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网王同人]》觅水流云

9、第九章

　　手冢看着仁王雅治，他已经转过头在和其他的客人说笑，眼神明亮而清朗，似乎那丝嘲弄只是手冢的错觉一般。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的存在感，眼前的人和周遭的环境，就像是笼在一层朦朦的雾气当中。

　　“哇，我好渴！”一只手伸过来端过手冢面前的饮料，拿起就喝了一大口。“唔……这是什么味道？”杏举起杯子看了看，由浅到深的紫色液体中夹着点点银芒，“这颜色很漂亮！”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感觉怪怪的，有点酸味，有点苦味，好像还有点咸的，不过应该又是甜的……我说不出来！不过，好好喝呢！”忍不住杏又喝了一大口。

　　“这东西不适合你，”仁王放了一杯热巧克力在她面前，“外面是不是很冷啊，你喝这个好了，可以暖和一些。”杏笑着接过，“谢谢仁王前辈！”喝了一口又香又滑的热巧克力，杏长长地舒了一品气，“好舒服！可是……”伸长脖子看了看手冢面前的那杯饮料，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不二伸手拂去杏肩上的雪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这么晚跑过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今天在同学家玩吗？”杏双手捧碰着杯子：“不好玩嘛，还是抢7吧有意思得多。”转了转眼珠，看到从洗手间回来的佐伯，忙乖巧地打招呼：“佐伯前辈，你回来啦！”

　　“杏啊，是，我回来了！”佐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一群大男人一起抚养这么一个小女孩长大，谁对她都是宠爱有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杏趴在吧台上问。佐伯轻笑：“当然有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不过，礼物没拿过来，明天我亲自给你送去，好不好？”

　　“当然好啦！不用你送过来，我明天自己来拿！”杏得意的仰起头，享受着哥哥们的宠爱。仁王招呼完客人，刚好听到她这句话，接口到：“小丫头可真是无法无天啦，你这不是明抢么，佐伯君带得再多也给你拿完了！”杏冲他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那意思是你管不着！又回过头：“可是佐伯前辈，为什么新年的时候不回来，现在才回来啊!”佐伯抿了抿唇：“因为快过情人节了啦，这个时候总不能再在外面逛了。”

　　“对啊，快情人节了呢！”杏拍了一下手，看着不二，“周助哥哥，今年抢7准备什么活动没有呢？可不要输给其他的酒吧！”不二微仰着头：“还没有呢，今年很忙，还没有做情人节的计划。杏有什么好的提议呢？”

　　杏歪着头想了想：“前几年好多活动我们都做过了，都没什么新意，嗯……做什么好呢？”手冢没有去想什么情人节的活动，这些东西他一向不怎么关心，想着杏形容的那杯饮料的味道，有种被人窥被心理的感觉。偶尔抬头间，发现仁王一边擦着酒杯，一边不断来回打量着自己这一群人，嘴角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了然，就像是看着别人在玩着自己已经全盘熟悉的游戏一样。

　　似乎发现了手冢的眼光，仁王对着他轻轻一笑：“我有个提议！”杏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提议，快说来听听！”不二、白石和佐伯也一起看向他。仁王看了手冢，又看了看白石，把手中擦干净的杯子挂到顶部杯架上，又擦了擦手，才说：“请来我们的金卡会员，一起做个情人节系列活动。活动由三个部分组成，都由情侣组成，当然能够有资格参加的情侣仅限于我们的金卡会员和……你们。”仁王点了点手冢几个人，说到“你们”两个字时若有若无地加重了语气。

　　不二轻扬了下眉毛：“活动的内容是什么？”仁王露出笑容：“如果老板信得过我，一切就交给我来做，我就担任活动的主持人。而且因为你们是要参加这个活动的，内容当然不能事先告诉你们。”不二饶有兴味的看着仁王：“似乎很有趣呐，我倒真的想试一试，国光，白石，你们说呢！”

　　手冢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仁王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又流露出那种了然的笑意。手冢转眼看了看白石，白石点了点头，伸手放到佐伯的肩上：“好啊，难得不用我们操心，今年的情人节就交给仁王雅治吧。”

　　仁王轻轻笑了笑，对着杏说：“愿不愿意做我的助手，帮忙呢？”杏欢呼一声：“用得着我吗？太好了，我要做什么？”仁王拿了纸笔放在杏的面前：“我们先统计金卡会员的人数，然后要一个一个发请帖。我说，你写！”顿了顿，等杏准备好了，仁王慢慢开口，“第一个是迹部景吾，然后是忍足侑士……”

　　离情人节还有两个多星期，仁王雅治已经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因为三个老板都要参加活动，为了保证公平性，仁王坚决不让三个老板插手，只叫杏一个人帮忙。订购鲜花、巧克力……店里自然是由不二进行一个情人节的专题布置设计。杏跟着仁王忙前忙后，倒是高兴得不得了。

