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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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没多久罗维手机就响了，用脚指头都猜得到是谁打来的。
罗维面色阴郁地接起来，一声不吭又挂掉，然后狠狠瞪了徐然一眼说：“滚。”
徐然心头一喜。
“我是不是赢了？”
罗维嘴角一抽。
“等等我不要你钱，你跟我说下罗总怎么了，在哪个医院呗？”
3分钟后，徐然跟着罗维的车一路狂奔。
“哪家医院啊！”他隔着车窗边跑边问，罗维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留给他两道浓郁的尾气。
徐然决定回公司去问问方欣。
结果一进办公楼就听到各种窃窃私语，年纪小点的妹妹们表情似乎还有点紧张+害怕？
“听说昨晚园区闹鬼了~”
“可不，正后门俩保安今儿都请假了~”
“说是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还有猫叫！”
“天呐！黑猫！好邪！”
“早跟你们说过这块地以前是坟包，后来推平了建厂的~”
“啊啊啊以后晚上不敢加班了啊！”
徐然低着头快速通过，心想罗煜以一己之力减少了员工不必要的加班，也算功德一件。
人事部好像在开会，隔着玻璃门隐约听到几句“解除劳动合同”“罗总交代的”“赔偿要给够”……
哦豁。
徐然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凉了。
他敲敲门，里面动静轻下来。不多时唐朵朵来开了门，看到徐然时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徐然只当她怕伤到自己的自尊，努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没事，工作嘛，在哪儿不是干。”
唐朵朵很意外：“你都知道了？”
徐然苦涩地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转岗而已，倒不是很麻烦，主要陆勤这边反悔了。”说话的是方欣，他领着一名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市场部经理，邹显。”
“陆勤答应你的什么我不管，但不是正规招聘渠道进来的人，我不会收。”邹显约莫40来岁，正值中年，虽然鬓角有些斑驳，但身姿挺拔，神采奕奕，说起话来颐气指使。
“小方，人事管理关系到产业根本，小辈们随便开开玩笑的话可以凌驾于公司规章制度之上吗？你怎么办事的？”他板着脸训斥道。
方欣没辩解，他点开手机里一段视频，是那天徐然和陆勤在餐厅的对话。
“虽然有玩笑的成分，但君子一言重千金，他既然要赌，输了就要认，我相信如果小徐输了，陆勤一定会让他立刻收拾东西离开罗氏，而小徐也一定会愿赌服输。”
徐然：不，你错了，我不会。
邹显冷冷扫了徐然一眼，满脸不屑：“这是他们私下的行为，我只知道市场部今年没有招新计划。”末了又补了句，“真是什么人都想往市场部钻，也不怕步子迈大了扯着蛋。”
嘿，这话徐然听着可就不乐意了。
“大叔，请你搞搞清楚，是你的人非要打这个赌，我当多难个事儿呢，结果就这？就这？就扯着蛋了？看来你们蛋的尺寸有点迷啊？”
“你说什么！”邹显职位不高但辈分不小，连罗家那俩小子私下见了也要尊称他一声邹叔叔。
可惜徐然和“叔叔”这个词天生不对付。
“我说你们市场部不行。”他一字一顿地说，生怕说快了对面年纪大听不清，“你看不起我们做保安的，但就是我们做保安的拿下了你们市场部没拿下的单子。怎么？心疼提成被我拿了职位被我抢了？这叫本事！你黑白不分包庇下属算什么男人？！”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给邹显气得脖子都粗了。
“你拿下的单子？你知道那单子我们前期费了多少工夫？给陆勤的时候只差临门一脚，别说你去，就是个傻子去也能把合同签回来！”
“你骂我是傻子？”徐然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邹显则感觉智商被拉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然后被徐然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了。
他掏出手机给陆勤去了个电话。
“来趟人事部。”
“立刻！马上！”
陆勤屁/股擦到一半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这是一场有味道的battle。
“邹经理……”
“你干的好事！”邹显觉得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竟然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问算什么男人！偏偏自己还无法还嘴！“自己说！怎么解决！解决不好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我……”
“陆勤，男人最重要是说话算话，有主见，有担当，不然会被看不起哦~”方欣话里夹枪带棒，意有所指。
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梦中男神，陆勤两边都不想得罪，于是把主意打在了徐然身上：“徐然，美生的单子不作数，有本事我们再比个别的。”
