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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江慕平静道,“你同陆清犯的那是霍乱宫廷的死罪,全尸自是别想了。”

      “这狗食人肉,几日未有死刑犯叫它吃了,如今你不愿救陆清,那这狗便能饱餐一顿。”他眉眼带笑地看着芝芝,似乎给芝芝最后一次机会。

      芝芝咬着牙,眼里蓄满泪水,看着那狗吐着鲜红舌头的模样,她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在肉里,也不知道疼般。

      江慕似乎没了耐心,微抬手指,那狱卒便松了那拉狗的铁链。

      那狗流着口水,一步步向陆清走去,狗舔着陆清的脸颊,似要一口咬掉,芝芝紧闭着双目,泪不停流着。

      她胃里泛酸,止不住的干呕,她眼前浮现了她和陆清的点点滴滴,她浑身发抖,声音发颤道,“我愿意……”

      狱卒眼疾手快拉了大狗,大狗未伤了江慕半分。

      芝芝闭着的眼缓缓睁眼,她眼眶通红地看向陆清,见陆清完好无损,她悬着的心放下。

      见陆清没事,她竟真心笑了起来,她擦干泪,这才看向江慕,一字一句道,“皇上放了陆清,我便愿意救大皇子。”

      江慕微挑眉,点头道,“朕答应你。”

      语罢,他便要起身离开。

      芝芝皱眉,急忙道,“不止要放陆清,还要为陆家平反,皇上知道的,陆家没罪。”

      江慕脚步一顿,他转身看着狼狈的芝芝,眸光晦暗道,“你说什么?”

      芝芝死死地盯着陆清,直言不讳道,“若是皇上不为陆家平反,那皇上也别指望芝芝救大皇子了。”

      “芝芝一头撞死在这地牢,皇上爱怎么虐待陆清,芝芝眼不见心为净,心里不疼。”

      江慕眼底满是冷漠,他看着躺在地下的陆清,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那时的江慕只觉得芝芝真傻,傻得可怜,若她知陆清将她当棋子,这只是柳南之无聊时下得套,只为戏耍她,她若是知晓真相那日会不会疯掉。

      江慕沉默良久,低声道了句,“这么些年来,你同从前竟一丁点未变,总觉得旁人对你是情意深重。”

      江慕瞧见芝芝未有反应,他轻嗤道,“可以。”

      “你也要好好伺候柳南之,把他伺候舒服了,你的日子也能好过些。”江慕面色阴沉,甩袖离开。

      芝芝蜷在墙角,她眼眶红着,心里安慰着自己,谢小姐未死,柳南之发疯的日子定不会多。

      她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她皮糙肉厚的,柳南之就算打她,她也受得住,生来就是丫鬟命。

      前些年命好躲过了,哪有丫鬟不挨主子打的,芝芝拽着衣角,发疯似笑着。

      芝芝未等陆清醒,她不愿叫陆清知晓她为她受得苦难,她临行前求江慕,定要叫陆清好好活着,不能寻死。

      那日江慕只是愣了愣,眼神复杂地盯着她,沉默良久道了句,“朕答应你。 ”

      芝芝听着江慕应好,才安心坐了马车离了大周。

      芝芝到柳府时,并未有人来接她,门口的小厮皱眉打量了她半天,才认出她是谁,急忙去了府内禀告。

      芝芝比前些年圆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柳府也变了个样,虽比从前大了,仆人更多了,也更华丽了。

      可她看着这柳府只觉得死气沉沉,不像活人住的地。

      那小厮还未来,只见丫鬟推着轮椅像她走来,芝芝眯着眼打量着轮椅上那人,轮椅停在了她前面,她瞳孔微震,咽了咽口水。

      眼前女子的手被绳子牢牢绑在轮椅上,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脸上虽着了脂粉却是盖不住的憔悴,好像下一秒就能断了气。

      芝芝认了半天,心中一惊,才敢确定眼前人是那性子活泼,美得像从画中走出来的谢小姐。

      芝芝的腿止不住打颤,那丫鬟恶狠狠地盯着她,厉声道,“这是夫人,跪下请安。”

      芝芝看着此情此景,只觉得这柳府像地狱般,要将她吞噬。

      她心底害怕,不敢啰嗦,直直跪地磕头道,“芝芝见过夫人。”

      谢悠抬眸,打量着芝芝,眼里闪着微弱的光道,“他要放过我了?”

