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碎片时间和育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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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开始了酒桌游戏，玩得异常兴奋，喝了几杯酒下肚，江漪成已然忘记了时间。
手机震动起来时，他才猛地想起麦凌来。
“江漪成，现在出来，我在门口。”
“谁？啊，好。”
江漪成甩了甩脑子，感觉虽然有点晕，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站起身来，对他们说：“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诶，漪成，你这么突然要去干什么？”九瑟抓住他的手臂，疑惑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你们慢慢玩吧。”江漪成心虚地笑道，转身就走。
四人看着他的背影，“他怎么最近老是行踪不定的？”
“谁知道呢？”
江漪成一眼就看到那辆十分扎眼的车。他快步跑过去，一把钻进了副驾驶位。
“快走吧。”江漪成看了麦凌一眼，催促道。
“怎么？你要躲着谁啊？”
麦凌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一脚油门便轰了出去。
“你喝了酒？”麦凌闻到江漪成身上似有若无的味道。
“嗯。”江漪成眨了眨眼，看着窗外，“你见过有谁去酒吧不喝酒的吗？”
“少喝点，”麦凌顿了一下，补充道，“免得酒后乱性了。”
江漪成皱起了眉头，麦凌真的是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我可不会酒后乱性，难道你有过？”
“也不是不可以……”麦凌看了他一眼，暗自低语道。
“什么？”
麦凌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你没朋友吗？非要抓我来陪你？”江漪成把手靠在车窗边，撑着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问道。
“朋友拿来干嘛？我不需要。”麦凌生硬地回道。
“你如果想找人说个话，或者陪你做事，那就说明你需要朋友。而且你还得把臭脾气给改了。”江漪成难得真心地向麦凌提出建议。
“我一个人习惯了，旁边有堆人咋咋呼呼才烦。”麦凌不以为然地说，随后撇了他一眼，“我只是需要你，不需要别人。”
需要他？指的是逮着他一个人折磨？
江漪成眯起眼睛，看了眼麦凌线条凌厉的侧颜。突然觉得，麦凌应该也挺孤独的吧。
他自己小时候虽然没有朋友，但有家人的陪伴，倒也不至于太过孤单；只是很多知心话没处可说；他也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朋友，直到来到这里，遇见这些人，才发现朋友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江漪成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慢慢改变，有了朋友之后，他不再那么冷淡和寡言，更能够表达和传递情绪，甚至他笑得也比以前要更多。
……
江漪成走进麦凌的公寓，发现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盘菜。
“你自己做了菜？”他问道。
“你不来，我总不能饿死吧？”
“不是，麦凌，请问你之前怎么活下来的？”江漪成十分无语。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的活法。”
“……可真行。”
麦凌不以为意地坐下，“过来陪我吃饭。”
“你不会还没吃晚餐吧？”江漪成抬眼看了看时钟，显示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没吃。”麦凌耸了耸肩，夹了一块红烧肉到江漪成碗里。
虽然江漪成肚里已经装满了烧烤和酒，但是看着这一桌菜，又突然来了食欲。
江漪成夹起来尝了尝，发现都凉了半截。
这么香的好菜凉着吃也太暴殄天物了吧，江漪成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平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可不能凉着吃。
“都凉了，怎么吃？”他蹙眉说道，随后站了起来，“我热一下吧。”
麦凌注视着他走进厨房，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是不是江漪成心疼他了？毕竟他为了等江漪成一起吃饭，都饿了大半宿。
“江漪成，你现在看起来还挺贤惠。”麦凌往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笑着。
“贤惠啥？你中文水平不太行啊，学到个词就乱用。”江漪成没好气地说，“我只是心疼好菜凉了。”
“哦？那你跟我说说，贤惠怎么用？”
“贤惠是你以后跟你家老婆说的，不要乱用在别人身上！”江漪成盛出一盘热菜，故意重手重脚地放在了麦凌面前。
“但我就要跟你说。”麦凌顽劣地笑道。
“那你滚犊子！”江漪成从周衷雀那里学来了一句。
……
