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去翻跳吧 ...
-
“皖皖的公司开始推新人了！感觉好像还不错，挺有个人风格的？[微博视频链接]”
“是啊，但是感觉风格太强烈了，反而有点难以想象这会成一个什么样的团……”
“她们应该不是所有人吧！总有一种，江盈皖应该是想埋伏个大的，但又有点经验不足，的那种感觉……”
“楼上姐妹用的是2G吧！三拾三光是练习生就公开了12人，分别在三个平台上的，现在看来微博那组反而是反响最弱的。”
“12人也不知道是想组建个大型女团，还是想玩个更大的……”
“说实在的江盈皖那家伙是歌手吧！虽然最近上了不少综艺代言拿到手软，但毕竟不是专业做经纪人的，和她一起办公司的那两个合伙人也不是……我挺喜欢何欢姐姐的舞蹈的，但要是她坐在办公桌后面训导练习生，那画面太美……”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有谋士？人家毕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了，什么资源找不着？”
“也是……话说我们这么关心人家老江的单飞大业干啥？”
“看新的妹妹有没有可能被亏待啊……要是一早就知道还是那种黑心公司的话，我还是选择不入股的为好。”
“说起来江盈皖公司的练习生里，我最看好抖音那组？哈哈哈第一次录视频就玩这么大，其他两组也没见路人出镜啊，她们是自己决定到街上去卖唱的？”
“对啊我们是最国际化的女团，我们全是中国人哈哈哈哈……”
“B站那组也不错？感觉挺轻松愉快的，好像一直看她们就不会有任何烦恼。”
“想看她们的单人视频了……”
“单人视频+1”
“你们一直说老江和何欢都没人提锈锈啊？人家是《没有硝烟的战场》MVP，我想她带出来的团队肯定rap也不弱。”
“也是，比起江盈皖何欢反而锈锈像是那种更会关心流行风潮的人。”
“不知道这些练习生里谁是rapper？”
“是微博组那个新疆姑娘，短头发那个，西装裤白衬衣……话说我好像没见她穿过裙子？”
“不会又一个要走中性风的吧？这么矮怕是走不了……”
“我倒是感觉她们应该就是那种girl crush，女孩的帅气，你看另外一个帅气担当还是长发及腰的……不也照样跳起男团舞咔咔咔的？”
“楼上怕不是被东北姐妹希仔（就是李瑞希）给传染了2333”
“别说了我脑子里已经有那个味了”
“国际组里那个崔昳利我也看好啊，标准韩式女团风，盐系帅欧尼又飒到不行，年龄还小却一脸你姐范儿不是很有反差萌吗？”
“她也是东北人啊，土生土长朝鲜族我说怎么那么像呢……”
“话说这个新公司的练习生年龄真的是个谜，一群上海人那个组蓝头发那个都21了看着还跟小孩子一样。”
“一群上海人那个组23333”
“楼上上说的是安沐璃吧，安七惠和那个英国男歌星的女儿。不过话说她真的是太小公主了，感觉粉上她不会担心吃到任何黑料，就是那种甜甜的恋爱在一起了之后幸福的后代外传的那种感觉……”
“她的闺密那个戴眼镜的也很小公主范啊，你没听生放送里那个双马尾说她们一个星二代一个富二代吗？”
“啊B站真的人均日饭啊，生放送都出来了……”
“反正我是特别吃微博组里那个丸子头的颜，太可爱了就像甜甜的圆子好想把她揉碎的样子……”
“同框赢的是174大姐姐没话可说的吧……”
“没话可说，没话可说，人家看来是真的不习惯说话，自我介绍都一两句就完了。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地拉踩真的好吗？”
“她们老板江盈皖家粉丝拉踩过多少人了还能数得清吗？”
“行了行了，她们官方微博又发图了，来坐一下欣赏漂亮的妹妹们吧[图片][图片][图片]”
“真的，抖音那边也发图了，她们应该是想让三组练习生竞争人气的吧？”
“或者我觉得就是单纯为了好记，一下子十二个人抡到你面前谁也记不过来吧2333”
起风了。江盈皖把领口的丝巾往黑夹克里塞了塞，收起手机到口袋里继续前行。
看起来一切还算是顺利；她不识好歹的粉丝给自己惹的那些麻烦，也被他们所带来的巨大的流量和人气所缓解了。她和何欢、锈锈她们三个的名望，确实带来的那段关注的红利期也还没有度过。嗯——在这一切消耗殆尽之前，就让我们来办成一些大事吧。
