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开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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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戚戚拎着一个看着很符合男生审美的纸袋去了约好的ktv，当然，她找了个借口自己去的，没和俞戟一起。
俞戟今年都没怎么和她交流过，她虽满腹疑惑，骨子里依然是“你不找我我不找你”的态度，索性就躲着呗。
Ktv里除了寿星本人，还来了几个打扮得完全都看不出是高中生的女孩。
高考结束了，大家都在家打算重新收拾自己，以前不能用的化妆品都用上了。
她们还很热情地问起张源：“这就是俞戟的妹妹？来，进来坐，我们点歌呢，趁那几个麦霸没来，妹妹你也点几首，我们先玩起来。”
她们和俞戟一个岁数，喊戚戚妹妹也正合适。
戚戚礼貌地说了声：“那我先点一首吧。”
在陌生人面前唱歌，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不过就是因为陌生，要是再推三阻四，又显得不给面子，出来玩还端着。
所以等俞戟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戚戚在唱一首不算太破坏气氛的英文歌，不过分伤感也不过分DJ舞曲。
他和屋里人颔首算是打个招呼，找了个靠近戚戚的位子坐了下来。
戚戚一曲完毕，准备回去找角落窝着，看见她原来的位子旁边多了个极有压迫感的男生，抓话筒的手紧了紧，又自然地坐了回去，和俞戟保持着友好的几分距离。
不过等林静语进门的时候，戚戚非常从容地起身去找一个还算比较熟悉的学姐，学姐想找人合唱，其他人都不会这首歌，戚戚也就正好捡了漏。
她坐在高脚凳上，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眼，发现林静语坐在她原来的位子上，才吁了口气，和学姐甜甜地对视一眼，示意可以开始唱。
宁愿在大家面前唱歌都不想坐在一声不吭的人旁边，天知道她多讨厌俞戟这个样子，就和刚和他们住一起的时候一样，每天不说话也不招呼。
最令人不满的就是，那时候是不熟悉，现在是熟悉了之后又冷淡下去，落差真受不了。
戚戚自我反省也没觉得什么地方惹了他，委屈又心烦。
“行，我们今天呢，就玩个游戏。你有我没有。看见桌上这香槟酒了吗！”
有人拆张源台：“这一杯是rio吧，水蜜桃的呢。”
张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不行，这还有未成年呢，不能喝酒。你要想喝白的自己出门去排挡喝个够。”
几个人抓住刚才抬杠的男生：“寿星在这呢，听寿星的，砒霜也都喝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行。今儿最宠咱源爷。”
张源也被他们逗笑了，很无奈地继续主持：“反正就是面前这酒，游戏规则呢，就是轮流说句话，比如我说我是男生，那么在场不是男生的就得喝酒，喝完这一小瓶，是男生的就不用喝。一轮来吧，也别提太过分的话，大家看着说，谁喝得杯数最多，就得拍丑照发朋友圈。怎么样？”
大家对寿星无异议，很给面子地附和着。
“那我们这年纪最小的先说吧。戚戚，你先来。”张源歪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戚戚，非常温柔地对她点了点下巴。
戚戚作为开头，还是不想为难人，何况这里全是学长学姐，说了个中规中矩的：“我今天穿的是T恤。”
在场有个男生穿的是短袖衬衣，“嘿”了声举起了杯。
“江清浩谁让你穿这程序猿必备衬衣了，一下来个开门红。”其他人也都打趣着。
很好，气氛没被她带歪，戚戚吁了口气。
“我今天涂了口红。”一个女生抿着她好看的唇，悠悠地道。
“我靠，杨洁这招666。”在座的男生无一不举起了杯。
戚戚也凝重地举起了面前这杯粉色的果酒——
“欸，戚戚你没涂吗？我看你唇色挺好看的啊，本来还想问你色号呢。”一个学姐盯着戚戚的动作。
戚戚笑笑，摇了摇头：“我没涂。”
她以为过来要喝酒助兴的，实在是懒的涂。
“人这是天生丽质，哪像你！”一个男生很损地在旁说道，收获了一个玄冥神掌。
“到我啦到我啦，嗯，我……我不是单身！”一个很有名的艺术生学姐搓着手，眨巴着她眼妆很明丽的眼睛说道。
“呦，怎么还带虐狗的呀这游戏！哎呦气死了气死了。”
