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命运中的相逢（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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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命运中的相逢（3）
“值得么，”
靠在墙边的黑发少年问身边坐着的人，闭着眼，手心的血痕隐隐作痛。
铂金色发的贵族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哪会考虑那么多，就怕人死了之后后悔也来不及……怎么，对我做的这一切、你好像在生气？”
斯内普睁开眼，看着他。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事后想想，如果真的想帮我们，为什么那么快主动站出来暴露自己……莫非你真的不顾家族了、不怕死？”
他冷笑了一下，看着趴在自己身边、仿佛在守护他安危的银狼额顶上那撮白毛。
“只怕是为了在那个人面前争取一个上位的机会吧？”
“事到如今也没有好多说的……，”
卢修斯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一笑，
“不管你想的是什么、我只是想救他而已，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从地牢外走来的食死徒、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沉重的脚步走下阶梯，最后提着钥匙站在他们身前。
他松了松手腕。
即使是在阴深肮脏的地下，马尔福的继承人依然看起来风度翩翩；他静静举着手，听到铁链匡一下解开，最后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冰冷的食物在他面前已经放置了两天，蟑螂和地虫咬过，发出酸臭味。
“别太固执了，他看到会内疚的……学弟。”
斯莱特林的少年没有回话，而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稻草铺满的地面，被折磨过的地方尚且留着凝固成黑的血。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
•※•※•※•※•※•
“主人，”
卢修斯安静地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里面高背椅上做着的男人。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头微微朝下，浏海遮住了眉毛。
“马尔福的长子，”
伏地魔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他进房。在房内其余的几人立刻沉默着退下，依稀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容——让他有些惶恐起来，不知所为何事。
“直接回答就好，”那位殿下的口气平淡，一手有节奏地敲着长椅的扶手。
“他——就是你们称作查尔斯的，到底发生过了什么？”
低下头，他有几分不敢正视那双炽红的双眼。
“有人从中捣鬼偷梁换柱，足以杀戮以儆效尤……但，如果不是你们，或许我就错过了，”
尤为难得的，高高在上的黑巫师叹了半口气，
“或许还该感谢你前日所做的一切……惩罚留在最后，先告诉我始末再论功过。”
“是，我的王……”
他弯下腰，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床沿边的挂毯缝隙中，熟悉的视线戏谑地看着他。
心中一动，卢修斯•马尔福在短暂沉默之后说道，
“魔力结晶在无人看管的时候变成了婴儿，父亲将他托付给了一户农户，并施加了一些手段让其保密……其他的变故，请恕我也不知。”
“……是么，”伏地魔站了起来，喃喃念到，
“那就很奇怪……没理由，一个遗忘咒语会在我想逆转的时候失败，那么……或许是制造者施加了别的……”
他转身看到青年依然恭敬地等待着下一个指令，才挑起眉挥了一下手。
“你可以回去了……别离远，随时准备召唤，”
离开的时候，铂金色发的青年还是忍不住又望了次那双偷看的紫色眼睛，只是这一次、厚厚的床帘把视线完全遮住了。
………………
………………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查尔斯在耗尽唇舌之后，终于放弃了说服他的想法，抛出了直球。
男人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坐在床上、帮他把毛毯拉上膝盖。
他的手、脚、脖颈上都下了禁锢，即使是坐起来这样一个动作也要耗费很大的精力。现在的状况下，别说逃跑，就算是下床都很艰难。
查尔斯有些郁闷，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穿越后无法掌控自身的局限性。
“还有，我不是什么小蛋……”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有种完全颠覆的感觉。伏地魔竟然如此没有取名品位，不得不说，查尔斯有些崩溃，特别是当这个名词安置到自己身上时，那种痛苦无法言语。
不仅仅是被伏地魔这样叫而已，每一个来‘参观过’他的食死徒竟然都这样叫——他理想中曾有过的血腥恐怖的邪恶制裁者形象绝对毁于一旦，欲哭无泪。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伏地魔感到有几分惊讶，“Danny•Lignt，当初想给你改成别的时候，你还咬着床单打滚，坚决不要呢。”
黑线刷刷刷落下，查尔斯只觉得心里的小人已经朝着夕阳泪奔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那个小蛋，”
他无奈的耷拉下肩膀，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一个过客……和你无关，也不希望有关。你可以囚禁我利用我，但至少放了别的无辜的人吧，这是我唯一的一个请求。”
“过客、别的、无辜的人？”
饶有兴味的，伏地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眯着眼伸出手，撩起一缕长发，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虽然知道他没奇怪的意思，查尔斯却还是有些脸红的向后缩了缩。
“不，你早就和我无法撇得一清二净……至于无辜的人，你是说地牢里，快要把自己饿死的小鬼?”
