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的太阳》木三淡

10、第十章

　　回到学校的戾渝因为没请假还被训了一顿。

　　下午放学，戾渝此时正在办公室接受批评教育。“对不起，老师，是我睡得太晚，起得太晚，睡得太沉，导致了旷课这种恶劣行为的发生。”戾渝正在“认真惭愧”的对老师做着忏悔。“看你认错态度诚恳，明天交一千字检讨上来。”他们的老班王志兮，大家叫他隔壁老王，当然只有私底下。

　　答应了检讨，老王这才放他走，戾渝走出办公室，“一千字检讨，你们老班可还挺狠。”闵启匀正靠着办公室门口的墙，看起来等了有一会了。戾渝显然是被突然说话的闵启匀吓了一跳，不过只是身子稍微震了震，没有表现的十分明显：“你在这干嘛，罚站？”，两人莫名并肩走着，闵启匀说道：“等你啊，一起去看医院那俩货。”，戾渝也猜是要去看那俩货的：“他们说要校服跟帽子。”，闵启匀举了举手上的袋子：“校服帮他们搞定了。”，戾渝不禁投来钦佩的眼神：“牛啊，那一起去买帽子？”，闵启匀点点头：“快走吧，我让司机在门口等着呢。”。

　　商场的人不算多，毕竟上班上学的是主要人流量，像这种工作日，人还是不多的。两人随意的在里边逛着，戾渝拍了一下闵启匀：“诶，那个店好像有帽子。”，两人来到一个卖一些小玩意的店，这种店通常是什么都有。

　　两个憨憨站在货架前看着，戾渝随意拿起一顶：“那俩货会喜欢啥样的啊。”，闵启匀拿起手机打了个视频通话，戾渝看向手机：“有你的。”。

　　正在医院休息的清淤被手机振动给吵醒，黎明见清淤醒了，停笔看着清淤，一脸疑惑。清淤扯下身上的被子，是黎明给盖上的。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视频通话，闵启匀打的，没怎么想就接了。

　　“你跟黎明看看，想要哪种帽子。”闵启匀将摄像头调为后置，一排排帽子出现在屏幕上，清淤对着黎明招招手示意让他坐过来。黎明坐过去：“这么多。”看见那么多帽子还小小的惊叹了一下。

　　戾渝拿了两黑色鸭舌帽放在镜头前：“这两怎么样？”，黎明点点头：“行。”，清淤也说：“我都行。”，“那就这两了。”闵启匀拿着去前台结账。视频通话也结束了。

　　黎明坐回座位，看了看一下午的战绩，一张物理，两张数学，一张英语。清淤拿起他的卷子看着：“你这个题，错了。”，黎明正准备收笔，听见这话阻止了他准备休息的想法。黎明拿过试卷：“哪一道？”，英语卷子，难怪，是清淤强项，他其他科目跟黎明差不多，就英语高那么一点。“这个是选b。”清淤并没有想给他说解析的想法。

　　看着这几个选项，的确，是该选b，黎明用红笔给更正了一下，又把试卷递过去：“你看看还有什么错误呗。”，清淤想了想，接过试卷顺便把红笔也拿了过来，黎明手撑在桌上看着清淤手上的操作，仿佛错了很多一样，都没停的。

　　门被打开，是戾渝跟闵启匀来了。两人手里提着三个袋子，清淤收笔，把试卷推给黎明，黎明将试卷先收进了书包。“你俩这二人世界过的不错嘛。”闵启匀打趣道。清淤拿过他手上的袋子：“你跟他的约会也挺好的。”，戾渝在旁边无辜躺枪：“你俩斗别扯上我啊。”，黎明笑了笑，清淤把给黎明的校服丢给正笑得跟傻子一样的黎明，黎明拿起校服放在眼前看了看：“不错诶，跟新的一样。”，“废话，本来就是新买的。”闵启匀躺到了清淤床上。

　　“帽子现在是不是还不太好戴啊。”戾渝拿出帽子分给黎明跟清淤。“待会护士会来换药，问问吧。”清淤说是这么说，拿了帽子直接往头上套。

　　闵启匀从床上坐起来：“我先走了，饭给你们三个喊好了，待会就来。”，说完便走了。黎明看着门问：“闵启匀好像很忙的样子，他是干嘛的啊。”，清淤知道是在问他：“学生。”，黎明大概也知道，不是什么很好透露的事，点了点头。

　　戾渝见气氛有些尴尬：“反正外卖还要过会才来，来一把刺激的斗地主吗？”。黎明对斗地主很感兴趣，快乐的答应了，清淤倒是也无所谓，反正无聊。

　　三人正斗着地主。“王炸！”黎明发出了快乐的猪叫。“换药了哦！”护士姐姐推着她的小推车走了进来，“姐姐你都不敲门吗，不怕我们在换衣喔。”戾渝打趣的说着，“你们不是在王炸？还换衣服。”护士姐姐笑着回应。