这就纯属不要脸了，徐然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我酒喝了单签了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别的不说，人罗总的小猫咪白学了？
啊！罗总！徐然这才想起这盘回来的目的，立刻转头问方欣道：“罗总呢？”
这个行为本身是出于关心，但在别人眼里就很女表了——这是要去皇帝跟前告御状呐？
“罗总他……”
“这点小事就不用打扰罗总了，他现在需要休息。”邹显坨子都捏紧了，这小子居然用罗煜威胁他！
但这件事又确实是自己这方理亏，人证物证俱在，闹大了反而有损部门声誉。念及此邹显对陆勤又是一通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他是罗煜远房表舅的表弟的表侄子份上，怎么可能拿稳签的单子给他填业绩！
“这样，我做事向来公平，对你们公平，对公司也公平，美生这单的提成就算给……你叫什么名字？”
“徐然。”
“算给徐然，但岗位不换，然后重新给你们两个客户，之前都没有任何接触，同样的产品，同样的金额，你们一人负责一家，7天时间，谁拿下谁就进市场部，这是我最后的妥协。”邹显一口气说完，人仿佛焉儿了一圈。
“如果都谈下来了呢？”徐然问。
“那就都留。能靠自己拿下订单，说明是个人才，市场部欢迎人才。”
“那如果都没谈下来呢？”问这话的是方欣，他考虑的要比徐然多得多。
邹显眼神闪了闪：“自然就维持原样。”
方欣暗暗骂了句老狐狸。
但他没有继续深究下去，有些事，点到即止，经理和大侄子，还是前者的含金量更高一些。
徐然不懂职场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这样好像也不亏，当即答应下来。
邹显领着陆勤走了，徐然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立刻转头问方欣：“罗总在哪个医院？”
“XX医院。”
“什么科？”
“骨科。”
“他怎么了？”
“腰伤复发。”
“腰伤？复发？”
“嗯，早些时候椎体骨折过，本来都快养好了，最近不知怎么的又严重了。”说到罗煜方欣眼里满是关切，只是徐然一时心急没注意。
“行那我先过去了谢谢拜拜~”他前脚刚迈出去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又收回来。
“对了方助理，打听个事儿，我刚在外面听到你们说罗总让辞退人……谁？”
“正门保安，罗总说算命的说那人与他八字相冲，给满补偿辞退了。”
八字相冲？徐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脸刷一下红成了猴子屁股。
嗯，是挺冲的。
……
徐然打了个车想快点赶到医院，没想到遇上这司机稳得一逼，前面一辆车没有，他愣是开得跟散步一样。
“师傅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你肯定是心里有事，才会觉得我慢。”师傅打开收音机，里面在放《飞鸟和蝉》。
“别着急，慢慢来，什么事都是由俭入奢易，从快到慢难……”
“我老婆要生了！”
司机闻言一脚油门轰下去，12分钟的路程他只用5分钟就开到了。
“恭喜恭喜，这么年轻的爸爸真是少见，要好好照顾孩子哦~”看到徐然红着脸准备掏钱，他主动把计价器清零道，“哎哟这点点，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徐然摇摇头，把20元的纸币塞进他怀里：“谢谢不用您慢走师傅再见。”
师傅也摇摇头：“给弟媳妇买点水果，年纪轻轻就给你生崽，很辛苦的~”
说话间有人招手要车，司机顿时笑开了：“跑几圈都没拉着人，你一坐这生意一个接一个的，果然接好孕！”
“啊？啊，”徐然尴尬地咧咧嘴，然后逃似地下了车。
“走了，好好当爹啊！”师傅的声音夹在《好日子》的歌声里飘出来，暖暖的，很贴心。
徐然用省下的20元车费给“媳妇”买了两个橙子，两个苹果，和两根香蕉——结果被拦在了门口。
“我是来探病的。”他扬扬手中的水果道。
保安一脸漠然：“对不起，没有预约不能进去。”就这？探病？那些达官显贵们扔出来的垃圾都比这好。
“怎么预约？”徐然问。
“在护士站登记。”
“那我现在去登记。”
“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怎么才能进去？”
“在护士站登记。”
“所以我去登记啊！”
“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徐然感觉陷入了莫比乌斯环。
然后他看到一位外卖小哥从远处飞快地跑过来。
“哟赵哥忙呢！”呢字音还没落人已经进到大厅了，眼看就要上电梯。
保安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你等等！”
“等不了急单！下回再唠啊哥！”外卖小哥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扶梯尽头，留下徐然和保安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那个……”徐然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水果，“我现在说我是送外卖的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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