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春啊》白路R

7、第7章 沉默的悸动

　　那人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望了过来，皱文脸上脑门都在冒汗。
　　“你大爷的！”
　　从地上跳了起来，拳头丝毫不马虎的往顾展池的脸上招呼去。这一拳头来势汹汹从顾展池的脸边擦过。邹文自然不是什么乖乖学生相反他打的架比沈砚多，打法也比沈砚狠。作势一拳被他躲过去显然在意料之中，左手迅速出拳，正中目标。
　　这一拳力量很足，一拳打在顾展池的肚皮上，他的整个肚皮都在翻腾。一下子烦躁的，憋屈的委屈的这段时间一直死死压抑的情绪被这一拳给勾了上来，压断了顾展池最后的理智。
　　几乎反射性，顺势一个左拳抡在那人下巴上。邹文晃了晃，停在原地。顾展池往后退了几步，摸到了意料之中的短棒。
　　“艹！”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两人扭打在一起。两人不管什么劲只要逮住机会就往对方身上招呼去，后边的桌椅倒了一片。
　　别看四班的人平常都是嘴上怎们怎们牛逼厉害，那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过过嘴瘾，真参与到了实战那天一个个只剩傻劲儿。
　　“快，快拉开啊，愣着干嘛！”最后还是班长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几个胆大的男生上前拉扯试图分开他们，反而被两人带了过去，反作力摔了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啊！”拥堵的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吼。
　　这一声气贯长虹，直击云霄。忘乎所以正打的全神贯注的两人，被这一极具震撼力的一嗓子给唬在那儿。
　　关键时刻不知道是哪个机灵鬼喊来了主任，在主任的威压下来人才被迫分开。
　　“妈的神经病。”皱文呸了一声，地上一滩血十分刺目。
　　“干什么！这副模样等着我给送葬，还是等着你家长给你收尸！”政教主任挥着跟教鞭过来，首先指着顾展池。
　　“真把学校当动物园啊！耳朵长脑门上还是长脚丫子底上！教室都止不住你们杂技的欲望！站那么远干什么，站那么远看得清楚吗，进来！都给我滚进来，要不要我现场给你们表演一段训猴子跳火圈！”这一通吼，全班安静了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怏怏走尽，生怕被无端牵连。
　　邹文怒视着顾展池，也没了再冲上去的打算。
　　“还有你！”他停了一会儿又往邹文脸上怼了几眼“你哪个班的！”
　　没等邹文自报家门，旁边一热心同学仔细看了邹文的脸后出声道：“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不是我们学校的，怎么进来的！”
　　“柿中高二（一）邹文。”邹文撇了矮胖的男老师一眼说到。
　　一听这名字梁子算是结大了，柿中和四中学校就隔着一条街。柿中生源偏差里面几乎都是问题学生，整天游手好闲。整天东碰西逛那天不犯点事儿就浑身不舒服，柿中的名声可谓在昭市是出了名的。
　　就因着两个学校临的近，不管好坏只要一说“柿中”总有人联想到隔壁的“四中”，这哑巴亏四中可谓是吃的痛苦。
　　最可恨的就是他们犯事儿就犯事儿还偏偏就喜欢留其他学校的名号，其中被无辜牵连最多的就是临近学校的四中了。还曾传言四中的某位老师带头上述教育局称其危害了四中名誉，要求改其学校名。当然看柿中如今还那么大摇大摆屹立不倒的立在那儿，显然对人家根本没什么影响，反而是四中的高层好像是被叫去开了个会。
　　这么多年以来，两个学校关系势如水火，明里暗里不知道较了多少劲。
　　这都公然挑衅，跑到四中来打四中的学生了，这还得了。
　　“你们给我过来。”
　　顾展池十分乖巧跟着他，邹文往后看了一眼。那人换了位置正支着脑袋看着他，一脸的戏谑。这特么丢脸丢大了。打个残废还挂彩，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被主任带离了教室。
　　一进教室就看到一片狼藉的老师，先是战战兢兢扫视了教室。确认凶手应该已经撤离了，才指挥着学生帮忙恢复桌椅。
　　两人是被分开谈话的，主任瞧着顾展池那副模样，狠话堵在嘴里转而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高中三年非得在自个儿的档案里添上一笔。”
　　“自然是不想的，老师。”顾展池一脸的坦率真诚，能屈则屈。这一出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架打的憋屈，但好歹出了口气，顾展池心里总算舒坦了不少。
　　瞧着顾展池那副模样，也真不能出事了。主任叫他先回去该治治的治治，放了他。
　　今儿这架打得早，校医还没来。左右也没地方可去，顾展池蹲了下来。左右这个点也没人会来和他作伴。摸了根烟点上，烟雾缭绕在眼前。
　　每次打完架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根烟放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习惯，这个怪癖后来成了他们那伙人的怪癖。一伙人，两三个人围在一块；沾沾自喜自己怎么凶猛，然后后悔检讨这句话换个词会狠，这拳怎么出才过瘾。
　　现在，目及之处皆是虚无，顾展池皮肉的疼痛开始在反馈。顾展池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荒凉，冷僻。
　　想得多，后边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同学，你有什么事儿？”
　　顾展池抬头看了他，扔了手里的烟蒂。扯着身上的挂臂给他看：“处理印记。”
　　简单给他处理了外在伤口，看那挂着几个鞋底印的绷带。校医凝神了一会儿，眼神聚焦在他那张刚擦了药的脸上。
　　“这样吧，我这儿给你开张证明，你去医院重新检查检查，这手我这儿治不了。”
　　这样虽然是好的，回去，回去也没什么好呆的地方。
　　“不用，我可以走了吗，还要上课。”
　　校医还想再劝劝这些仗着年轻不顾身体的莽头小子，顾展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校医室。
　　沈砚从课桌上爬起来，挑眉偏着头看向顾展池。
　　这小子是真是个刺儿头，一身明目张胆的刺儿见着谁就往谁身上扎，不顾后果的扎。说实在他挺欣赏他这股愣头劲的。
　　他挺有兴致的看了一本正经翻腾找椅子的顾展池。邹文那个没啥大本事就喜欢整那一套没完没了，瞎折腾的狗东西。被他盯上·····这日子没法安心过了。
　　顾展池把抽屉里的东西扫到地上，挑出下节课要用的书。一本一本给摞起来替代歪了的椅子腿。
　　“干什么。脸上有花？”
　　他看着沈砚那副始作俑者还故作青白的脸，真心实意想把手里的书甩他脸上，再来一顿佛山无影脚伺候。前提是他的实力允许他那么做。这人挺会玩的啊。
　　沈砚叹了口气：“同桌，刚刚特爷们。但是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他现在是挺后悔的，应该一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