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霸总头上跑马》豌豆射手

40、第 40 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卧室的，总之再醒来已经在床上了。窗帘没有拉，金灿灿的阳光稀松地洒在徐然身上，白色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散落一屋子温柔。

　　药效似乎已经过了，小小徐软趴趴地耷拉在腿上，又短又扁。环顾四周，那自然是不会有人，隐约记得昨晚他吊在花洒上等了很久，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的精神力像蜡烛一样被慢慢燃烧。
　　然后就睡过去了。

　　准确说是晕过去了。这一天过得像拍电影一样，体能透支严重，药效又没被释放，也许是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总之他现在两边腰子隐隐作痛——憋的。

　　真是个狠心又温柔的人啊。徐然撇撇嘴，心想你有本事包Y我，没本事和我对冲，那算什么包Y，顶多叫雇佣，购买劳动力，一点都不高级。
　　等等，雇佣？他一下子想到秦大宝，钱，和黄铭。

　　他立刻爬起来给小强去了个电话。
　　“喂……”

　　“然你没事吧电话怎么关机啊我打一晚上了你是不是进局子了？”那头传来熟悉的无标点符号式关心。
　　徐然也有一套熟练的应对方法：“没有昨晚发生点意外关机了这才开什么叫进局子了？”

　　“什么意外啊严不严重啊有事没事受伤没流血不去医院了还是哪里？”
　　“不是找秦大宝吗结果遇着个熟人就跟他走了后面回公寓了放心吧一点事儿没有。”

　　小强这才松了口气。
　　“嗐你不知道，昨晚缤纷连夜被查，今儿一早外面封条都打上了，我寻思着你不在里面么，二姐已经找人捞你去了。”

　　“哈？被查？”
　　“可不！听说被举报了，涉黄涉黑涉假冒伪劣，还挺严重的。”说到这小强顿了顿，“这么说和你没关系咯？”

　　“有关系啊！”徐然一拍大腿，“我是受害者啊！”
　　“受害？受什么害？”小强一下又紧张起来。

　　“假酒啊！好家伙，我以为二锅头兑水只在小品段子里才有呢！给老子骚得~”
　　“骚得？”

　　“哦不不，总之我没事，缤纷先不管它，那你知道秦大宝去哪儿了吗，跑了还是进局子了？”
　　“估计跑了，二姐不在里面捞你吗？顺便打听了下秦大宝，人家说没这号人。”

　　“妈的！”徐然重重捶了下床。
　　小强忙道：“你也别着急，他混这道就注定跑不远，咱再找就是。”

　　“只能这样了，谢谢你小强。”
　　“嗐咱俩说啥谢，你最近怎么样？保安当得开心不？”

　　“开……”说到这徐然忽然想起他貌似仿佛好像已经不是保安了，而是助理！能签单能提成的助理！山水间！5万8！
　　“那个小强我有点事先挂了，回头喝酒啊！”
　　“秦大宝那边你多帮我留意着~”
　　“哦对了，帮我谢谢二姐，告诉他黄铭的钱我凑到了。”

　　……

　　徐然一路直奔公司。
　　他要预支提成去还给黄铭。

　　却不想在财务室门口碰到了陆勤和行政部唐朵朵，两人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到徐然唐朵朵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后退一步与陆勤拉开距离道：“小徐找我吗？”

　　陆勤脸色不大自然，嘴里嘟囔着“冤家路窄”。
　　唐朵朵瞪了他一眼，又冲徐然笑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陆勤正念叨着山水间的单子呢，想谢谢你，又觉得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不想的。”徐然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又问她，“朵朵姐，我想预支这个单子的提成，你知道流程怎么走吗？”
　　“预支提成？”

　　“你想得美！”陆勤先唐朵朵一步回他道，“昨天才签合同今天就想提成，你多大脸呢？”
　　“罗总答应的。”徐然懒得和他废话。

　　“有文件吗？有签字吗？光嘴上说说难道还要我们去向罗总求证吗？”
　　“你节目准备好了吗？”

　　“什么节目？”
　　“之前打的赌啊，谁输了就在团建上穿女装，跳巴啦啦小魔仙，爱的魔力转……”

　　“你别岔开话题！”
　　“没岔啊，我钱早提晚提早晚要提，你舞迟跳早跳迟早要跳，你说谁比较着急？”

　　“我急你个^%&#@￥&%^！”
　　“好了好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唐朵朵适时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了他们的针锋相对，“不过小徐，我在公司这么久，确实没见过谁头天刚签了单第二天就来提成的，说句不好听的，万一黄了呢？”

