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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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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空气让手冢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甚明亮的灯光让他的视线显得模糊，脚步些微地有一点虚浮。平时只是充盈着清新蓝调音乐的抢7今天在手冢的眼里实在太过拥挤，连随便走动几步，都会撞到人。
“你没事吧？”被人轻轻扶住手肘问。手冢抬头，印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双鬓间微微上翘发丝，眼角下的泪痣……恍若被电击到一般，手冢不自觉地迅速抽回手：“嗯，没事！”
迹部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捻了捻手指：“用不着这样吧，国光！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吧？”虽然是在嘈杂的人声中，虽然是在震耳的乐声里，可是手冢仍然准确的捕捉到了“朋友”两个字，这两个字刺得他耳膜生疼，心里没来由地觉得发慌。
手冢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仿佛突然意识到身为老板的责任，开口问：“今天玩得还开心吧？”迹部回给他一个大大地笑容：“不错，很开心！蛮有意思的！”心慌的感觉犹甚，手冢几乎被那慌乱的感觉困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皱着眉头。“喂，迹部，快过来！”远处，岳人挥着手叫他，迹部回头对他点了点头，“我先过去了，呆会儿有空过来坐坐。”笑了笑，转身离开。手冢看着他的背影，那心慌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淹没。
手冢手脚发软，无力地靠在吧台边，目送着迹部的身影走到忍足的身边，舞台上仁王依然笑容可掬：“接下来，我们要有请哪一位嘉宾呢……”话没说完，忍足跳上舞台，一手拎着小提琴，一手从仁王手里拖过话筒，脸上带着魅惑而优雅的笑容：“主持人，不介意我来个小小的插曲吧？”不等仁王回答，转头看着台下观众，“各位，在这个美好的情人节之夜，我将把‘情人节之吻’送给我的最爱！”伴随着他话声消失的，是渐强渐大的小提琴声，节奏欢快而跳脱，电子小提琴特有的音色将乐声托得激昂而明朗。
中间的舞台上，站着拉小提琴的戴着圆形眼镜的男子，从乐声起时，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台下迹部，一直温柔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前奏乐曲过后，忍足放下小提琴，拿起话筒，抱着满怀的不知何时被侍者推到台前的红玫瑰，忍足踩着节奏走到迹部面前：“情人节快乐，景！”
(シャラララ素敵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ラ素顔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ラ素敵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ラ素直にキッス)
明日は特別 スペシャル・デイ一年一度の チャンス
OH ダーリン (デュワ デュワ)
OH ダーリン I LOVE YOU! (デュワ デュワ)
誰もが浮かれて カーニバル彼氏のハートを射止めて
OH BABY (デュワ デュワ) OH BABY LOVE ME DO!
甘い甘い恋のチョコレート
あなたにあげてみても目立ちはしないから
私ちょっと最後の手段で決めちゃう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 リボンをかけて
シャラララ素敵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素敵に
ワインの色した サンセットパーク素敵なロマンスしたい
OH ダーリン (デュワ デュワ)
OH ダーリン I LOVE YOU! (デュワ デュワ)
あなたを呼び出す テレフォンコール気持ちを わかって欲しい
OH BABY (デュワ デュワ) OH BABY LOVE ME DO!
とっておきの シャレたチョコレート
それは私の唇 あなたの腕の中
わざとらしく瞳をつむって あげちゃう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大人の味ね
シャラララ素敵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ラ
あの日からよ恋のチョコレート
銀紙そっと開いて 気持ちを確かめて
誰もみんな素敵なロマンス しちゃうの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
バレンタインデイ・キッス恋の記念日
シャラララ素敵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ラ素顔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ラ素敵にキッス シャラララ素直にキッス
……
在自己的意识做出反应之前，手冢已经迅速转身离开了现场，再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的神经还可以支持多久。明明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去在意？明明已经决定回头了不是吗，那胸口间的抽痛又从何而来？关上抢7的后门，隔绝掉那直刺心脏的乐声，手冢只觉得头痛欲裂。
