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ttay

7、第七章 窥探

　　乔南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座位上，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双颊烫的发红。他把曲奇盒放在桌子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给自己降温。

　　周星宇回过头来，打开曲奇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只兔子馒头，他毫不客气的拎出一只，一口吞掉，又去拿第二只。乔南眼疾手快的合上曲奇盒，转头去看高翔文，他正低头看着什么。乔南回过头来，把曲奇盒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只兔子馒头出来，柔软的外皮里是甜甜的豆沙内馅。乔南内心也一片柔软。

　　高三的节奏很是紧张，所有的老师都在努力加快进度，争取为后面的大复习留出更多的时间。时间飞快的滑了过去。

　　第四节课的生物老师有点事情，布置了超额的课堂作业离开了教室。

　　写了两道题，乔南左手托住侧脸装做审题，偷偷去看靠近教室后门的那个位置，不知什么时候，高翔文已经悄悄离开了教室。在心里偷偷打算约高翔文吃饭的乔南半是窃喜半是失落的收回视线。

　　从教室到校门步行大概需要十多分钟，到食堂只需要三分钟，是以明知道学校的饭难吃的要死，乔南和周星宇还是去了食堂。

　　打饭的大婶手哆嗦的很有本事，同样都是茄子烧肉，放到周星宇餐盘里几乎全是茄子的海洋，只有少少的几块肉就像漂浮在大海里苍茫无助的小船，到了乔南碗里就成了肉食者的盛宴，几片小小的茄子就像隐藏在壮汉后娇羞的少女。

　　周星宇已经习惯了大婶的差别待遇，放下餐盘熟络的去乔南碗里捡肉吃。捡了没两块，就听到一声咳嗽，一个餐盘被重重的放了下来。周星宇讪笑着收回筷子。杨秋萌在乔南对面坐了下来，郑甜嘉在她身后做了个鬼脸，绕过去坐在了周星宇对面。

　　“够吃吗？”杨秋萌问，她打了一份炸鸡排，一份糖醋藕丁，还有一份米饭。她捡起一块鸡排放进乔南碗里。

　　“我也不够～”周星宇拖长声音逗杨秋萌。

　　郑甜嘉翻个白眼，把自己餐盘里的虎皮鸡蛋扔进周星宇碗里，“吃个鸡蛋堵堵你的嘴！”

　　女生吃饭大都比男生慢些。等到乔南和周星宇放下筷子，杨秋萌和郑甜嘉的饭连一半还没吃完。食堂里没有空调，在8月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四中没有强制女生束马尾，杨秋萌的头发披在肩上，想也知道到底有多热。乔南环顾里一下四周，被隔壁桌上放着的纸巾吸引了视线。他站起来，去隔壁桌讨要纸巾。被校草搭讪，隔壁的女孩们羞涩的满脸通红，豪爽的把剩下的纸巾都送给了他。乔南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杨秋萌和郑甜嘉，把剩下的纸巾扔在桌上。

　　杨秋萌撩起头发，细细的擦去脖颈上的汗，郑甜嘉凑过去帮她。

　　“多学着点”擦完汗，坐正身体，郑甜嘉踢了周星宇的小腿一脚，挤挤眼，示意他看乔南。

　　杨秋萌羞红了脸，掩饰性的打了郑甜嘉一下。

　　好不容易等女生们吃完饭，乔南身上的校服湿了大半，返回教室的时候，他示意周星宇和女生们先走。

　　“干嘛去？”周星宇问出了杨秋萌最想问的问题。

　　“厕所”乔南道。

　　培优楼二楼是高二的领地，现在高二还没有开学，厕所也没人。

　　周星宇和女生们继续往上走，乔南拐进二楼。

　　出身在双医生家庭，乔南要比一般人更爱干净一点，汗水贴在身上粘哒哒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厕所外面是一长条水池。乔南把上衣脱下来，用水浸湿，把身上仔仔细细的擦干净，然后把上衣洗干净，拧干重新套了回去。

　　弄干净身体，乔南这才有心情往回走。高二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教室里也空空荡荡，四中的教室一向没有上锁的习惯。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乔南犹豫着要不要随便找个教室，睡个午觉，熬到衣服干了再回去。他的视线无意识的往教室里看去，高翔文靠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桌子闭目养神的样子撞进他的眼中。

　　乔南往后躲了一下，意识到周围空无一人，唯一的观众正半躺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睡觉，很快又返了回来。手机放在裤子兜里一直没动，这时终于派上了用场。乔南取出手机，心满意足的拍了好几张。收好手机，乔南已经彻底忘了自己的初衷，乐陶陶的返回教室。