黑魔王故意说道，并兴致勃勃地观察起了他的反应。
“……他们在绝食？”查尔斯皱了一下眉，不由挣扎了一下，却依然没力气离开背后的枕头。
“……还真有斯内普的个人风格，”
无视当今最恐怖的巫师一系列无聊举动，他叹了口气然后用手努力撑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缓慢的勉强坐直。
“放了他们，不行的话就让我见个面……如果这也不行，至少捎个话。”
很是意外——说实话，查尔斯已经做好了对方拒绝一拒绝二拒绝三后以命相胁的准备，没想到这次，魔王殿下却格外的宽容。
“可以，你先见一面，然后我就送他们回去，”
愣愣的看着他，太过轻巧反而有些怀疑了起来；查尔斯歪头想了一下，然后问道，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绝不会同意。”
这无疑给自己找麻烦，吃力不讨好，还有来自邓布利多的隐患。
“小蛋……不，查理，哦，我的查理”
他笑笑，
“即使你现在还不相信，但总有一天你会的。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这个庄园，这个国家的未来，我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你是这里的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人能把伏地魔的承诺不当一回事，所以即使这段话听着既匪夷所思又狂妄自大，查尔斯还是有些激动了起来。
天高地大任鸟飞，倾尽所有只为谁；
他实在不能把天真、不自量力这些形容和伏地魔联系起来，所以只能往另一个方面考虑。
他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不，不是力量……什么也不能，否则死的就不是萨缪尔，而是他。
那么，只能假设，之前这个身体的宿主，和眼前的男人，有着非常浓厚的感情，这种感情浓厚到甚至超过了让这位黑巫师改变了他的行为原则和一贯的看法。
或许是失而复得和内疚感作祟，他口气中的宠溺，已经达到了非常危险的程度。
虽然很抱歉，但是也只好利用利用了。
查尔斯想，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着正帮他穿鞋的男人。
“好吧，我努力想起来一切……但是相对的，你不能勉强我，”
“自然，”黑魔王笑道，替他系上鞋带——查尔斯觉得有些别扭，但对方的内心却觉得很平静、看上去理所当然，
“你和我是平等的，只要记住，别折腾得我收拾不了就好……那么，我去完成你的心愿。”
像个大人看着孩子，他拍了拍少年的头顶。
原来……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昨天起就被萨缪尔弄得头隐隐作痛的查尔斯忽然觉得，书上那些反派角色也不是很糟糕。他们都爱得太执着，爱得太浓烈，撞墙流血不回头。
“查尔斯，”忽然，走到门口的魔王又转过身，看着他说，眼神失去了那些过于锋芒的光彩。
“……别想再逃跑，”
他低低的轻声几乎让自己听不见。
“不管你跑到哪儿去，我也一定把你追回来……天涯海角。”
•※•※•※•※•
手心传来的温度有些烫手。
因为不能用魔法，他只好采取最原始的降温措施，把湿毛巾搭在斯内普的额头，而旁边站着的黑巫师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看他眼神反而有几分好奇和好笑。
“你们感情似乎很好，”
他说。
“看来，斯莱特林也有不会太过自傲的学生，毕竟和傻瓜做朋友，是要有压力的。”
“听信单方面的流言可不好，”被称作‘傻瓜’却没有一丝怒气、查尔斯一面擦着沾满灰迹和血痕的面容，心疼的看着少年紧闭的双眼，一面说，
“你的那些食死徒眼里，自然是只有纯血和无尽的征服……他们根本不会了解那些所谓平民的全部。”
“哦？”伏地魔挥了一下手，无视一边被铁链锁着的银狼怒吼，霓虹魔光照耀着床上因缺乏体力而昏迷的少年，渐渐修复起了他身上的创口。
“首先，那些还不是食死徒，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让小孩子冲在自己前头……还有，听你的口气，他好像很了解你？”
“别打什么主意，”查尔斯转身，没有感激他的所作所为，而是皱着眉头，
“别忘了你的承诺……还有，他了解我，不仅如此，我也了解他，”
他看着斯内普，安静的视线停留在熟悉的容颜。
“我很重视他，如果你真的关心我，请您别伤害”
他弯下身，双手握住依然在沉眠的少年……
十指交叉，长发垂落
——轻轻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