“真是，佳慧你也真行，就看着我们几个单身狗好欺负呗，来来来，哥几个，我们喝！”一群男生又闹着起哄。
戚戚又给自己倒了杯，张源也笑着找她碰个杯，酸酸地跟着闹了阵。
接着，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众人面前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开演了，无关人员像被清场一样噤了声——
林静语把自己面前那杯橙色的酒一饮而尽，吞咽时颈脖处的活动被正对面的戚戚收入眼底，喝完这杯，她就轻轻把杯子放回桌上，重又斟了杯，给她下次作好准备。
这其中的流畅程度好比壮士临行前饮酒一般，豪迈洒脱，等意识到全场人都在盯着她的动作时，她才很轻松地一一回视过去：“怎么了？噢，不好意思啊，没熬过毕业季。”
有眼色的赶紧打了哈哈，尴尬地跟兄弟鼓个掌：“这世上有多了个单身的好妹子，哎呦开心。”
戚戚小幅度地埋了埋头，刚刚林静语最后把视线放到她这边的时候，戚戚闪躲了下，总觉得那一眼像是有什么深意，自己也奇怪地心虚了。
俞戟在很远的角落里默默饮完他杯里实打实的啤酒，没去理周边似有若无的打探的视线，只在ktv昏暗的光线中瞧了瞧安静坐在沙发一边的戚戚一眼。
隐去了他嘴角的一抹苦涩的笑意。
戟哥和林静语分手了？这阵子的低气压一是因为高考，还有因为感情方面的问题？
一股同情之意油然而生，原来戟哥过得这么苦，估计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吃爱情的苦。
戚戚捏着杯子，也无心接下去的游戏。
坐在对面的林静语神色如常，和几个在点歌台的女生笑着说了句要点个“分手快乐”，很有好聚好散的意思。
看来也是和平分手吧，戟哥这几个月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受的心伤估计不比林静语少。
辛苦啊，学生党的早恋，终归无疾而终。
戚戚长了个教训，暗暗记下早恋的危害，万不能迈入这深渊。
到了张源拆礼物的环节，一群恶趣味的男生联合送了点十|八|禁的东西，闹成一团。
张源给了他们一人一脚，非常绅士地说女生的礼物要回去一个人拆，收获了一群人的嘲讽式的嘘声。
戚戚倒吸一口气，还好他没当众拆，她送了很小众的一张放松心情的CD，很适合放车上听，听说张源最近要学车才想到送的，还写了一点祝福的贺卡，要是当这么多人面打开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么恶趣味的礼物，参与者也有戟哥一份吗？
想到这，有人也问俞戟送了什么。
张源摇了摇手机，说他送的是红包。
嗬，红包，省心又省力，很符合戟哥的人设。
“呦，戟哥大手笔啊，我以前就觉得戟哥是土豪，毕了业才深刻意识到和戟哥的差距，暑假我还去打工呢，戟哥准备做什么啊？”一个长得很憨厚的男生凑过去看了眼数目。
俞戟扯了下嘴角：“我也打工啊，这也是打工搬砖的钱啊。”
陈博明帮腔道：“俞戟一直在网上帮教育机构写教案解题，你们不知道吧？可惜这货不想当老师，还真是可惜，我想报师范都不知道够不够的上。”
“哎呦你别扯分数，今儿来玩的，陈博明你别破坏气愤呐！”一个男生控诉道。
陈博明一向看重分数，这些天也是满腹心事，在网上四处找答案估分，此时被大家提了意见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反正俞戟厉害着呢，也别说他土豪，他靠自己赚的钱估计都存了好几位数了。”
俞戟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少说点你，喝多了吧。”
“谁不知道他成天把俞戟捧上天啊，以后你到了大学估计也过得行云流水吧，这得多会捧领导啊。”
陈博明哈哈笑道：“俞戟当了两年班长，也算个领导了。”
“俞戟当班长是带领你们班共同进步，张源当班长是带头玩。”张源班上的一男生忍不住说道。
戚戚听到这，捂着嘴掩住了笑声，戟哥当班长的样子她没见过，不过经常能看见张源出没在学校各个角落里，呼风唤雨，跟着一群小弟。
这男生说的没错。
张源拿手背拍了拍她：“你笑什么啊，这一个个都不服我的管教，我也只好出此下策。肯定比不上咱戟哥啊，我还等着抱戟哥大腿呢！”
估计是有意调节俞戟的心情，张源也说些奉承话，举起杯子想和大家碰一个：“来，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之前不是有人说晚上还有事，喝完这杯要走的就先退了吧，回家等分数去，下次再聚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大家也闻声凑过来，一起干了杯酒，有的人确实拎着包走了，面上有些红润，有的甚至激动地抓着张源，很有以后再也不见面的觉悟。
