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初末 ...
-
洛初总感觉这件事很奇怪，明面儿上奚大伟很容易就会被列入嫌疑对象行列，并且是百分之九十确定这事就是他干的那种，但和奚大伟这个人有一点接触的人都知道，以他的文化程度和抠门劲儿，不太可能做这种事情。
“末哥，”洛初在桌子上，看着旁边环抱着胳膊也趴着的同桌，“你觉得会是奚大伟吗？”
奚末摇摇头：“你也觉得不是吧。”
“嗯，按理说一个星期之前发生的事，奚大伟就算是想为难你，也不可能等到现在。而且他应该不会用电脑吧，请人的话估计也要花钱，更何况这种可能几乎为零，你想想，如果我是他，首先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网上搞事情，其次我会选择更容易引人注意的行为，就像上次一样，当面让你下不来台，奚大伟再坏，看上去也不是那种机灵的人。对了，你知道贴吧上那个帖子发的内容是什么吗？”
“喏”，奚末从书包里掏出手机，从桌子下面塞给洛初，“教室网不好，我截图了，你直接翻相册就行了。”
能看出来帖子上的内容有明显的诱导倾向，没有说明校门口陌生男子的无理取闹，反而浓密重彩地写了奚末地人情淡薄、六亲不认、冷血。
洛初刚退出界面，本来打算把手机还给奚末，但无意间瞟见一张照片。
嗯？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他把手机伸到奚末那边，“你拍我睡觉干嘛？”
奚末一愣，这茬给忘了。
之前有次早上来的时候，洛初眯着眼睁不开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小猫，他一到座位上就抱着桌子睡着了。不过这也是他的常态。
主要是那天他穿着一件纯白的卫衣，衬得整个人都非常剔透干净。睡着的时候更乖，嘴巴还吧唧了几下，样子很……可爱。
正好还没到七点，教室人来的不多，老师也还没上班，奚末就拿出手机对着洛初拍了一张。
后来奚末自己都忘了这张照片了，就一直没有处理。不过，应该也不会删掉，毕竟，这么可爱的照片，删了还是挺可惜的。
奚末没有接话，直接转移话题：“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其实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洛初偷偷在心里高兴了一会儿，被柔软包围着，沉浸在里面，满脑子都在幻想着奚末拿着手机偷拍的样子，揣测他的心境，然后自己偷着乐。
显然，奚末不愿意说。
算了，脸皮薄一点也行吧，媳妇儿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不过，还是很开心。
“嗯，你看，你觉得奚大伟来找你麻烦的目的是什么？”洛初说。
奚末不假思索：“要钱。”
“对”，洛初和奚末想的一样，“那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出来这个帖子的目的是抹黑你了吧。跟奚大伟不同，他来学校找你，肯定是缺钱了，坏你名声是这件事导致的结果，所以发帖子的应该另有其人。末哥，你上个星期五大概几点到校门口的？”
“最后一节课五点二十下课，发作业耽误了一会儿，等他们都走完的话……差不多五点五十多这样。”奚末搓着下巴说。
高三下午要上五节课，除去扫地的和高三的，按理那时候说学校里没有多少学生了。永宁六中平时只开放南门，只有周五和周日晚上会南北门一起开。高三学生绝大多数是住宿的，每周回家都要带大包小包的，或者作业或者衣服，周五家长来接的比较多，门口车也多。学校名气大，年龄也大，在教育普及的号召下招生数量增多，但基础设施仍没有跟上进度，高一高二的学生要么是租房子，要么走读。
长此以往，为了避开人流，每个星期五就形成了一种惯例，高一高二从北门走。但奚末租的房子离南门更近，从北门出去的话要绕一大圈。
奚大伟好像也没那么傻，还知道从南门来堵人。至于是运气好还是特地盯梢了几天就不得而知了，但结果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那么，就算参与到那次吃瓜活动的家长回去和自己的孩子说“某男子围堵高中生”的事迹，受众主体也不是高二学生。
不对，奚末这么有名……那可疑范围又扩大了。
那为什么时隔一周了才开始有流言蜚语了呢。
靠，好不容易苦思冥想分析了这么一通，实用性为零。
洛初烦躁地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哎呀，头都大了，要不我们告老师吧。”
