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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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一路问到骨科病房，特护单间，推开门就看到罗煜正在那蹲马步。
大概没想到这时间会有人来，罗煜只随意套了件病员服，衣襟敞开着，上面两颗痘痘，下面一个红色大裤衩，和公园里那种晨练的老头一毛一样。
徐然：(⊙o⊙)
感觉到风，罗煜转过头……
豁！他刷一下变了脸色，一边想站起来，一边想拉好衣服，结果情急之下左手碰右手，反而失去重心，一个趔趄眼见就要摔倒！
徐然赶紧跑过去一把拽住他！
的衣角。
撕拉一声。
罗、光溜溜、红裤衩、煜。
罗煜因为惯性的作用扑倒在床上，一个标准的大字。
徐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不准笑。”罗煜气闷的声音传来。
徐然这才想起面前这位红裤衩是自己老板。
“啊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把老板扶起来坐好，又替他拉上衣服，系紧腰带，这才极为不舍地放开手。
说句题外话，罗煜的肉质真是棒极了，饱满紧实，每一次摁压都能收到反馈，像在皮鼓上弹钢琴。
但罗煜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谁让你来的。”他想假装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听在徐然耳朵里，只有慌张。
“没有没有，听说你生病了，来看看。”他掏出那袋水果递过去，“喏，走得急，也没买什么好的。”
罗煜看着皱巴巴的塑料袋里两个橙子两个苹果两根香蕉，嘴角抽了抽。
这哪里是没买什么好的。
这压根就是没想买。
“不……”
“不吃是吗？幸好我买得少。”
“我不方便洗手。”罗煜挑挑眉，然后一个后仰靠在垫上，一副我要吃但我不能洗手你看怎么办吧的样子。
就差直接说“你喂我”了。
徐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人是伤了腰子还是伤了脑子？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他没敢问。
“想吃什么？我去洗。”
“都尝尝。”
徐然洗了手坐在床边削苹果。
罗煜没看他，耳朵却跟着刀片一下一下在果肉上绕圈圈。金属与汁水摩擦的声音滋滋咔咔，十分悦耳，听得罗煜满心舒畅。
“那个，谢谢啊，白天的事。”徐然低着头，拿刀的手，微微颤抖。
罗煜见他一副小媳妇姿态心情莫名好起来。
“听说你对外宣称是我的人。”
“诶？”徐然想起在酒店时对罗维撂下的话，脸刷一下红了，又刷一下白了：“嗯，不过我可以解释，当时他想那个我，我一时情急才这样说的。”
“哪个你。”
“就，嗯，就像你那天晚上对我的那样。”徐然比了个动作，张着手，把一团空气往下按。
罗煜眉心一跳：那个该死的夜班保安。
“哦，这样。”他迅速转移话题道，“你不困吗。”
“啊？”
“忙活了两天一夜，看起来精神还很好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莫名的心酸？自责？或者其他什么不太正面的情绪？
他瘪瘪嘴说：“还好吧，我习惯了。”是真的习惯了，打工人，打工魂，每多睡一分钟就少挣一分钟钱。
“为什么去那儿。”罗煜盯着他手里那块厚薄不均匀的苹果，“继续削。”
徐然赶紧又动起来，然后一边削皮儿一边把白天的事说了个大概。
当然，春/梦那块略了。
“所以你不仅救了我，还救了马路和肖二，他们会感谢你的。”徐然真诚地道谢。
“不需要。”
“那我替他们谢谢你。”他削下一块果肉喂过去，“来，张嘴，啊~”
罗煜愣了一下，然后非常不屑地……一口咬住。
“好吃吧？我挑的最贵的，虽然只有2个，但是那一筐中最好的2个。”徐然笑眯了眼睛，一脸得意洋洋。
罗煜别过头，苹果甜脆，在他嘴里咔咔响。
没有得到期待中的表扬，徐然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把苹果削成小块，一口喂罗煜，一口喂自己。
“这么多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我帮你。”
吃了两块后。
“你腰怎么了？昨晚不还好好的？”
“噗！”罗煜被呛了个猝不及防。
徐然赶紧放下手中的苹果给他拍背：“没事没事我没怪你，已经很棒了。”
罗煜：？？？
拍了一会儿，徐然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什么，不会是我害的吧？”
罗煜摆摆手，好一阵才缓过来，帅气的脸蛋憋成了天边的火烧云，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老伤。”他努力吐出两个字，然后就看到徐然眼睛慢慢放大，慢慢发光，像一个痴汉。
“带伤之躯啊~~”一声喃喃低吟语，一脸憨憨姨母笑。罗煜瞬间头皮发麻，腰子又一阵阵地抽抽起来。
“工作还适应吗。”他故作冷静，淡定，其实是因为刚打的一针封闭，医生嘱咐24小时内不能过量运动。
说到工作那徐然可就不黄了。他把和陆勤的赌、完事儿后邹显的态度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不偏不倚，公正公平。
