔地揉了揉。

      因为奶水,原本就又胀//又痛,我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连忙拉住他的手,“你,你干嘛?”

      “不是乳腺不通,喂奶的时候会痛么。”

      我这才想起这回事儿,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明明孩子都生了,这种事儿也不是没做过,可还是觉得羞愧,我不敢看他,松开了抓住他的手,“轻……轻一点。”

      “……嗯。”

      没一会儿,仿佛连房间里的空气味道都变了,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唇线上。

      在地下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真好看。十年过去了,时间竟然什么都没留下,唯独让他现在更多了些成熟男人的气质。他的手指上有长年持刀形成的茧子,摩擦在肌肤上的时候涩涩的,带给我不一样的刺激。

      我不记得是谁先开始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和他唇舌纠缠在一起了。他身上有股成年男性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红茶香,催//情的要命。

      分开时,舌尖还连着银丝,我闷哼了一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还挺会享受。”

      脸上烧的更厉害了,我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我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闭上了眼睛,“我我我要睡觉了。”

      耳边很久没听到利威尔的声响,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时,听到他低沉的声线离得极近,声音却很轻,

      “晚安。”

      是小心翼翼的错觉。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万千星河中,爱而不得的人,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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