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的太阳》木三淡

11、第十一章

　　三天的假期结束的很快。跟医生申请了早点出院，医生看这俩小伙子伤口恢复的不错，也就放他们出院了。知道可以出院，两人早早的就起床收拾东西了。

　　“你收拾好了吗？”黎明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把衣服换上，书包一背，就没东西了。清淤也是。“嗯，差不多了。”说是这么说，清淤虽然收好了自己的东西，手上倒是还在收着这几天他们在房间里留下的垃圾，黎明的破校服也一起收了。

　　见清淤一时半会也收不干净，黎明干脆坐下等，就这样坐在那盯着清淤盯了五分钟。“你在那看着不如来帮我。”清淤此时正在清扫地上丢的纸团子，是前两天黎明见清淤随手一丢就中桶，然后自己也打算试试，结果丢了满地，之后就没管，虽然清理病房的阿姨曾来问过要不要打扫，但清淤这小子大概是有什么怪癖，不让别人来打扫，自己在那累死累活的。

　　“我说你啊，干嘛偏要自己弄。”黎明站起身去帮清淤，清淤把一袋垃圾递给黎明：“习惯。”。两人总算是收完了，帽子戴上，两人仿佛是获得了出门见人的勇气。清淤去办出院，黎明去丢垃圾，丢完垃圾便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仰头看着天，阳光太刺眼使得黎明睁不开眼，但被阳光沐浴的感觉确实是很快乐。突然，头上的帽子被人往前一扯，盖住了美丽的阳光，不用猜也知道是清淤那小子。黎明站起来把帽子扯正，睁眼发现自己跟清淤的距离似乎只有十厘米，感觉气氛有点微妙，黎明扯着帽子往前走：“幼稚不幼稚啊你。”，清淤看他这反映，突然觉得有点好玩：“不就扯了下帽子，你耳根子红什么？”，黎明被清淤这么一说，耳根子本来没啥事，突然红了起来，黎明加快脚步走着。清淤悠哉悠哉的跟在黎明后面。

　　黎明走着走着速度也慢下来，抬眼一看已经走到了一个公园。周内的时间，公园总是这样的，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位爷爷奶奶刚逛完菜市场在此歇脚唠嗑。清淤跟上来拉住黎明：“在这坐会吧。”。两人找了一条长椅坐着，感受着阳光，看着行人，听着爷爷奶奶的唠嗑和旁边小车经过的声音。

　　“你干嘛走这么快。”清淤问，黎明不知道该怎么说：“饿了，想快点找家早餐店。”，清淤四处望望，看见一家卖煎饼果子的店。站起身来准备走：“你在这坐着。”，黎明点点头。

　　这个公园离家不算远，小时候和戾渝也来过几次，后来上了初中，学校与这个公园的方向也是反的，所以再没来了。时隔这么久再来一次，莫名产生了一些怀旧的感情。这里的每一棵树都被他两爬过，那时候发现这里就像是发现秘密基地，小的时候太容易满足了，现在看来搞笑又好玩。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清淤递给黎明一个煎饼果子。黎明缓过神来，本来想跟清淤讲讲，思考了一下，突然就不想说了：“谢谢。”，黎明仰视的看着清淤，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嘴角会轻轻上扬。两人安静的吃着饼，清淤在听着听力，黎明在想着待会回学校会不会被抢帽子，也许不会。

　　两人来到教室，这个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外号“大强”，黎明和清淤虽然戴着帽子，但帽子底下的白网还是能被看见的，“大强”大概是注意到了，也没说什么便把两人都放进来了。班里人的注意力也从题目上被拉到了这俩的身上，不过在上课也不好明目张胆的问，底下“嗡嗡”的声音便慢慢的多了起来。

　　“安静安静，继续讲这道题。”数学老师终于发话，吵闹的声音也停下，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题目上。终于开始上课，黎明也拿出书，这几天虽然在医院，作业倒是一个不落。

　　下了课，周风冲到黎明桌旁。“你俩这什么情况？”周风兴冲冲的问着，黎明早猜到这家伙要来，不过也没打算告诉他：“你猜。”，见黎明不肯松口，又看了看隔壁桌，隔壁桌都睡着了，周风也不好问，不过本来也不太熟。周风一脸不甘的表情离开了。现在最令黎明头疼的是待会回家，赵云芳的反应，毕竟她还不知道。

　　最后一节课老师拖堂，门外的戾渝来了又走了，应该是先去自习室了。清淤似乎有点着急，出院第一天就要去打工，也太拼了。黎明戳了戳清淤，小声地说：“你待会还要去兼职吗？”，清淤点头，黎明指了指头，示意还带着伤，去兼职不太安全。“去自习室。”清淤小声地告诉黎明。

