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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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然以前不会录音的，是罗煜教他做事要随时留证据，不管有用没用，有益无益，几个G的事，说不定就能换来几个亿。
比如这次，就让徐然免受了牢狱之灾。
但不是因为录音。录音里只有黄铭深情的告白，和徐然假装的自吟。他这才想起黄铭什么人，一张嘴比蜜还甜，录音反而对他有利。
果然警察听完只觉得没毛病，他喜欢他，他拒绝了，他去抱他，他开始不同意但后来那声轻轻浅浅的“唔~”，懂的自然懂。
“你为什么踢他？”警察问。
“他想睡我。”徐然答。
“那这之前呢？你在做什么？”
“反抗。”
警察又把录音放了一遍：“恕我直言，完全没听出来你在反抗。”他们已经很客气了，看在对方法务的面儿上。
“那是演戏，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我才有机会逃跑啊！”徐然有些激动。
“就是曲意逢迎呗？”
“对！”
“可对方说你们是两情相悦。”
“我呸！”
“请尽量用确定的回答。”
“不是！”
“有证据吗？”
“不是情侣还要证据？”
“同志，现在是这样啊，黄铭控告你故意伤害，首先这个伤害呢是既定事实，其次你也承认这伤害是由你造成的，那么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是正当防卫或者见义勇为或者别的什么非主观意识行为，恐怕结果会对你很不利。”
“他想强/女干我！”徐然听不懂那些官方词汇，他只知道黄铭想上他，他就揍他，没毛病。
“证据呢？”警察问。
“什么证据？”
“他想强/女干你的证据。”
“没JIAN到哪里来的证据？”
“那没JIAN到你为什么打他？”
“打了他才没JIAN到的啊！”
“有证据吗？”
“……”徐然感觉不会再爱了。
警察其实也拿到脑壳青痛。他喜欢他，他回应他；他睡他，他踢他；他跑了，他告他伤人，他又告他强女干，这TM什么莫比乌斯环。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罗煜来了。
徐然惊讶之余差点哭出来。他不想麻烦他，但眼下自己孤立无援被诬陷，百口莫辩之际，忽然看到小伙伴，那种心情，不亚于看到踏着七彩祥云来救自己于水火的盖世英雄。
“老板……”他话里带着哭腔。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满20岁的孩子。
“没事了。”罗煜走过去揉揉他的脑袋，“都处理好了，回家吧。”
徐然一把抱住他的腰。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怕极了。怕赔钱，怕坐牢，怕一蛋抵一蛋。
他不敢指望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望。
幸好有罗煜。
他来了。
……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警察局，徐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又不知该从哪儿问起，只好嗫嗫巴巴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像只怀孕的鹌鹑。
走了几步罗煜在一辆车前面停下来，徐然没注意一头撞上去，抬起来的时候表情无助又无辜，那模样，真是傻极了。
罗煜叹了口气。
“没事了。”他拍拍他的肩膀，动作有些僵硬，显然不经常安慰人。
“饿不饿，我们去吃点烧烤。”
烧烤是罗煜印象里最接地气的伙食，滋啦啦的油仿佛能把所有不开心都烤成烟，只留下滚烫的油珠珠和幸福的肉。
“不了……”
“我请你。”
“谢谢老板。”
成年人的友谊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你请我吃饭，我就和你做朋友。
两人点了满满一桌肉，红的白的，又点了整整一件酒，白的啤的。徐然终于开心起来。
“老板你真好！”
“这就叫好了。”罗煜觉得好笑。
“不不不这只是其中一个好，还有很多很多好，每个地方都好，好得不得了！”徐然拿起一把牛肉粒递过去，“大恩不言谢，来，吃肉！”
罗煜爽快地接过来：“嗯，大恩不言谢，这顿你请吧。”
“……”手里的肉突然不香了。
几十把烤串几瓶酒，两人仿佛又回到刚认识的那个晚上。不同的是此刻他们无比清醒，不谈生意，没有博弈，就简简单单聊会儿天，然后徐然老老实实认个错。
“我不是故意的。”他腆着脸给罗煜添了杯酒，“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
“你不在才是麻烦。”罗煜说。
徐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俊脸一红：“我，我，我这么，”重要吗？他没好意思说出来，但水波流转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要出门，助理不见了，当然麻烦。”罗煜看着他脸色从白变成红，又从红转成白，嘴角不可抑制地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然而徐然只想一头钻进马桶里再顺手按个冲水键。
