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辛台与口原口也》卫希礼

158、第 158 章

　　但是我立刻就掐死了这个萌芽，出于我的理智，也出于我内心的诉求。

　　我曾因地位卑微而惯于算计，算计我的操蛋工作，算计我的客户并使劲敲诈这些笨蛋，算计我的朋友骗取他们的信任，算计长辈，我该死的工资，我身边人的情愫，甚至于我自己的爱情来换一盏正常发光的灯，一个能工作的空调，一份除了晚上八点后卖的以外的便当，一个大于十平米的屋子，和一个上班时不用为了体面而处处打肿脸充胖子，下班后不在水泥地面和破电缆中落脚的生活。

　　我现在所拥有的远不止能正常发光的灯和大于十平米的屋子。我的黎明组织有上百平米，屋里灯火通明，我可以任性地将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让它们彻夜的亮并且不担心电费。可我却又同时好像变得越来越穷。

　　当我背叛侦探社时，我不在乎；当我离开中也时，我不去想；当我发现自己逐渐不能随意地和下属们开玩笑，越来越沉默时，我以为理应如此；当我失去司时，我发现自己身边逐渐空无一物。

　　这条路过于空荡超出我的设想，以至于使我感到寒冷和疲倦。

　　我看到同为这条路上的艰难行者森鸥外同我一样，但沢田纲吉和福泽谕吉并非我这样。所以已经处于这种高度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偶尔真诚？

　　我的瞳孔中倒映着在天空战斗的耀眼身影。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从未想要过算计你。我对你逃避过也说过谎来弄一些辛酸搞笑的滋味尝，但这其中爱你全发自我内心本意。

　　如果过去我曾经酿成错误的果，那么至少从现在起我想更坦白些。

　　魔人的异能力很难缠，战斗过程虽然激烈，但是结果我们还是赢了。我有心想直接砍了魔人的头，但奈何在场的没有一个是我组织里的人因此不方便实施。处理好已经昏死过去的死鼠之屋三人，我们打电话询问另一端的战况。

　　太宰治因为我的电话一个人前往魔人要求他去的地点，我急切地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当我们急急忙忙地赶到侦探社时，发现他虽然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但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宰治周边围着的人都很沉默。

　　“诅咒。”马洛简短地说，“魔人弄来的英国术士那边的手笔，我之前在“大学才子”里时曾经接触过这种情况，太宰治现在灵魂受到诅咒会沉睡一段时间。”我立刻询问后果和解决办法。

　　“如果醒来平时可能性格有些变化，一直不解决诅咒可能会逐渐虚弱，变成白痴，或者死。”

　　“解决办法就是找到懂诅咒的术士解除诅咒。”

　　可是该去哪里找这种术士呢？

　　“术士的话，我的父亲倒有很多下属是。”布鲁赫补充道:“异能者组织——‘象征’。”

　　太宰治是因为我才变成这幅模样，我觉得自己有义务照料他并将他治好，因此立即表示愿意前往英国。

　　“我觉得也许不用boss您亲自去。”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另一位原“象征”的成员艾略特突然出声。

　　“上一次和您交手后，济慈他们现在也应该快带着救兵回来了。‘象征’喜欢狡诈的手下，”艾略特干巴巴地说着，诽谤起原先的老东家来一点也不脸红，“术士那帮人阴毒奸滑，他们一定会带。”

　　因此我在照料起太宰治的同时，开始前所未有地期盼起敌人的到来。因为工作繁忙我为他请了个保姆，但我也会经常回来看看他照顾他，譬如像现在这样，用带红花的小皮套给他蓬松卷曲的头发上扎很多小辫子，又指挥护工给他换上一套蓝黄的连衣裙。太宰治肤色瓷白脸十分精致，乖乖地躺在那里时就像是白雪公主一样美丽动人。

　　然后，就在我给这位双眼紧闭的白雪公主涂口红时，白雪公主突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