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弗勒斯的玫瑰》intlKleinBlue

44、Chapter 44

　　“现在，请你们两位先生先行一步，我有些话想问问露丝。”两个男孩走在前面，邓布利多和蔼地弯腰询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要不要告诉他是因为她的梦？其实这算不上是个秘密，莉莉知道，西弗也知道，但是她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露丝咬着下嘴唇，有些犹豫。“是因为你在梦中看见了，对吗？”邓布利多的表情是了然一切的微笑。
　　“是的。”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你愿意和我这个老人家分享一下吗？”
　　“您的意思是？”
　　“你能预知多远、或者多有关联的事情？”

　　好问题。露丝很震惊自己之前居然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邓布利多是她所认识的最厉害的巫师，告诉他肯定会有所帮助。

　　女孩摇了摇头：“其实我不认为我是先知。据我的记忆，我只能被动地梦见和我相关的人或者事情，而且时间跨度最多是一周。先知们应该可以主动地在清醒的时间，看见他们想看见的人的未来，对吧？”

　　“没错。至于你的情况——相关的人，在意的人，有意思。我猜想你梦见的事情精确度很高，而且目前时间的期限还没有过意外？”邓布利多浓密银眉下的睿智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露丝。

　　“大概？”露丝并不十分确定该如何定义这个精确度。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摸了摸长长的灰白胡子：“今天就到这里，我该把你还给西弗勒斯了，他看起来十分着急。”他挤了挤眼睛，干脆地说：“我现在带亚历克斯去西尔瓦努斯办公室。此外，我建议你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瞧瞧喉咙，再喝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牛奶，这对于改善心情十分有好处。”

　　弗利站在邓布利多身旁看着她，像是有话想说，但是下一秒露丝和西弗勒斯便站在霍格沃茨城堡二楼的走廊上，只眼前缓缓飘下了一根华丽的金红色羽毛。

　　等到庞弗雷夫人确认过露丝安然无恙，并递给两人一人一杯热巧克力牛奶后，西弗勒斯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干净湿润的纱布擦着她脸上粘着的烟灰，语气有点点委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露丝展示了一个露出整齐小白牙的甜美笑容，乖巧地把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第一时间来找我并且帮助我。没有和你说是因为我怕你担心，而且我无知地认为我可以一个人解决好这些事情。抱歉。”

　　“一个人？”西弗勒斯的语气怪声怪调，但是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他最受不住她这样对着他笑：“你和苏珊说要和我见面，但是那个弗利也在，你宁愿让他帮忙都不告诉我！不过我知道，他那么英俊又富有，当然比我好。”

　　他声调高了不少，听起来既别扭又刻薄，还有些哽咽：“只不过好人弗利居然让你一个人去解决火灰蛇自己反而跑了，真是勇敢！他那实心的榆木脑袋没有足够的空间去想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

　　对于西弗勒斯而言，他此刻说出口的话已经比起他脑海中想到的少了许多。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因为她和苏珊说和自己见面却和其他人在一起吗？因为她预知到了危险的事情却没有如同约定一样告诉自己吗？因为她——

　　露丝轻轻握上他有些颤抖的手，继续了刚才与他未满足的拥抱。如果弗利此时还在场而不是被邓布利多带走，他就会看见他认为的冷美人脸上此时露出了他认为十分罕见的灿烂笑容：“西弗，你有些无理取闹了。”

　　西弗勒斯并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只听得她语气严肃，心中再度懊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他对着她总是这样，不能吸取教训。难道他这么有自信地认为她每次都会好声好气地对待自己吗？以为她不会厌烦他每次的胡话吗？他有什么好的，除了可笑的书呆子鼻涕精外号和糟糕的家庭，他有什么资格？他一无是处。

　　只是女孩子温柔亲昵地搂抱着他的动作给了他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在纵容着他的所有胡搅蛮缠的行径，和过去许多次一样。

　　“如果我就是无理取闹呢，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西弗勒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郁的低沉沙哑，他的鼻子正埋在她蓬松柔软的长发里，有一阵烟熏的灰气，但是他依旧觉得其中飘散着温暖的少女馨香。

　　露丝松开搂着他的胳膊，用食指关节轻轻刮去他脸颊上因为和她拥抱而沾上的灰痕，语气温和：“我和弗利之间只会有普通同学和普通朋友的交集，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不是他最终想要的答案，但是他目前不能在她面前完全表现出来他不知足的贪心。只是西弗勒斯在她面前总是没能彻底掩藏住自己的心意，露丝看见他微微蹙着的眉头还是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语气失落：“如果你连我交朋友的权利也要干涉的话，那我没有办法了，都听你的，我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露丝认真注视着那双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却早已湿漉漉、可怜巴巴的漂亮黑眼睛：“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我绝对不会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他。”