奚末噗嗤一笑：“你是小学生啊，还告老师。头大了就不要想了，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不用那么上心。”
嘶。
洛初没控制好力度，一巴掌拍在奚末的后肩。
“你打我干嘛啊？”
“我昨天晚上才说的吧”，洛初很明显生气了，“我他妈在追你哎，你有事我就能坐以待毙了吗？你见过这么追人的吗？还是你就只是说说而已？然后我追我的，你过你的，你再像看笑话一样看我，给你枯燥的学习生活增点儿乐趣是不是？”
“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又生气了？别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没有你想的那些意思，快上课了，我去上个厕所。”奚末叹了口气。
洛初，人家不喜欢你想这么多，怎么搞的，就不能控制住情绪吗？好好的一句话，你非要那样理解，现在好了吧，奚末肯定也不高兴了。
林涛大概是又要睡一上午了。他本来有一个同桌，但是后来两个都嫌挤得慌，那个同桌现在成了何志国的同桌。
言下之意就是，倘若林涛睡眠深度足够深，那么方才的谈话应该没人听见。
洛初松了口气，果然被情绪支配的人，太过愚蠢。
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喜欢他的呢？应该是那次做梦吧，一开始因为心虚，老盯着人家，到后来慢慢地，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明明一开始这么臭屁的人，怎么就讨厌不起来呢。
洛初心里装着的事太多了，沉甸甸的，一个上午都提不起精神。
中午放学的时候他收拾得很慢，不想那么主动那么唐突。他想：如果奚末留下来等我，那就说明他没生气，我就当什么没发生。
然而，他没有。
总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别扭，每一场冷战开始得悄无声息。
“洛初！”
白卓晟从后面追上来。
“洛初，”她喘着气说，“你想好元旦准备什么节目了吗？”
“元旦要开晚会吗？”他说。
白卓晟笑着反问：“你昨天没看班群啊？”
也是，昨晚一跟奚末聊起来就忘了班级群还有个艾特全体成员的消息没看，估计说的就是这个。
班花倒也没生气，她接着说：“咱门高二虽然不搞那么盛大的晚会，但是班级里面还是要有点过节的气氛呀，我们准备在班里弄个小型的晚会。我跟陈老师商量的时候，她跟我说你会弹钢琴还学过声乐，怎么样，报一个呗？”
怪不得一开始要收集学生信息表，原来还有这个用处。特长、获得奖项、家庭信息什么的，都在上面。
不过他是没想到陈静会认认真真地看。
“现在有多少人报名了？”洛初问道。
白卓晟从书包里翻出笔记本，“嗯……现在只有七个节目，不过有五个都是唱歌，你要不弹钢琴呗”，可能是怕洛初拒绝，她又接着补充说，“啊，陈老师说你弹钢琴的话，可以去音乐教室，或者直接从音乐老师那里借一个键盘，可以嘛可以嘛？”
本来这种事就算他不想做，也不会拒绝。
“行啊，没问题，那就加我一个吧，曲子的话，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白卓晟点点头朝他笑，“好，那就这么说啦！”
想想自己那半吊子的钢琴水平，洛初叹了口气。虽然十级考过了，但是他现在弹得熟的除了考级曲就是那些烂大街耳熟能详的曲子。
弹什么呢？
他中午随便找了个地方，吃完饭就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看着花了一中午捯饬出来的一行谱子，洛初甚是满意，嘴里哼着调子，整个人轻飘飘的，突然特别期待元旦晚会……不知道奚末会有什么反应。
嘿，晚上再加工一下就好了，元旦表演和哄媳妇就靠你了！
夏日的午后阳光洒落
课桌上光影斑驳
眼神交流的刹那
似是晚年灯火
洛初填了几句词，感觉还不错，挺符合青涩初恋的主题。
大家好，这是著名作曲家、钢琴家洛初的处女作，作品名叫《初末》。这是洛初为他的哄他的初恋而作的歌，字里行间里透露着作者对爱人深厚的感情，请大家尽情欣赏！
初末初末，初末CP好像还挺好听。初前末后，初攻末受。
洛初如是想，突然心情愉快。
人只要有期待的事，总会莫名变得积极。
晚上太晚练琴估计会被投诉，而且宋宁也不给。要么就在学校练琴，要么就快点写完作业练。作业太多一时半会儿也写不完，就算写的快也至少要到晚上九点了，也不知道学校音乐教室什么时候锁门……
后面的几天，洛初一下课就争分夺秒地写作业，也不跟林涛去食堂鬼混了。一放学就跑去音乐教室占位置，去晚了就被别的班抢走了。
这几天很累，但很充实，因为有所期待，就有了动力。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初末
