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反虐指南（穿书）》老阿酒

23、第23章

　　两人靠得极近，一旁的曹葳蕤等人都看傻了眼。

　　曹葳蕤道：“被秦仙素亲近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人物，许是我搞错了。她方才如此针对我，如此颠倒是非，现在再看她，突然觉得不生气了呢。”

　　她一向眼高于顶，从不将没有世家地位、没有名气的人放在眼中。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她自认结交名门才是世家贵女的正确之举。

　　在秦仙素要告诉虞婉自己的答案时，曹葳蕤走上前去，柔和了自己尖利的嗓音道：“我是曹贵妃娘娘的嫡亲妹妹，当朝太师的幺女，敢问这位，是哪个家族或是哪个官吏家的小姐？”

　　虞婉看着秦仙素，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距离。

　　而后虞婉面无表情道：“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女，不是京城中人，并非来自名门望族，家父更不是朝中大臣。”

　　曹葳蕤瞬间变了脸色，“果真？”

　　虞婉道：“自然。”

　　曹葳蕤一甩绣着金线的蚕丝云锦衣袖，咬牙道：“你定是在哄骗于我，你快说你真实的家族地位。”

　　虞婉还未说话，秦仙素道：“她身份是高是低，有何异？她纵然万人之上如何，卑微如原上草又如何？这世上只有一个她。”

　　曹葳蕤自小到大被灌输的都是尊卑有天壤之别的观念，这一刻价值观受到冲击。

　　曹葳蕤道：“这怎么能一样，她地位低便是低贱，地位高才可登大雅之堂。若是平民，怎能来参加王妃的宴会，破坏我等兴致。”

　　作为一个看过原书，也看到作者在文下放的角色人设的人，虞婉知道曹家的发家史，并且曹葳蕤也知道。

　　虞婉道：“你祖爷爷年轻时是泼皮无赖，吃喝女票赌样样不差。他赌输了便将一家老小都卖给了当时的太尉大人，每日给太尉提鞋。后来太尉起义，改朝换代，太尉做了皇帝，提拔你祖爷爷做了仆射。”

　　曹葳蕤脸色十分不好看，“你都是胡诌的！”

　　虞婉笑道：“我是不是胡诌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地紧。别在我面前耍威风，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晓得？”

　　侍女们鱼贯而入，将案几和蒲团摆好，柳娇连忙招呼几人坐下。

　　曹葳蕤试图靠近褚雪莹，要和褚雪莹撒娇求安抚，褚雪莹却向一旁挪了挪膝盖。

　　褚雪莹道：“葳蕤妹妹，要时刻注重礼仪哦。此刻恰逢宴会开局，你我挨在一起窃窃私语，恐会坏了规矩呢。”

　　曹葳蕤可不傻，放在往常，褚雪莹亲近她还来不及，恨不能曹葳蕤和她坐在一个蒲团上，以显示自己的结交能力。

　　此刻这样的变化，和虞婉说的话有莫大的关系，更何况，曹葳蕤并没有实质性的反驳。

　　曹葳蕤心中骂了一句贱人，沉着脸坐直了身子。

　　虞婉和秦仙素就坐，其他位置都被选好，只剩下柳娇旁边的两个蒲团。

　　秦仙素拉虞婉的手，虞婉不想秦仙素在其他人面前难堪，没有将手移到别处。

　　秦仙素顿时心花怒放，攥住虞婉手指，将人带过去。

　　柳娇道：“秦姑娘和这位林姑娘，如此亲密，倒叫我羡慕的很啊。”

　　曹葳蕤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眼身旁低垂着眉眼的褚雪莹，再次在心中破口大骂。任何人的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

　　虞婉将手抽回，秦仙素道：“我话还未说完，婉儿，若是在你和兄长之间选一个，我选你，我虽无法想象此生与兄长不相往来，但比起失去你，这算不得什么。”

　　虞婉捏紧了手中的酒樽，面上却不露痕迹。

　　半晌，她在歌舞声起，众人的目光都被乐师的指法和俊逸面容吸引去，被舞姬曼妙动人的舞姿迷住时，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穿进喉咙，虞婉后脑一阵发懵。

　　酒水沿着唇角滑下来一些，顺着精致秀雅的下颚流进雪白的脖颈。

　　虞婉面颊发红，耳尖泛红，就连眼角都开始弥漫红色。

　　不知是因为酒水，还是因为秦仙素的话。

　　秦仙素看重南宫敖明，她不怪她。

　　毕竟在秦仙素父母亡故后，是南宫敖明一直陪着她看顾她，走出悲伤。

　　越是如此，虞婉更不想秦仙素在此时做出选择，她不想当一个占有欲极强的恶人。

　　这与强取豪夺文中的男主或攻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攻身一个攻心罢了。

　　秦仙素为了她而不得不在两人之间做选择，要男主不要她，她会失落会难过，甚至会极度痛恨南宫敖明，但她不舍得恨秦仙素，哪怕是一重恨意也不行。

　　而秦仙素要为了她离开男主，她心中会涌出巨大的愧疚。

　　007感受到虞婉强烈的感情，身经百战的系统，将虞婉的感情感受地明明白白。

　　007啧啧出声，“好家伙，这还是我认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宿主吗，就因为秦仙素要你不要男主，你就开始因为愧疚害怕退缩了？我认识的虞婉，一定会这么想：劳资值得！这都是劳资应得的！”

　　虞婉道：“碳基生物的复杂感情你这个破系统怎么会懂。等你哪天攒够了五十积分，变成了人形，有了人的感情，再来对我说教吧。”

