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梅花蕊上霜

21、龚老师手把手教打乒乓球

　　经此事故，如此朝夕相处了一个月之久，两人的关系像牛皮糖一样，连脚好了还要黏在一起。有时候林秋霜会非常不屑地说：“你给我奶奶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说是好久没见你了，叫你周末一起去我们家吃饭，还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要不要我把秘诀传授给你？”龚若非自豪地问。

　　“要要要”林秋霜点点头。

　　“其实很简单啊，你就顺着她哄着她就好了，我奶奶也是这样被我搞定的，背地里可以偷偷做她们不喜欢的事情嘛，不要明目张胆地对着干就行啦！”

　　“切，这不是耍滑头吗？不屑于此！”林秋霜耸耸肩不屑一顾。

　　那个春天，冰开始融化，光秃秃的大树开始抽出鹅黄色的嫩芽，室内的鲜花也已含苞待放，白天的时间逐渐多过了黑夜，这天放了学，龚若非从背后扯了扯林秋霜的马尾辫：“天还很亮，要不要去打乒乓球？”

　　“我不会的啊！”林秋霜表示遗憾。

　　“有我教你，怕什么！”龚若非则自豪地说。

　　“你休想再让我叫你老龚老师，我是不会再上当的！”

　　“唉”龚若非又贼笑着答道！

　　林秋霜羞愧难当，举手又要打他！一个跑一个追，竟然不知不觉来到操场了。

　　“来都来了，试试呗？看哥教你新技能！”龚若非忽地停下来，林秋霜来不及刹车一下撞了个大满怀！

　　“你怎么停下来了啊？”林秋霜捂着脑袋“贾宝玉说男人是泥做的，我看你应该是石头做的，撞的我好痛！”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吐槽一下你这太瘦的身体而已，大概都只剩下骨头了，你看我的肉肉多柔软！”

　　“你懂什么，我这不是瘦，可都是肌肉！”

　　“哦？你身上怎么能长了鸡肉？可以吃吗？”林秋霜搞不明白:为什么鸡肉会长到人身上？

　　“我的傻姑娘，你是想笑死我吗？是肌肉不是鸡肉，你个吃货！”他拿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个肌字。然后两人笑到人仰马翻...

　　“看到他们怎么打乒乓了吗？你发个球我看看”龚若非还真像老师一样带着命令的口吻。

　　林秋霜把球一扔，太高以至于看不到球在哪里了，龚若非忍不住笑起来，笑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大概就差地上打滚了！“你再笑我就不学了，让你无人可教，哼！”林秋霜生气地责怪道。

　　“好，我不笑我不笑了还不成吗，我错了，大王。你看，要这样这样发球”龚若非说着做了一个示范。林秋霜依样学样却不尽如人意，龚若非走到她身后，双手将林秋霜环住：“呐，看清楚了，是这样发球。”

　　林秋霜突然心里一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脸上瞬间滚烫的呆在原地，龚若非捡完球回来看着呆若木鸡的林秋霜，道：“算了，太笨了，手把手教你好了，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的师父!”龚若非又走到她身后将她环抱住，一手拿球一手抓住林秋霜拿球拍的手：“看，是这样”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一记完美的冲刺。“好了，你现在再试一下。”

　　林秋霜回过神来，一次、两次。。。仍旧不会，“怎么这么难啊，我不要学了！”

　　“那么难的代数题都会解，这个有啥难的？你竟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吗？”不知道是不是龚若非故意拿话激她。接着，

　　“有了，你这样发球好了！”龚若非说着把球轻轻往桌上一摔，在球弹起来的瞬间用球拍打向另一边，林秋霜用这个方法才终于发会了发球，龚若非打过来的球慢慢地她也能接了，学会打乒乓球的林秋霜立刻上了瘾，一下课就往操场冲。

　　这天，龚若非请假没来上学，女生们都爱玩跳绳、扔沙包、跳皮筋等游戏，没人爱玩乒乓球，林秋霜就央求李子禾和她打一会，没想到李子禾的球又快又急，林秋霜根本接不住，又换了几个男生，也都如此，水平不一样很难再打下去，林秋霜开始有点想念龚若非了。第二天一进教室就看龚若非有没有来，第一节下课铃声一响就往操场跑去，然后就看到龚若非和李子禾两个人的精彩对打，又快又急，势均力敌，很是精彩！林秋霜心想：“明明打的那么好，和我打球不是很无聊吗”她失落的转身想走。

　　“小包子！”龚若非叫住她道“呆子学霸要去上厕所，你来陪我玩一会呗！”