　　黎明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一下。“你们两个快来换药吧。”护士小姐姐对着黎明招了招手。黎明推了推清淤：“你先。”，清淤放下手机走过去，护士姐姐手上操作着，嘴上也没闲着：“‘王炸’还怂换药呢。”，黎明就听不得别人说他怂，站起身走过去：“我这是谦让。”，清淤一声不吭的换好了药，黎明看着清淤头上的伤口，有点心疼，又有点害怕。清淤倒是面无表情，很快清淤就重新包扎好了。

　　护士小姐姐招了招手让黎明过去坐下，黎明其实也不怕换药，以前也经常伤，可能这次有人一起就想矫情一点吧。黎明伤的位置在偏后点的地方，上药还是有点疼的。不过现在才想到，还没跟他妈解释呢，这要是被赵云芳知道了，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

　　换好了药，护士小姐姐也走了，在黎明换药的时候外卖也到了。“闵启匀是不是只要点外卖就只会点这几种啊”黎明问。清淤点点头：“所以我一眼能看出来是他点的。”。虽然交谈中透露着对外卖的嫌弃，不过吃的还是很香的。边吃着，戾渝突然想到了上次清淤去酒吧的事，本来想问，想想还是算了。

　　今天晚上戾渝没有打算继续陪着这俩家伙了。“我先走了，黎明你妈那边我继续说在我家好了。”戾渝背着书包准备走。黎明点点头又叹口气：“这要是被我妈知道了，事情估计会很麻烦。”，“为什么？”清淤问。“我妈肯定问东问西的，啥都要知道。”，黎明撇撇嘴，虽然他妈都习惯了黎明打架这件事，不过受了严重的伤总是要先问个清楚。

　　以前有一次直接给打人那小孩抓走了，因为用小刀划了黎明手臂，不过那个时候黎明才初一，黎明自那一次就觉得还是不要随便惹事比较好，别人都被抓走了，毕竟大多时候打架也只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还是会和解的。被抓走总觉得很严重。

　　清淤听黎明这回答，也没说话，就继续看手机。黎明看他不说话，就问：“你不用跟家里说吗？”，清淤过了一会才回答：“我家没人。”，黎明大概懂了，也没继续往下问，又感觉有点愧疚：“对不起。”，清淤没说话。

　　这时黎明突然理解了清淤为什么要四处打工了。又一阵对清淤的心疼，又问道：“那你生活都是靠自己赚钱吗？”，“嗯。”清淤觉得这下可能还要聊很久，干脆直接把手机放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次问了吧。”，黎明摇摇头：“就是想更多的了解你一点，毕竟我们都有过生死之交了不是？”，清淤走到沙发那坐下，黎明也跟了过去。

　　这个沙发的位置摆的很好，坐下来还可以看见外面城市的夜景，虽然灯光很绚丽，但此时此景却显得很孤寂。两人就这样坐着看着窗外。

　　“我觉得我见过你，在学校见到你之前，但我想不起来了。”黎明先开口打破这份安静。清淤说：“是吗，可能我大众脸吧。”，黎明笑了：“要是你这脸是大众脸，女生不都高兴坏了。”，清淤也微微的笑了笑，没了头发，清淤的五官的精致还是让他看起来很好看，甚至想用漂亮形容吧。

　　黎明似乎会更粗糙一点，可能被打多了，皮更厚一点。“你跟戾渝好像关系很不错。”清淤说。“我跟他是发小，也是打架认识的，”黎明脸上的表情有些骄傲，似乎是在说：很高兴能交到戾渝这个朋友。清淤看着黎明表情的细微变化：“社会我黎哥，兄弟全靠打。”，黎明这么一想，好像也是，很多朋友都是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

　　“那可不，你跟闵启匀呢。”黎明又用手把头撑在桌上。清淤回忆着：“闵启匀，也是很小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才屁点大，家里也没现在这样家大业大，是一穷酸小子，我也是，那时候我爸还家暴我妈。有一次他又在打我妈，我就悄悄跑出去，蹲在角落哭，闵启匀那小子居然朝我丢石头，说我男子汉还哭鼻子什么的。当时我就上去打他，因为我那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后来学会打架就，遇见就打。我跟他打完，他还来安慰我，就这样成朋友了。”。

　　黎明看着清淤，没说话。“怎么，你也觉得很无语吗？”清淤对上黎明的视线。黎明摇摇头：“蛮感动的，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噗，你都说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我还不真诚点？”清淤走回床上。

　　“怎么？要睡了？”黎明问。“嗯。”清淤已经闭上眼睛。黎明也没再说话，只是看了一会窗外，也去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