　　“真的吗？——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干涉你如何交朋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西弗勒斯的脸颊微红，因为羞赧而结结巴巴地回答。打心底里他确实不希望她和那些黄金男孩，不管是弗利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往来，但是这并不是不让她有新朋友的意思，他明白这只是他无聊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真正担心的是，他清楚露丝的性格，虽然这次答应得好好的说不会再教他担心，但是下次依旧我行我素。他希望要让她依赖他，无论如何第一时间想起他。

　　要是他变得和他们一样——和他们一样？不。他要比亚历山大·弗利，甚至比所有人都更好，让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最坚实的依靠：他要保护好她。

　　望向沉默不语裹在一层严肃氛围里的西弗勒斯，露丝从一旁的书袋拿出了几枚冰冻火灰蛇蛋，放在他的袍子上：“给你。”

　　他回过神来，有些惊讶：“这是你刚才找到的？”
　　露丝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是的。我想你最近应该接到了一些报酬丰厚的迷情剂订单？即便学校没有明令禁止我们制作和使用迷情剂，新鲜的火灰蛇蛋可不好找。希望能用得上。”

　　西弗勒斯点点头：“四年级的万圣节舞会不久就要开始了。”他觉得自己有些神经兮兮，露丝该不会是为了帮他找蛇蛋才要留在林地灭火的吧？

　　他迅速地摇了摇头甩掉这自恋的想法，丝毫不知他已然触碰到了部分真相：“尽管卢修斯告诉我很多人目前还没有找到理想的舞伴，我认为即便他们从我这里拿走了迷情剂，真正会用上的也没有几个。因为饮用者会记得自己在魔药影响下的所作所为，欺骗的行径令人极度尴尬，毫无疑问。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样做这种丢脸的事情。事实上，我比较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来找我，尤其是那些格兰芬多。”

　　“他们会求助于你，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毕竟你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工作室工作，而且你可是霍格沃茨首屈一指的魔药天才，你的迷情剂一定比任何人的都要有效。我知道，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和材料，你绝对能制作出最强力的痴心水。”

　　西弗勒斯的反应实在有趣：每次被夸奖都会很不好意思，然后脸颊和耳朵都会变得万分可爱的红通通。她明白他其实打心底里是喜欢并享受被肯定被赞扬的，他太好懂了，如此单纯，张牙舞爪嘶嘶吐舌的长蛇翻过身来是一只露着肚皮的无害小猫。

　　不过说到迷情剂，露丝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假设，有一个男孩约翰和一个女孩简，如果简给约翰喝下了迷情剂，但是约翰本身就特别特别喜欢简。那么迷情剂还会有效果吗？

　　“呃，我不知道。我想——也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约翰不会有什么变化，因为迷情剂的作用就是为了诱发一种强烈的痴迷或者迷恋。如你假设，约翰原本就很喜欢简，那么有可能这种魔药诱发的效果和约翰对简本身的情感重合了，这种时候我相信约翰的情感水平和之前应该持平；另一种可能是约翰会比之前更加喜欢简，本身的喜欢叠加迷情剂的魔力，成为双倍甚至更多的情感。”

　　“这些都只是理论上而言，是不是？”
　　他感到困惑，露丝为什么要讨论这个？他个人认为迷情剂并没有什么值得进一步研究的价值，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

　　“我觉得我们需要做一个实验。”
　　西弗勒斯更加迟疑了：“我不太懂，要去哪里找有这样的条件的且愿意配合的——”

　　露丝牵起他的右手，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的指背上，自然地与他纤细修长又冰凉的手十指相扣，目光灼灼：“如果你给我喝下你的迷情剂，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了。”

　　她在说什么？

　　露丝指腹传来的温度将西弗勒斯的心脏烧得滚烫，即便是他一贯故作老成地绷紧脸蛋，此刻也被她的话语背后意思带来的欢欣喜悦震憾得无以复加。

　　他喜欢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也知道她喜欢他，不过只是像朋友一样的喜欢。过往的一切都在耳边告诫着他不要多想不要误会不要自作多情——好吧，也许比朋友还要多上一点，但是她方才的意思分明是在和他说——他不知道，他不确定，也许是他的幻觉是他的梦境，他还在斯莱特林的地窖中沉睡——

　　西弗勒斯想开口询问，情绪激动之下却被巧克力牛奶呛住，眼泪汪汪。即便如此，他还是勉强发出声音，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告诉她：“我不会给你下迷情剂，绝对不会——我希望你永远是真实、自由的。”

　　露丝此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如同被一道最纯净圣洁的阳光照透了。她的心里酸涩又甜蜜，蓝幽幽的眼睛扑闪了几下，饱满的情绪最终促使她欺身上前亲了亲西弗骄傲的鼻子，在他怔愣之际，又在那柔软温热的薄唇上落下轻吻，一个真实的吻：“傻瓜，最傻的傻瓜。”

　　他是她的珍宝：西弗太好，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