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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未知的孩子 ...

  •   赫拉克处理完泽伦回到卧房。
      卧房内的麦玲娜,背靠枕头,半躺在床头问道:“他们又来了吗?”自从玲怀孕以来,沃伦家就频频遭受镇上居民的骚扰,所以她理所应当这么认为。
      赫拉克骚了骚后背,摆摆头否认,“不是的,一只臭老鼠而已。”他随手从墙上取下一条毛巾走到墙角的脸盆浸水一浸水。
      “一只老鼠?”麦玲娜上身穿着白布吊带衣,下身盖着一条羊毛毯,她虽然人在卧房,但是屋外的喊叫也不难传进自己耳中,她问道:“是不是泽伦?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玲长得很甜美,拥有一顶黑色的顺发,脸蛋些许的婴儿肥,她的鼻子翘翘尖尖,而且鼻翼上还布着几滴晶莹的汗珠;玲的年龄也不大,但是身材却已经有了成熟女人那般婀娜多姿、风韵犹存,——这就好比一颗原本甜美的糖果,现在又外表包裹了一层香醇红酒,令人甜在嘴里也醉上心头。
      然而她此刻最令人瞩目的也并非她那美丽的外表,而是她那个鼓鼓隆起的肚子,和肚子里面那个未知的孩子。
      “你没听错,确实是那个臭赌鬼;饿不饿?我去给你热点玉米羹吃好吗?”他想转移话题,认为这件烦人的小事没有必要让怀孕的麦玲娜知道。
      麦玲娜摇了摇头,然后又挪了挪坐到发麻的屁股,叹息一口气,忧愁地说道:“连泽伦也和他们一样了吗,果然,无论是谁都是会在意的......”
      “不是的,玲,那赌鬼的眼里只有赌场里的骰子,并不在乎什么莫须有的鬼怪。”赫拉克本不想再提及这件事,但是又不愿看见玲情绪那么低落,也就只好解释道。
      “是这样吗?那他这么早来干嘛?”麦玲娜将信将疑,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问道:“难道他对鱼叉不满意吗?”
      “不是的,我......”赫拉克逃避着麦玲娜的目光,最后没办法,嗫嚅地跟她说:“我没打造鱼叉给他。”
      “啊?你忘记了吗?哥哥,”麦玲娜一脸诧异,然后自责道:“天啊......都怪我最近一直分心了,我应该多提醒你一次的。”赫拉克平时的性格比较孤僻,家里铁器一般都是玲在负责售卖,只不过在她怀孕后,也就少管了许多。
      “不是你的错,玲,”赫拉克告诉她,“我并没有忘记他那把鱼叉,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给他打造而已;还有......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其实我想把铁铺关了,孩子出生以前,我实在不想再打造任何东西了。”
      “你也害怕了吗?”玲认为赫拉克会关闭铁铺是因为害怕他们之间的孩子。
      “不,不是的,根本不是,我才不怕呢,”赫拉克极力解释。
      “那又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们吗?”玲的眼睛闪烁起了泪花,她原本粉色的小脸,现在委屈得像熟透的樱桃那般红韵。
      赫拉克过来坐到她的身边,安慰道:“没事的,玲,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会来光顾了,不是吗?肯塔奇可没有那么多迷糊的赌鬼,”然后拿着冰凉的毛巾,轻轻擦了擦玲鼻翼的汗珠,继续说:“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就搬去别的地方,远离这个该死的地方,我们甚至还可以搬去怀斯特那边。”
      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唯一的亲戚就只剩在格萨林当维林军的怀斯特伯伯。
      而心善的麦玲娜也并没有就此陷入憧憬,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赫拉克:“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又打人家了?”
      “并没有,”赫拉克矢口否认,“我把他的钱还给他了,而且还多给他一些补偿,他非常满意的离开了。”
      “他很满意?”麦玲娜想着刚才暴躁的踢门声,就很清楚自己他在说谎,“那他表达满意的方式也挺独特的......”
      赫拉克并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他拿着毛巾又去过了一遍清水,钳子缠住毛巾的一端,右手攥紧一另一端,一拧,哗~的一声,仿佛要把毛巾表面的水和刚才的不愉快一同拧得干干净净一样,他说道:“起床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吃玉米羹再煎个鸡蛋好吗?”
      “什么都可以,”只见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赌徒吗......赌徒也行啊,至少他不在意我们的孩子......”