      那丫鬟轻声道,“公子待小姐这般好,怎会舍得休了夫人。”

      “这是通房,若是夫人不喜欢,那今日便乱棍打死她。”

      谢悠眼底被死灰覆盖,她无力地闭着眼,“公子他何时回来?”

      那丫鬟笑了笑,“公子心里惦记着小姐,今日定会早日归家。”

      丫鬟说完那话,看着芝芝,冷声道,“公子未回来前,你便搁这跪着,等公子回来。”

      谢悠轻咳一声,那丫鬟紧张道,“快去请御医。”

      芝芝低着头,“是。”

      芝芝也不觉得委屈,她本就是那丫鬟命,被主子责罚罢了。

      芝芝就这么跪到了晚上,那小厮喝着茶看着她,生怕她偷懒。

      直到远处有辆绣着龙纹绣漆黑平头马车驶来,那小厮将茶杯放下,狗腿的笑着,迎了上去。

      芝芝眯着眼,知那是柳南之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移着身子,低着头,避着柳南之目光。

      柳南之也如芝芝所愿,未瞧见她,芝芝只听他语气里满是担忧道,“阿悠,今日身子可好?”

      那小厮低声道了句,“夫人今日咳了声,寻太医瞧了。”

      柳南之眉心这才舒展开,他低声道了句,“我去瞧瞧她。”

      柳南之进了府,未过问芝芝一句,那小厮见晚上凉了,芝芝也跪了足足四个时辰,他终是于心不忍道,“公子今日没空理你,你先起吧,去马厩住着。”

      “平日里便伺候马,等何时公子想起你了,再说。”

      芝芝得了指令,这才打算起身,可无奈跪了太久,腿跪着酸麻,起不来,她拄着地,起了半天,才挪动了身子。

      她一瘸一拐地进了府,心里感谢着眷顾,住马厩,当马奴她都愿意,只要能离柳南之那疯子远些便好。

      如今的他比前世更渗人,连谢小姐都能折磨得没了人样,前世的谢小姐就算死前也是美丽,高贵的,如今的谢小姐只剩口气吊着了。

      何况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婢女,若是能打死她是极好的,就怕生不如死,想到这芝芝打了寒颤。

      芝芝带了被子,收拾了马厩,便躺下歇息了。

      可却久久未合眼,她想一头撞死在这里,可她心里还期盼着与陆清重逢。

      更恐慌着她若一头撞死在这里,若是柳南之言而无信不给江慕灵芝,江慕为难陆清,可发如何是好。

      思及,芝芝打消了死的念头,强迫着自己合眼歇息,可一闭眼眼前浮现的都是陆清身影。

      芝芝心底祈祷着陆清定要安然无事,就这么想了一整夜,芝芝几乎未怎么合过眼。

      她念着陆清,她那时天真以为陆清醒后定会疯了似寻她。

      多年后芝芝想起这事,只觉得可笑,那时的陆清怕是庆祝她这个傻子中了圈套,他们陆家可以平反了。

      芝芝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喂马喂饲料,见人她就躲着,生怕有人多嘴,告知柳南之她来了。

      那丫鬟没忘,待柳南之上朝后便唤她入了谢悠院子。

      叫她在院内跪着,谢悠只是皱眉,“你这是作甚?”

