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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   日复一日,时光匆匆,回到鹿儿岛的两年后。
      “瞳儿。”
      “师父!”我在房中看些闲书,见到师父来了,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师父又带什么宝贝给我了呀?”
      师父递过来,我打开一看。是我最爱的梅子蜜饯!“师父我爱你!”
      师父慈祥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顶,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开始淡淡说道:“我与你两个师兄有事后天要出岛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岛上可行?憋不住的话可叫大师兄唤缨缨来岛上陪你玩。”
      “是有什么大事吗?”我嘴里包着食物边嚼边说。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去走一趟。”
      “啊,那带我一起呗,我回来后就没出过岛,好想出去玩玩。”我满眼期待地看着师父,眨巴眨巴眼。
      “不可。”师父虽然笑吟吟地看着我,出口如此绝情,嘤。
      “为什么,不就是走一趟吗,我又不比师兄差,不会拖后腿的,让我去嘛~”说着我拽着师父的手臂试图撒娇。
      “等我们回来再带你专门出去走一趟,可行?”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任务吗?”我心下怀疑道,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立了个flag,是不是有回不来的风险,不敢问。
      “不能。”师父还是不透露半分。
      “好吧,那你们可得平安回来啊,我还想吃酥饼蜜饯糯米糕......好多好多。”
      “就知道馋。”师父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我调皮地笑了笑。
      把师父送走后,我心下决定,以往师父师兄们要走总会留下一个在岛上照顾其他弟子和我,再不济也会告知我去向,没有不带我的理由啊,我比师兄们都厉害,该不会真出事吧。反正我在岛上两年了,岛外的任务不给我,岛内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归我管,我连岛上谁家有几只鸡,哪天下了几个蛋都知道,我比官府还称职。不行,我憋不住。
      第二天,我寻思着去骗骗师兄,打听点什么。路过弟子习琴的练武场。
      “诶,据说师父们要离开一段时间,可有给你布置什么作业?”
      “有啊,也不多,想必只有几天吧?”
      “嗯,我听说是天明宫长老临渊登上了宫主之位,宴请各方势力去庆贺。”
      “天明宫吗?你确定是邀请?我们岛以前和天明宫好像有过节吧,为何会请我们?”
      “过节?什么过节,我来得晚,还不知道这些八卦。”
      “我又比你多知道多少,左右和你前后脚......”
      后面我没再听到了,我也不能故意站在那里听。到了清月阁,我以为只有二师兄会在,不曾想大师兄也在,两人在谈论着什么。看见我来了,他们倒是也不意外。
      “师妹,有什么事吗?”大师兄似平常的温柔。
      “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吧。”
      “害,师妹可是舍不得我们?”二师兄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故意调侃道。
      “是啊,想跟你们一起,这又有什么难,师父不与我说,你们也不愿与我透露一点吗?”我带着点委屈和愤怒。
      “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此一次,以后你想去哪儿,师兄陪你去。”二师兄拍拍我的头。
      “若是我想去天明宫呢?”我平静的问道。
      他们俩皆是一怔,对视一眼。
      “你去天明宫做什么?”二师兄也认真起来。
      “哪里都可以去,天明宫又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心里一阵奇怪的感觉,本来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去天明宫不告诉我是与我有关,现在更加确定了,确实与我有关,何况我一直对那个地方有别样的熟悉,从蓬莱回来的路途中,经过北国,独对那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是熟悉,是害怕,是留恋?听弟子们说鹿儿岛与天明宫有仇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也与我有关?越想越远,我直觉不安起来。
      “倒是没什么不一样,如果你执意要去,之后我陪你去也不是不可以。”
      “师弟......”大师兄担心得看了一眼二师兄,“瞳儿,我们是真的为你好,你要相信我们,你若想知道什么,等回来可慢慢与你说,只是......唉。”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一路平安。”我郑重地作揖后转身离去。
      二师兄似乎是想叫住我,但是被大师兄制止了。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越是这样对我遮遮掩掩我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过去,可我的过去呢,难道我就甘心一直不知道过去二十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十几岁不是最灿烂的年纪?这两年虽然我不明面上问他们,我知他们不想与我说的难处,不想多为难,但是我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啊,难道我自己的过去还要别人来替我承担吗,我曾经也想逃避,但总是逃不过的,就像现在,撩拨我的好奇心。
      夜晚,我独自站在高阁上,仰望着星河浩瀚,皓月当空,如此纯净透彻,我也想如此直面自己的内心,人总是要在某些地方做错什么才能成长。月下的桃树林在晚风下飘落着花瓣,虫鸣鸟叫越发清晰,我心里斗争了许久,还是做出了决定。
      次日师父他们大早便出发了,我与他们简单地道别后,回房拿起收拾好的一两件衣物,背着琴,悄悄敛了气息跟上去。
      路上他们未有多余的耽搁,离得太远,就算谈论什么也听不真切。翻过几座山,到了北国境内,气温明显降低,我倒是忘了这点,但还能忍忍,一直赶路身上也还能暖和一点。到了天明宫山脚,已经是夜里了,我与他们不在一个客栈,兴许是来的各方势力很多,客栈都住满了,我问了好几家才勉强找到一家,多求了点炭火,夜里凉,也不敢出门走动,日行千里,累得够呛,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是他们上山参加宴会的日子,我起了个大早在他们的客栈前蹲守,见他们与许多不认识的人一一打招呼,甚是端庄有礼,就是......二师兄的假笑未免也太假了!
