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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五二章 小女受威胁 ...

  •   今晨空中飘下了些小雪,风倒是极大,真如春日柳絮,只是凌厉了些。
      姜怡歌刚起身便听得豆子在院中笑闹着,开口问了一旁伺候的婢女,才知是落了雪。
      婢女劝着:“今日风大得厉害,公子不若告了假,免得受寒冻着。”
      姜怡歌摇了摇头,昨日沈泽告知了她如何应对此事,她便总想着要去寻三皇子,早些将事了了,好教他将大楚与钦国的盟约签上。
      “今日都起来了,不去上朝岂不是亏了!你去准备个手炉,到时本侯偷偷带进殿便是。”
      大楚官员的官服都是大袍宽袖,她在朝中向来不大开口,站在一旁动作小些便不会被人发觉,就算让人发觉了,不过是被天子责骂两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婢女应了一声,替她将腰带理好,合手退出了门外去替她准备手炉和皮笼。
      姜怡歌从屋内走出,被风呛了一口,鼻头一酸,眼眶里涌上泪花来。忙背了身去,待得不适退下,这才重走出来。
      雪并不大,地上都没见白,不过到底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阔别一年,再见时,还是觉得欣喜。府上的人多少都驻足赏了一会,不过敢在她院中闹腾得,也就是府上年纪最小的豆子。
      他这会终于停了下来,将两只手作鞠水状向上伸着接雪,冻红了脸却不肯回屋。
      姜怡歌站在檐下瞧了他一会,出声道:“豆子,今日落了雪,地上不好走,有云台送本侯便可,你便在家玩吧。”
      豆子听了她讲话将头偏过来,见她后被小跑过来:“我陪公子去吧。”
      “没事,你在家听嬷嬷的话,玩雪别像去年一样冻了手。”姜怡歌抬手替他拂去落在发间的雪珠子,从袖中拿出方手绢递给他,“把手擦了,先去吃早饭。”
      豆子应了,送着她出了门,坐上了马车,站在门口望着马车往宫门的方向去,待瞧不分明了才回了府。
      姜怡歌蜷在马车内,她一受寒便觉得身子倦懒,不想动弹,此时窝在马车内的皮毛内,她竟觉得眼皮子渐重,困意上来,隐约着好像听到了人拦下了马车,下刻帘子被掀开,一阵风雪刮了进来,她强撑着抬眼去看,只见一人弯腰进了马车来。
      “侯爷。”
      是沈泽。
      姜怡歌动了动身子,思绪渐渐清明起来:“怎么了?”
      沈泽惮了惮身上的细雪,坐到她对面:“没什么事,只是路上见到了侯爷的马车,想着今日天寒,担心侯爷不适,便让谭宋拦了。”
      姜怡歌将手从皮手中拿上,带着些炫耀道:“府上婢女手巧,替本侯缝了个皮笼,极是暖和。”
      沈泽便瞧得她双手从两端塞入一圆筒形、似小枕头形的锦缎里,他伸手在锦缎上按了按,内里软和,应是塞了棉絮:“这般便不冷了?”
      姜怡歌点了点头,又将手并皮笼收到皮毛下。沈泽目光深了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在路上说了些闲话,等到了宫门前,沈泽才先她一步下了马车,她伸开拉开帘子时竟见沈泽撑着一把伞站在马车旁等她,她面上微红,忙下了车。
      沈泽将伞撑过她的头顶,两人并肩向宫中走,路上倒是遇到了几人,看清了是沈泽替她撑伞后,不忿者有之,如视沈泽为亲儿子的孙见明,孙大人当着两人面甩了袖了,重重了哼了一声;嘲讽者也有,王论那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一下,意思自然明了,姜怡歌学着孙见明,对着王论昂起头,哼了一声,从他面前走过,王论反到青黑了脸;暗暗打量者亦有之,范自谦撑着伞自姜怡歌身旁而过,面上装作不曾瞧见,却是偷摸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旁人倒也罢了,范自谦这大嘴巴瞧见了,倒让姜怡歌颇为尴尬:“沈相,不若本侯还是去范御史伞下吧。”
      沈泽不解,姜怡歌没好意思解释得清楚,如今的她对沈泽心存歹念,总觉得提起二人关系时,便是在劝着沈泽断袖。
      她在心中微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都快到了。”
      二人才及殿前,姜怡歌便跳出他伞下:“本侯今日下朝后要去寻三殿下,便不与沈相一同回去了。”
      沈泽正收着伞,听她如此说,知她是为盟约一事,极自然的点了头。此举却让姜怡歌有些想打一下自己嘴,她本意是想借此与沈泽疏远些的,怎么却好似是和他报备行程一般,无端地便恼火起来,丢下沈泽独一人先进了殿,站定之后才想起来手炉还丢在了马车内没拿,不由更是生气。
      怎么遇了沈泽,便什么都乱了呢。
      *
      下了朝,沈泽果真先走了,姜怡歌赶到三皇子的宫殿,却被告知他依旧不曾回宫,她只好回了头,想着不行的话,便去寻寻他到底在哪家药铺子做大夫……顺便再去瞧瞧那个小掌柜……
      这会儿天更阴,雪也大了些,她拢了拢官袍,往宫外走的步伐加快了些。
      宫门口只余着三四辆马车,她瞧清了其中一辆忙跑到马车旁,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去蒋家,寻蒋自华。”
      先前蒋自华曾与她提出一次偶尔去药铺子时瞧见过三皇子,当时只顾着打趣他为何要去药铺子,却是不曾出口问他在何处遇到的,眼下她纵是急切,也只能先去问问他了。
      她面朝着云台吩咐,一手拉开帘子侧身躲进了马车,因没看车内,她才松开了帘子,身子一个不稳便向下跌去。
      “啊!”