      那丫鬟满脸堆笑道,“夫人,你性子单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这些通房丫头个个不怀好心,想谋害主母。”

      她咬牙道,“前些日子老夫人送来那些妾室,见夫人性子柔和,竟不知天高地厚欺负到夫人头上了。”

      “气坏了夫人身子,就算后来那些贱胚子被打死了,老夫人也被送去了别院,可叫奴婢看那些贱胚子哪怕死百次也是活该。”

      她瞪着芝芝,冷声道,“这小贱人也得多加管教管教,免得她日后得寸进尺妄想爬到夫人头上!”

      芝芝倒未多言,只是安静跪着,那丫鬟推了谢悠入屋,生怕她身子不适,叫旁的丫头去请御医候着。

      这么又跪了一日,芝芝未进食,体力有些不支,她胃里反着酸水,肚子咕咕叫着,难受得很。

      芝芝看着天色渐晚,心底更加慌,那柳南之即将回府,按他性子来说,定是要看谢悠的。

      芝芝思及,心底着急又饿得慌,只觉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

      可那丫鬟却没唤她起来的意思,直至外面脚步声多了,那熟悉的声音在芝芝耳边响起,芝芝抖得厉害,她知是柳南之回来了。

      那丫鬟推着谢悠出来,柳南之轻声道,“阿悠,今日身子如何?”

      谢悠垂眸,未理会他,闭着眼一言不发。

      柳南之垂下眼,耐着性子道,“嗯?”

      芝芝秉着气,偷偷挪着身子,跪在那盆栽旁边。

      那丫鬟急忙解释道,“公子,夫人不是不理您,她今日身子不爽朗,一出声便难受,喘不上气。”

      此话一出,闭目的谢悠却睁开了眼,她瞪着柳南之,声音微弱道,“我身子很舒坦,嬷嬷何需辩解。”

      谢悠咬牙切齿道,“杀了我,你有本事杀了我。”

      柳南之微挑眉,眸光幽暗道,“你既如此厌恶我,那我偏要与你厮守一生。”

      谢悠气得发抖,挣脱着手上的绳索,她咬牙道,“我既有心寻死,你留不住我。”

      柳南之表情变得柔和,他接过谢悠的轮椅,轻声笑道,“你从前想跑,不被我敲断了腿?”

      他眼里满是温柔道,“后来还是不老实,总想寻死,我没挑断你手筋。”

      “将你手绑起,你使不上劲,咬舌自尽都没那力气。”

      他捏着谢悠的手,轻笑道,“你没旁的选择,只能同安心同我过一辈子。””

      芝芝听着柳南之一番话,抖得更加厉害,她本以为谢悠只是自己折磨自己,未曾想竟被敲断了腿……

      芝芝秉着呼吸,眼里噙着泪,生怕柳南之发觉她存在。

      谢悠冷笑道,“你若真心欢喜我,又怎会纳那些通房?”

      那丫鬟急忙找着芝芝,她瞧见那芝芝在那墙角躲着,将她拽出来。

      芝芝手指拽成拳头,身子发抖地起身,她膝盖直疼,还是硬着头皮一瘸一拐走柳南之面前。

      柳南之狭长的眸子眯起打量着慌忙跪地的芝芝,他沉默良久,鼓掌轻笑道,“你竟来得这般快……”

      他想着去年那江慕爱妃身子不好,向他求那千年灵芝。

      那灵芝他为了给谢悠吊着口气,早些年派各地派人搜寻完了。

      柳南之不甚在意什么江慕爱妃,他只是突然想起芝芝身处那大周后宫,来了戏弄芝芝的兴致。

      那灵芝他多得是,他只是想看看芝芝终究有多可笑。

      未曾想如今不过一年,竟愿为那人不顾生死。

      思及,柳南之只觉得可笑,竟这般蠢笨。

      可柳南之未说,芝芝错付了情意,如今说,芝芝只觉得自己傻。

      他垂着眼,若是日后寻个时机,这真相或是能把芝芝逼疯。

      想到这,柳南之那晦暗的眸子才闪着微弱的光,将个好好的人逼疯,想必定是好玩极了。

      芝芝温声细语道,“阿悠可是醋了?”