　　“什么黄了？”方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和他人一样利落的步伐。
　　“方助理！”陆勤表情跟见了菩萨似的，一下子虔诚起来。

　　方欣冲他点点头，又问唐朵朵：“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唐朵朵讪讪一笑：“正准备去，遇上小徐想预支提成，说话耽搁了。”

　　徐然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明明在和陆勤聊天，关我什么事。
　　“哦？预支提成？”方欣看向徐然，“山水间的吗？”

　　徐然点点头：“是的，罗总说我可以提前预支这笔钱。”
　　“呵~”陆勤发出一声不咸不淡的冷笑，“公司一分钱没收先贴出去几大万？你当谁傻呢？”

　　“还有12天就团建了。”徐然好心提醒他道。
　　“又怎样！”

　　“大伙儿都等着看你跳舞呢~”
　　“你！”

　　“合同还没有正式执行，提成确实很难结算。”方欣拍拍徐然的肩膀，自动忽略了一旁张牙舞爪的陆勤。
　　“罗总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先把这笔钱借出来，之后再做报销冲账。”

　　怎样都行。徐然心想。赶紧拿到钱才是要紧。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先填借款单，找邹经理和罗总签字，然后拿来财务就可以了。”
　　“方助理！”陆勤急的呀，“他才来两个月，万一拿钱跑了呢！”

　　方欣终于转过头与陆勤对视道：“陆勤，首先这不是该你操心的事，其次人几百万的业绩挂你头上你不谢谢就算了，还到处说人坏话，真的很不君子。”
　　陆勤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我是在为公司规避风险！”

　　“谢谢。”方欣后退一步，与徐然站在一起。
　　陆勤就是再蠢也看出方欣的偏心了。他咬咬牙，忿忿地说：“方助理你不要被这小子诓哄了！他手段多得很！你不防着点当心……”

　　“谢谢。”方欣又说了一次，然后径直揽过徐然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办借款手续。”
　　徐然感动之余其实也有点奇怪，这陆勤为何对他这么大的敌意？按说俩人没什么交集啊，上次喝酒貌似隐约仿佛好像还相处得不错？

　　不过他没功夫多想，出于礼貌还是对陆勤拜了个拜。陆勤却以为徐然在嘲讽他，当即气得把刚买的喜茶狠狠丢进垃圾桶，浓郁的芝士顿时糊了一壁，露出下面半杯的多肉葡萄格外嫩绿。

　　……

　　有人带着自然办什么都很快，令徐然没想到的是，罗煜字签得也很快，甚至没有问他who when where why how。他只是让徐然进去，然后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勾勾手指，意思是“来”。
　　徐然有些迟疑。昨晚的恩怨了了吗？他会不会又想玩什么灭绝人性的……

　　“单子。”罗煜唇齿轻启，吐出两个冷漠的字。
　　徐然：“啊？”

　　“签字的单子。”罗煜又说了一遍，眼睛看着他，和平时不太一样。
　　徐然十分不解。他还在生气？可明明已经解释过了啊，中途离开的原因，喝到希爱力的原因，叫错人的原因。再说这花洒也吊了，那什么，是吧，你爽了我还愁着呢，要生气也该轮到我吧？

　　他决定好好和他讲讲道理。
　　“老板，我错了。”

　　他上前一步准备去拉罗煜的手撒撒娇，却在角度变化时余光突然瞄到隔间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徐然顿了顿，又紧盯着罗煜看了看，终于从后者眼里发现几分不常见的警惕和警告。

　　于是他立刻话锋一转道：“我错了，不该告诉别人我要预支提成这件事，起到了不好的带头作用。”说完把单子双手递过去，又恭敬地退开。

　　罗煜没想到徐然反应这么快，眼底升起一丝夸赞的意味：“我答应的事向来说话算话。”
　　“是是，老板一言九鼎。”徐然马屁拍得那叫一个熟练，这几乎已经成为一项本能了。

　　罗煜却似乎并不受用，反而刚缓和的表情又严肃起来：“山水间对供应商的把控很严格。这次合作表面看起来容易，但其实他们对我们进行过深度调研，所以不用担心跑单。”
　　徐然恍然大悟：“真是老奸巨猾。”

　　罗煜眯起眼睛：“当然，我们也一样。”
　　“老板深谋远虑，做生意还是谨慎些好，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噗~”隔间发出一声没憋住的笑。这声音徐然感觉有点耳熟又没那么耳熟，正疑惑之际，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哥，你就找了这么个捧臭脚的东西当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