　　虞婉还在和007说话，在秦仙素看来，她却是沉默的。

　　秦仙素将手覆在虞婉手背，“婉儿，你若不信，我会向你证明的。”

　　虞婉回过神来，泛红的眼看着秦仙素，唇瓣轻启，“他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要你这辈子都不能再来京城见他，你也愿意？”

　　秦仙素没有给予肯定答复，她只是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愿意这一生都不见他。”

　　虞婉道：“倘若我一生都在你身边呢？”

　　秦仙素揉了揉虞婉的头，心中松了很大一口气，她展颜笑道：“这岂不是更好？”

　　虞婉移开眼，“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南宫敖明是个杀人犯，他虽是皇帝的亲侄子，是朝廷命官，但他一边满口仁义道德为国为民，另一边为了自己计谋得逞而对无辜生命下手，我虽不喜谢盈，但她的丫头也是一条命，我的车夫也未曾得罪于他，他竟然下手如此毒辣。你跟在在一起，我怕他哪日为了利益置你于危险之中。”

　　虞婉说着，酒意上头，眼泪夺眶而出。

　　秦仙素将人揽在怀中，虞婉揪住秦仙素的白衣，泪全滴在了秦仙素衣襟上。

　　秦仙素哄道：“婉儿不哭，我后悔没有早日猜到你心中所想，若我早知道，定然不会与你相背而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虞婉此时只因为秦仙素说的相背而行，是在离开湖桥镇后，虞婉去了京城，秦仙素回了药王谷。

　　而实则，秦仙素心思通透，她明白和虞婉的分歧所在。

　　第一场歌舞，在最后一阵悠扬的笛声中落幕。

　　乐师和舞姬行礼后有序离开花厅。

　　柳娇夸赞了几句，看到拥在一起的两人，眼中带着探究，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柳娇敛了笑意，关怀道：“林姑娘这是怎得了？是美酒痛饮多了，还是被风流乐师迷住了眼，怎得靠在秦姑娘怀里？”

　　曹葳蕤冒着酸气道：“是啊，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觉得羞得慌，两位妹妹真是不把我们当外人呢。”

　　褚雪莹道：“听闻秦姑娘最爱白衣，白衣上沾了一丝尘土，都会十分在意。今日看来，传言真不可信。”

　　虞婉起身，看着秦仙素衣襟上的泪渍，哑声道：“对不住，待宴会结束了，我就带你回去换衣裳。”

　　而后虞婉抱歉道：“对不住各位，是我失态了。”

　　柳娇摇着美人扇，似乎看不到虞婉哭过的样子，眯着眼睛笑道：“确是有些失态，林姑娘，你自罚三杯如何？”

　　这酒不是平日里贵女们常喝的青梅酒、桃花酒，三杯下肚，虞婉恐怕要横着打道回府了。

　　秦仙素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惹得林姑娘这般模样，若罚，便罚我吧。”

　　这话一出，原本看好戏的曹葳蕤又不开心了。

　　有什么好相护的，不就是三杯酒吗？

　　曹葳蕤道：“谁不知道药王谷中弟子滴酒不沾，就怕误了伤者性命。秦姑娘有这等依仗，料想王妃不能把你怎么样吧。秦姑娘真是好心机啊。”

　　情绪宣泄过后，虞婉脑中被酒精麻痹的思绪清醒了一些，她动了动手指，秦仙素的却还覆在她手上。

　　虞婉的脸倏然红了。

　　她道：“是啊，不就是三杯酒吗？曹小姐大气，不如你我共饮，方对得起相识一场，相逢即是有缘，王妃将我们几人聚在一起十分不易，我与几位十分投缘，不一起喝一个都对不起今日这么圆的太阳。”

　　虞婉起身，拿过侍女托盘上的酒壶，给几人的酒樽都满上了酒。

　　唯独避开了秦仙素。

　　几人见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你看我我看你，曹葳蕤脸色发绿，在虞婉给她倒酒时，咬牙切齿小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是王妃罚你三杯酒，你却祸水东引，将惩罚全推到我们身上来了。和你相识是有缘，我看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虞婉将酒壶放在曹葳蕤面前的案几上，笑道：“曹小姐喜欢就多饮些，王妃为人慷慨，断不会跟你计较一壶酒的。”

　　虞婉坐回到秦仙素身边，跟她耍心眼，得看她愿不愿意吃这个亏。

　　接下来没人再敢挑事，昌平王妃安排的节目上完，众人才吃到一半。

　　柳娇道：“你们几位，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女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自不在话下，不若，大家没人出个节目，让宴会其乐融融。”

　　曹葳蕤道：“每次宴会都是这样，王妃不觉得腻得慌吗？我有个注意，让大家一起比拼如何，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办一件事。”

　　虐文里的常规环节又来了。

　　一般都是在大户人家的场景里，安排项目比拼，爽文女主凭借金手指一鸣惊人打脸那些让她表演的人，虐文女主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只有输地很惨的份。

　　原书里曹葳蕤就这样做过，原主输了，听曹葳蕤的给男主喂蒙汗药。

　　男主察觉出不对劲，又查出是死对头家的小女儿让女主做的。

　　他一时间扳不倒死对头，只能语言挖苦伤害女主。

　　虞婉捂着头晕倒在案几上，秦仙素看虞婉只是醉了，才放下心来。

　　秦仙素对柳娇道：“王妃，婉儿醉了，我带她回去。”

　　柳娇只能放行，曹葳蕤气地捶着案几。

　　将虞婉送上马车，秦仙素道：“好了，醒过来吧。”

　　虞婉睁开眼，“你要回去了吗？”

　　秦仙素并没有将帘子放下离开，而是登上了马车，“你要我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