      谢悠低着头,咳了声,“外面凉,我想进屋歇着了。”

      柳南之抬手,温声道,“服侍夫人好好歇着。”

      语罢,他神色冰冷地拽着芝芝的衣衫,将她拖出院内。

      芝芝打心眼里恐惧着柳南之,她不停求饶道,“公子,芝芝会走,会走。”

      芝芝的膝盖跪得本就疼,如今被柳南之拖着地走,更是浑身疼。

      那地下石子锋利磨人,磨得芝芝衣衫划开,后腰那被石子一路磨破,疼得很。

      可柳南之却像没听到芝芝话般,直至将她拖入自己院中,才松了手。

      那石子是新放置的,棱角未打磨,划着芝芝的后腰鲜血直流,疼得芝芝眼泪不停掉,她想从地下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膝盖跪得青紫,方才都是勉强站着,刚才柳南之更是将她拖着,这腰也用不上力。

      芝芝见柳南之面色阴沉地盯着她,急忙往后退,她浑身直打抖,哽咽道,“公子,奴婢腰疼一时半会起不来身,公子千万别动怒。”

      她神色慌张,急忙调整姿势跪着道,“奴跪着,公子莫要生气。”

      柳南之蓦然一笑,他弯腰用力捏着芝芝的脸,轻笑道,“你比前些年懂事多了。”

      芝芝恭维笑着,急忙磕头道,“从前是芝芝不懂事,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日后公子叫芝芝往东,芝芝绝不往西,公子要打芝芝便打,要杀便杀,芝芝绝无怨言。”

      芝芝这话说得真诚,似乎讨好了柳南之。

      柳南之垂眸,未再难为她,他淡淡道,“你身子脏了,日后便跪在这院中,就当伺候过我了。”

      芝芝感恩戴德道,“公子今日的大恩大德芝芝日后定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柳南之直勾勾盯着芝芝,低声道,“若你能一直这般懂事,我不是那薄情之人。”

      芝芝垂着头,隐忍道,“多谢公子,公子还请早日歇息。”

      直至那门被关,芝芝这才松了口气,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下, 她的膝盖酸痛,腰更是凉飕飕疼。

      芝芝额上疼得直冒冷汗,心里竟生出若是就这样死了,或许也是好的,她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便是陆清了。

      思及陆清,芝芝心中涌上暖意,她哈着气,搓着手,试图给自己增加些温度。

      她跪地祈祷着柳南之定要多行不义必自毙,改日他若遭了祸,她可就解脱了,那时她还能再去寻陆清,同他做对寻常夫妇。

      芝芝嘴角露出了笑意,闭着眼沉沉睡去。

      芝芝未睡几个时辰便被冻醒了,入春的天还是凉意十足的,芝芝冻的直打颤,期盼着柳南之快些醒,她好回去加件衣裳。

      待柳南之醒时,芝芝已冻得耳朵通红,不停哈着气,柳南之扫了她一眼,“可有乖乖跪一宿?”

      芝芝低着头,轻声道,“奴醒着时都跪着呢,昨日有打过几回瞌睡,那时奴自己也不甚清楚。”

      柳南之见她冻的通红的手,皱着眉,不悦道,“守夜怎能打了瞌睡?”

      芝芝闻言,急忙求饶道,“奴知错了,是奴没尽心力伺候公子,奴愿在这院里跪着受罚。”

      柳南之微挑眉,冷声道,“甚好。”