她迈步朝地下车库走去。
最近跟练习生一起越来越多搭地铁，差点都忘了自己是还有私家车的人了。
地面上最初的还未枯黄的落叶，渐渐被地下室腐败的霉味所代替。
“喂？是我，星盈啊。”
在金池花园的室内一如既往地披着浴袍，星盈轻轻接起了这个标明了来自锈锈的语音通话。
“对，一直在练习的。和她们关系也很好。下一期视频也正在剪了。……什么？要我们排练一支已出道女团的歌？”
“……好的，我会妥善处理的。谢谢。”
她推开房门，正好与正从另一边走进来的李瑞希撞了个满怀。
“呃……抱歉，但你好像接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的电话？”
“对。”
过了两分钟。
“叫皇甫炯进来吧。”
聚集在笔记本电脑前的三人打开视频通话的时候，崔昳利正在华晟城邦狭小的房间里苦练着基本功。
虽然专注，她也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混杂在伴奏音乐中间的铃声；将作示范的前辈女团的教学视频最小化后，她看到了星盈、李瑞希、皇甫炯这三位现在与她同在抖音组的女孩容光焕发的身影。
“怎么了？这么急着说？”
“就说你没课还不跟我们住在一起多方便，来任务了。”
崔昳利的第一反应是以前在Madriga团综时接到过的任务卡。“什么？”
“让我们按照自己的风格找一支已出道女团的歌舞，在两周后的新视频里发布它的翻跳。”
皇甫炯的表情依然稳重而带有一丝超脱，看不出什么现在有新的事务记挂于心的神色。
“好啊！我就说我们真的应该快点开始了……那么，是哪个呢？有没有重新编舞或者编曲的要求？”
“呃……”
李瑞希一秒钟就露出了猫伸爪子偷猫粮被逮住的尴尬神色。
“锈锈前辈说了，我们现在可以抓紧看看。不是四人组合的东西也没关系，她已经联系了何欢老师在做流行编舞的朋友可以给我们改编的。”
崔昳利马上意识到加入三拾三文娱传播以来，有些事情她应该早就明白了的。
“又是Do It Yourself……这样我们加入这个公司，还有什么意义！”
“学一支已出道女团的歌舞……哇。”
另一边，在小区院子里溜达的安沐璃和唐小梅也接到了锈锈的温馨提示。
“你说我们，这个乐队的事暂时就不搞了？”
唐小梅在一株高大的上面积有雨水的八角金盘底下坐下，将背在肩上的吉他转移到膝上，静静拨了几下弦，这才开口说道：
“怎么说，你的贝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得好的嘛。”
“可我明明就有吉他的基础诶！而且让我学贝斯真的就是胡来嘛，就一句‘这是你上战场不带笔应有的惩罚’就完了？”
“可是你确实……不，我是说，你确实在音乐方面的悟性很高。我原来玩过乐队也一直是弹吉他的，练会个吉他就要了我的半条老命，现在真的是没有力气再去学贝斯了。”
唐小梅的裙子沾了长凳上的水。她挪了挪膝盖。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感觉很委屈诶……”
安沐璃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是啊。刚知道我是我们要组成的那支乐队的主唱，我也是大吃一惊了，生怕自己不够有能力。”
唐小梅向后放松地坐着，又拨动了自己不离身的吉他上的几个和弦。
“但回头想想，这可能也都是命运的安排，对吧？毕竟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就是作为乐队活动的；沈安妮还有也是临时学电子琴的星盈姐姐，肯定也不会答应。”
那天训练完被留下后她们了解到，总是一副雪白圆子模样的沈安妮会打架子鼓；而擅长钢琴的练习生自然少不了了，最终还是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星盈报名做键盘手留了下来。
“嗯，是的。……只是，我并不了解女团。……感觉好像长大了之后真的是什么都要由自己来决定了，真的就忽然没有那个为你随时遮风挡雨的人了一样。”
唐小梅想了想家境优渥的蓝发少女二十一岁才战战兢兢迈出走向成人的脚步的那个画面，不由得有些自己笑了起来。
但还是又握住了安沐璃的手。