　　黎明突然就站起来：“老师，清淤要去图书室兼职。”，老师讲的正起劲，被突然站起来的黎明还吓了一跳，看了看表：“那去吧。”，清淤站起身便往外走，黎明也跟着，“你跟去干嘛？”老师喊住黎明，黎明笑嘻嘻地说：“他头上伤的重，我去帮他。”，“你回来，你这手都是残的，你是去给人拖后腿吧。”，老师指着位置，黎明只好乖乖的回到座位。

　　十分钟后，老师终于喊了下课。黎明赶忙往自习室走，戾渝还在那。

　　“那个老师简直拖堂魔鬼，能拖半小时，服了。”黎明跟戾渝抱怨，戾渝写着题，随意的回答：“你们那老师每回都这样，幸好我走快。”，“我本来也要走，结果她居然以我手残为理由不让我过来。”黎明心疼地摸摸自己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左手。

　　戾渝放下笔，说：“我们下次还是少管这样的事。”，黎明听戾渝说这样的话还稍稍有些诧异，但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伤的不轻：“行，下次不管了。”，“这个闵启匀肯定有点问题。”戾渝想到了之前与闵启匀的交谈。“他们两个都不简单。”黎明补充着，虽然自己不算什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因为天生观察力就很敏锐，戾渝也很相信他的直觉。

　　总算是到了家门口，黎明小心的打开门，好在赵云芳和黎岭都还没回来。十一点也没回来，黎明将作业摆在桌上就睡下了。

　　早上也没有回来。看来这几天赵云芳都没有找黎明的原因就是他们自己也没回家了。这个情况让黎明心里稍稍有点失落，不过上学还是不能迟到，想到这就快速爬起床去热面包，这些面包都是黎明平时最常吃的红豆面包，似乎都买了有些日子了，今天是保质期的最后一天。黎明干脆全都热了一遍，以免浪费。

　　早上到班里，给清淤抽屉里塞了一个面包，接着又去到戾渝班上给了戾渝一个，自己的路上都吃完了。“你今天这啥情况，还发起早餐来了。”戾渝跟黎明站在外边走廊上，戾渝吃着黎明给的红豆面包，还有点热气。“我昨天回去发现我爸妈都没回。”黎明跟戾渝说着，戾渝突然想到上次赵云芳对他说的：“你妈上次跟我说她跟你爸都要下周才回来。我忘记告诉你了。”。黎明这时有些想锤戾渝，看在快上课了的份上就跟戾渝挥手告别了。

　　回来班上，清淤的红豆面包倒是还没动，还在抽屉里。清淤取下耳机转头看清淤：“你给我面包干嘛。”，“给你吃啊。”黎明觉得清淤这个问题有点不太符合清淤的气质，清淤又说：“你昨天回家，你妈有说什么吗？”，黎明又想到要下周才能见到他们的事：“唉，别提了，他们出差去了可能，要下周才回来。”，清淤点点头：“那不挺好，你可以晚点再跟他们解释了。”，黎明虽然也是这么个想法，不过很久不见赵云芳跟黎岭还挺想他们的。

　　有些期待赵云芳知道后会做什么，也许会把那群人抓出来，关一阵子也不一定。

　　清淤把黎明从幻想里戳了出来：“你下午去换药吗。”，这么一想好像今天确实该去换药了。黎明点了点头：“一起去吧。”，就这么约定好。

　　下午放学时，一起去换药的人数莫名变成了四个，戾渝一贯在门口等着，不过今天戾渝遇见了闵启匀，刚好就一起过来等着了。四人一起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清淤吃着早上黎明给的红豆面包。“好吃吗？”闵启匀看着清淤手里的面包，清淤点点头：“旁边这个大善人给的。”，黎明听见清淤cue自己便转头来看：“你怎么现在才吃，都冷了吧。”，清淤不太在意面包冷不冷，能吃就行：“挺好吃的。”

　　到了医院，那个之前负责给他们换药的护士小姐姐推着小车走过来：“是你两啊，你们怎么这么快出院了”,黎明跟清淤见是熟人便都很放松，护士小姐姐这次直接先给清淤换药，黎明在旁边看着：“我们热爱学习，所以就提前回学校了。”，护士小姐姐手上操作着：“看不出来你们居然热爱学习，不过去学校要小心伤口，也不要总是让帽子闷着头。”。

　　两人换好药，礼貌的跟护士姐姐说了拜拜，四人就离开了医院，本来想四个人一起去搓一顿庆祝，不过黎明跟清淤得回学校上晚修，闵启匀便带着清淤去搓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