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谈》谁还不是个养生朋克

3、相识

　　放学回来的方钟念到处找他的大哥，问他阿娘才知道他大哥，去田里插秧去了。

　　方钟念又跑去自家田里，果真看到了他大哥弯着腰在插秧苗。

　　方钟念立马将身上垮着的书包放下，脱掉鞋子，卷起裤脚，一深一浅的朝着他哥的方向走去。

　　“哥！我来帮你！”

　　方钟彦听到了弟弟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从田埂走来的弟弟。

　　“小心。”

　　声音不大，但是方钟念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朝着他大哥嘿嘿一笑。

　　方钟念跟着他大哥，看他怎么插秧，学习能力很强的方钟彦很快就能领悟到七八分了。

　　“哥，我去前头开始。”

　　方钟彦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秧苗在前面的田埂里。”

　　得到大哥的首肯，方钟念就回头去拿秧苗，从前头开始插起。

　　方钟念刚看了一会儿，学着他哥的动作，做起来有模有样的。

　　左手拿着一捧秧苗，右手从左手的秧苗中分出一小分来约三四根的样子，食指和中指钳住秧苗的根部，掌心朝向秧苗，食指和中指顺着秧苗的根朝下插入泥土中，秧苗和秧苗之间要保持两拳头宽的距离，竖立着的秧苗的根部要保证三分之一必须在田泥中。

　　方钟念边插秧边往后走，一会儿就插完了一纵，他停下脚步，直起腰来，背脊酸得他脸上有些扭曲，他没想到插个秧这么累，再看了一下自己插的那纵秧苗，远远的看，有些弯曲，不应该是直线吗？

　　头大的方钟念看了一眼正在插秧的大哥，又看了大哥插的秧，心里一睹，叹了口气继续插秧苗了，慢慢来，心思再细致一点。

　　慢慢的他就找到了感觉，插出来的秧也不再弯弯曲曲，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直线，想哭。

　　三亩地的活很快就被哥俩干完了，两人就在田沟里用水洗干净粘在手脚上的泥土。

　　穿好鞋子的方钟念拿起地上的书包，在等边上整理东西的大哥。

　　“哥，我们新来的先生叫覃嘉，人可好了，说话的声音也特别温柔，先生还让我当了班长，今天我们上了开学第一课，这个先生和我见过的先生真的完全不一样。”

　　“你们上了什么课？”方钟彦难得话多了起来。

　　“今天我们还没正式的上课，先生说第一天得给我们上上思想政治课，我们今天上课的主题就是认识国家这两个字，先生真的懂得好多啊，我和先生说了我要当和周瑜一样的大将军，先生还夸我来着。”方钟念自豪的咧开嘴倒豆子一样说着。

　　“我们还有国语课、历史课和生物课，哥你知道什么是生物课吗？生物课按照先生的话简而言之就是讲如何认识自然，探索自然，从中找到事物产生的原因。”

　　方钟彦认真的听着，他上学的时候没有哪个先生会教生物课，听他弟弟讲，感觉很有趣。

　　方钟彦洗漱完后回到房里，点上煤油灯，拿出书来翻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生物的内容，很遗憾的是，翻遍了也没翻到。

　　方钟念只好继续看昨天看剩下的书籍，屋里除了纸张翻页和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叩叩。”门外想起了两声开门声。

　　“大娃，还没睡呢？”勤娘出门倒水看到大儿子的房里的灯还亮着。

　　“没呢，阿娘。”

　　方钟彦边回着边合上书，起身开门。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房里的灯还亮着，问一下。”勤娘看向大儿子，笑了笑。

　　“嗯。”

　　面对大儿子的沉默寡言，勤娘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大娃啊，前几天娘都忘了和你说了，你祁大婶姐姐家的翠儿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们还在一块玩。”勤娘想到祁大婶前几天还和她说来着。

　　“记得。”

　　小姑娘小的时候来姨家玩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还爱哭鼻子，不让跟就哭，他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后来小姑娘就回自己家了，一直都没有再见。

　　“你祁大婶说，过几天翠儿回来玩，你——”

　　“阿娘，我还不想。”方钟彦打断了勤娘的话，他当小姑娘和方钟念一样，都看做妹妹弟弟，没有其他的了。

　　“好，娘不说了，天也晚了，娘就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别看太晚。”

　　“嗯。”方钟彦垂下眸子应了一声。

　　勤娘从外面带上了门，回屋了。

　　方钟彦在门后静默着站了一会，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很轻的的叹息声，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