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神秘势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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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漪成！”
感觉到身体被拉扯，江漪成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面前抓着他肩膀一脸疑惑的麦凌。
“我睡个觉能被你吓死，突然挣扎着大喊大叫的。”麦凌看到恢复正常的江漪成，松了口气，问道，“你做噩梦了？”
江漪成是清醒了，但是魂还没回来。他从没做过这么直观可怕又鲜血淋漓的噩梦，看到让他如此恶心作呕的画面，而在麦凌把他弄醒的上一秒，他还身临其境地处在那片炼狱之中，以一个被献祭的祭品逐渐被折磨致死的视角看着这个世界。
麦凌看了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和一头的冷汗，皱起了好看的眉，“被吓到了？”
心情慢慢冷静下来，江漪成吐出一口气。
“没有。”他偏过头嘴硬道。
“少骗人了，你这脸色比你晚上炒的菜还苍白。”麦凌一边说着，一边抽了几张纸给他擦着脸上的汗。
这是什么比喻？江漪成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这是在讽刺他胆子小又嘴硬，还是讽刺他做菜寡淡无味？不过好在麦凌把他叫醒，那熟悉的声音就像一把钩子，把他从地狱里拽了出来。
江漪成看了眼啥也不知道的麦凌，心里甚至对他有些感激。
“做了啥梦？能成这幅样子。”麦凌随手将粘满了汗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声音缓和地问道。
面对难得柔和的麦凌，江漪成突然有了倾诉欲。
“白天我们去勒甲广场参观科技展，离开的时候碰到一个像是邪教组织的团体。”
“邪教组织？”
“他们满脸涂鸦，衣衫褴褛的，一个老妇人抓着不让我们走，非要给我们做功德。”
“不让走你们就不走？几个高大年轻人打不过拄拐老头老太太？”
“事发突然，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况且，你以为有谁和你一样动不动就打来打去的？犯法啊。”
“也就是西约他们怂蛋，你要是跟我一起，我都不会让他们碰到你！”
“麦凌，你特么能不能认真点？”
麦凌非常自觉地闭上了嘴。
江漪成把那首歌谣的歌词，以及自己的疑惑和想法全都告诉了麦凌。
“这事确实挺怪的。”麦凌终于凝重起来，大脑运转着，试图把这些奇怪的疑点联系起来，“新疆近几年兴起的邪教，可能是袭击蚕蛹的幕后黑手，而我们之前还对绿洲杀人事件有猜想，有一种可能是，这些事根本都是这个邪教背后的人物搞的鬼。”
“我是有这一种联想的，但是这种猜想疑点也很多。”
“还有那歌谣，邪乎得很，我觉得里面大有文章……”在这点上，麦凌和江漪成的意见倒是非常一致。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记的？竟然能一字不差地把只听过一遍的歌词说出来。”
“我从小就这样，对于比较特殊的事物能过目过耳不忘。”
“你这是超能力啊？那岂不是学习无敌了？？”
“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江漪成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个作坊科学怪人。”麦凌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什么？”
“去找他帮忙调查一下？你不是说他是很牛的超技师吗，看下能不能获得什么信息。”
“你说水先生啊。”江漪成这才听懂这“作坊科学怪人”的神奇称号指的是谁，他顿了顿，又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试试。这两天我找个时间去见他一面吧。”
跟麦凌交流之后，事情有了一个推进方向，江漪成的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你还没说你梦到什么了。”
“呃……也没什么。”江漪成有些尴尬。
“那就睡吧，还怕吗？”麦凌打了个哈欠，感到倦意。
“不怕，我个大男人怕什么啊……”
麦凌利索地关了灯，房间又陷入一片漆黑中。自以为已经平静下来的江漪成顿时又有些慌了，看来那恐怖的梦带来的后劲十足。
感受到江漪成逐渐绷紧的身体，麦凌轻笑了一声，“要不要抱着你睡啊？”
“滚蛋。”江漪成闷头说道。
“骂我怎么没气势了？”
麦凌不等江漪成说话，便靠了上来，贴着江漪成的后背，伸手搂住他的腰。
江漪成心头一紧，正要发作朝后挥拳头时，麦凌睡意朦胧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别闹了，快睡吧，我不想大半夜干架了。”
奇怪的是，麦凌身上的热量传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暖意竟然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折腾了半个晚上的江漪成瞬间睡意袭来，松开握紧的拳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训练结束，江漪成就前往水源的住所了。不过这次他有了个跟班。