      云台在外忙问:“公子怎么了?”
      姜怡歌顿了顿,看到压在脖颈处的利刃,抬眼瞧上面前那个一身黑衣还蒙了脸的人,咽了咽口水向马外道:“无事,你驾车吧。”
      云台不疑有他,拉了一下缰绳,驱使着马儿调转了个方向。马车行驶间,轮子压着地面,声音将马车内的动静掩下,驾车的云台不知,车中已经多了一人。
      姜怡歌坐在马车的木板上,在利刃的要挟下,不得不昂起了头与那黑衣人对视,她本以为他会先开口,却是不想她都快被马车的颠簸晃晕了脑袋,那人都不曾先开口,只是单纯地将剑压在她脖子上。
      不得不说,剑挺凉的。
      她壮着胆子动了动,剑立刻跟着她脖子动了,甚至还贴近了一些。
      她一时脑中划出诸多念头,都不曾想出到底是何人会对她出手。
      最近她只与一人结下过仇,谢安。
      可是谢安此时要对付的是沈泽,那里会分心注意她的动向,况且就派出一个人,若是没得手,被她顺着线索查到他头上,直接便是谋害侯爷的罪名,风险这么大的事,不会是谢安。
      最近她出门得少,便是从前得罪过人,也不应该现在才来报复啊……
      “这位……壮士,那个,地上挺凉的,能不能让本侯起来与你详谈?”
      他已然将剑送到她脖子上了,但他却不曾动手伤她,只能说明,他并非为杀她而来,那么自然是有事要谈,只她不清楚他的来意,便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点点头,将剑偏了半分,她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软垫上,瞧了一眼放在最内里的手炉和皮毛毯子,并不曾开口,目光又落到黑衣人身上。
      “你要做什么?”
      “放了公主身边的婢女。”
      黑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让她认出声音来。
      姜怡歌勾起唇,身子突然便放松下来,大咧咧伸手去拿手炉和毯子,哪怕黑衣人又将剑举了起来。
      “坐下。”
      她看着重新放回自己脖子上的剑,面露微笑,手边却是整理着毯子好让自己暖和些:“不就是两个婢女么,壮士要放,那便放了吧。”
      黑衣人微皱了眉头,压着声音:“是三个!”
      话刚说完,他眉头皱得更深,他已然意识是她故意在套他的话来证实些什么。果然姜怡歌笑容更加明媚,他眼中便涌上些厌恶来,手微动,剑便在姜怡歌脖颈上留下一道浅痕,血珠子须臾便涌了出来。
      姜怡歌被这痛意刺激了,心中虽生惧意,面上却是不显,还刻意将上身往那人方向倾了一些,逼近他三分:“你若敢在此时杀我,本侯也敢将话放在这儿,不出三月,大楚之军,必将踏破钦国京都城门,斩尽你钦国王室,为本侯陪葬!”
      “你不过是个侯爷,大楚怎可能为你一人而伤两国和谈!”
      黑衣人将剑握紧,语气不屑,但眼中的考量却是瞒不过姜怡歌。
      她轻笑一声,又抬眼与他对视:“不过是个侯爷?本侯的父亲是陪着先帝打江山的兄弟,纵使本侯承袭爵位之后不理政事,可这宁远侯府的荣光你可曾见他削减过一分!本侯相交之人,上至宫中皇子、朝至重臣;下至白衣书生,檐下乞儿;本侯更是天子宠臣,你觉得,在大楚眼中,是本侯一人重,还是你们那个弹丸之地重!”她话说得狠,明知这般会惹急了对面那人,偏生她还不收敛:“你此时在本侯的马车内,手执利器,挟持着本侯,却连话都不敢大声说,连脸都不敢露,你觉得这是为何,你就是怕本侯认出你,你更怕本侯外面那个赶车的侍卫,因为你打不过他,你知道,一旦你被本侯识破,或者落败于他手下,你就完了,你们钦国就完了。”
      黑衣人额间冷汗不断流下,黑布之下的嘴辰紧闭,目露着凶光,手中的那剑,放在姜怡歌脖颈之上,威胁得,却好似是他。
      马车突然停下,车内二人同时转头向马车。
      云台的声音隔着门帘传了进来:“公子,翰林院的唐大人拦了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五二章 小女受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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