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霸总头上跑马》豌豆射手

23、第 23 章

　　徐然和马路冲进去的时候王胖子已经被打晕了，肖二坐在窗边点了根烟说：“你再不进来我就跳下去了。”
　　袅袅白烟顺着窗沿飘到空中，又和空气融为一体，化为无形。马路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拽下来，嘴里骂个不停：“你TM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声音绷得很紧，带着发颤的尾音，肖二也没反抗，任由他拽着，路过边柜时还顺便把烟头摁灭了。
　　“你在紧张我吗？”肖二笑眯眯地问。

　　“我紧张你老汉那坨铁！”马路说了句家乡话，又指着床上没声没息的王胖子，一身白花花的肉就那么摊着，像一坨渐渐化开的猪板油。
　　“你把他怎么了？”

　　“打晕了。”肖二不以为然地说，“我的子弹这么精贵，他不配。”
　　“他配不配配配你赔得起吗！”马路气得一把掀开他上去探了探王胖子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你要没进来，我就跳下去，人是我弄的，和你没关系，他们也不会找你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肖二脸上，把他还没说完的话全部打回去了。

　　然后马路转向徐然，眼里诸多情绪。
　　“然子，能帮我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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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来得很快。
　　但不是罗煜。
　　而是那个和罗煜长得很像但喉结上没有黑芝麻的罗维。

　　徐然一眼就认出他了，想到那人那晚的种种行径，拳头不自觉就紧紧攥成了一坨。
　　罗维自然也看到了徐然，却没有说什么，他环顾四周，然后侧头在东哥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怎么回事？”东哥问马路。
　　电话是马路打的，以徐然的名义。原话是“我们这边遇到点麻烦，然子也在”，用词很巧妙，听上去像是徐然惹了麻烦。

　　彼时东哥正在向罗维汇报工作，后者一听，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马路看了徐然一眼，慢慢掏出报告递过去。

　　东哥一看到“ED”两个字母脸就黑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报告日期是两天前，两天，这件事情的转圜余地就在这两天。

　　“我以为是累着了，休息两天说不定就好了~~”马路嗫嗫巴巴地说。
　　“好个锤子！”东哥一改往日风情万种的温和形象，将手中报告“啪”一下使劲拍在他身上，“我每次开会都强调有问题及时上报，特别是身体！身体！你靠什么吃饭的心里没点B数吗！”

　　“有……”
　　“刚上3就ED，如果被王总发现你知道后果吗？违约金你赔得起吗？南尚的脸还要吗？以次充好虚假发货这些名声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在这个行业立足？你是要大伙儿都跟着你一起当旱鸭子吗！”

　　“呃……”马路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呃个锤子！”东哥什么都不想听。

　　“不是……”
　　“不是个锤子！”

　　“那个……”
　　“那个个锤子！”

　　“王总在里面~~”马路指了指大门紧闭的卧室，一脸心虚的样子。
　　“卧室个锤……什么？”东哥一下愣了。

　　鹏哥立刻上前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然后三两步走到卧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会儿。
　　半晌，他转过头来，神色凝重。

　　“有人。”
　　“呼吸很弱。”
　　“应该是被打晕了。”

　　“打晕了？”东哥看向马路，马路看向徐然，徐然看向肖二。
　　“我打的。”肖二说。语气平常，仿佛在说“午饭吃的黄焖鸡”。

　　“你打的？你把王总打晕了？”东哥感觉火气都不够用了。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TM！”东哥要炸了，鹏哥赶紧摸摸他的背道“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这时罗维打了个哈欠。

　　“你呢？”他这话是对着徐然问的，其他人说的那些，他连耳朵都懒得过，“你又干了什么？”
　　徐然没理他。

　　马路见状赶紧偷偷拽了下徐然袖子，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明白无误地写着“爷爷救我，我是你亲孙子”。
　　徐然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属实可怜，咬了咬牙说：“我在衣柜里看到些过程，可以作为证人，如果需要的话。”

　　“你在衣柜里？做什么？”罗维来了兴致。
　　“睡觉。”徐然觉得这人有病。

　　“为什么在衣柜里睡觉？”
　　“因为床别人在用。”

　　“那你来做什么？”
　　“和你没关系。”

　　“哦~~没关系。”罗维起身作势要走，马路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罗总别，别，然子他刚下班，顺路过来的，还，还没睡觉，态度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介意，啊。”他态度卑微，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肖二见不得他这副样子，一把拉起他转身对东哥说：“人我打的，债我背了，大家回吧。”
　　“回你妈。”东哥啐了他一口，“你知道他赔偿金多少吗，你赔，就你那嘴，70万得啃到什么时候？”

　　“大不了把命给他咯。”肖二耸耸肩，不以为然。
　　东哥差点听笑了：“命？你命值几个钱？这事要谈不好，整个南尚都得跟着你仨遭殃！”说完又转头问罗维，“罗总你看？”

　　罗维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徐然，后者一脸忿忿的样子，和当年那谁真是一模一样。
　　“我哥知道吗？”他突然问了句。