摸了摸趴在脚边呼呼大睡的小金猪，水源淡淡地笑了笑。
手机响起来，他没看名字便接了起来。
“一酊，有什么事吗？”
“……水源，安安她……”一酊的声音在那头有些颤抖，让水源顿时不安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听到一酊这样的声音了。
“她怎么了？不要着急，你慢慢说。”
“安安……难产了……”一酊深呼吸了一口气，缓声道。
“怎么会……”水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消息也太突然了，他还盼望着能看看小宝宝呢。
“孩子没保住，安安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一酊吸了吸鼻子，痛苦地说，“为什么会这样呢，水源？我们盼望了这么久的事，我的宝宝……就这样没了……明明产检都是非常顺利的……”
水源眼神暗下来，这真是天降灾祸，可是怎么就降到了一酊头上呢？“一酊，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你别来了，我在官方医院这里。”一酊马上说道，他知道水源来这里会有风险。
“可是你……”
“我……我没事，我自己平静一下。”一酊低垂着头说道。
“你刚刚说，产检都很顺利，那医生有解释难产的原因吗？”水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医生暂时没查出原因。但是医生说，这是这个月内第三个难产的事件了，前两个孕妇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
“前两个难产的原因也没有解释吗？”
“好像没有……”
“对了，你是不是有参加一个麒协的什么青苗活动？”
“是育苗活动，所有已婚的员工都默认参加的，应该算是员工福利吧，就是他们会报销我们每个月产检的费用，只不过要在指定的官方医院进行。”一酊道，“官方医院是全国条件顶尖的医院之一，本来费用就很高昂，能有免费的服务大家肯定愿意来。”
“那就是说，官方那里也会有你们的产检数据之类的。”
“对。这有什么关系吗？”
水源摸索着下巴，思索道， “我不知道……只是如果产检都没问题的话，为什么难产率这么高？官方医院还都是顶尖的医疗资源。”
“你的意思是……官方有问题吗？”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听你的描述，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妈的，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这之中有猫腻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从中作梗的人！！！”一酊愤愤地说。
“一酊，此事我会帮你调查，你别轻举妄动也别乱猜，好吗？现在你就好好照看安安吧，她一定也特别难受。”水源缓缓说道。
“……好，听你的。水源，你自己也多保重。”
水源垂下手，眉头紧皱。这中间真的会有什么猫腻吗？如果有，是谁会如此残忍地对无辜的孕妇和孩子下手？官方的所谓育苗活动，真的仅仅是员工福利吗？
水源沉吟片刻，走进了工作室。他决定先从这个育苗活动着手，进行调查。
……
对于二人各盖一床被子躺在麦凌床上这件事，江漪成已经不抵触，甚至有些习惯了。不知怎的，每次睡在麦凌的床上，好像都能睡个好觉。他觉得应该是这个床太高级了的原因。
麦凌突然打破宁静，说道，“江漪成，你生病前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江漪成一愣，睁开了眼。
“你撒了谎。”麦凌说道，“我听到你和西约的对话，你骗他们去出差？”
“呃……我自己有点事，不方便跟他们说。”
“你也骗了我吧，让我帮你搞来克洛伊的克隆虹膜。”麦凌冷哼一声。这事他一直心有芥蒂。
“……”
“老实交代吧。还有你为什么会病倒，我不信你只是什么普通感冒。”
“为什么要跟你说？这是我的事……”江漪成声音小了一些，似乎没那么大底气了。
“我手里可有你的证据，而且我也不介意让周衷雀他们知道你在骗人。”
“你威胁我？！”江漪成不悦道。
麦凌对江漪成那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颇为恼火，他翻身过来，捏住了江漪成的下巴，把他捏得生疼。
“江漪成，我们也一起经历过几次险境了，早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还有什么不信任我的？相反，我要是不信任你，我能帮你坑我的亲姐？你知道我为了帮你办事费了多大劲吗？我他妈最恨被人欺骗，你让我觉得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江漪成看着他愤怒的脸，听得一愣一愣的。
麦凌这次还真没说错，他有顾虑更多是为了保护金猪和水源，不过他可以模糊掉重点。于是，江漪成还是把告诉西约的版本告诉了麦凌。
“我艹，那人真特么不会来事儿，差点把你害死了。”听完后，麦凌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也不能怪他，而且我现在活得好好的。反正，向前看，生活中还有很多值得我期待的事。”江漪成不以为然地说，随后结束了话题，翻了个身闭眼沉沉睡去。