麦凌坚持要一起去见见他口中的“作坊科学怪人”，说此事他也是知情者和参与者，若是要跟水源交换关于绿洲杀人事件的信息，他有权在场，确保水源是否值得信任。
江漪成一想，也觉得不无道理。其实目前和他共享信息最多的不是西约或者别人，就是麦凌了，若要请水源帮忙调查，把这他拉进来未必是坏事。并且麦凌是绝对属于自己阵营的，毕竟他们是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对水源的安全不会有什么威胁。
只是江漪成在见面之前一再提醒麦凌，不要出言不逊，不要在人面前说那个怪绰号。麦凌不耐烦地答应着。
“水先生。”江漪成走进屋，笑着朝水源点了点头。
水源平日几乎不出门，除了偶尔购买生活必需品，独居躲着久了他也颇有些无聊。所以他挺高兴偶尔能有人来家里看看，而江漪成已经成了他这里最常光顾的客人。
“江漪成，昨天没睡好？眼圈有点重啊。”水源笑道。
“还真被你说中了。”江漪成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后指着身后的麦凌说道，“这位是麦凌，是……一个朋友，我们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讨论。”
“你还真是江漪成的朋友啊？上次那位西约发这么大火，我还以为你是人贩子……”水源立马就认出来，这是那天强行要给江漪成办出院的帅小伙。
听到水源的话，江漪成愣了一下，顿时有些疑惑，西约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当时是有多生气？他瞪了眼麦凌。
“呃……”麦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好。”
“我和江漪成的事，你也知情吗？”水源温和地问道，眼里却掩藏着一丝警惕。
“对，我大概都知道。”麦凌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着江漪成强调道，“为了帮江漪成拿到克隆虹膜，我还坑了我亲姐一把。”
“原来是你帮的忙啊。”水源笑了一声，“行，我是信任江漪成的。他能带过来的，我相信也是值得信任的人。跟我进来吧。”
麦凌听到此话，顿时感到有些得意。江漪成的那群狐朋狗友好像还没这待遇呢。
水源带麦凌见了金猪，麦凌看得眼睛发亮，不由得地说了一句，“水先生，你牛啊。”
金猪嗷了这个新朋友一声，听起来还挺傲娇。看金猪这灵动的表情，江漪成笑了起来，没想到麦凌还能在金猪这吃瘪。
“是这样的，水先生，我昨天遇到了一件事，和麦凌讨论过后觉得还是想看下你的意见，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
江漪成将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水源，并且和麦凌一起将之前的遭遇也一并交待了出来。水源的表情由一开始的轻松，越听到后面越发严肃起来。
“你们说的这个邪教组织，恐怕不好查。”水源说道，“如果它真像你们所看到的那样，那可能利用的是最原始的传教方法，也就是断绝电子数据的口耳相传。这种方法效率极低，但在现代科技下安全度极高。尤其是对于我这种通过黑进数据系统盗取信息的骇客来说，是几乎找不到切入点的。
“那就是有两种可能，一这个教派就只是单纯的民间小范围邪说宗教，与那些事件并无关联；要么就是教派的操纵者实际上非常高明，利用反向逻辑在群众中推行，在广纳教众的同时还做着更多勾当，又能最大化地隐藏自己。”
“我们也有这种猜想，但是这中间是不是还牵扯到The Z公司？水先生，你记不记得蚕蛹被袭击的当日，你曾说过空袭的是他们生产的视隐战斗机？”
“对。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根据我的经验判断的，十有八九都是Z的。”
“那你觉得Z会参与到这种民间组织里去吗？”
“那我倒觉得不会。他们虽然没什么社会道德，但是出了名的无立场只认钱，只要钱多诚信都能合作，至于用来做什么他们应该不会掺合。这也是为什么Z能在黑白两道和国际政府间周旋得如鱼得水的原因。”
“那从The Z这里切入的线索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嗯……我也可以一试，但估计很难获得有效信息。而且The Z的安全系统和超技师也是世界顶级的，一点不比麒协官方的差，我能黑进官方系统也有赖于曾经的身份，对于构造非常了解；所以能不能突破The Z的口还是个问题。”
“水先生，那对于绿洲事件，你有什么看法？”麦凌在一旁问道。
“这个就非常奇怪了。”水源迷惑地摇了摇头，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容量都快不够了，“不管是你们看见的所谓会飞的黑衣人，还是他们用的那种武器……都是闻所未闻的。而且我觉得，如果真有这种隐藏在暗中的强大势力，那也太可怕了。”
“有一位训练师也在那段时间里失踪，据说现在还没找到。”江漪成说。
“叫什么？”
“叶重，和他姐克洛伊是同一届的。”