      语落,他便着了衣衫上朝去了,那柳南之派人来看着她,芝芝就这么跪了一天。

      那夜,柳南之未曾回房,芝芝这也得已脱身,回马厩歇息,芝芝连跪三日,那膝盖已肿得不能看。

      寝裤也黏在腿上,鲜血透着那白色寝裤,芝芝忍着痛,将裤子剪开,才得已脱下,她看着那鲜血淋漓的膝盖,眼眶红着。

      她也没药,这马厩又脏,她这膝盖若是不治,怕是没几日就阙了。

      她没谢小姐那般好命,柳南之那般厌恶她,她若是瘫了,走不了道,柳南之定是要将她扔出府去,当叫花子。

      芝芝无助起身,穿着衣衫,想去个大夫要些药。

      谢悠身子不好,这柳府大夫多,时刻候着给谢悠吊着那口气。

      柳府换了宅子,芝芝来这三日也是终日跪着,也不知大夫所在何处,在哪拿药材,她问着那些丫鬟小厮也没一人愿告知她。

      芝芝没了办法,她不能瘫了,没人好心给她打副轮椅,推着她。

      芝芝只好去了谢悠院前守着,避着那些仆人,不出芝芝所料,谢悠院内候着几个太医。

      芝芝扶着墙,终于等到了太医出来,她一瘸一拐上前道,“老先生,您能给些金疮药吗?”

      那太医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额上冒着冷汗,腿一瘸一拐,皱眉道,“姑娘,你这是?”

      芝芝打量着周围见没人经过,她低声道,“主子责罚的。”

      芝芝眼里满是无助道,“奴实在没钱买药,奴家里还有母亲等着奴呢,奴跪了三日,若今日再不上些药,奴恐怕会瘫。”

      那太医于心不忍,掏出药瓶,轻声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芝芝刚要接过药瓶,便伸过只白皙的手,那手握了药瓶,声音低沉道,“你们这是作甚?”

      太医闻言,吓得直发抖跪地道,“公子,是这丫头向微臣讨了金疮药。”

      “这没你的事,去夫人院里候着。” 柳南之冷声说道。

      那太医急忙起身,回了院。

      芝芝身形一僵,她忍着痛跪地道,“公子息怒,奴摔着了,便想要些金疮药。”

      柳南之摩挲着那瓶盖,挑眉道,“你治伤用得着这么好的药吗?”

      芝芝急忙认错道,“是奴没了规矩,还望公子莫怪。”

      柳南之将芝芝拉起,他随手拿了一树杈,划着芝芝身上,芝芝瞳孔猛缩,浑身僵硬。

      他拍着她肩膀轻声道了,“芝芝放轻松。”

      直至柳南之划到芝芝膝盖,他手捂住了她嘴,树杈狠狠戳着那伤口处,芝芝瞪大了双目,疼得直叫唤。

      柳南之捂着芝芝的嘴,所幸没传出声响,他凑近芝芝耳边,轻声道,“别吵着夫人歇息。”

      “你来这不是享福的,让你跪着便是不能上药,瘫了那便是你命不好。”柳南之眼神晦暗地狠狠戳着那处伤口。

      芝芝实在疼得受不了,眼里的泪掉了下来,柳南之愣了愣,他感受着手上的湿润,竟笑了起来。

      他从前见谢悠哭,只觉得心疼,如今他见芝芝哭,却是甚是愉悦,他手上的劲更大了,芝芝疼得翻了白眼,直直倒了过去。

      柳南之整理着衣衫,见芝芝昏在那,也未想管,任由她倒那,活不活全凭命数。

      芝芝命大,她还是醒来了,她腿上满是血迹,疼得动弹不得,芝芝闭上了眼,她挪着屁股挪到了谢悠门前。

      谢小姐心地善良,见她如此应是会搭救她。

      不出芝芝所料,谢悠见她如此,终是不忍心将救了她一命,嘴里不停念叨着,“佛祖保佑,阿弥陀佛。”

      芝芝躺在榻上那刻,她就在想为何这佛祖不叫柳南之这等奸佞之人不得好死。

      谢悠院内的大夫是柳南之各地寻的神医,治她这双腿自是轻而易举,恰逢柳南之这几日有事需外出,她可在静养几日,腿就好利索了。

      芝芝终日跪求佛祖叫柳南之突发疾病死在半路,可佛不渡芝芝,柳南之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柳南之多日未见谢悠,心里念着,回府便直奔谢悠院。

