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以前世愿（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拾语濛濛

10、第 10 章

　　墨燃看到楚晚宁醒来，慌乱地转过头，他并没看到楚晚宁眼底尽是痛楚心酸。他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可那泪水依旧任性地流淌。他平复了下情绪，想开口说话，可喉间哽咽，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楚晚宁人魂归回，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是这个男人当年护住自己，从此自己长留光明，而他坠入地狱，可他却什么也不知。怎么那么傻......

　　沉默，明明两个人枕在彼此身侧，可却各怀心思，各自伤神。

　　“晚...”墨燃下意识地想唤他晚宁，可他又想起自己这些年是怎么折磨侮辱他的，自己罪不可赦，怎么还配这么唤他！

　　“师尊醒了。”墨燃强行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无异。
　　“嗯。”

　　又是沉默。

　　楚晚宁其实有好多话想对墨燃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暗暗思忖着。

　　“那，那我先出去了。”墨燃不知为何想要逃避，他害怕看到楚晚宁失望，愤恨，伤心，绝望的样子。他低着头快速从床榻上爬起，衣襟还是乱的，他不敢去看楚晚宁的眼睛。

　　楚晚宁也从床榻上坐起，他感受到墨燃的手忙脚乱。

　　他望着那个仓皇逃离的背影，唤他。

　　“墨燃。”

　　墨燃脚下一滞，身形一僵。他不敢回头去看，就那么忍着泪，嗓音有些颤抖地说“师尊有事吗？”

　　墨燃好似听到楚晚宁一声极轻的叹息，紧接着，楚晚宁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慌乱的别开了头，移开了视线，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楚晚宁，怎样才能洗去这一身血腥味.......

　　“看着我，墨燃。”

　　墨燃逃避不得，心里暗暗轻笑了一下，该来的早晚会来的，最后再看看这人的模样吧，以后怕是...再也不配待在他身边了。

　　他转头看向楚晚宁，慢慢地和他视线相碰。墨燃一惊，楚晚宁凤目通红，雾气迷蒙，他这是...他在哭啊...他怎么哭了？

　　身体反应是最诚实的，他抬手拭去楚晚宁脸上的泪水。而后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还配碰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该碰你.....”他慌乱的收回了手，声音也渐渐弱下去了，头也低了下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楚晚宁盯着他，眼前这个人是墨燃啊，他不再是踏仙帝君了，他是那个性情纯善的墨燃啊，他不再是师明净操控的那个傀儡了。
　　这是他的爱人，他愿意以死相救的爱人啊......

　　对不起，墨燃，让你蒙尘了那么久，我竟丝毫不知。你做了我几个月的徒弟，却付了余生来护我，对不起，从前不知你心意，如今...便换我来...

　　“墨燃，是我从前自傲，不愿也不懂如何去......以后我尽数补给你，可好？”楚晚宁颤抖地说。一半因为悔恨痛苦，一半因为羞赧。

　　晚夜玉衡从未对任何人表露过心意，从不曾向任何人示弱，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倾尽自己全部爱意，奉上自己全部温柔。

　　墨燃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烧着了。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皆是震惊，是不敢相信，还有一条条数不清的泪痕。

　　“晚宁，你...”他不知道对楚晚宁说什么。这个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从尸山血海归来，明明知道自己双手沾满血腥，明明是自己拉着楚晚宁下地狱，却还待自己这么好，他为什么...自己从前究竟是有多傻有多瞎，明明该视若珍宝放在心尖的人，却被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毁掉。

　　“从今以后，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抛弃你，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无论人间还是黄泉碧落，墨燃，我都会陪着你。”羞耻烧着楚晚宁的心。他眼睛红红的，耳朵尖也红红的。世上除了墨燃，再无人能见晚夜玉衡这副模样。

　　“墨燃，我爱你。”

　　天地万物此刻都没了颜色，只有眼前这个人鲜活。天地万物都没了声音，只剩楚晚宁那一句“墨燃，我爱你。”

　　“晚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墨燃猛的拥住楚晚宁，抱的那般用力，像是要把他融进自己骨血一般。他拥抱着他，不断地说着对不起，泪水争先恐后涌出眼眶，打湿了楚晚宁的肩头。
　　“晚宁，是我瞎了眼，都是我的错，从前竟不知你待我这么好，晚宁，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墨燃哭泣地说着。

　　楚晚宁回拥住他，把脸埋在他肩头，千言万语只哽咽出一句“嗯。”

　　相拥片刻，墨燃稍稍放开楚晚宁，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与他紧紧相牵。就这么相互望着，未有人开口说话。彼此注视着，流着泪，流着那晚来的泪......

　　“我爱你。”终是墨燃先开口。
　　“我也是。”

　　墨燃俯下身，吻住了他。唇和唇相贴，这是这一世的他们，第一次这么温柔的亲吻。楚晚宁闭上了眼睛，泪水打湿了睫毛，轻轻扑簌着，他竟会感到一丝紧张。

　　墨燃轻轻吻了他片刻，便加重了这个吻，他的大手按着楚晚宁的后脑，轻轻揉了揉他的发，放置腰上的臂弯，拥的更加用力。
　　楚晚宁一手轻搭在墨燃腰侧，一手抵在墨燃胸膛，明明隔着衣物，他却能感到男人胸膛的炙热和有力跳动的心。
　　缱绻缠绵，带着咸涩的泪，热烈而又庄重。

　　良久，墨燃才放开楚晚宁，他紧握住楚晚宁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
　　“为什么不嫌弃我？还肯原谅我？我...我这么坏...这么脏...”说罢，轻吻了一下楚晚宁的秀发，就像吻着一件绝世珍宝，小心翼翼...

　　楚晚宁只觉得心疼，心疼这个男人这么傻，连自己蒙了冤都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上次闭关的那个夜里，发生了什么吗？”
　　“那次 ...我...不记得了。”
　　“那天守夜的是师明净，可他...”

　　楚晚宁对他诉说着当年的真相并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发现八苦长恨，如何恢复灵核，又是如何拔除他的八苦长恨花的。墨燃大惊，自己居然丝毫不记得。原来这一切竟都是师昧做的，他为什么？
　　“眼下我推测，师明净并未身死，还有一事我想问你，你当年为何迎娶宋秋桐，她究竟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