“叶重这个名字我见过，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在麒协里也有任职，但具体的不清楚。”
“不管这个势力的目的如何，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对蚕蛹和选手们产生了很大威胁。”
“等等……我这里也有一条信息跟你们分享。”水源突然灵光一现，有些激动地说道，“本来我觉得是个单独的事件，没有多想；但你们跟我说了这些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什么事情？”
“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我又闯进官方系统获取信息了？”
“记得，不是直接让官方改了比赛日程吗？”江漪成淡笑了一声。
“原来是你干的啊。”麦凌扬起了眉毛，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水源。
“倒不算是……总之，我是为了查另一件事，结果却有发现。麒协推行了一个育苗活动，对内作为员工福利，提供婚孕的员工免费的体检和育婴扶助等项目。实际上这个育苗活动在产检时会收集胎儿大量的信息，在我看来已经远超一般产检的范畴。他们将胎儿分成不同的等级和类别，好像在做什么筛选一样。”
“怎么听起来慎得慌。”江漪成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脸色不太好。
“我的一位熟人就参与了这个活动，而我看到他的孩子被列为等级最优的那一列。”水源沉重地说道，“之后他的孩子因为难产而夭折了。”
“这……”麦凌和江漪成对视了一眼。
“不只是内部员工。这个育苗活动是针对全社会的，经过资格审查的百姓都可以参加，现在全国各地已经有不少胎儿数据被收集了起来。”水源将电脑打开，给他们看了几张复杂的数据统计图，“看。”
江漪成虽然看不太懂这花花绿绿的图，但还是明显看到新疆地区的数据是最高的。
“水先生，还有其他夭折胎儿的案例吗？”
“你问到点上了。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官方总医院这里接生的胎儿就有三个夭折，而且都是无异常症状的夭折，也就是产检指标完全正常的。
“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三个胎儿都在数据里被标为等级最优。”
江漪成倒吸了一口气，和麦凌交换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可是官方为什么要筛选胎儿？如果这些胎儿的死不是官方造成的话——”
“——就是有人在暗中针对官方。”麦凌看了水源一眼，接过江漪成的话头。
“没错，而且我更倾向于麦凌所说的后者。然后我就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查了好几天。昨天还真就被我查到了。我们现在获得的信息都是零散且看起来没有太大关联性的，对吧？”
“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明明直觉事情的发生都有关联，却缺少一条线将它们串联起来，导致那些猜想容易被推翻。”江漪成思索道。
“刨除这个不明来路的邪教和不太有调查意义的The Z，现在我们有效的线索有几个，按照时间顺序的话应该是：叶重莫名失踪，而后黑衣组织绿洲杀人，蚕蛹被空袭，紧接着育苗活动筛选的胎儿夭折。”水源在屏幕上画了几个圆圈，随后又将它们依次连接起来，围成了一个大圆，“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些都是想要争夺金猪的那个势力所为，而且这个神秘势力针对的绝对就是麒协。”他在大圆圈中间写下这两个字。
“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其实都与麒协有非常紧密的关联，像是在挑衅和宣战。”看着水源画的那幅示意图，麦凌眉头紧皱道。
“所以我才觉得The Z在其中应该不是重点。至于邪教组织……江漪成，那歌词你还能复述一遍吗？”
“可以。”江漪成在电脑上打了出来：
落日余晖，
百花枯萎，
异域风月朝夕崩毁。
异兽起舞，
鬼影交汇，
亡神降临焚尽无间。
“崩毁、枯萎、鬼影、亡神……是挺黑暗的，感觉像在描绘地狱般的灾难。”
“我跟其中一个教众对视了一眼，昨晚就做了噩梦，周身都是血腥混乱和熊熊大火，就如同置身地狱。”
“江漪成，你还能找到他们吗？如果有机会的话，试图多问一些问题，表现出你的兴趣来。”
“嗯，我试试吧。”江漪成点点头。
麦凌道，“关键是，如果这个势力要处处针对麒协的话，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能获得什么？”
“有一种可能，就是麒协本身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它做的所有事情，都在为一个秘密筑基。而这个秘密正好严重威胁到了神秘势力，因此它就像一股庞大的力量，与麒协官方互相拉扯和制衡。”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神秘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