“我请过假了~”
“你只请了8个小时。”罗煜把他倒的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8小时之后呢。”
徐然：？？？
下一秒：老板你在开车吗！！！
“老……”
“你可以叫我罗煜，工作以外的时候。”
“咦？不是啪啪的时候才这么叫吗？”
“你在暗示什么吗。”
“我没有！”
“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徐然抓起一瓶酒吨吨灌了两口，决定立刻马上换话题——“老板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罗煜：“天赋+技术。”
徐然：“……”
停下来啊哥！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路！
“做得好。”罗煜忽然收起玩笑的表情。
“诶？”
“我听了录音，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的人在外面不惹事，也不怕事，谁欺负你你就揍他，打不过就智取，没毛病。”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像一下下鼓槌，重重敲击在徐然的心上。
他忍不住想发出土拨鼠尖叫！
他！懂！我！
紧接着罗煜话锋一转道：“你前男友吗。”
徐然：“啊？”
罗煜赶紧又摆摆手：“随便问问，可以不用回答。”
徐然真的没回答。他觉得有这么一个前男友说出来丢人，不如让他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偶尔清明时看看天空中落下的雨，想想那些年脑子里进的水，以示警醒。
“老板，你相信我吗？”他问罗煜。
“以后在外面叫老板扣钱，一次200。”
“煜哥！”徐然当即改口道，“你是好人，帮我从泥潭里爬出来，教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虽然还没挣着大钱，但我感觉跟重生了一回似的，连拒绝别人都有底气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自卑的，遇着事儿先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做得还不够，因为我不敢赌，我背后没人，空的，万一倒下去没人撑着，会摔得很疼。”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你了，你给我撑着，就像手办找到底座，咔嚓一下插/进去，从此长城不倒我不倒，一个字，稳。”
“所以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也不会给你丢人。”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当你包Y我了，给我饭吃，教我做事，还陪我睡觉……”
“等等。”罗煜听出一丢丢不对。他细细品了一下这句话，特别是最后5个字，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敢情是我陪你吼~
徐然也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当了。
“哥来，吃腰子！”他赶紧递上一串烤大腰子企图岔开话题，“您平时辛苦了，来，这好东西，大补~”
2小时后，桌上的串儿撸完了，脚下的酒瓶也空了，两人差不多都喝了个微醺。夜色很美，人也对胃，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保暖思健康，吃饱喝足，就该干点消耗体力的事了。
他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所以我只是被保释出来，故意伤人的罪名还在？”
南河的风细细密密，吹得人舒舒服服。
“不用担心，剩下的事律师会处理。”自始至终罗煜都没问过徐然真相是什么，因为他默认他说的就是真相，而他只需要为他讨回公道。
徐然感动的同时也有一些惶恐。
“哥，你真没什么想问我的吗？”说实话，他和罗煜大部分交流都在床上，床下基本就是工作和钱，庸俗极了。
可就是这么庸俗的关系，却让徐然生出了主心骨。不再是夜夜笙歌夜夜吐，也不再是今夕何夕岁云徂。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意义，有盼头，能看到未来，看到希望。
所以他感谢罗煜，依恋罗煜，喜欢罗煜。
等等，喜欢？他猛地转过头，刚好对上罗煜探究的目光。
？？？
他感觉到了？！
像被刨开了皮，拉开了筋，刚好看到这颗跳得像弹力球一样欢快的心。
徐然脸刷一下红了。
“有。”罗煜看着他，眼神愈发深邃。
徐然：不你没有！
罗煜却没注意到他的慌张，就着夜风缓缓张开嘴道：“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徐然快哭了。他看着罗煜，无边夜色中他高大的身躯，远处灯光打过来，模糊地印在他因为酒精微微泛红的脸上，比平时更立体的五官，更棱角分明的嘴唇，正轻轻开启。
徐然紧张得额头冒出了细汗！
然后就听到一句极小声，极八卦的——“你前男友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