      赫拉克抿着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拿着冰凉的毛巾擦了擦玲的手臂;玲显得有些无奈,对他说:“我只不过怀个小孩而已,或许你可以让我自己来呀,哥哥,没有人规定一位孕妇就是这么一无是处......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去准备早餐吧,也别让纳姆等太久了。”
      “我给她钱了,她自己会去街上解决。”
      麦玲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嘴上责怪道:“天啊?赫拉克,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知道你这样是在亵渎神灵吗?”她说着就准备起身去找纳姆道歉,一只手扶着肚子,一边往床边挪屁股。“我亲爱的哥哥呀......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好好对待人家吗?”
      赫拉克扶住她,解释道:“你完全误会了,玲,我并没有,这是我跟她商量好的,你不知道,这个纳姆可高贵着呢,她嫌弃我做的饭菜难吃,所以没办法啊,我只好给她钱让她自己去街上买自己想吃的,她也很爽快的答应了,并没有你说的尊重不尊重,而且对于她来说,——我不把她赶出家门就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我看你才是那个高贵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啊?”麦玲娜太了解赫拉克了,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真的,她早些时候就已经拿着钱走了。”
      “你确定?”玲似乎有些生气,稚嫩的鼻翼一开一翕呼着气。
      赫拉克最终在她质疑的目光下,耸了耸肩膀,沉默了。。。
      而事实上,赫拉克早些时候也并没有给纳姆钱吃饭,而是趁着玲还在睡觉的时候,就把她赶了回去,并且欺骗她,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食物可以给她吃,让她以后都在自家吃完饭再过来。
      玲看着沉默的赫拉克,无奈地叹了叹气,然后起身整理着乱糟糟的床,一边说:“以后还是继续让我来吧,毕竟你以前也没什么做饭经验,而且我也只不过是怀了个孩子而已,并不是什么缺手缺脚,我......”麦玲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向赫拉克道歉一声:“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赫拉克微微歪一下头,表示不在意。
      麦玲娜继续道:“总之,你该忙自己的事就去忙自己的事,你不用这样时时刻刻看着我,还有,收起你的偏见还有你的脾气,一定要好好对待伊格纳姆。”
      赫拉克撇了撇嘴,答应她一声。
      “而且你要时刻记住,艾利克斯·伊格可是镇上唯一一个愿意为我接生的纳姆,你要是连她都气走了,你的孩子就要凭自己的力量来到这个世上了。”
      纳姆虽然说只是一个接生婆,但是在肯塔奇的地位却非常高,每个孕妇临近生产前都会把纳姆接到自己家中入住,以便随时准备接生;她是亲手将新生儿迎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她们是生命的迎接者,在肯塔奇上也算是半个神职。
      麦玲娜整理完床铺,回过头来,声情并茂地望着赫拉克,“而且......就算伊格不是纳姆,你也要好好对待她,当然也包括镇上的其他人,跟他们相处好关系,哥哥,这对谁都没有坏处。”
      “但也没有任何好处,玲,你还是太单纯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费口舌,通过这件事情,你可以看清很多人,不,应该是所有人,现在这个的地方,只剩一群该死的臭虫,”赫拉克一提到肯塔奇镇的居民就恨得咬牙切齿。
      玲拉着赫拉克的手臂,“他们只是害怕而已,是人都会害怕,你要试着理解他们......至少,你没必要去跟他们计较,怄气。”
      赫拉克轻轻笑了笑,“你又误会我了,玲,我才不想跟他们计较,只是有时候,我出于善心,才不得不收拾一下这群自私的杂碎,这全都是为了诸神啊,我在替他们清理掉残次品。”
      麦玲娜白了他一眼,她本想继续劝说,却欲言又止,她知道光凭自己这几句箴言,可化解不开哥哥对镇上居民的恨意。“走吧,等纳姆回来以后,你一定要好好跟人家道歉。”
      赫拉克摊了摊手,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与此同时,外面的太阳也已经越爬越高,逐渐上升的气温带走了早晨最后的清凉。
      这时,后院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原来是外出吃饭的艾利克斯·伊格纳姆回来了,而且此刻,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只见纳姆把人领到了沃伦家的客厅,自己很自然地走向墙边,推开屋内的竹条窗户,试图把一股柔和的微风放入这个沉闷的客厅,她提着嗓子向里屋喊道:“出来啊,沃伦夫人。”
      屋内的赫拉克和麦玲娜闻讯出来。
      纳姆指着中年男人,向夫妻俩介绍道:“这位是利拉伯医师,应该都认识吧?”