　　对于这种纯粹的娱乐活动，手冢一向没什么大的兴趣，可是这次仁王提议将酒吧的金卡会员都请来做情人节活动，而在他们酒吧的金卡会员中，迹部跟忍足赫然榜上有名，加上仁王那种略带嘲弄意味的眼光，手冢不能不觉得他是另有所图。手上的工作也并不是很顺利，杀人案件的控方拿出了有力的新证据，对他的当事人极为不利，这几天为了案件，手冢带着助手四处奔走，虽然心里觉得不安，但也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个问题。

　　今天在外面又查证了一天，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手冢心里确实有些失望。回到办公室，叫助手先回去休息，自己又把资料翻出来，坐在办公室仔细查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地方。直到肚子开始发出抗议，手冢抬起头，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八点十五分。正在想是不是该叫外卖的时候，却接到了白石的电话，问他：“你在哪里？”手冢皱下眉头：“在律师楼，有事？”“还在工作！”白石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还没吃饭吧，我现在来你那儿，我给你带上来吧！”

　　白石没用多少时间，不到二十分钟，就拎着两个便当到了手冢的办公室，把一个放到他面前：“给，吃吧！”手冢早就饿了，打开便当就吃了起来。没吃几口，抬眼看了看白石，发现白石虽然也在吃着自己的便当，但却只是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饭盒里的菜。“你怎么了？”手冢问他。

　　“嗯，”白石低着头闷闷的哼了一声，“没什么，没事！”“我想你不会这么空，专程跑来给我送晚饭吧，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白石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有时候觉得，我不该找个律师做朋友，感觉什么秘密都瞒不住。”手冢喝一口茶：“你脸上明明写着呢，‘我有心事’！”

　　这次白石真的笑了出来：“是吗？原来我是这么藏不住秘密的人，难怪……”虽然是在笑，可是手冢却察觉到他话中苦涩的意味：“出什么事了？”白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环视一下手冢的办公室：“真可惜，你这里没有酒。”“如果一定要有酒你才肯说，那就回抢7等着我吧！”“只是说说而已，我知道你不喝酒的。”一口气喝掉一杯水：“我想，小虎知道我跟忍足的事了。”

　　这消息不能说不震惊，手冢握着调羹的手在半空停了几秒，才低声问：“然后呢？”佐伯一向是喜欢到处走的，不在家的时候居多，而且他人又单纯，对白石一向是非常信任，手冢一直以为除非白石自己愿意告诉他，否则佐伯不会知道。

　　“然后……”白石抓了抓头发，“然后我跟忍足分手了！”手冢停下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又喝了一口茶：“是因为佐伯吗？”白石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干脆叹口气：“我……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真想是自己因为舍不得小虎伤心才要跟忍足分手的，但是……”

　　“但是你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对吧！”手冢接口，“佐伯在你心里的份量只怕远远不及忍足。那是为什么？分手的原因是什么？”白石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下面街道的行人，呆了一阵，才慢慢开口：“因为……他不爱我！”

　　在白石说出分手以后，手冢就一直在揣测他们分开的理由，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原因竟然是“他不爱我”。白石转过身，看着手冢的脸，虽然手冢没有泄漏心里的想法，但是白石却像是能看透他脑里的想法一般：“你……别不信，不要被他的那些过往给骗了。我问过他了，他自己亲口说的。”手冢靠在椅子里，将视线转向窗外，不去看白石，虽然他说得很轻松，表情很镇定，可是眼神却让手冢觉得就像有一块大石压在自己的心口，有些喘不上气。

　　“他说……那个人对他来说就是空气，他可以没有任何东西，却不能没有空气，失去什么他都可以活着，却不能失去空气……我跟他的一切，我跟他的感情……都可以……”手冢站起来，伸手抱着白石的肩，用力紧紧搂住。“他说他爱我，他说过他爱我的。”白石的声音低而无力，“可是跟那个人比起来，我算什么？我是什么？”

　　手冢让白石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慢慢用力掰开他握得死紧的拳头，擦去他手心里的汗，用手轻轻摩挲他的掌心：“如果真的不舍得，就不要放手，何苦折磨自己。”“没用的，没用的。”白石深吸一口气，“不放手又能怎样，这样下去又能怎么样，相互折磨吗？国光，我得不到他的心，那继续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他说他爱那个人，他们不可能分开，难道要我逼他做选择吗？就算是选择，那也不会是我。”

　　白石不再说话，慢慢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他看上去疲惫而又狼狈。手冢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看他的档案材料。两个人的晚餐都只吃了几口，放在那里，已经凉了。办公室里很静很静，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和纸页翻动的声音。

　　街上的路面有些湿滑，这几天没有再下雪，只是偶尔有些小雨，气温也开始回升了，应该就快要是春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