“我也期待。”麦凌看着江漪成说道，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把手伸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揽住江漪成的腰，闻到鼻子里清爽的特殊香味，满意地闭眼了。
第二天，麦凌直接开车和江漪成一起去了蚕蛹。二人走进电梯，一个女生突然扒住电梯门，江漪成赶忙按下开门键。
进来的是依年。比赛结束后，她一直想到江漪成，心里还觉得可惜呢，没有当场问人名字，想着以后难见到了，没想到这么巧，远远地就看到两个显眼的帅哥，其中一个就是帮助她拿到光圈的江漪成。
“啊，你好！我是那个……”依年喘着气，眼睛直勾勾盯着江漪成。
“跟我一组的那个女孩？”江漪成也认出了她来。
“是，是的，我叫依年。一直没机会感谢你……”
“没关系。”江漪成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问道，“你的伤养好了？”
“嗯，差不多了。可以，嗯，请问你的名字吗？”
“江漪成。”
“江，江漪成，那个，能留一个……联系方式吗……”依年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江漪成疑惑道。难道他们的光圈违规了，官方要收回？
“没什么，不方便就……就算了，我……”依年脸唰地就红了，她以为江漪成不愿意给。
江漪成愣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拿出来的时候他莫名感觉电梯里温度降了一些。依年拿到联系方式之后，甜甜一笑，出了电梯就小跑着走了。
“这女的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看着依年离去的背影，麦凌挑了挑眉，在一旁酸不溜秋地问。他对这女的隐约有印象，好像跟一伙人玩得不错，还不小心用纸团砸过他。
“角斗竞技赛跟我一组的女生。”江漪成随口回答道。
“她一看就对你有意思啊。江漪成，你对人做了什么？”麦凌不悦道。
江漪成差点崴脚。什么了就有意思？真就造谣不要成本呗。
“……麦凌，我拜托你别老给我造谣，想什么屁呢？！”
麦凌冷哼一声，“是不是造谣，也就你这傻子看不出来了。”
“你以为是怎样，写小说呢？谁都特么喜欢我？多无聊的作者才能写出这种狗血情节？？”江漪成白了他一眼。
进入创制训练室的课堂时，已经有不少人在此等候了。
江漪成看了一圈，没看到西约他们便不找了，自己挑了个位置坐下来。麦凌非常名正言顺地坐在了他旁边。
江漪成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这堂课沙棘让大家制作灵感记录表和模型报告，大家都感到颇为棘手，抓耳挠腮地不知如何下笔。
“原始人发明最初工具的设想，都是由需求所引起的。而需求又促使最初灵感的产生，并且在不断的尝试和想法补充的过程中进行改进，最后完成器具的发明。之前已经通过举例教了你们关于一些发明的创制原理，而现在我希望你们能从基础开始，学会记录灵感和撰写报告。”沙棘呵呵一笑。
“其实对于发展到如今的现代科学来说，动手制作是创制发明的次要因素，想法和原理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我希望大家重视起来，多练习，对于创制竞技赛可能会有很大帮助。”
江漪成一边思索着沙棘的话，一边似懂非懂地翻看着资料。
如果一定要说一门课最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可能就是创制训练课了。摸不着头脑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竞技赛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比；其他的只是比赛规则不明，但项目还是那些项目，大差不离，而创制竞技赛，大家实在猜不透官方的意图。
虽然江漪成看了很多资料，学习了不少创制原理，但仍觉得心里丝毫没底。接下来就是创制竞技赛了，估计大家都愁得不行吧。
江漪成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打起了精神，继续听沙棘的讲解。
这时，一个身影悄悄溜了进来，坐在了江漪成的后面。
“漪成。”
江漪成疑惑地回过头，看到鬼鬼祟祟的九瑟。
“九瑟？你现在才来？”江漪成扫了他一眼，发现他头发有些凌乱。
“昨晚太嗨了，睡过头了，嘿嘿。”九瑟朝他笑了一下，又往旁边瞟了一眼麦凌，突然就变了脸，“这家伙怎么跟你一起？”
“不行吗？法律规定不能坐这儿？”麦凌也转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
“我马上就去写一部法律！”九瑟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都给闭嘴！”江漪成压低声音同时凶了这俩。麦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了回去。
“九瑟，其他人呢？”等二人都安静下来，江漪成问了一句。
“应该都来了吧……啊，不过，”九瑟突然神秘兮兮地趴江漪成耳边说道，“周大哥昨晚和小颜吵架了，现在都不搭理对方了。”
“昨晚？”
“就你走了以后的事吧，我看还挺严重的，不过具体的也不好说，要不你什么时候问问周大哥？”
“行，我找个机会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碎片时间和育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