      只见利拉伯医师把药箱旁边木桌上,秉着一股高傲地语气开口道:“在肯塔奇不认识我的,也就只有土堆里的白骨了。”
      “臭虫!你来干嘛!滚出去!”赫拉克直接喊道,语气就像寒冬屋檐下那根冰刺,恨不得直接扎进利拉伯医师的胸口。
      “哥哥!”麦玲娜立马劝说一句。
      “不好意思铁匠先生,是我自作主张把请医师来的,”年迈纳姆在旁边解释道,“沃伦夫人临产前,我觉得还是得有个专业的医师,来做一次健康检查会比较好,对不起先生,是我善做主张了。”
      麦玲娜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立即向纳姆感谢道:“谢谢您纳姆,您真是好心,我从没见过像您这么细心的人,”然后她转头答谢利拉伯,“也非常谢谢您,医师先生,您别在意赫拉克的话,他是无心的......”最后她回头赫拉克瞪一眼,警示一句:“哥哥?”
      原本龇牙咧嘴的赫拉克,仿佛被麦玲娜拽了一下狗绳,须臾之后,就缓缓收起刺猬般的尖毛;只是嘴上还不忘对着利拉伯叫喊了一句:“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的脸撕烂。”
      利拉伯扬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不屑地喃喃一句:“呲,疯子。”
      “对不起医师先生,您别太在意赫拉克,他只是太敏感了,”麦玲娜赶忙插话。
      利拉伯摆了摆头,然后在药箱里翻找着医用工具,一边对麦玲娜说道:“没有人奢望你的道歉,夫人,要是你还知道一些人间礼节的话,或许应该感谢一下众神,感谢众神让你们遇上这么好的纳姆。若不是伊格跑到医馆苦苦哀求我,现在就算给我一箱钱币或是拿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可能来这个罪恶的地方,——呵呵,果然愿意来帮你们接生的纳姆,心肠肯定都堪比善良的普罗米修斯,唉!诸神啊!只不过她的善良施舍在了错误的人身上罢了,这样帮助一个罪人可不是什么善举,反倒是在犯下无法挽回的罪孽啊。”
      赫拉克像是被挨了一刀那样难受,他刚沉下去的脾气瞬间又暴出来,骂道:“你的嘴巴仿佛是一个恶心的屁股,开口便吐出一堆恶臭的屎!没人奢望一只臭虫来这里!”
      “哥哥!你不能再这么无礼了!”玲拽住赫拉克的手,激动的情绪瞬间让她的脸蛋红得像苹果,尖尖的鼻翼一开一合喷着微微的气息。
      赫拉克像一个被母亲教训的小毛孩,咬咬牙,咬咬嘴,满脸写着怨气。
      只见麦玲娜缓了缓,然后再一次为利拉伯道歉一声,转头也感谢伊格纳姆,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伊格有些害羞,又好似有些尴尬,她的微微一笑,对麦玲娜安慰道:“每个新生命都是纯洁的灵魂,夫人,您也不要太在意其他人的污言秽语,努力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就像那句话所说的那样,——纵使屋外落雨万,只意房下无人寒。”
      面对伊格的良言,麦玲娜开心极了。
      这是她怀孕以来,难得有人对她说出这种良言善语,之前无论是谁得知自己怀上哥哥的孩子,没有哪一个人不是一通辱骂或者恶毒的诅咒;所以对她而言,七十二岁的伊格能来为自己接生,本来就已经非常感激了,现在发现伊格还能这样关心着自己;这让麦玲娜感动的泪水,瞬间眼眶划落至下巴,她抿着红韵的嘴唇拼命向伊格点头。
      而旁边的赫拉克听到这里,难免有些羞愧;原本在他的眼里,伊格只不过是一个去别人家蹭吃蹭喝又贪钱的老婆子而已,他完全没有想到艾利克斯纳姆竟会对自己的妻子这么上心;此刻的赫拉克已经为自己小人的想法和早上无礼的做法羞愧得无地自容。
      只是,现在他那张可恨的嘴巴,此刻却说不出任何美言歉语给艾利克斯·伊格。
      “呵呵,多么温馨的一幕啊~”医师利拉伯倒是在一旁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就示意麦玲娜坐到椅子上做检查,“过来吧,麦玲娜,让我看看你肚子里的货怎么样了。”
      麦玲娜并没有因为医师的出言不逊而生气,她先是安抚了一下赫拉克,然后就乖乖医师的指示做。
      利拉伯为麦玲娜诊断身体,屋内便逐渐安静了。