张源觉得好笑，让同行的人注意照看，别真在路边哭起来，发觉走的人差不多了，他又坐回戚戚身边：“你什么时候回去？欸我没有要催你走的意思啊，你回去的时候和俞戟一起啊，天都黑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戚戚也有心要等俞戟，又不想表现得很明显，所以拖了桌上剩下的零食果盘，剥了点吃起来：“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我肯定最后走啊，等你们都走了，我得点几首苦情歌自己唱，纪念我的18岁的第一天。”张源两手往后撑，把自己瘫在沙发上，苦涩地说道。
戚戚想想那画面，乐了：“不是吧你？还挺懂气氛，苦情歌就得一个人的时候唱。”
张源看着戚戚，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抿了一口加了冰的果啤，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等分出来，我可能得按家里的想法，报个中规中矩的专业。感觉人生也就这样了。”
戚戚吞下几粒开心果，才回他道：“那你原来什么想法？”
“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至少能……唉算了，你肯定觉得我很中二，瞎做梦。”张源往后靠，撑直了身子，似乎很苦恼。
戚戚白了他一眼：“又要求安慰，又不肯说实话，还要卖关子，这到底是折磨你自己还是我啊？想说就说吧，不想说你就自己回去看看鸡汤，别吊着我心情啊。”
张源拍了拍她的头发丝，切了声：“那你别笑话我。”
“不笑不笑，梦想谁都有啊。我把你当朋友，干嘛笑你的梦想。”戚戚给了他一个很温暖的笑容。
张源凑近她的右边耳朵，拿手做了个屏障：“我想当演员。”
戚戚扭头看了他一眼，很真诚的眼神，无辜又坚定，她拍了拍手：“不错啊，不过你是不是得考到专业的艺术院校才比较好走这条路？”
张源稍微退回去：“是啊，可我文化分不差，所以我准备报志愿的时候看看这些相关院校，从幕后人做起也不错，学到一点是一点。”
青年人讲起梦想的时候总是意气奋发，全然不顾其中的艰难，甚至可以鼓足劲把将要经历的重重困难当作有神助力一般顺过去。
戚戚钦佩这种能说出口的勇气，张源一直是个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专注眼前比什么都管用。
“加油！希望我将来能因为认识你这个名人而受益匪浅。”戚戚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有个事呢。”张源突然显得有些局促。
“什么事？”戚戚看他这样，顿时有点好奇。
“你别装傻啊。我圣诞节送你那苹果，你知道的吧，不然也不会加上我了。”张源扣了扣手里的玻璃杯。
戚戚很坦然，和张源相处的时候，他并没有拿早就告白这事让她感到尴尬，没逼问什么有关感情的事。
“噢。怎么了？你变心了？”甚至还能和他调侃。
张源嗤笑了声：“我看你对我也没那意思，我要走这路，我看网上都说不能谈恋爱，不然掉粉啊之类的，我就想着那我也得以身作则。”
戚戚打断了他这番言论：“哎呦，你要走偶像派啊。”
“哈哈哈哈哈，我还不知道呢。”张源吹了吹有些长的额发，“反正……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希望你别觉得我磨磨唧唧的，我觉得我们还是挺合得来的，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也都单着，你将来要是还看得上我，希望我能不让你失望吧。”
戚戚被他这番有点没逻辑的话打动了，所谓深情又不作的男二和他这样也没区别了：“懂你意思了。好朋友，等你成功，不过你那时候可能也会有别的喜欢的人，为什么这么确认？”
“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好歹从小时候那一面也找到现在了。
戚戚捏了捏他的手背：“我记得你。少年宫，对吧？我记人一向很准，加油啊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开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