　　“和我打你不会无聊吗，你们打的那么精彩！”林秋霜说完依然想走。

　　“当～然不无聊了，和他们打是针锋相对，和你打是放松休息啊”

　　“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放松一会！”林秋霜开心的转身跑过来，并没有发现龚若非嘴角的微笑。

　　那时候物质比较匮乏，没什么玩具更没有像现在这样人手一部手机，座机电话都不是每家都有的，林秋霜读小学的时候，是一个村子才有一部座机，她最开心的就是听到村里的大喇叭喊他们家人去接电话的时候了，那必定是外出打拼的父亲母亲。直到读了初中，她们家也终于装了一部座机。除了这些简单的游戏，女生们大都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用来抄写或喜欢或流行的歌词。林秋霜也有一本，她活波开朗爱唱歌，本子里写满了琼瑶剧里的歌词，然后再贴上小燕子、依萍、杜飞这样喜欢的人物卡片就很是满足。有时候林秋霜和女同学们玩跳绳的时候，龚若非会凑过来谄媚地说：“带我玩玩呗！”然后女孩子们或出于害羞或出于龚若非的坏名声就都跑开了，龚若非失落的转身要走，林秋霜也会叫住他：“龚氏后人，我带你玩啊！”

　　“起码要三个人才能玩吧？我们只有两个人。。。”

　　“谁说必须要三个人了，你过来站我前面”龚若非好奇地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问道：“然后呢？”

　　“然后，当我喊道3的时候你跳起来就行，1、2、3跳”林秋霜双手摇绳子，两人一前一后开心地跳起来。。。她站在他面前是那么的小，却也努力地摇绳子，努力将绳子绕过高大的龚若非的头顶，那努力让龚若非感到他和正常人一样的快乐，让龚若非也为之动容。

　　时光如白驹过隙，快乐充实的时间更是过的尤其快，转眼他们已经到了初三的关键时刻。

　　虽然他们所就读的初中在升学率上根本排不上号，但他们的班主任林老师（在林秋霜看来是一个和蔼的老头，如师如父）和代数王老师（在林秋霜看来青年才俊，如兄如友）是她初一时新调来的老师，两年来他们一直着手于学校的改革，希望能有所改变，因此初三这一年刚开始，他们为了让学生们多点学习时间，就建议追加一个晚自习和早读时间，为了节约浪费在上学路上的时间，他们和学校沟通后宣布家远的同学可以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里。林秋霜很开心，村子的路况实在太糟糕，碰上下雨天要早起来学校不说，还要穿上长筒雨鞋步行过来，而且在黄土泥路上走久了鞋子上会粘连着很多泥巴，身材娇小的林秋霜携带这样厚重的鞋子走起路来很是吃力，别人走半个小时的路，她可能要花五十分钟甚至更久，也因此那时候她经常天马行空的希望自己有双神奇的鞋子，可以听从自己的指令带自己瞬间转移到想去的地方。。。所以林秋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住在学校提供的简陋宿舍里，虽然一个大宿舍里面住了好多个女生毫无隐私可言，但她还是很感谢学校提供的便利。当然男孩子们也有一间宿舍，在林秋霜的建议下龚若非也搬了进来。晚饭过后他们总是一起去打乒乓球，晚自习一起讨论习题，自习结束有时候他们还不肯离开还要再来几盘象棋，经常教室只剩下三个人，没错还有一个就是龚若非现在的同桌，林秋霜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的学霸李子禾，每当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不管龚若非和林秋霜是在下象棋还是谈论习题探讨人生都丝毫不影响学霸埋头苦学，也许这就是林秋霜无法超越他的原因吧，林秋霜做不到像他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也许是从脚受伤龚若非每天接送开始起，也许是从龚若非手把手教她打乒乓的那一刻起，林秋霜在上课的时候回头看龚若非的表情变了，不再是气的牙痒痒的瞪着大眼睛，仿佛眼睛里也有了星辰大海。（她坐在第一排中间，龚若非和学霸李子禾坐在第二排靠边，稍微目光斜视就能和他的目光对视上），每当他们目光遇上，总会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林秋霜后来才知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了吧！从那时候起，林秋霜开始有了写日记的习惯，里面记录着和龚若非的点点滴滴和情窦初开的懵懵懂懂。

　　你的第一本日记为什么而写？我猜大多数都是为了偷偷记录情窦初开的点滴和成长里不愿分说的秘密吧！只是林秋霜不知道写日记的习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伤害，她只是单纯的写，单纯的记录，单纯的发泄成长里的青涩。林秋霜更是不知道她这一写，就是好多年、好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