      芝芝知谢小姐心里苦,被柳南之这疯子欢喜,那便是遭罪。

      谢小姐性子刚烈,柳南之在乎谢小姐,他一在谢小姐碰了壁不舍得朝她生气,芝芝便成那受气包。

      起初,只是像前世那般打芝芝泄气。

      后来,柳南之强迫了她,同她做了那事,芝芝洗了很久,还觉得自己脏。

      再后来他扒了芝芝衣衫,将她挂在那院中。

      芝芝知晓这府中暗卫多,她如今光着身子被这么些外男见着了,真是没脸活了,她拿着白绫悬挂房梁想着了结了自己。

      柳南之淡淡道,“若你不想陆清他便早你一步见阎王,便乖些……”

      芝芝那日眼眶通红盯着白绫盯了很久,终究是收了起来。

      若是这么死,陆清未保住不说……她这几月来受得罪也是白忍了……

      可芝芝从未想过她会怀上柳南之孩子,都说有孕是件好事,可她知晓自己有孕那日只觉得心底绞痛,气得一口鲜血猛地吐出。

      她明明身子寒,不易有孕,在大周宫为了稳住地位,天天喝那坐胎药,肚子没个动静。

      如今,在这柳府却阴差阳错怀了这孽种,还未等柳南之知晓,芝芝便每日用力敲打着孩子,想叫他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她肚子。

      可这孽种命大,芝芝试过百种法子,就是不见红。

      直至肚子大了,埋不住了,柳南之知晓了她有孕。

      柳南之面色阴沉地摔了茶杯,拽着她衣领,将她狠狠摔与地下。

      芝芝忍着痛,牵强笑道,“公子,可是奴又做错了些什么?”

      柳南之未理会芝芝,一脚踹向芝芝肚子,芝芝瞳孔睁大,疼得呲牙咧嘴,下身这才见了红。

      芝芝倒未觉得难过,反而庆幸,这孽种若是生下来,芝芝也早有将他掐死的打算。

      芝芝面色苍白,深吸着气,声音微弱道,“公子帮奴寻个太医吧……”

      “奴肚子疼得紧。”芝芝捏着拳头,疼得直咬牙。

      柳南之神色淡漠地看着疼得直打滚的芝芝,就是不肯帮芝芝寻太医。

      他低语了句,“本官真有些好奇,疼死的人尸首是怎样的?”

      芝芝一听,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南之,她知柳南之冷血残暴,未曾想他竟这般视性命如草芥,竟真要看她活活疼死。

      芝芝额上满是冷汗,她在地下爬着,虚弱地扯着柳南之裤脚,声音微弱道,“公子,救救我,我不想死……”

      芝芝的眼要渐渐合上,她手上满是鲜血,被柳南之嫌弃地将她踹开。

      芝芝痛快地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着,疼得龇牙咧嘴,一旁站着的丫鬟见满地血害怕地低着头,不敢再看向芝芝。

      芝芝面色苍白,嘴里一直喊着,“公子,救我,救我。”

      可柳南之看腻了她呲牙咧嘴的模样,也听够了她的求饶声。

      百般无聊地起了身,他只轻描淡写说了句,“她死时,知会我一声。”

      芝芝听着柳南之那番话,心里气得牙痒痒,她的神智也渐渐涣散,手用力敲打着地,费力喊道,“柳南之,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柳南之脚步一顿,他听着芝芝的咒骂只觉得可笑,他转身,走向倒在血泊的芝芝。

      柳南之细心地缕着芝芝的发,轻叹道,“谁让你怀上我孩子的?”

      芝芝听后,气得发抖,她努力睁眼看着柳南之,虚弱道,“你以为我喜欢这孩子?”

      “这孩子就是个孽种,命大的很。”

      “前些日子我终日捶着我这肚子,不想要这孽种,不曾想他竟能活这般久。”芝芝发疯似的笑着,那笑听着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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