罗煜点点头。事实上整个事情经过他都很清楚，他以为徐然会来讨说法，求帮忙，甚至仗着两人的关系去诋毁邹显。
但他没有。
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谁不对。
罗煜不禁对他高看了几分。
“这事你怎么看？”徐然问。此时罗煜在他眼里不是老板，不是恩客，只是朋友，一个聊得来的比较亲近又很有本事的小伙伴。
罗煜点点头：“我觉得邹显做得对。”
徐然“啪”一声把刀拍在桌子上。
罗煜眉头一皱，以为他在闹情绪。
“来，吃瓣儿橙子。”徐然麻溜儿地剥了个橙分成小瓣儿塞进他嘴里。
原来他放刀是为了剥橙子。
“公司制度不是摆设。”罗煜语气软下来，囫囵着说完这句，然后一口咬下……“卧槽。”仿佛嘴里炸开个柠檬球，酸得他五官差点失去控制。
“好吃吧？老板说这框刚摘的，可新鲜了。”徐然笑眯眯地看着他。
罗煜强忍着眼泪假装咀嚼了几下，然后脖子一梗直接kun吞：“嗯，还行。”
“还行就多吃点。”徐然又递上一瓣儿。
罗煜全身汗毛都在拒绝：“你怎么不吃。”
“我觉得它很酸。”
“……”
“委屈吧？我也是。”徐然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一副幽怨的表情，“我辛辛苦苦喝了一晚上酒，合同签了，没我什么事了；回去你那什么，又辛辛苦苦一晚上，你倒舒服了，又没我什么事了。”
“就像这个橙子，本来甜甜的，一眨眼，酸哭了。”
罗煜先听着有些愣，到后面老脸开始止不住地发烫。
他确实有点算趁虚而入了。
“我不懂你们什么制度，只知道不管黑猫白猫，能逮着耗子的就是好猫。”徐然放下橙子，做作地擤了个鼻涕，“我赢了，你们却不承认，还要再比一次，你们就是欺负我这个新人。”
戏演这么假也真是难为他了，要换以往罗煜根本不会搭理，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心怀愧疚，他竟耐着性子解释起来：“这一单是人情单，你能做下来不意外。邹显对你不了解，能让你再试一次，已经是破天荒了。”
“我不知道什么人情单，我只知道我全力去……”
“你有做任何介绍吗，企业资质，产品特点，售后保障。”罗煜打断他道。
徐然摇摇头说：“没有。”
“那有谈到价格吗，成本，利润，返点。”
“……也没有。”
罗煜笑了笑，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徐然身上：“我甚至怀疑你连罗氏是做什么都不知道。”每个字他都是以陈述的语气念出来的，这表示在他心里这些问题全部都是肯定的答案。
徐然心说自信一点，把“怀疑”去掉。
他惭愧地低下头：“我知道……做酒的……”
“什么酒？”
“……啤酒？”
罗煜看着他心虚的样子摇摇头说：“如果我是你，就会在见面前把这些常识先过一遍。”
徐然头几乎埋到胸口里，声音细若蚊吟：“我最近有点忙……”
“这是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是保安。”
罗煜呼吸一窒。
“你在浪费时间。”
“你觉得我浪费你时间了吗？”徐然声音小小地问。
罗煜：……“我们不是商业关系。”
徐然闻言刷一下抬起头，眼里布满了闪亮的小星星：“那我们……”
“没关系。”
“……哦。”
看到徐然眼里的光骤然黯下来，罗煜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有成就感。
“是我天真了。”徐然摸摸鼻子，自嘲地说，“是我不自量力，想往不属于我的地方钻……”
“这单提成有6万。”
“我一定要钻进去！”
“……”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罗煜剑眉微挑，徐然讪讪一笑：“我的意思是，我会加油的，呵呵。”
为了掩饰尴尬他假装参观起屋里的陈设来，宽敞明亮，简洁大方，和当年徐芳住的那个4人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最近都住这里吗？一个人吗？”
“有护工。”
护工？徐然忽然心生一念：“那个~这里护工不便宜吧？”
“嗯。”
“那老板你看我~”
“滚。”
哦豁，被识破了。徐然尴尬地挠挠头说：“其实我做护工很专业的。”毕竟在医院住了好几年，各种陪护技巧信手拈来。
“你倒是什么都会。”罗煜记得他之前还说会做饭洗头保洁和汽修？
“对啊，生活不易，啥都得会点。”徐然沮丧地叹了口气，“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这个道，是我不知道~”
“你要挣到多少钱。”这一次罗煜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这段时间他仔细观察过徐然的吃穿用度，说实话，并不高，甚至有点丢鸭子的脸。
以他的收入，不该缺成这样。
只能是填在别处了。
“百八十万吧。”说到钱徐然愁得脸都能拧出水了。昨天把化疗费给徐芳一打，卡里只剩4000，这段时间没卖酒，也没有额外收入，幸好吃住不要钱，但一想到工资只有3000还要下个月才发……他倒想好好工作，可现实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罗煜见多识广，一听他这么说大概就猜了个7788。
“快钱要挣到这个数不容易。”
“不过我们可以合作。”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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