室外的空气冰冷而清新，手冢深吸一口气，冷浸的空气被深深吸进肺里，让他滚烫翻腾的心慢慢冷却下来。雪仍然在下着，只是小了许多，一颗一颗如晶体般的细小颗粒缓缓从空中飘落，慢慢在手冢的头上，肩上，慢慢变成晶亮的水珠，再沿着发稍悄悄滑下。
一辆黑色轿车闪着车灯滑行到他的面前，车窗被慢慢摇下：“如果你不想明天被送进医院，最好现在就上车。”切原赤也看着他，笑着说。原本没有打算要出抢7，手冢只穿了一件紫色立领毛衣，连下车时那件薄大衣都没带出来。在门外站了那么一阵，蚀骨的寒意几乎渗进了骨子里。
坐进切原的车里，车上的暖气让他感觉好过了一些：“你怎么会在这儿？”手冢看着前方，话却是对切原说的。切原黑色的发丝在街灯的照射下闪着光：“不二有发请贴给我。”看到手冢皱了皱眉头，笑着又加上一句，“可是那里面不适合我，所以我没进去。”切原发动车子：“好了，告诉我你想去哪儿！今天我难得替别人做一次免费司机。”
手冢紧抿着唇，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说话。虽然天气很冷，可是酒吧街却仍然热闹非凡。街上穿梭来往，互相牵着手的情侣，临街店子里五彩明亮的灯光，投射到路人的身上，映衬着他们带着喜悦神情的脸。
切原打开CD，里面流泄出一个男人略带一点悲情的歌声：“……欺骗你是我的保护色，专心扮演朋友的角色，在你们拥抱的那一刻，我心一分为二……”手冢闭上眼睛，男人无奈而悲凉的声音如重鼓一般重重击在他的心上，如潮水般的疼痛从心底袭卷而来，迅速淹没了他。
“关了它！”切原怔了一下，侧头看了看手冢。“我说，关了它！”加重了语气再说一次，手冢仍然看着前方，切原只能看到他梭角分明的侧面，在车内幽暗的灯光下，面部的肌肉在隐隐的抽动。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痛快，就随便做点什么吧！不管是哭还是笑，还是对着街上的人像疯子一样的大叫，我不会笑你的！”伸手关掉CD，切原把车开到相对安静的街道上，停在路边。手冢摇下车窗，外面的冷空气争先恐后拥了进来，两个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手冢取下眼镜，眯着眼看着远处变得模糊的一切：“我没……”没等他知说出口，切原就开口打断他：“别说你没事，如果真没事，你不会在这种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吹冷风……但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切原推开车门下了车。
手冢一个人坐在车里，任凭裹着雪花的冷风不断吹到他的头上，脸上，他只希望能冷一些，再冷一些，把他心底不应该存在的火都熄灭，不要存下一星半点。切原回来了，手上拿了两杯热饮料，将其中一杯伸手递给他：“给，绿茶！”
车窗被切原强制性关上，手冢戴上眼镜，伸手接过热饮：“谢谢！”切原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你说过，律师也是人，既然需要发呆，那也应该需要发泄吧。你没有必要转眼又把自己武装起来，你就不觉得累？”
手冢垂下眼睑，看着手里那杯茶，用双手捧着纸杯取暖。切原说些什么他并没去在意，这些都不重要。生在这世上，人人都有保护色，他手冢国光的保护色就是平静无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镇定如恒。
一时间，车里只余两人的呼吸声。直到手冢的手机音乐铃声打破沉静。“国光，是我。”
“喂，藏之介？你去哪里了？”手冢听到电话里白石疲惫又黯然的声音。
“我现在抢7外在……国光，今天我就不来了，抢7就拜托你和不二了。”
手冢当然知道白石不愿出现在抢7的理由，他一手持着电话，一手轻压着自己的额角，极力将刚才抢7那一幕赶出脑海：“你不去，佐伯情何以堪？”一开始就说定了，每位金卡会员和老板都是要参加活动的。如果是其中一位会员突然不来参加，那或许没什么关系。可是佐伯，那是白石的情人，至少是现役情人，整个抢7吧都知道，如今他一个人在那里，白石却不出现，佐伯他要怎么办？“你有没有为他想想？”
电话那端沉默着，手冢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绿茶：“你自己决定吧，谁也不能勉强你。”刚想挂断电话，猛听到白石叫住他：“国光，等一下！”手冢顿了顿：“什么事？”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不二的……情人节礼物你准备了吗？”
手冢一下子愣住了，不二的情人节礼物？他确实忘得干干净净，这次去B市，应该可以给不二选一件礼物回来，可是……“啊，是……的！”
白石叹口气：“我就知道你会忘！我替你买了一件小礼物，放在办公室抽屉里，你自己去拿。这种节日，你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手冢深深吸一口气：“谢谢！”白石在电话里轻轻笑了一声：“好自为之吧，兄弟！”挂断了白石的电话，侧头看了看切原，黑色的头颅埋得低低的，专心致志地在喝自己的咖啡。“我们回抢7吧，既然来了，也进去坐坐。”
切原抬起头：“真拿我当司机啊！”把杯子里最后的褐色液体喝下，他笑着发动车子，“好，既然答应你，就做到底了。”
切原开车把手冢送回抢7，仍然是停在遇见他的后门。手冢邀切原进去喝杯酒，切原扬了扬他黑色的头发：“我说了，今天那里不适合我，哈哈哈。”张狂的大笑声中，切原的车快速驶离了手冢的视线。
手冢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不知道前面大堂的客人是否还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找白石所说的礼物，就看到办公桌上有一个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盒子，粉紫色的丝带上别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国光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