      这就显得屋外嘈杂的声音愈来愈大,——吉米依旧在外面叫卖着他的陶瓷碗,屠夫摩根用大刀剁骨头的声音“咔咔咔,”周围有三五个小孩握着手里的木剑在比划着,叫喊着;甚至还能听到港口的船长们嘴里咬的那支竹哨声。肯塔奇是位于东南海岸的小渔村,理所应当,这里的人基本也是靠捕鱼为生。有句话说,下海的不如上山的,虽然每一次出海都有可能丢掉小命,但是由于这里的水资源非常富饶,渔民们为了生活,也都愿意坐上船只铤而走险。一般能够平安回来的船只,都能捞回来充足的海货,不仅能自给自足,甚至有的还能晒干拉到内陆的赫凌堡或者一些地方去售卖。
      时间过去好一会儿。
      利拉伯已经为麦玲娜检查完毕,他一边整理着医具一边开口道:“人很健康,两个都是,只是纳姆可能要多待一些时间了,距离预产好像还有一段日子,嘿,看来肯塔奇的人们还能举杯多活些日子嘞。”
      利拉伯讽刺的话就像一股凌厉的冷风注入屋内。
      他嗤笑一声,站起身,盖起药箱,脸色阴沉地对麦玲娜说道:“我想您也应该清楚,全肯塔奇都诅咒您的孩子胎死腹中啊,夫人,”他说话间瞟了一眼麦玲娜的肚子,“如果他真的是圣书上所说的恶魔,那么我一样会在每个深夜里,一同诅咒,诅咒您的孩子永远都不要出生。”
      “我就知道你跟外面那群该死的人没有区别!”赫拉克已经恼羞成怒,眼睛死死瞪着利拉伯。
      而利拉伯却再次笑了笑,悠悠开口道:“只有死人才会愿意你家生出个恶魔呐!铁匠大人,”他说罢拎起药箱就走向门口,“祈祷吧!祈祷那些圣书,只是以前某个该死的醉鬼所写下的胡话吧。”
      医师说完就离开了沃伦家,伊格立即上前去相送,六十二岁的身躯迈着矫健的步伐跟在医师身后,连连向医师道谢。接着麦玲娜也一样来到门口目送,只有赫拉克还像个小孩一般杵在原地怄气。

      夜晚
      西边的金利斯山已经遮住了太阳最后的余辉,镇上有钱的人家已经点燃了门外的火盆,它们的光芒点亮了整条落寞的街道,同时也映出了泽伦惆怅的身影。
      泽伦已经输光最后的三枚银币。
      他独自坐在街边光滑的大理石阶上,右手抠着脚趾,他嘴里嚼着干草,鼻子却闻着旁边店里的面包香。
      虽然他此刻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是他的脑袋却在想着如何回到赌场里赢回那些属于自己的钱。“泽伦啊~泽伦~”他摇了摇脑袋开始自言自语,“你刚才赢了二十银币就应该换一桌的,唉~”泽伦懊悔的样子,可怜得令人心生怜悯。
      他十五岁那年,父亲带着两个哥哥跟一个女人跑了,母亲也是十几年前就跳了海,他现在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孑然一身,财产全无。前个星期他还拥有一支生锈的鱼叉;只是无情的坚石却已经带走了它。如今的他除了街角睡觉的破木箱之外,已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如果再给我两银币我这次就一定能把那些钱赢回来,他想,但是我这下该去哪里弄钱啊?这是他此刻最困扰的问题。
      然而就在泽伦坐在街边感慨人生无常、感叹赌桌上千般奇妙的时候。肯塔奇的镇长,——威廉·贝尔斯此刻从他的面前路过了。
      泽伦见到镇长就像见到辱骂自己多年的老父亲一样,立即扭着头假装没看见,毕竟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听镇长骂自己是贱骨头。
      但是,一直到他的脑子里萌生出一个想法时,泽伦这才发现,眼前的威廉·贝尔斯镇长,就是自己生命的希望,黑夜里最后的余光啊!泽伦连忙追了上前,“镇长大人!镇长大人!”
      镇长听到呼唤,他停下了脚步。但是他看到呼叫者是泽伦,脸上就立即摆出了厌恶的表情,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倒霉的赌徒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找自己。
      “镇长大人!我有事情要请您帮忙,”泽伦觍着脸,微微喘着气。
      “是吗?”镇长说完,扭头就走,毫不留情。
      “等一下,镇长大人~!大人~!”泽伦抓着镇长的胳膊,就如同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镇长破口大骂:“滚开,詹姆士,要钱就去地狱找里诸神拿,而且你们赌场了里的事情我可管不着,我也压根不想管!”