　　徐然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我哥”是指的罗煜。
　　罗煜，罗维，差不多的脸蛋，差不多的身型，差不多的男的是两兄弟。
　　他差点睡错人。
　　黑芝麻救命。

　　见他不说话，罗维也不着急，点了根烟，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然后又说：“你不在他那好好呆着，跑这来钻衣柜，难道是他不让你睡？还是不让你睡？”
　　这话问得极有内涵，徐然当即俊脸一红。

　　罗维则眸色一沉。
　　“要我帮忙也行，今晚跟我回去。”他冲徐然扬了扬下巴，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徐然只觉得他脑壳有乒乓。
　　“我？跟你回去？凭什么？”

　　“就凭你定金是罗总付的，相当于你人是罗总的，罗总要，你就得给，不然一个月后那10万可不一定能进你账户。”东哥别的不会，给老板捧臭脚这种活儿简直不要太熟练，几句话就把罗维抬到了天上，财权人，一样没落下。

　　但徐然一句没听懂。
　　“什么定金？什么10万？”

　　“你上3的定金，10万元，一个月后如果没有退换货财务会直接打到你卡里。”东哥慢慢道，“但王总这事一出，如果罗总不帮忙，你不仅拿不到钱，甚至可能因为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被刑事拘留，到时候人财两空，得不偿失。”

　　“没有罗总，你们仨今天一个都走不了。”东哥其实不知道罗维打的什么主意，但老板的意思就是他的方向，能不能走得远，就看自己招子够不够敞亮。
　　徐然终于听明白了。那晚罗煜带走他，是罗维付了钱的。相当于他被罗维买下来送给罗煜了。

　　哈哈？他笑了。我被买了？又被送出去了？而我居然不知道？
　　更好笑的是，这傻逼花10万块买的，不是鸭子，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守后门的小保安。

　　这时，卧室里发出一阵响动。有哎哟的声音，有骂人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咚”的一声。
　　罗维挑了挑眉。

　　东哥当即沉下声道：“是王总，他醒了。”
　　他每说一个字马路身子就跟着颤一下，到最后一个“了”字出来时，马路脸色直接变成了灰色。

　　“然，然子~~”他又去拉拉徐然的衣袖。
　　“滚。”徐然当然不可能同意。

　　“那，好吧~~”马路耷拉着脑袋退回来，给东哥直接看傻了眼。
　　“就算了？”关系到70万的事儿？就不劝了？就算了？

　　马路哭丧着点点头：“算了~~”
　　“就一次？”

　　“一次~~”
　　“就没了？”

　　“没了~~”
　　不愧是专业干这行的，这么紧张的氛围下聊天都能聊出GHS的感觉。

　　东哥看看罗总，又看看鹏哥，最后视线回到马路身上：“那你可就……”
　　“等等。”肖二开口了。他一个跨步站到马路身前，替他挡住了所有目光，“这个单子已经转给我了，王总同意的。”

　　然后他指着徐然：“他可以证明。”
　　徐然：“我……”

　　“我没同意。”马路打断了他。
　　“我也不同意。”卧室门开了。

　　王胖子从里面一路小跑出来，边跑边栓睡衣腰带。长长的裙摆因为他动作太大高高扬起，徐然恍眼一看白花花的肥肉相互碰撞挤压着，颤得那叫一个欢快。
　　地铁老头看手机表情.JPG

　　“TMD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他五官倒斜，怒气几乎要从□□中溢出来。
　　然后他看到了罗维。

　　“罗子？你怎么来了？”
　　“听说这出了点小问题，过来看看。”罗维似笑非笑地转动着尾指上一枚白色戒指，和马路的脸一样白。

　　“可不！日妈南尚给老子送的这J/B什么鬼，才TM几天就不行了！”王胖子往旁边tui了一口唾沫，看马路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

　　“胖子，做我们这行的尽量不要说‘不行’，不吉利。”罗维语重心长地纠正他道，“下回你就说他死了，知道吗？”
　　马路听在耳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听说后面换了一个？”罗维朝肖二扬扬下巴。
　　王胖子一转头，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草他吗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他！”还没说完转身就是一个大耳巴子。

　　“啪！”超大一声响，说明他下手之重，直接把肖二的脸扇得偏了45度。
　　不过肖二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抹抹嘴角带血的唾沫，重新转过头来。

　　“啪！”又是一下。
　　肖二转过去，又转回来。

　　“啪！”
　　“啪！”
　　“啪！”
　　每一下都比前一下重，肖二嘴角的血沫颜色也越来越深，从粉红到玫红，到鲜红，再到腥红。

　　“咚！”这次巴掌直接变成了拳头，肖二被重重一拳捶在地上，好半晌才晃悠悠地站起来。
　　他抬起头，秀气的脸上血迹斑驳，凌乱的头发被汉沫浸湿了，黏成一缕一缕，再不复之前的精致傲气。

　　王胖子却还不解气。
　　他操起了边几上的金属花瓶。

　　罗维没说话。
　　东哥拳头松了紧，紧了松。
　　鹏哥给他顺着背。
　　肖二眼底一片死寂。

　　就在王胖子扬起胳膊！
　　“等等！”
　　“住手！”
　　马路和徐然同时挡在了肖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