“来吧，我们来看看这上面推荐的女团的歌……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咱的。”
B站组的林慕和白桃、以及微博组的顾姜伶都还是大学在校学生，因此为了每天早出晚归不打扰其他人住在与大佬们一样的华晟城邦。有时候三位大佬也会来她们的小出租屋，指导她们上课时错过的训练课程。
从学校坐正好有一班路线不错的公交回公司的时候，顾姜伶眼神慵懒地望着窗外。无数人在这座巨大的魔都里日复一日生活着，而她……奇妙地……现在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有谁会在意吗？
何乐而不为呢？
BFA中心的十四层，推开写着“三拾三文娱传播”的玻璃门，走廊的一面是总是空着的两间办公室，另一面则是她们第一天来面试时见过的、放着一盆自由生长的龟背竹的会议室。从这里的窗户望去，可以看到总是烟雨茫茫的黄浦江。练习室的四面墙壁都是锃光瓦亮的大镜子；软软的浅黄色木地板，专门负责放教学录像的电视屏幕，墙角带滚轮的黑色音箱，还有那把总是堆满了汗湿透的衣服的靠背椅——她们不觉间已经对这些无比熟悉了。
除此之外，这家蜗居于写字楼畔的公司的疆域还包括一间摆满设备、录音兼做后期的屋子，以及据说江盈皖千辛万苦才搞来水电、供她们在出了一身大汗后第一时间冲澡的淋浴间。十四层另外还有两家分别是做互联网和特效的小公司；时常也有人带着好奇的眼光看向这里进进出出。
不知不觉间……辗转于各家小公司，做比起偶像更像是网红的工作，这样半工半读，也已经有三年时间了。
现在，真的有了一份白纸黑字的工作合约，以及一群从未想象过、但也不是什么坏事的队友。
“嘿，姜伶姐回来了。”
坐在门口的白桃见了她匆忙站起身来，肩膀上斜挎着一个容量不小的包，看样子也是刚刚从校园赶来。
“嗯。”
顾姜伶打量了一下周围；从练习室里飘来的阵阵歌声，向她们证明了全职练习生们的一节声乐课即将进入尾声。
“你们应该也接到了要排练一支女团歌舞的任务对吧？”白桃在这方面是个自来熟，“我考虑了好几个想法。如果是突出安沐璃和林慕的话我们可能会清新一些，但毕竟还有我和小梅在……所以我们打算找一个女团稍微突破了自己风格的那种歌，你知道的，既不会太刚又不会太柔，而且也适合我们所有人的声线……你们呢？”
顾姜伶在来的路上已经把几个契合度较高的舞台重复播放了数遍；不过她们微博组四个人的风格实在是太参差不齐了，到底能演绎出怎么样的效果，她这个一向杀伐果断的冷酷老哥心里也没什么底。
“你们有努尔，所以方向可能会偏rap一点；不过又有武静那个芭蕾白天鹅……还有兔宝（沈安妮）那么可爱系的，唉，真的难说……”
“我心里倒是已经有数了。”
窄窄长长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列出了几首英文和韩文组成的歌名。
白桃愣住了。
“怎么，你们要唱韩国的歌？”
“说到女团的话，不就是那边吗？”
在顾姜伶心目中，已经有了第一到第十的备选。
“可你们会说韩语吗？”
顾姜伶好歹作为小偶像也混了几年了；不过想象那个生活在芭蕾象牙塔里的武静，或者新疆rapper努尔会说韩语，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这种事情不是看看注音就会的吗？”
顾姜伶当年啊，可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公司逼着学了好多合约上没有的东西啊。
不过说到底都是自己的财富。
就好像儿时父亲强迫她和哥哥参加的晨跑一样……
白桃不再说话，望着走廊的另一边；直到擦着汗聊着天的全职练习生们从房间里走出，才打破了走廊里的尴尬。
还有抖音组的李瑞希在很兴奋地高谈阔论：
“……我们这次录制也就会是路演！到时候场子就搭在外滩边上好了！”
“那根本就不可能好吧！”
她们组的武静也出来了。
顾姜伶跟她打了声招呼，给她看了手机上的备忘录。果然不出白桃所料，武静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去翻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