　　在他走后，高翔文睁开眼，他的眼中全无睡意。

　　下午的课一结束高翔文就离开了教室。乔南准备翘掉晚自习回去洗衣服，这个时候正在奋笔疾书的补作业。教室的人很快散的差不多了。邻桌的女孩们不知道谁起的头讨论起高翔文来。乔南一边偷听一边写题。

　　“哇～，他一走进来，我当时就惊呆了，我还以为是我大白天做梦了呢…”

　　乔南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你喜欢他啊？”

　　“别用这个词，太暧昧了…”女生笑起来，“顶多是关注吧，风云人物啊，你问问这个班谁不知道他啊？”

　　“那我更吃乔南的颜，”说话的女生瞥了乔南一眼，小小声道，“而且你不觉得他太高冷了吗？”

　　“这叫有型，多帅啊！”女生群体通通压低声音，“要是让我闺蜜知道，保准羡慕的要死要活的。”

　　乔南听的有点吃力。

　　“羡慕你啥？”女孩笑道，“羡慕你坐在他前面两三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那我也算是借给过他作业的人了～”说话的人，就是高翔文第一天来把作业放在他桌上的人，“好歹沾了沾学霸的荣光…说不定下次考试能进前十呢…”

　　“你们说乔南真的在和校花交往吗？”

　　“交不交往的你也没戏…”

　　“废话”女生翻个白眼道，“我只是觉得校花老往咱们这跑，倒是很少见校草主动过去找她…”

　　“……”

　　见她们讨论起别的，乔南收回注意力，专心写起作业来。

　　等到写完全部作业，第一节晚自习已经过了一半，班主任正坐在讲台上专心的备课。乔南戳戳周星宇向他示意自己准备先撤，被毫不客气的打劫了全部作业。他从抽斗里拿出白天高翔文给的曲奇盒，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班主任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早上拿来的兔子馒头，到了晚上有些不新鲜了，乔南毫不在意的吃了下去。

　　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用湿巾把曲奇盒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塞进行李箱，拎着替换下来的床单和校服去水房清洗。蓝色的固定校服带着它特有的土气色彩，但是中午空教室里帅气的身影却给它加分了不少，乔南第一次看着校服也顺眼起来。

　　炎热的天气让睡眠不自觉的变短，连着三天早起来教室蹭空调，乔南忍不住在第三节生物课上打起盹来。

　　“乔南，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坐在乔南身后的陈毅狠狠踢了一下乔南的椅子，乔南惊了一跳，看到生物老师正皱着眉头看着他，赶紧站了起来。

　　“细胞壁”周围的人都低声给他透题。

　　“细胞壁”乔南一脸无辜。

　　“我刚刚讲到哪了？”老师简直要被这群孩子气笑了。

　　“20题”小小的声量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20题”乔南不好意思的笑了。

　　“困了就去后面站会儿，清醒一下。”生物老师的眼里没有成绩好坏的区别。

　　乔南拎着作业老老实实到教室后面站着醒神。他站着的地方就在高翔文正后面，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老师的惩罚还是额外的福利，趁机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偶像来。

　　单薄的桌斗看起来比前两天厚实多了，除了书包又多了几本薄薄的练习册，乔南仔细分辨了一下，隐隐约约在封皮上看到了奥赛两字，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片空白，除了现在老师在讲的卷子外什么都没有。乔南的视线从卷子移到高翔文细瘦的胳膊上，白色的运动护腕下有隐约的红色一闪而过，乔南没多注意，接着往下扫去，高翔文颀长的腿豪爽的侵占了过道的领域。

　　“他现在有多高了？”乔南漫无目的的想，“185？”

　　生物老师咳了一声，乔南赶紧收回注意力，装模作样的在作业上比划着，很快又不知不觉的将视线投向高翔文。

　　乔南粉丝滤镜足足有一吨厚，一片空白的作业本，被他看做全部掌握的了然，一片空白的笔记都能被他看做是全部记在脑子里的聪慧。

　　上课时间，乔南的手指颇为可惜的划过裤兜里的手机，错过了拥有这次独家珍藏的机会。

　　可惜没有读心术，一届校草才得以保住了他岌岌可危的面子。

　　第三节课下课，乔南成功从罚站的状态解除，返回了座位。周星宇成功从他一脸淡然的外表下读到了他喜悦的内心，指了指隔壁一脸兴奋的换着东方神起小卡的女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