………………
“嗯，一切经过就是这样，”
查尔斯蹲在地上，败坏形象的提起袍子，弯着眉眼摸着银狼。
一边举着一碗汤——斯内普直接从他手上接过大口大口吞咽着，左手上还拿着鸡腿。
“吃慢点，你啊，”
他上前帮他顺了顺背，一面抱住银狼的头蹭了蹭——毛没以前软了，查尔斯哀怨的看着长大了的自家小孩。被弄乱满身毛的莱姆斯•卢平则是吐了下舌头，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他。
依然没恢复智商和回忆，但应该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了；
查尔斯有些安慰的想，一面继续在长桌对面递进食物。
“搞定那只级长、带回来……所以，他名义上，现在是你的教父？”
酒足饭饱之后，沿袭着假期中养成的习惯，斯内普倒在查尔斯身上满足躺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恢复健康后的样子看得蓝发少年满心欢喜。
“嗯，几天内我们就一起会霍格沃兹……可能，他要在那里任教，”
查尔斯有些黑线的说道，看着眼皮打架、疲惫不堪的斯内普和卢平、为几天没合眼的两人心疼不已。
“任、任教…”
斯内普猛然推开他坐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要来霍格沃兹当教授！？”
卢平也一下‘坐’了起来，尾巴一扫一扫的煽动。
“……是，而且我想，应该逃不了是斯莱特林的吧……”
不好意思直接说出真相，查尔斯小心翼翼的说道——斯内普的反映看起来像被雷劈了，而小狼莱姆斯则是发出了欢快的一声嗷叫，似乎在幸灾乐祸。
“不。你说的一切不符合逻辑……他很在意你，太在意了，”
黑发少年喘着气，冷静下来抬头看着他说，
“查理，我很担心……真的没问题么？”
那双眸子里，有着自己的影子。心下有些温暖，查尔斯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只要回去，怕他干吗……不是有邓布利多吗，大不了，还有你们呢。”
也是，斯内普长出一口气。虽然讨厌那老头子，但至少牵制一下平衡不成问题。
更何况，在那里总比这个食死徒总部要好得多了。
“好吧，只要你答应我，将来如何，别再一个人隐瞒真相。”
他抓住了查尔斯的胸口，巫师长袍轻柔的质地在掌心揪成一团
“拜托了……”
“好，嗯……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点点头，然后露出了很久不见的痞子笑容。
“难得如此良机，我们好像许久没有亲热了，帅哥要不要同床共枕啊？”
回答他的是一只重重砸在脸上的雪白的羽毛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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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向左右，都能看到熟悉的脑袋；回到能够放心安眠的状态真好，查尔斯满意地想。
闭上眼，却又不太睡的着。
身侧的黑发少年已经发出低沉的呼吸声，而银白色的狼尾盖在他身上，轻轻扫动着。忽然长毯一角凹陷了下去，光光的一只手搜得伸出来，然后是乱糟糟的脑袋——莱姆斯第一眼看到他便咧开嘴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结果一不小心、啪得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傻眼，乌溜的眼睛圆滚滚的看着他，查尔斯忍不住崩不住脸，一边咬着嘴唇一边捂着被子以免发出笑声。
有些委屈的狼人少年忿忿爬了起来钻进被窝，光溜溜的身上什么也没穿，硬是贴在他身上——立刻让某人尝到了报应两个字怎么写。
他正想把凑过来靠着他、不停用鼻子拱他胸口的家伙稍稍推远点，小心挪动为了不让斯内普发现这边的骚乱；却在伸手的时候浑身僵硬，脖子想转却无法随心所欲的移动。
沙哑而低沉、听上去带着笑意的声音，陌生而靠近他的耳边。
【左拥右抱？真是不知死活……】
转头，瞳孔里渐渐放大的影子，让他的肌肉僵硬了，呼吸短促，查尔斯只觉得心口跳得极快。
被一时忽略莱姆斯不满的抬起头，然后发出被人踩了尾巴的狂叫，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命运中的相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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