      见他们与别人一同上了山,我便朝着另一条后山的路走去。一来是人多眼杂,怕他们与我搭话惹起师父的注意,二是我并非要去参加宴会的,我只是想走动走动看能调查到些什么。
      沿着后山的路一直走,路变得越来越狭窄,还有许多缠人的小野兽,最主要的是,这也太冷了!!!北国的人是怎么享受这全年寒冬!炭火都跟水一样的用了吧。
      一边吐槽一边加快脚步,走到尽头,又是这地方。
      试剑台。
      这三个字被人用红色又添了一遍,除了试字被积雪覆盖,其他两个字在这白雪茫茫中格外显眼。我伸手抚摸石碑,又是一阵熟悉感。闭上眼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人弹琴,一人执剑,就在此处,不为切磋打斗,只是在......
      我寻着记忆,坐在了回忆里那个位置,拿出琴,心沉下来,开始慢慢奏起。

      另一边。
      “师父,让大师兄去吧。”方明生对临渊说道,“我不谙这人情世故,万一哪里说得不对,倒是耽误了您的意思。”
      大师兄郁舟站在一旁垂着头,眼里有些不明。
      “你们两个都得去,不得推辞。”临渊口气俱是命令。这两年,他对宫主这个位置甚是上心,性格多多少少也有些变化,为权者,不得再是中立之姿,必须得有领导的气魄与手段。
      “可是......”方明生还想说什么被临渊打断。
      “没有可是,今日还有皇宫的人,多认识一些人,百利无害。”说罢他瞪了方明生一眼便出去准备迎客了。
      “师兄,一会儿若是认完人打完招呼,我便溜了,你帮我打个掩护?”方明生朝郁舟试探问道。
      “......嗯。”郁舟心下叹息,师父明显是偏爱师弟多一点的,奈何师弟无意,我怎么也不能因为师父而怪师弟,师父总说自己心不够正,到底怎样算正呢,像师弟这样整天痴迷剑道就算正吗,那管理弟子,宫里这些大小事务打点,他若也不学着做谁又来管呢,两个只习剑道的人,他又会喜欢谁多一点呢。

      到了前厅,人群济济,临渊领着郁舟和方明生在门口迎客,抬眼望着迎面而来的人,低声对一旁的两人介绍道:“这是镖局的林镖头,旁边是他的夫人。”
      “林镖头好,林夫人好。”郁舟与方明生齐声行礼。
      “哎呀,许久不见了临宫主,可是又多了几分宫主的气派。”林镖头恭维一番又看向两位弟子,“宫主膝下两名弟子的名声可也是有耳闻,没想到都生的如此大才之姿,少不了要为天明宫做大事的呀。”
      方明生心想这也太会说场面话了,改口宫主叫得也是顺。
      林镖头与临渊聊了几句便进去了。
      “那是丞相与夫人和千金。”临渊刚满脸笑容,突然认真了起来,说完又是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丞相亲临,实乃临某之大幸啊。”临渊行了个大礼。一旁的两人跟着打了招呼也行了一礼。丞相千金宁晚从背后探出头,打量了一番。正巧郁舟与方明生行了礼抬起头,郁舟在旁边竟是愣住了,手都忘了放下去。方明生见此扯了扯他的衣袖,郁舟才回过神。宁晚的脸霎时红了薄薄的一层。
      “这是我的大弟子郁舟,这是二弟子方明生。”临渊寻着丞相的眼神介绍道。
      “这是爱女宁晚。”丞相点点头也介绍道。
      “明生,你送他们进去吧。”临渊突然道。
      “啊?师兄,师兄送吧,于情于理应让师兄先,他做事比我稳妥,才不会怠慢了。”方明生挠了挠头。
      “......郁舟,那你去好好安排吧。”
      “是。”郁舟接话,又看了宁晚一眼,便转头领路去了。

      “明生,这是鹿儿岛的严世宗。”临渊话音里带着点冷漠道。
      “严老,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临宫主,恭喜。”严世宗看似有礼,实则也是一样面无表情。
      “后面两位可还是萧宴和君云屏?七年了啊,变化真是大。”虽说是问句,他却是陈述的口吻,“还有一位呢?”