      “不不不,不是钱的事,也不是赌场的事。”
      “是吗?那还真是不可思议呢,”镇长依旧没有好脸色,“或许是你肚子饿了,那你一样可以去地狱里找你老母要饭去......放开你的手,该死的!”
      泽伦松开镇长的手,看着镇长逐渐走远,他深呼吸一口气,高声喊了一句:“沃伦!关于沃伦家的!”
      泽伦的话就像一大张渔网,死死网住了镇长的心。只见镇长停下脚步,走回到泽伦跟前质问一句:“你说什么?”
      “沃伦,那个打铁铺。”
      “他们怎么了?”镇长迫不及待地问道。因为这些日子,镇长的脑海里无疑不是被这个姓氏所困扰着。
      泽伦看见镇长来了兴趣,得意的笑了笑,他悠然中带着一些傲慢口气说:“您果然很在意他们家啊。”
      “詹姆士,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玩爽,如果你一会儿崩出一些屁话,我给你几巴掌,而且从此把你赶出肯塔奇,”镇长义正言辞的说。
      “泽伦当然不敢戏弄镇长大人。”
      镇长看着泽伦的穷酸样,忍不住咒骂道:“那你是准备等到天亮之后再说吗?该死的。”
      泽伦轻轻一笑,看着没好脸色的镇长,自己也不敢怠慢,于是就说上正题,“泽伦十几天前去沃伦铁铺打造一把鱼叉。”
      “你去打造鱼叉?嚯噢~”镇长讽刺一笑,鄙夷的眼神望着他。
      “我可没有骗您啊,镇长大人,泽伦确确实实去打造一把鱼叉,而且是去南街那家铁铺,就是兄妹俩乱搞的那个。”
      “我当然知道哪家该死的铁铺,”镇长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呢?我们的泽伦大人去打造鱼叉,然后和该死的沃伦家发生什么了?”
      “我十几天前给他们钱预定一把鱼叉,结果这么多天了,却迟迟没有把鱼叉给我,今天早上我就上门去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路旁石阶上坐了下来,然后假装啜泣了起来,“但是该死的赫拉克·沃伦,他不但没有把鱼叉给我,甚至连钱也没有退还给我,而且......最后还威胁要拧掉我的脖子,我是真的害怕啊,我弱小无助,我也不敢抗争啊镇长大人,我只想做个简单的渔民,只是没想到我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情。”
      “你?渔民?”镇长虽然不相信泽伦的鬼话,但他还是接着说:“我也不在乎你要当什么渔民还是妓女,我只想知道你其余那些是不是真的?你真去他们家打造鱼叉了?”
      “欺骗大人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啊,”泽伦面不改色的说着。
      贝尔斯镇长听完瞬间眉头舒展,他两边的嘴角扬到了天际,“对的,你当然没有骗我,你当然没有,我相信你。”镇长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地盘算着。这段日子,麦玲娜即将生产的事情就一直让他心烦意乱。
      居民们都害怕麦玲娜即将生产的恶魔,镇长的家门每天几乎被踏平,所有人都希望镇长能解决这件事。而且,就算没有这些居民的投诉,一向为肯塔奇尽心尽力的贝尔斯镇长,也不会允许他安宁的小镇有任何恶魔降生,这就好像在他洁白的屁股上忽然间长了个浓疮一样难受。
      “哈哈哈......干得漂亮啊,泽伦,”镇长满脸笑容,忍不住夸赞他一下。
      “嘿嘿......”泽伦耸了耸肩膀,尴尬的陪笑着。
      镇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先回去吧泽伦,等明天日出时我会带人去帮你讨回这个公道,就像国王的科诺古瓦家族一样,阳光普照之地,不留存一丝黑暗!”
      “您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威廉镇长,但能不能......”
      “能什么?”
      “先给我点钱,吃去个饭?”泽伦小心翼翼询问道。
      “跟我来屋人(酒馆),今晚任你吃任你喝,”镇长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
      泽伦有些无奈,他现在的肚子虽然很饿,但是还远远没有拿钱赌场下注更加迫切。只是现在他也不敢跟镇长明说,就怕连最后的饱餐一顿都失去了;所以泽伦就任由镇长拉着往酒馆方向去。
      镇长一路上还藏不住的笑容一边嘀咕着:“等着吧,沃伦家,我一定会亲手将这个恶魔赶出肯塔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未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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