      “不知您说的是谁?”严世宗一脸严肃道。
      “还能有谁,听说鹿儿岛的师妹回去了,可是真的?”
      “人死了你是清楚的,道听途说人就能复活?”严世宗的口气越来越冷。
      “哼,到底是谁死了.....只是我不知为何她竟然这么多年不回来看看,是你将她圈在岛上?人越是束缚就越是向往,说不定这次她就会来的。”说完临渊自信的轻笑了一声。
      “你!”出声的是君云屏。严世宗脸一黑,拦住他,“我们是来给您贺喜的,您想把自己的宴会搞成练剑场不成?”
      “练剑场不至于,倒是想搭个戏台,你的人回来了,我的人我还不能要回来了?”
      听完严世宗也不想再斗嘴,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了。
      方明生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目送他们走后,目光突然定在他们三人背上的琴,“师父,他们为什么是用琴,可是他们一派的专有?”
      “是,鹿儿岛一派的人擅用琴杀人,你得注意,凡事用琴者,就算不是鹿儿岛人,也跟他们多少有点关系。”临渊认真道,“前面来人是皇商周家......”
      后面所接待之人方明生也没再注意,一直若有所思,多年前那位女子是否也是鹿儿岛的人?这么多年我从未在天明宫接触过鹿儿岛的人,听师父与严老的对话似乎是有什么过节,那为何那天在试剑台会有一位鹿儿岛的人呢......

      宴会开始,临渊独坐殿上寒暄道:“临某有幸,得各位上门庆贺,这么多年,天明宫在上一任宫主的治理下,为北国和皇室结下了不少缘分,我接过这重任自是不敢怠慢,诸位若是有什么需要,仍然可以向临某开口,这一杯,我先敬各位了。”说完一口饮尽。
      殿里恭喜之音此起彼伏,接着便是各方贺词敬酒,说的临渊甚是高兴,一杯接着一杯。
      到了鹿儿岛,严世宗简简单单一句恭喜,倒是让场面有些尴尬。
      “鹿儿岛的琴技天下一绝,可惜啊,我真是好多年没听到了,更是没听过严老的琴声,不知严老可否趁此机会让大家欣赏欣赏?”临渊噙着醉意有些上头了。
      萧宴脸黑得跟雷雨天似的,严世宗眯着眼看着座上人。气氛凝结到了冰点。
      “不必让师父来,一个表演助兴,我来就足够了。”说话的是君云屏,他见不得再这样刁难下去了。抱着琴径直走向殿中,微微鞠躬,便坐下开始抚琴。
      殿内的人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地谈论着或是两家关系,或是抚琴之人。
      天地洪荒,醉舞飞仙,浩歌天地,嗜后形骸,花笺草扫,低低吐酒,托酒佯狂。琴音袅袅,亦醉亦醒,一曲作罢,余音如酒香不散。
      君云屏奏完,神情从淡薄回到了冷漠之色,望向临渊,又礼貌的颔首示意,回到位置上,在场的人才缓过来,一人拍手叫绝,其余人皆跟着鼓掌。场中一人赞道:“真不愧是鹿儿岛的琴技,当真是举世无双,绝无仅有,敢问公子那曲叫什么,我遣乐人去习来,在我府中天天弹奏。”
      “《酒狂》。”君云屏勾了勾唇。
      殿上那一人听出了讽刺之意,轻哼了一声,不与后辈做计较,叫了下一个节目。方明生听完愣是有些醉了,与郁舟打了招呼便退了出来,想在外面冻一冻清醒清醒。

      不知弹了多久,我停下来发起了呆,仰头伸手去接雪,雪落在掌心是刺骨的寒冷,我有些怅然。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你终于又来了。”方明生带着不确定。
      我抬起头,只见一位明媚的少年走来,穿着天明宫弟子的衣服,剑眉如峰,透着张扬的神色,眼神里注满了惊喜,鼻梁也如山峦般挺拔,薄薄的红唇弯得快到耳根了。身姿在雪风中也如此挺拔,跟一旁的松树一样,看不出一丝动摇。打量了这位少年许久,“你是?”
      他笑起来:“上次便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方明生,是天明宫现任宫主的二弟子。”
      我点了点头:“我叫雪瞳。”
      “好久不见。”他过来想要扶起我。
      “我们见过?”我盯着他面露疑惑。
      “姑娘不记得也正常,我们曾在这里有过一面之缘,我还向你讨教来者。”他又拍落我肩上的雪。
      “哦......我好像记起来了,貌似是有这么回事,你......长高了。”我抬头,印象中他还是个弟弟。
      “你怎么不叫我姐姐了。”我逗他道。
      “我长大了,成年了,我这两年可有勤奋习武,长身体超快。”他坚定地说道,末了又加一句“我现在也很厉害了。”
      我听完低头一笑:“那你来这里干嘛?这个时候不是在宴会时间?”我往远方群殿看了一眼。
      “我......”方明生想了一会儿,“清净。”
      真会学人说话。
      “倒是你,雪姑娘为何又来这里,可是跟着严老一起来的?为何不跟他们一道?”
      “你认识我师父?”我打探到。
      “不认识,今天去当吉祥物的时候才见到,我看他们也背着琴,想必跟你应该有关系......既然是师父,为何不一起?”
      他又问了一遍,我深呼吸一口,又向远方眺望,平淡的说:“我也想知道,他们不愿让我一起的理由。”
      方明生深吸一口气想到,今天两位说的师妹不会就是她吧?我的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你穿这么单薄一直坐在这里,是想当雪人吗?”说罢,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我抬头撞上他的眼眸,喜悦中又有担忧。
      不知他在担忧什么,我低头:“谢谢你,我想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吧,你住哪儿?”
      “山下的客栈。”我答道,“要是不耽误你的话。”
      “这有什么耽误的,送姑娘不是君子当为的嘛。”他倒是理由多得很。

      我与他就并行在山路上,他一路上可能怕尴尬,一直跟我讲天明宫的各处好风景,北国的美食风俗,自己好玩的事,我也乐意倾听岛外的世界,听得津津有味。有人说话。这路就显得不那么远和寒冷了。行至山腰的岔路口,是一行长长的阶梯通向山脚,往上是天明宫,一个南天门似的牌坊威严地立在这里。
      “就送到这里吧,你也快回去,这宴会正是忙的时候,可别让人找你呀。”我微笑着想与他道别。
      “没事,我送你下去吧。”
      “明生!”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转过头,是一位身着即使素净但也透露着强大气压的老者,眉宇间积攒着岁月的沧桑。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我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他们的目光也在这时与我相撞。
      “瞳儿!”君云屏的声音穿过人群,他快步走向我,牵起我的手腕,有意将我挡在身后,小声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有缘?”那位老者说道。
      “这是我师父,天明宫宫主临渊。”方明生悄悄说。
      “临渊......临渊......”我念叨了两声,皱眉回忆起来,这人我好像也见过?
      “几年不见,可还记得我?”临渊一脸意料之中。
      “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临宫主好像知道我会来?不知我与你有什么渊源?”我抑制住内心的一丝不安,平静的问道。
      “哦?”临渊转头望向了师父,师父带着大师兄也走到了我这边,对临渊说道,“爱徒皆不记得了,还请临宫主莫在为难。”
      “哈哈,都不记得了?那她怎么记得你们?雪瞳,你可还记得顾酌?”临渊语气突然一冷。
      顾酌???我脑中突然如有一丝金线穿过般刺痛,我扶着额头,眉头紧锁,心跳有些无法控制的加速。顾酌.......我心里竟然没有疑惑顾酌是谁,而是反复念叨这个名字。我闭起双眼,有些踉跄。
      “你没事吧?”二师兄和方明生同时问出口。方明生的手悬在空中,最终还是没有扶我。兴许是现在夹在中间没有什么立场。
      “明生,过来。”临渊故意道。“看来还真是失忆了,这下就难办了,我如何讨回我的人呢?”
      “临宫主,这些年,我们这些局外人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就断定是瞳儿杀了顾酌,没有证据我们也一直忍着你的刁难,千里迢迢过来赴宴,你却故意将消息放到岛上去,当真阴险。”君云屏狠狠地盯着临渊一字一句说道。
      瞳儿杀了顾酌,听到这句的时候我便惊恐地望向二师兄,“我杀了人?”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瞳儿,回去再说。”师父沉声说道,定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这些旧账。我看向人群,后面一些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人,看着我交头接耳地在议论。我感觉议论的声音像马蜂窝一样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大,我揉着太阳穴无济于事,头痛欲裂,最后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最后只听到方明生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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